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迷夜 第64節(jié)
“還有多久到?” 喻凝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干澀得不行?。 宗明赫看?她睡眼?朦朧的模樣,把乘務(wù)員招來倒了溫水給她:“快到了。” 喻凝抿唇:“想吃冰淇淋?!?/br> “到了給你買?!?/br> 喻凝拿起水喝了幾大口,才算是從那荒唐的夢里脫離出來。 …… 一下飛機(jī),熱帶地區(qū)的熱浪撲面而來。 檳城四月份已經(jīng)有二三十度的高溫,沿海氣?候黏膩濕潤,太陽高高掛在上空,不留一點余地地照著皮膚。 喻凝坐進(jìn)?車?yán)锊虐衙弊?摘下,接著從寬大的編織包里掏出防曬霜擠滿手臂。 擦到一半,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正看?著自己?,她把防曬霜遞過去?:“要涂點嗎?” 宗明赫只是淡淡抬眼?:“怕曬黑?” “是怕被曬傷。”她伸直胳膊,一點點仔細(xì)涂抹均勻,等擦完防曬霜后便開始張望沿途的景色。 以前冬天的時候,她經(jīng)常跟朋友家人到東南亞城市度假,但檳城是第一次來。 這里的城市街道不寬敞,充滿著南洋復(fù)古的氣?息,沒有高樓大廈基本都是騎樓式建筑,他們的車子?被夾在摩托車中間寸步難行?。 司機(jī)似乎習(xí)慣了這樣的情況,不按喇叭慢慢前向。 穿過城市的街道,駛向一條開闊的公路,最后停在了sanken莊園里。 喻凝跟著宗明赫進(jìn)?了側(cè)樓,一路有不少園丁和傭人,他們穿著長衫長褲,膚色偏黑臉上都揚著笑容,似乎是很歡迎她的到來。 她便學(xué)著這里的習(xí)俗,雙手合十朝四周行?注目禮的人點頭問?候。 宗明赫瞥見她的動作,淡笑一聲:“融入得還挺快。” 喻凝垂下手沒接話,提著包包到處打量。 這房子?很大,是檳城傳統(tǒng)的設(shè)計風(fēng)格,玉石綠為主調(diào),混搭著歐式風(fēng)的壁紙,元素很多但不凌亂。 踩著黃紅色的樓梯,她一眼?看?見墻面漆金木雕牌匾上一個大大的題字,拉了拉宗明赫的衣角:“那個明字,是你名字里的明嗎?” 宗明赫順勢看?去?,牌匾雖然有些?年代感,但玻璃被擦得反光,里面的字也是傲然挺立。 “嗯我養(yǎng)父的姓。” “養(yǎng)父?” 喻凝好奇了,往上走三步,站在比他高兩級的臺階上:“你以前被人收養(yǎng)過?” 宗明赫點頭:“沒回宗家之前,我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br> “所以你以前是叫明赫?” “是?!彼掌鹨暰€,順著樓梯而上。 喻凝又看?看?那個牌匾,跟著他繼續(xù)走。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把行?李送進(jìn)?房間,朝宗明赫說了幾句話,兩個人一同暫時離開了房間。 喻凝獨自收拾好行?李,又換了條綠色吊帶裙,坐在沙發(fā)上仔細(xì)觀察周圍。 陽光灑進(jìn)?房間里,院落綠色的植被伸在窗臺邊,混合著水果花香的熱帶風(fēng)吹進(jìn)?來,掃去?她奔波的勞碌。 那天宗明赫說出去?玩,她以為是在錦城附近逛逛所以沒答應(yīng),直到聽說要去?的地方是檳城,她一下子?來了興趣,立馬收拾好行?李跟著他出發(fā)旅行?。 ......原來他是回家啊。 還在發(fā)呆,宗明赫就返回了房間。 他好像沒帶什么行?李,不過這里是他家的話估計什么都有。 想起他剛才和人對話的語言,喻凝站起身:“宗明赫,你講話沒口音誒。” “什么口音?” “檳城人說話都帶口音吶,你沒有。” 宗明赫把房間風(fēng)扇打開,老式風(fēng)扇運作起來,帶了些?嘩嘩聲響。 “我算不上檳城人,只是小時候待了幾年,成年以后就去?南港了。” “那你養(yǎng)父母呢?你是什么時候被收養(yǎng)的啊?對了,剛怎么沒看?見他們?” 宗明赫回頭看?向她,剛換的衣服是綠色的,這顏色襯得她皮膚更?是白皙,裙子?領(lǐng)口有點大,細(xì)細(xì)的肩帶搭在肩膀上,露出她一截細(xì)長的脖子?,此時正乖乖坐在沙發(fā)問?了他一串話。 她應(yīng)該是剛才洗了把臉,發(fā)絲濕了幾根,眸子?里充滿好奇,整個人看?上去?水嫩嫩的。 怪不得怕曬傷。 他勾起唇:“對我的事情那么好奇啊?!?/br> “我總得了解一下吧,要是見到他們,我該叫什么?” 看?喻凝一副糾結(jié)的模樣,宗明赫朝她揚頭:“過來。” 喻凝起身走過去?,站在離他一米遠(yuǎn)的地方。 宗明赫直接伸手將她拉到雙腿之間,屈膝倚靠在桌子?邊緣,從包里掏出一個長長的鏈條,沒等她反應(yīng)就套在她脖子?上。 “我養(yǎng)父叫明建威,沒有養(yǎng)母,只有個阿姨叫佘姿夏。明建威收養(yǎng)了兩個孩子?,我是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叫tan。他還有個亡妻生的親兒子?在美國。他們現(xiàn)在沒在檳城,估計過幾天才能見到?!?/br> 冰涼的小方塊貼在皮膚上,喻凝一邊聽他說,一邊低頭看?了眼?脖子?上的東西。 是她之前在俱樂部見宗明赫帶過的那玉牌。 “這不是你的嗎?” 宗明赫抱手欣賞著,她空蕩蕩的胸口掛了點東西,好看?多了。 “戴好,這是明建威給我求的?!?/br> “那你干嘛讓我戴?” 宗明赫修長的指尖碰上冰涼的玉牌,將它扶正,無意?間擦過喻凝細(xì)膩的皮膚。 他喉結(jié)滑動一瞬:“你戴我戴都一樣?!?/br> 明建威年輕時候走南闖北,經(jīng)歷的事太多,現(xiàn)在老了就開始相信封建迷信,又是供佛又是燒香,想死了能有個好輪回,還給他們幾兄弟各求了玉牌。 宗明赫覺得這東西掛在身上麻煩,想起來的時候戴戴,想不起來也就隨手裝在包里。 上次回檳城忘了拿,還被明建威念叨兩句,這下戴在喻凝脖子?上,順眼?多了。 “我不要。” 喻凝想去?扯掉它:“我可不想介入你的命運。” “你還相信這套?” 宗明赫溫涼的手按住她的動作:“戴著,只是條掛墜而已?!?/br> …… 下午太陽快要下山時,宗明赫才帶著喻凝出門?。 傍晚的風(fēng)吹在臉上很舒服,海水腥咸的味道彌漫在城市上空,棕櫚樹的樹影婆娑,天邊紅色夕陽朝明大路。 前些?日子?喻凝一直在排練室里熬,精神高度緊張,以至于?今天在飛機(jī)上還做了可怕的噩夢。 她答應(yīng)跟著宗明赫來檳城,就是想放松幾天。 把演出排練的事情拋之腦后,她趴在窗子?邊拍了好多視頻,選了幾段發(fā)在朋友圈里。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喻凝還沒下車就聽見小孩喧鬧的聲音,接著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走了出來。 “阿赫!” 他自然親昵地抱了抱宗明赫,又看?向慢慢下車的喻凝:“你終于?來檳城了,歡迎歡迎!” 喻凝剛才已經(jīng)得知他就是明建威收養(yǎng)的另一個孩子?,算是宗明赫的兄弟。 他臉有些?長,五官深邃看?著像本地人,雖然普通話不太標(biāo)準(zhǔn),但語氣?輕盈笑意?很能感染人。 她也揚起笑容:“tan哥,你好啊。” 幾人進(jìn)?了屋子?,沙發(fā)上的小芙看?到來人立馬扶著大肚子?站起身:“阿赫,你們來了?” 阿tan走過去?把她扶?。骸斑@是喻凝,阿赫的妻子??!?/br> “我知道?!?/br> 小芙熱情地和喻凝打招呼,又把在和小伙伴搭積木的大女兒招來:“珠珠,叫人?!?/br> “jiejie?!?/br> 珠珠中文說得很好,揚起笑容朝喻凝叫了幾聲jiejie,等看?向她身邊的男人時又生了怯。 宗明赫垂眼?看?這小孩的神情和上次一模一樣,直接蹲下身,指尖捏起她rou嘟嘟的小臉:“才多久沒見,忘記我了?” 珠珠被嚇得瞪大眼?,拼命搖頭:“阿赫、叔叔?!?/br> 宗明赫瞇眼?扯出一個笑,放低聲音問?:“你叫她什么?” 珠珠看?了眼?身邊的喻凝:“jiejie?!?/br> “不對珠珠?!?/br> 小芙笑著道:“阿赫叔叔的老婆你該叫什么?” 珠珠想了半天,皺起臉求助似地看?向阿tan,“爸爸,我不知道......” 宗明赫揚起唇瓣:“幼兒園老師沒教嗎?” 看?小女孩嚇得不輕,喻凝終于?是扯住宗明赫的胳膊:“叫什么不都一樣,你別嚇到孩子??!?/br> 他這副模樣,再問?下去?小孩不得嚇哭。 宗明赫順勢握住喻凝的手,站起身揉了揉那小不點的頭發(fā),接著讓身后的人把禮物玩具一并提來。 “阿赫,你又帶那么多東西?!毙≤娇?見堆滿角落的盒子?箱子?,輕輕皺眉。 “你不是快生了嗎,都是喻凝給你準(zhǔn)備的?!弊诿骱照f著,看?向身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