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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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是我二人唯一摯友的故居……”孟羲輕聲道: 郝瑟、尸天清、文京墨不禁一愣。 “無名居?” “摯友?” 游八極點(diǎn)頭,望向三人,凝聲道:“翊圣劍出風(fēng)云變,冥步幽影算乾坤,千機(jī)散去風(fēng)華盡,人間不見三圣人——這四句詩你們可曾聽過?” 郝瑟、尸天清和文京墨同時搖頭。 孟羲輕嘆一口氣:“百年風(fēng)煙過,昔日舊人皆無蹤?!?/br> “翊圣……冥步……這兩句說的莫非是霞兒前輩和師父?”文京墨問道。 “那當(dāng)然!”游八極雙眼一亮,立時得意起來,“想當(dāng)年,霞兒的翊圣九重劍法獨(dú)步天下,打遍天下無敵手,江湖上,只要聽到我流霞劍客的名號,無不聞風(fēng)喪膽!” 孟羲冷笑一聲:“孟某怎么記得大家都叫你流霞詭道生?” “詭道生……” 三人掃了一圈游八極的穿戴打扮,立時了然。 “名副其實!”文京墨正色道。 “形容貼切!”郝瑟道。 “……”尸天清表示我想靜靜。 “那又怎樣?”游八極惱羞成怒,“起碼比你那個裝模作樣的負(fù)圖先生名號好聽!” 孟羲翻了個白眼。 “咳咳,二位前輩,咱們還是言歸正傳,那第三句詩,千機(jī)什么的,說得是難道就是二位前輩的這位摯友?”郝瑟問道。 此言一出,孟羲和游八極頓時靜了下來,雙雙看向那碧碧玉牌匾,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負(fù)圖自詡聰明絕頂,算盡天下,可比起此人,卻猶如螢火比皓月,塵埃比天云,遠(yuǎn)不及其十之一二矣?!泵萧艘荒樉磁逯?,“他是不世出之天才,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君子?!?/br> “若說我游八極這輩子還服什么人,那就只有他一個!他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游八極一臉向往道。 旁聽三人聞言不由驚詫萬分。 “天下竟有如此人物,未能得見,實乃平生一大憾事?!笔烨甯锌馈?/br> “這位前輩姓甚名何?”文京墨問道。 孟羲和游八極同聲道:“無名?!?/br> “誒?”郝瑟驚呼,“沒名字?” “是為‘無名’?!泵萧藝@道,“名震江湖的千機(jī)子,無名!” “無名……無名居……”文京墨抬眼看向那塊雕著“無名居”三個字的牌匾,慢聲道,“難道是無名前輩建的這處秘境?” “沒錯!”游八極慢慢掃望四周,“這一處秘境乃是無名兄一生心血所凝,建好之后,便被他親手封閉。” “無名兄說過,若非他命定之弟子,絕不可能打開秘境?!泵萧苏f著,目光便定定看向郝瑟。 “命定之弟子……”郝瑟雙眼慢慢掃射四周,一雙死魚眼亮得驚人。 哈哈哈哈,老子說什么來著? 老子果然是主角!老子果然是主角光環(huán)籠罩的絕對主角! “師父,這位無名前輩后來如何了?”尸天清突然問道。 孟羲和游八極神色黯然。 一股沉重的悲傷流淌在二人中間,這一瞬間,二人仿佛衰老了百歲。 “莫不是……這位前輩已經(jīng)不在了……”文京墨皺眉道。 孟羲闔目半晌,才道:“無名兄離世之時,不過而立之年,無奈天妒英才,過慧殞命……” “過慧殞命?”郝瑟聽得一頭霧水,“啥子意思?” 游八極長嘆一口氣:“無名兄一身窮極鉆研暗器機(jī)關(guān)奇巧之術(shù),入神之時,常常廢寢忘食,整夜不寐,加之那些機(jī)巧之物件件匪夷所思,熬廢心血,致使無名兄最終——油盡燈枯,猝命而亡?!?/br> 臥槽,感情這個天才是因為常年生活不規(guī)律熬夜不睡覺所以猝死了?! 郝瑟目瞪口呆。 尸天清和文京墨也是一臉怔然。 “難道這無名居就是無名前輩的墓冢?”文京墨突然問道。 “無名兄的尸骨早已火化成灰,灑落至九湖四海。”孟羲輕輕摩挲著無名居的墻壁,輕聲道,“此一處秘境,自他身故之日,再未打開過……” “霞兒和負(fù)圖在此守了百年,原以為這一生再無緣得見秘境重啟之日,不曾想,居然真的等到了……”游八極笑了起來,“也不枉我游八極忍氣吞聲和一個老古板住了百年時間。” “哼,孟某還沒嫌棄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呢!”孟羲冷哼一聲。 至此,郝瑟、尸天清和文京墨這才明白,為何這二人明明一見面就看對方不順眼日日掐架時時吵嘴,卻能相伴在這谷中隱居百年之久。 原來…… “原來是為了守護(hù)無名前輩故居……”郝瑟抬頭看著牌匾,滿懷感慨。 “郝瑟,”孟羲轉(zhuǎn)目望向郝瑟,“既然你能開啟秘境,你便是無名的命定傳人。” “誒?!”郝瑟猛然轉(zhuǎn)頭,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真的是我?!” 孟羲和游八極定定點(diǎn)頭。 郝瑟咽了口口水,立時挺起胸膛,只覺自己雄心萬丈,躊躇滿志。 “小瑟瑟,還不拜師?”游八極笑道。 “對對對,拜師!”郝瑟忙整了整腰帶,跪地朝著牌匾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提聲道,“徒兒郝瑟,叩見師父!” “好好好!”孟羲一連三個好字,一臉欣慰看著郝瑟道,“既然已經(jīng)拜師,郝瑟你速速開啟無名居密室大門吧?!?/br> “誒?密室大門?”跪地的郝瑟一愣。 但見游八極上前一步,將無名居牌匾下的蔓藤扯掉,拂去塵土苔蘚,露出兩扇石門。 只見這石門雙扇,微明藍(lán)綠,清透見底,其內(nèi)雕琢精致紋路,隱有銀光爍閃,仿若靜夜滄海輝映繁星銀河。 臥槽,這門看起來實在是太高大上了! 郝瑟頓時眼睛都綠了,忙起身走到門前,手掌放在門上,狠力一推。 紋絲不動。 嗯? 郝瑟愣了愣,向手掌里吐了兩口吐沫,雙掌頂住石門,再推。 依然紋絲不動。 誒誒?! 郝瑟三白眼一瞪,向后一招手:“尸兄,文書生過來幫忙!老子還不信——” “郝瑟!你在作甚?!”孟羲忽然大喝一聲。 郝瑟一個激靈,回頭:“晚輩在開門???” 孟羲翻了一個白眼,狠掐眉頭:“天哪……” 游八極一副要吐血的表情:“小瑟瑟,無名兄最擅機(jī)關(guān)暗器之術(shù),這密室之門,自然只能以機(jī)關(guān)開啟,你用蠻力……咳……” “誒?”郝瑟一怔,回望一圈,但見文京墨扶額,尸天清轉(zhuǎn)頭,皆是一臉不忍直視之色,不禁干笑兩聲,“哈哈,老子、咳,那個,是想試試這門結(jié)不結(jié)實——” 說著,就抬手在石門上使勁兒拍了兩下:“不錯,挺結(jié)實的!” 旁側(cè)四人同時嘆氣。 “機(jī)關(guān)嘛,機(jī)關(guān)!老子省的!”郝瑟開始在原地轉(zhuǎn)圈,“在哪呢?” 孟羲掐眉頭,游八極面色慘不忍睹,文京墨翻白眼,只有尸天清最厚道,給郝瑟指了指石門旁側(cè),“阿瑟,在這里。” 郝瑟忙上前定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石門旁的亂蓬藤條凸出來了一塊,像是被什么物件撐了起來。 三下兩下扯掉藤條,郝瑟立時驚住了。 藤條之下,竟是一塊寬約三尺,長過六尺的金玉平臺,在月光之下,反射出千條萬點(diǎn)璀璨閃光,猶如金星光彩,又如陽輝鋪灑。 而在金臺之上,呈星軌運(yùn)行之跡散落嵌鑲著許多方形透明彩石,起碼有二十多枚,每一枚大約有半寸長短,顏色藍(lán)綠相間,隨著光線變幻,呈現(xiàn)出艷麗暈彩,猶如蝴蝶彩翼,青綠玄麗。所有彩石之上,都雕著奇怪的紋路,看造型很像古老的象形文字。 一眼望去,猶如金色晨空鋪滿青藍(lán)星辰,光芒四射,令人眼花繚亂。 臥槽,這是啥子鬼?! 郝瑟傻了。 尸天清和文京墨過來看了一眼,也驚呆了。 “二十八星宿圖盤?!泵萧私o出名詞解釋。 “啥、啥子?”郝瑟驚呆。 “此星盤就是開啟無名居大門的機(jī)關(guān)。”游八極加了一句。 “誒?!”郝瑟雙手抓頭。 尸天清和文京墨同時望向自家?guī)煾?,也是驚詫莫名。 孟羲和游八極則是靜靜看著郝瑟,皆是一副“既然你是無名兄的命定徒弟,你定然知道如何開啟機(jī)關(guān)”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砬椤?/br> “這個……等一下等一下……讓老子想想??!”郝瑟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噌一下竄到了石門邊,耳朵緊緊貼在門壁之上,細(xì)細(xì)聆聽。 夜風(fēng)拂過,壓下郝瑟緊張心跳,削弱周遭所有的聲音。 “咔噠、咔噠、咔噠……”微弱地幾乎難以覺察響聲從門內(nèi)傳入郝瑟耳畔。 郝瑟慢慢起身,兩眼發(fā)直瞪著面前藍(lán)星石門。 “密碼門……” 又愣愣轉(zhuǎn)頭,盯著那金玉石臺,眼角抽搐: 仙人板板!二十八位密碼,那是多少種排列組合?二十八的二十八次方?二十八的n次方?還是……啊啊啊??!老子的高數(shù)向來是不及格啊……算一百年也算不出來??! “咳,那個二位前輩,無名師父離世之前,可曾留過什么開啟機(jī)關(guān)的線索——或是密語?”郝瑟抓著頭發(f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