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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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鯨波滑車的一部分?! 祝棄霜眨了眨干澀的眼睛,瞥到滑道邊的碎石上,順著血跡滾落著一個黑色的物體。 再靠近一點,祝棄霜眼神掠過,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頭顱,臉上被黑紗覆蓋,血滲透黑紗,隱約透露出五官的形狀。 濃烈的血味涌入鼻腔——他幾乎快要不能思考下去。 由于這段車道變慢,他已經(jīng)可以看到前面的李寧和三十三,他們倆也還沒有滑過這段鍘刀水道。 呼嘯的風(fēng)里夾雜著男人痛苦的咆哮。 祝棄霜下意識抓緊了閻都的手,眼睜睜地看到前面男人的動作。 李寧抱著頭,搖搖晃晃在風(fēng)里站了起來,兩只手去抓三十三的肩膀,三十三在狹小的空間里避不開男人的手,被他抓著肩膀擋在了身體前面。 三十三拼命地捶打著他的胳膊,波浪一般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因為滑道涌起的水狼狽地貼在衣服上,她怒道:“你干什么??!” 李寧鼻涕和眼淚糊在肌rou扭曲的臉上,像一張被液壓機(jī)壓壞零件的餅:“我不想死!我上面還有老母親,我還有三十年房貸沒還完,我、我不想死!” 祝棄霜在后面目睹了全程,表情冷下來,但已經(jīng)沒時間讓他產(chǎn)生憤怒的情緒了,鍘刀近在眼前,下一個就是他們。 閻都真的有辦法能度過這一段嗎? 閻都出聲調(diào)侃他:“看我做什么——你想學(xué)他?沒用的?!?/br> 閻都緊緊地握著祝棄霜的手不放,滑車下的水太冷了,灌濕了他的衣服,連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氣,可閻都的手卻仿佛著火一般,灼燙著他的皮膚,是他觸碰到的唯一真實。 荒誕的世界、失重的感覺、近在咫尺的旋轉(zhuǎn)鍘刀。 活了二十一年,祝棄霜第一次離死亡這么近。 作者有話要說: 第9章 新希望娛樂公園 隨著滑車的速度,離鍘刀越來越近,空氣中都是血的腥臊味,祝棄霜定定地看著前面滑車靠近旋轉(zhuǎn)的刀光,幾乎能看到反光刀片上的骨rou沫渣。 李寧嘴里念念有詞,不時發(fā)出怪異的嚎叫:“不要!我不要死!” 他弓成一團(tuán),縮在三十三背后,在背后用力掐著三十三的皮rou,逼迫她擋在前面,三十三力氣似乎敵不過李寧這個一百多公斤的男人,極力的掙扎下最后還是被推到了前面。 刀片離她的臉只有不到一米了,三十三暴躁地尖叫:“我(嗶)你他(嗶)的,沙比東西,腦殘!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把我推前面你就能活嗎?!去死啊!” 李寧這時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任何話,鎖這身子,臉上全是眼淚濃鼻涕。 車子沒有因為他們的爭執(zhí)停留,很快,那扇巨大的刀片就要將三十三整個人劈開。 就在這時,三十三手上戴著的木頭珠子閃爍起微弱的光芒,她身上一道白光閃過,原本貼著她砍下來鍘刀硬生生停滯了一瞬,三十三穿過后,直直砍在了身后的李寧身上。 李寧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被鍘刀劈下,整個身子一分為二,飛出滑道,噴出的鮮血、殘肢混合著滑道的水流,猶如空中憑空下起一場暴雨。 祝棄霜的眼睛微微睜大,看著三十三手上串珠的那道光黯淡下來。 由不得思考太多,淡紅色的血霧蒙在他們眼前,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 他因為平常高強度練舞健身,身體素質(zhì)可能比普通人略好,但在這種場合起不到絲毫作用。 閻都卻在此時突然放開了他的手,祝棄霜趁機(jī)迅速抓住滑車一邊,貼靠在車壁內(nèi)。 祝棄霜看過去,居然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平常沒在意過的點—— 閻都的瞳孔黑得有點不太像正常人,沉得反射不出一點光。 目光相接,閻都瞇起眼睛。 閻都兩只手捧起他的臉,他想躲,可車身不斷漂移,祝棄霜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手去揮開他了。 男人guntang的指尖從他的太陽xue滑下,一把死死掐住了他的下巴,連指尖都幾乎深深陷入皮rou里。 祝棄霜有些呼吸困難地睜開眼,耳邊嗡嗡作響,血霧漫天,鐵皮刀飛速旋轉(zhuǎn)帶來的陣陣寒意逼近,而閻都的語調(diào)卻很輕松。 他的額頭抵著祝棄霜的額頭,貼著他臉龐低低笑起來,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惡意。 “寶貝,你要死了?!?/br> 祝棄霜緊緊閉上雙眼,纖密的睫毛掩蓋下所有情緒。 他沒有說話,驟然放開扒著車壁的雙手,抱住了閻都的腰,整個人直接撞在閻都胸口。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兩人緊貼在一起,連心跳都趨于一致。 祝棄霜身形偏瘦,閻都寬肩闊背,肌骨都看得出剽悍的力量,能完全攬住旁邊的人,他們現(xiàn)在的動作,就像一對在死亡面前緊緊擁抱的戀人。 奇怪。 閻都錯愕了一瞬,身體僵硬,手臂卻不自覺地箍緊祝棄霜的肩膀。 閻都原本好好的思路是真的被祝棄霜這一下子saocao作打亂了。 祝棄霜抬起頭,沒有發(fā)出聲音,讓閻都看自己的口型。 一起死。 閻都看懂唇語,眼角動了動,生生被他氣出笑意。 鍘刀朝著他們倆直劈而下,照他們倆呼吸相通的距離,兩個人都必死無疑。 刀鋒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閻都抬頭,臉上面無表情,甚至還保持著攬著祝棄霜的姿勢,一動不動,抬手捂住了祝棄霜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