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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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島空松苑內(nèi), 郝瑟環(huán)抱雙臂, 盯著坐在門邊烤火的二啞,眸光閃爍不定。 旁側(cè),舒珞閉目養(yǎng)神,文京墨有一搭沒一搭喝茶,舞江嵐敲著桌面,南燭昏昏欲睡, 流曦守站一旁, 宛蓮心抱出一疊面巾放在桌上。 “郝瑟, 你怎么知道今夜會有人去殺這個啞巴?”熾陌翹腿問道, “不會又是什么名偵探的直覺吧?” “不, 我是覺得, 這個人有話沒說?!?/br> “小瑟此言何意?”舒珞問道。 郝瑟瞇眼,未做聲。 “阿瑟, 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更衣完畢的尸天清從內(nèi)室走出,邊擦頭發(fā)邊問道。 郝瑟搖頭。 宛蓮心嘆了口氣,上前遞給二啞一張面巾:“你先擦擦頭發(fā)?!?/br> 二啞卻好似未聽到一般, 縮在火盆邊, 全身發(fā)抖。 眾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郝瑟。 郝瑟蹙眉:“流曦, 去碼頭瞅瞅,孟三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 流曦一臉狐疑看了郝瑟一眼,閃身離開。 二啞抖得更厲害了。 “南燭, 你去看看他的脈象。”郝瑟又道。 南燭撩起眼皮,慢吞吞上前,正欲抓二啞的手腕,豈料二啞噌一下跳起身就往屋外沖。 “啪!”突然,一只手死死攥住了二啞的手腕。 二啞慢慢回頭,但見身后郝瑟眉壓雙目,凝聲道:“你是誰?” 二啞眸光劇顫,慢慢蹲下身,將身體團了起來。 郝瑟身形一晃,雙瞳赤紅,浮上水光。 “阿瑟,你怎么了?”尸天清忙上前扶住郝瑟。 “尸兄,你看看他的臉、他的手,你仔細(xì)看看……”郝瑟壓聲道。 尸天清眉峰一蹙,撩袍蹲身,細(xì)細(xì)打量縮成一團的二啞半晌,面色驟然一變:“你、你難道是——” “郝軍師,你喚我來作甚?” 冒雨而來的孟三石匆匆進(jìn)屋,脫下蓑衣朝眾人一禮:“舒公子,文公子,大家都在啊?!?/br> 尸天清慢慢轉(zhuǎn)頭看向孟三石,薄唇微顫。 “尸教頭,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個表情?”孟三石驚道。 “孟三爺,今日我遇到了一位故人,特來請你認(rèn)認(rèn)。”郝瑟輕聲道。 “故人?”孟三石一怔,隨即看到了門邊的二啞,蹲身看了幾眼,面色驟然大變,兩把掃開二啞亂蓬頭發(fā),一寸一寸打量二啞的五官,雙眼發(fā)紅:“你、你……還活著!你小子還活著!” 二啞怔怔看著孟三石,淚水涌出眼眶。 郝瑟闔眼,尸天清扭頭。 “這人到底是誰?”熾陌問道。 孟三石抱著二啞痛哭,郝瑟閉眼不愿回答,唯有尸天清還算鎮(zhèn)定,出聲道:“之前在越嗇寨的兄弟,黃二壯?!?/br> “黃二壯?”舒珞一驚,“就是越嗇寨中除小瑟和微霜外,第三個活下來的那個人?” 尸天清點頭。 “他怎么成了這副模樣?”宛蓮心掩口驚呼。 “小生記得,此人應(yīng)該才二十多歲,怎么——難道是易容?”文京墨蹙眉。 可孟三石下個舉動立刻打消了這個猜測。 “二壯,你、你你才多大年紀(jì),怎么滿臉都是皺紋,還有你這臉上,是涂了煤粉嗎——” 孟三石邊哭邊擦拭黃二壯黑乎乎的面皮,倏然,身形一震。 表層黑煤粉之下,是蠟黃色的皮膚。 舒珞面色悚然大變,文京墨騰一下站起身,郝瑟瞬間沖到了黃二壯身側(cè)。 “這個顏色——”郝瑟抓起面巾狂擦黃二壯的臉,看著那眼熟的蠟黃色一點點展現(xiàn)在眼前,全身抑制不住開始發(fā)抖。 尸天清僵在原地,筆直身形微微發(fā)顫。 南燭拽過黃二壯的手腕診脈片刻,又拔開黃二壯眼皮看了看,一臉凝重給出診斷:“他中了——殤魂蠱。” 一片死寂。 熾陌雙眼猝然暴突。 “殤魂蠱?”舞江嵐、宛蓮心疑惑。 郝瑟、舒珞、文京墨、流曦、孟三石五位知情人,面色同時變得慘白無比,慢慢將目光投向尸天清。 尸天清一步一步上前,緩緩蹲身,漆黑雙瞳盯著黃二壯,薄唇微顫,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黃二壯勾肩垂頭,至始至終都不肯看尸天清的眼睛。 “二壯,你倒是說話??!”孟三石大吼,“是誰,是誰將你害成這樣?” “他的舌頭被拔了,看這傷口,快三年了,”南燭捏開黃二壯嘴巴看了一眼,“殤魂蠱已入二重蠱毒,應(yīng)該是在拔舌時同中的蠱毒?!?/br> “轟!” 青色衣袂狂舞而起,冰寒劍氣將四周的桌椅掃翻。 “尸兄!” “微霜!” 郝瑟和舒珞忙一邊一個壓住尸天清肩膀。 青衫衣袂緩緩落下,尸天清瞳深幽冷,嘴角溢出紅絲。 “郝兄、舒公子,帶尸兄邊上坐!”文京墨沉聲令道,“孟三爺,你且將黃兄弟先扶到屋里?!?/br> 眾人立即扶著尸天清和黃二壯分別落座。 “急怒攻心,靜心丸?!蹦蠣T塞給尸天清一個黑藥丸,又將一個黃藥丸填到黃二壯嘴里,“定神凝氣,驅(qū)寒,吃了?!?/br> 孟三石看了南燭一眼,恭敬抱拳。 南燭點頭,又對文京墨道:“有話就問吧。” 文京墨拽過凳子坐到黃二壯對面:“小生現(xiàn)在問你話,你只需要點頭搖頭即可?!?/br> 黃二壯吸了口氣,慢慢點頭。 “你可知,往生盟的殺手,為何要殺你?” 黃二壯點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殺郭瑜之時,被你看到了?” 點頭。 “當(dāng)時為何沒殺你?”孟三石插問。 黃二壯搖頭。 文京墨:“因為他沒看到你?” 黃二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么意思?”孟三石道。 文京墨撥了一下算盤,思索片刻:“當(dāng)時,你能看到殺手,但殺手看不到你?” 點頭。 “你在郭瑜房中?” 搖頭。 “你在屋外——屋后、隔壁?” 點頭。 “你有辦法從隔壁看到郭瑜屋內(nèi)的情形?” 黃二壯點頭,順便帶了一個鉆洞的手勢。 “你在墻上打了偷窺的洞?” 點頭。 “郭瑜被殺之時,手里可有銀票?” 黃二壯點頭,兩只手交疊拍打。 文京墨蹙眉:“郭瑜給往生盟銀票?” 黃二壯搖頭,兩手換了方向繼續(xù)拍打。 “往生盟的殺手給郭瑜銀票?!”孟三石瞪大雙眼。 黃二壯點頭,用手指一戳自己的脖頸,又甩了一下手掌。 “往生盟的殺手殺了郭瑜之后,便拿走了銀票?”文京墨道。 黃二壯點頭,又豎起兩個手掌,分開十指,使勁兒在文京墨眼前翻轉(zhuǎn)。 “這又是干嘛?”宛蓮心一頭霧水。 文京墨沉默一瞬,眸光一閃:“往生盟經(jīng)常給郭瑜送銀票?!” “唔唔唔!”黃二壯露出喜色,跳起身,拍打胸脯。 “你偷窺郭瑜,是為了確定郭瑜和往生盟的關(guān)系?”文京墨提聲。 “嗯嗯嗯嗯!”黃二壯拼命點頭,然后指向了尸天清方向。 眾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