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讀者“許我一世瘋狂權(quán)”,灌溉營養(yǎng)液 10 我何德何能?。?!開心開心,旋轉(zhuǎn)上天?。?! 就,可不可以請小仙女們,收藏一下我的專欄和正在更的新文呀 第24章 回京 又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春去秋來, 時光飛逝,而這座皇都還是一如往昔, 在繁華中醒來,在喧囂中睡去。 城門外,守門的軍士正挨個盤查來往的行人客商,有輛馬車緩緩地停在隊末,這馬毛色黑亮, 打了個響響的鼻息,惹得前邊的行人紛紛回頭。 車簾被掀起一個角,里面鉆出個梳著雙丫髻的青衣少女,她利索地跳下馬車,大步朝守門官兵走去,兵士見她過來,還未來得及發(fā)問,就見少女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 令牌上盤著虎紋,正中心是一個龍飛鳳舞的“霍”字。 兵士們躬身問道:“敢問是國公府哪位貴人抵京?” 少女偏過身去,不受他們的禮,笑道:“婢子不過一屆侍婢,諸位無需如此,馬車?yán)锏?,是我們縣主?!?/br> 她這一聲“侍婢”一出,臨近的老百姓頓時面面相覷, 本以為少女相貌不俗衣飾精致,還當(dāng)是哪家小姐,不想竟只是個侍婢!有人已頻頻回頭,朝馬車的方向打量,似乎想透過這層車簾看到這車中人的真面貌。 少女見狀,不由得蹙眉道:“還請諸位行個方面,先讓我家主子進(jìn)城?!?/br> “自然自然,干什么呢,還不快讓開!”領(lǐng)頭的兵士忙哈腰道。 少女這才轉(zhuǎn)身坐到馬車的車邊兒上,駕車的大漢一揚馬鞭,帶起陣陣塵埃。 有士兵不解地問領(lǐng)頭人:“不是,頭兒,這馬車?yán)锏娜嗽圻€沒查呢,這就放他們進(jìn)去了不好吧?” 兵頭子嗤笑道:“你個新來的懂個屁,沒看見那丫頭手里的令牌啊,國公府!縣主!動動你的腦子!這樣的貴主也是咱們能見的?” 士兵年輕的很,這會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也是啊,就是不曉得,縣主是長啥子樣的?!?/br> 馬車在鬧市里前行,少女靠著馬車坐著,突然聽到車中人隔著車簾喊了她一聲:“春鶯?!?/br> 春鶯鉆進(jìn)車內(nèi),馬車?yán)镎俗@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少女蒙著面紗,烏發(fā)直垂到腰際,只用了根玉簪挽了個小髻,松松地垂在發(fā)上,她眉似遠(yuǎn)山,一雙眼光輝掩映,含了萬千春水,少女耳上佩了赤紅耳珠,隨著她的動作俏皮地打轉(zhuǎn)。 當(dāng)她拿她那雙靈動的眸子看著你時,饒是春鶯從小服侍她長大,此刻也不免有些慌神。 春鶯嘆道:“縣主,您又想做什么了?” 少女突然癱坐在車內(nèi),她這儀態(tài)全無的樣子看得春鶯眉心一跳,少女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朝她招手:“快坐到我邊上來。” 見春鶯不動,少女又道:“快來啊,左右這又沒人看見?!?/br> 她聲音天生帶著幾分軟糯,拖長了語調(diào)說話時,倒像是在同人撒嬌。春鶯無奈,只好過去跪坐在少女旁邊,少女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就立馬把頭挪到了春鶯的膝上,眨巴著眼盯著她不說話。 她這般動作,春鶯簡直拿她沒法子,只好道:“說吧,可是不想回府?” 少女連連點頭。 春鶯扶額,覺得一陣頭疼:“嘉寧縣主……” 一聽她連帶著封號叫自己了,霍嫵急了,連珠炮似的開口:“不是,咱們預(yù)期是要四月初才回來的,遞信回府時也是這么說的,這才三月半呢,何必這么著急,大可隨意尋個住處呆上半個月不是?!?/br> 春鶯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要婢子說,縣主就是不想回去見夫人,怕夫人訓(xùn)你。” 霍嫵訕笑著:“不是,我的好春鶯,你心里清楚就行了,何必要說出來呢,我多不好意思呀。” “夫人送您到蘭陵沈老侯爺那小住,也是為著您考慮?!碑吘?,哪家世族貴女到了霍嫵這個年紀(jì),在外頭還是一副端莊謙雅的樣子,一回家就翻了天去。沈容揪著霍嫵和她二哥一塊斗蛐蛐那會子實在氣得不行,當(dāng)即就決定把幼女送去蘭陵外祖家小住。 這消息對霍嫵來說實在是晴天霹靂,無她,只因她那外祖沈老侯爺是再講規(guī)矩不過的人,一去兩月,霍嫵不曉得被打了多少回掌心,抄書抄的連字都快不認(rèn)得了。 霍嫵哼哼唧唧地不吭聲,春鶯也沒辦法,只好妥協(xié)道:“那縣主想去哪兒?” 罷了,她安慰自己道,左右是在京里,也就是半個月的功夫,倒也不會有什么意外,了不得,了不得就先和大公子二公子通個氣。 嗯,夫人若真怪罪下來,上頭總也有人頂著不是。 霍嫵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她眉眼彎彎,與春鶯道:“我們春鶯果然是個明白人,這樣,我都考慮好了,咱們先去錦閣用午膳,再去買南巷老宋頭的燒餅吃,啊,還有他家附近的酒釀小圓子!” 她說著,似想起什么,在馬車?yán)镆魂嚪?,終于找出一個錦盒,霍嫵打開它,從中取出一塊玉玨,她笑道:“還好我出來時帶著它!” 玉玨吊在她纖長的指上晃動,霍嫵向上一拋,穩(wěn)穩(wěn)地抓進(jìn)手里。 她握著玉玨,像是握了什么了不起的寶貝,開起金庫的鑰匙。霍嫵命春鶯命車夫駛往京里的如歸客棧后,便躺回春鶯膝上閉目養(yǎng)神。 一路舟車勞頓,少女眼下都帶了圈淺淺的青色。春鶯把手放在她太陽xue上,為她輕輕按了起來。 霍嫵睫毛微動,她的確累了,打了個哈欠就放任自己進(jìn)入了睡夢中。直到春鶯在她耳邊喊她,霍嫵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縣主,咱們到了?!贝胡L跳下車,扶霍嫵下來。 二人走進(jìn)客棧,掌柜見她衣著華貴,忙迎上來笑道:“二位是要住店?” 春鶯剛要答話,霍嫵就先伸手,把玉玨遞了過去,掌柜不明所以,接過去一看,登時正色道:“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沒認(rèn)出來是您來了?!?/br> 他道:“您的小院好好的呢,主子吩咐了,每日都命人收拾著,小的這就帶您過去?!?/br> 霍嫵道:“不必了,我還記得路,你忙你的去吧?!彼f完,與春鶯使了個眼色,自行帶著春鶯往后走去。 如歸客棧與尋常客棧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尋常客棧之分房間只差,而如歸客棧雖頂著客棧之名,卻包下來一大片宅第,占地甚廣,與小莊園一般,前頭只做普通客棧,后頭的院落卻是各有特色,裝飾精巧,別出心裁,若要租住,需得整院租下,這費用可不便宜。 話雖如此,然這里是皇城,天子腳下,最不缺的就是來往富商巨賈,租一棟院落的價,對普通老百姓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對他們,卻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在這里結(jié)交到的人會給他們帶來的價值,可比區(qū)區(qū)一點銀兩有用多了。 如歸客棧反其道而行之,一開始自然不被旁人看好,只是后來見生意大號,客棧主人想來賺了個滿盆缽,這蔑視也就成了滿滿的羨慕。也有不少人想來這兒搗亂鬧事,卻不想客棧主人好似大有來頭,沒過一個時辰就被鎮(zhèn)了下去,反倒是鬧事者被抓進(jìn)了大牢。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來上門惹事。而此間主人的來歷,更是眾說紛紜,也不知是誰想出的這種客棧的主意。 霍嫵想,別說你們,就連我一開始也沒想過,如歸的主人,居然會是我七哥! 若非三年前衛(wèi)旌笙主動告訴她此事,她壓根沒往他身上想過。 她倒不是對商賈抱有偏見,只是覺得,七哥這般清風(fēng)朗月的人物,與行商一事實在相距甚遠(yuǎn)。更何況,他身為皇子,若此事被發(fā)現(xiàn),總歸會在陛下面前落下個與民爭利的惡名。 衛(wèi)旌笙十五歲出宮建府,步入朝堂,因沒有母家支持,他一路走來,與比他年長的幾位皇子相比,不可謂不艱難。 可他做的很好!霍嫵驕傲地笑,為此與有榮焉,她知道,七哥從來就是最好的!心地好,學(xué)士好,堅持又有毅力,連她父親都夸七哥金鱗豈非池中物呢! 正因如此,霍嫵才更擔(dān)心經(jīng)商一事為給他帶來不利的影響。更何況,她怕商場詭譎,七哥吃虧。 她一連幾日憂心忡忡的,直到衛(wèi)旌笙掐掐她的臉:“傻,這客棧并非掛在我的名下。且客棧的事,咱們太子爺并非不知情?!?/br> 建造客棧伊始,他就是個無權(quán)無錢的落拓皇子,若沒有衛(wèi)昶霖在背后支持,如歸這地方也成不了大氣候。而如歸所帶來的財富與各地消息,也給了衛(wèi)昶霖巨大的回報。 “啊?!被魦炽兜溃翱墒遣辉谀忝碌脑?,若對方心懷惡意?” “不怕?!毙l(wèi)旌笙笑笑,望著她的眼,“這個人是我最信任之人,若真有一日她高興了,想拿客棧的地契燒著玩,我也隨她?!?/br> 霍嫵痛心疾首,只覺得七哥果然還是那個七哥,如此好騙,如此心軟,什么拿地契燒著玩,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一份身家。 果然,她嘆息著,七哥之所以能把如歸開這么大,還連帶著折騰出一堆食肆鋪面的,還是因為運氣好吧! 她這邊想著,腳下不停,帶了春鶯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的往前走,一路來到最北邊的一處院落前。 有花枝顫抖著從墻根探出頭來,有風(fēng)吹過,抖落一地花瓣。霍嫵攤開白皙的手掌,幾多緋紅的花瓣顫悠悠地落到她掌心。 春鶯上前推門,門未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時隔數(shù)月,如歸客棧里即使出價再高也不被允許租用的院落,終于等來了它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霍嫵:一張鋪面,兩張鋪面……五十二張鋪面 衛(wèi)旌笙無奈:阿嫵,時候不早了,該歇著了 霍嫵:啊啊啊你別吵,我又?jǐn)?shù)忘了 衛(wèi)旌笙:……哦,怪我賺太多 我!教資的筆試一次過了哈哈哈哈哈,咸魚也有春天?。?! 有考這個的小可愛可以找我討論嗷,還有就是,日常求收求評,哭戚戚,求帶走 第25章 思璇 春鶯跟著霍嫵來過這里幾次, 此刻仍不免驚嘆, 與霍嫵道:“殿下對縣主真是上心,與咱們府里的大公子二公子比起來也不差了。” 霍嫵輕快地踏進(jìn)小院, 徑自往里走去,聞言與春鶯道:“自然了,我與七哥勉強也算一起長大的情分,五年下來,他和我的親哥哥早沒什么兩樣啦?!?/br> 春鶯提著包袱含笑點頭。 當(dāng)日她第一次陪霍嫵來此地時, 還以為是來了第二個霍家。無他,只因這里的布置陳設(shè)與霍嫵家中所住的院子一般無二。就連院內(nèi)所載滿樹海棠都長得一樣好,叫霍嫵沒半點不適應(yīng),連拒絕衛(wèi)旌笙這份好意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霍嫵半道止步,站在桃樹下半晌不語,春鶯以為她有什么事,剛想開口問她,就聽霍嫵喃喃道:“春鶯啊, 你說這桃子幾時才能長出來啊?” 春鶯:“縣主您可別說了?!?/br> 小院里干干凈凈,霍嫵所住的屋子被收拾得很好,仿佛這里從來都有人住著般,霍嫵一進(jìn)房門,就整個撲倒在床上,錦被松軟舒適,帶著陽光下暴曬后的暖意,她陷在里頭不想動彈, 懶洋洋地道:“你也先去睡一會吧,等咱們緩緩精神就去吃好吃的?!?/br> 春鶯試圖把她扒出來:“您好歹換身衣裳先,就這樣歇下容易著涼?!?/br> 霍嫵摘了面紗扔到一旁,把臉埋進(jìn)被里蹭蹭,悶聲悶氣地答:“無妨的,我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br> 她聲音減輕,顯然是困極了要與周公相會,春鶯只得為她壓好被腳,放下帷帳。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家縣主在想什么,一路上非得火急火燎地加快腳程回京,搞得自個兒累成這樣。 春鶯打開包袱想收拾一下,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應(yīng)有盡有,就連衣裳首飾,胭脂水粉都按著霍嫵的喜好備齊了,叫她無從下手。 春鶯邊搖頭邊笑,索性把包袱行囊收起來,自己去外屋榻上歇了。 這一覺直睡到午后,霍嫵打著哈欠醒來時,春鶯正好打水進(jìn)來為她擦臉。見她醒了,道:“方才此間掌柜的來過,送來了幾個粗使丫頭并護(hù)衛(wèi),掌柜的說他家主子吩咐了,知道您不喜歡陌生人跟著,因而您近身的事還是婢子來,這幾個人都是他親自選的,也過了主子的眼,為人做事最穩(wěn)妥不過,叫您放心使喚就是了。” “婢子想著,您此前命老侯爺派的人先回蘭陵復(fù)命了,身邊沒有護(hù)衛(wèi)跟著總歸不妥,就自作主張,叫他們留下了?!?/br> 霍嫵歪著頭,她剛睡醒的那一段時候人總是迷糊,便道:“七哥看過的人,我沒什么不放心的,留下就留下吧。” “對了,你去選兩個護(hù)衛(wèi)出來。咱們一會兒去吃柳巷那家點心,同樣的東西,蘭陵那兒的可沒柳巷趙大伯家的好吃?!?/br> 提起吃的,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坐在床上手舞足蹈的。 柳巷有條街上開滿了各式攤子,每家每戶霍嫵都吃了個遍,其中就是趙大伯家的最得她的心意,趙大伯已有六十高壽,每日在柳巷支個攤子,不買其他吃食,只賣他最拿手的包子。 霍嫵有時候趁著趙大伯家生意少,得了空閑的時候,就跑去邊吃他的包子邊與他閑聊,她生得乖巧,又慣會討老人家喜歡,趙大伯幾回下來,就她來連給她的包子都要特意挑個好的。 趙大伯做的蠔油叉燒包,水晶灌湯包,糖寶,素包與粘豆包都是一絕,再配上一杯大麥茶,直叫你餓著肚子進(jìn)去,扶著墻出來。 宋悅懷投胎時,吃什么都沒胃口,急地衛(wèi)昶霖團團轉(zhuǎn),霍嫵也是心急了,想起什么好吃的就給她帶進(jìn)宮去,沒想到趙大伯家的包子還真合了宋悅的胃口,衛(wèi)昶霖一樂,給霍嫵記了一大功,還想過要把趙大伯宣進(jìn)宮來,還好被霍嫵及時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