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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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遍惗枷袷呛退H密低語一般,指尖觸及他臉旁,停留在了祝棄霜眼下一點,微微用力:“如果讓我看到你的眼淚、尖叫和恐慌,我就殺了你,好不好? 男人修長的手指按住他的脖子,指腹摩挲過他皮膚下的血管。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拿什么和我保證?”祝棄霜退后一步。 閻都放下手,聳聳肩:“反正橫豎你都是死,比起我,你難道會更相信他們?” 祝棄霜沉默下來,他余光掃過惴惴不安的每一個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恐懼灰白的,似乎對這個項目毫無辦法。 如果不參加,就會被那條黑蛇咬住脖子,橫豎都是一個死。 閻都用手碰了碰他的手,伸出小拇指:“拉個勾吧,我還是很信守承諾的?!?/br> 他伸出的手很蒼白,指節(jié)上都紋著爬行動物的鱗片,像一條游走的蛇,或許是紋得太生動,竟然泛著冰冷的殺意。 祝棄霜居然在這一刻,莫名的走神了。 男人的動作帶著一股隨意的熟悉,和他記憶中的某一幕奇異重合……祝棄霜的嘴唇輕動,思考了幾秒,突然爽快答應(yīng)下來:“好。” 他伸手勾住閻都的小指,一觸即分,擦過對方的肩,回頭道:“別耍賴?!?/br> 在幾人的不情不愿下,終于決定了最后的座位,七個人要坐三輛車,必然有一個是會被剩下的,誰也不愿意當被剩下的那個。 在一番尷尬的僵持中,仇春居然主動提出了自己要一個人,這下才確定下來,三十三和李寧一輛,閆慧敏和班儒一輛。 他們抽簽決定下去的順序,閻都和祝棄霜排在最后。 仇春黑紗蒙面,端坐在滑車里,沒有扶方向盤,雙手合攏,宛如一座肅穆的雕像。 滑車直沖而下,不到一分鐘就被云海擋住,看不見蹤跡,其他人就算伸著脖子也看不到她的蹤跡。 接下來是班儒和閆慧敏,閆慧敏嚇得面無血色,一坐進滑車就緊緊縮在了班儒的懷里。班儒面帶難色,紳士地安慰著她,在這樣曖昧的環(huán)境下沖進了滑道。 三十三其實不愿意和李寧一組,但閆慧敏一心抓著班儒的手,她也不好勉強,臉色臭臭的,一手攀在滑車側(cè)面,還在往回看,和李寧中間硬是分出一道鮮明的分界線。 她回頭對祝棄霜做口型:“小心點?!?/br> 她和哆嗦著身子的李寧很快消失在祝棄霜的視野里。 最后,山頂上只剩下閻都和祝棄霜兩個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他們倆就困難許多,怎么擠都得貼著彼此。 閻都豎起食指指了指唇邊:“記住,別說話?!?/br> 祝棄霜從成年以來就沒和別人靠得這么近過,閻都的手臂挨著他,袖子都是捋起的,小臂上是紋理分明的肌rou,硬邦邦的。 他小臂上紋的不是常見的般若藝伎字母,有點像一個又一個類似符咒陣法的圖案疊加在一起,祝棄霜看了幾秒,覺得眼睛有些發(fā)疼,轉(zhuǎn)過不再看了。 他閉上雙眼,愿意賭這一次。 哭泣、恐懼,從小到大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很遙遠的情緒,他能感覺到,但和別人不同,任何情緒都不能刺激到讓他做出激烈的反應(yīng)。 他很自信能完成和閻都的賭約,他只需要賭閻都能不能帶著他活下來。 反正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左右都是一場豪賭罷了。 他們一個一個被奈良推下滑道,彼此間隔不遠。 驟然墜落的感覺并不好受,一瞬間的失重幾乎讓祝棄霜眼前模糊,耳邊可以聽得到此起彼伏的尖叫,他整個人身體都繃得發(fā)直,死死地抓住滑車的一側(cè),不讓自己從載具里飛出來。 滑道上的水四濺炸開在眼前,祝棄霜感受到閻都居然掰開了他抓著滑車側(cè)面的手,牢牢地把他的手抓在了手心里。 滑車隨著水浪來回擺動,沒有安全措施,祝棄霜好幾次都身體騰空,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墜下高山,粉身碎骨。 身體的反應(yīng)騙不了人,腎上腺素飆升,他的心跳聲鼓噪得嚇人。 身體都快要飛出去,祝棄霜的大腦反而越來越清醒。 他伸出一只手去夠滑車的方向盤,企圖在水浪的挾持下掌控一點微弱的方向,但那一只手也被閻都從手背后邊完全扣住。 祝棄霜有些微微惱怒地側(cè)過身,和閻都面對面,兩人目光相接,十指相交,水花在他倆中間炸開,模糊了彼此的臉。 “刺激嗎?害怕嗎?”閻都氣定神閑。 祝棄霜吃了一嘴的風(fēng),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我干什么,你覺得這塑料方向盤,能對保持三十米每秒沖刺的車起到什么控制作用?” 那他閉上眼睛等死嗎? 呼嘯的風(fēng)像刀片一樣,幾乎要把沖下來的人皮rou都刮干凈,壓著人的頸椎抬不起來,祝棄霜感覺有什么液體迎風(fēng)劃過他的臉上。 不是水,黏稠的液體濺在他臉龐,尚存一絲溫熱。 是血。 或許是這一段坡度變緩,車速竟然逐漸慢下來,祝棄霜借著風(fēng)力變?nèi)?,猛地抬頭,遠遠看過去,前方的景象讓他瞳孔緊縮。 滑道兩邊立著兩根鐵桿,鐵桿上分別連著一片鋒利鐵皮刀,刀片隨著風(fēng)繞軸不斷轉(zhuǎn)動,隨著旋轉(zhuǎn),一部分打在滑道上,發(fā)出哐當哐當?shù)木揄憽?/br> 兩邊葉片交替砸在滑道中間,分明就是風(fēng)車改成的斷頭鍘刀,鐵皮下部分沾著血rou,那一段的水流都是鮮紅血色,隨著風(fēng)濺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