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床上一直昏睡的那人卻忽然從被子里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衛(wèi)永昌的衣袖:“別走?!?/br> 聲音軟綿綿的,這只小貓終究是剪掉了爪子上的指甲,聽的人心都要軟化了。 “你的手,怎么這么冷?”衛(wèi)永昌摸她的手是冰冷的,額頭卻燙得嚇人,“我叫人再加一床被子,你發(fā)發(fā)汗。” “不要,你別走。” 衛(wèi)永昌無奈,內心里卻有什么東西在融化,這小貓,躡手躡腳地走進他的心里,把別的東西都擠到一邊去了。 “好好好,那我不走,你把藥喝了?!毙l(wèi)永昌使了個眼色,道隱端藥過來。 “不喝!”智伯瑤這話倒是很孩子氣,“你陪著我?!?/br> 道隱登時就想把這小妮子從大門扔出去,可惜主子在場。 “好,那我陪著你?!毙l(wèi)永昌拍拍她的手背,坐在床沿。 “頭很疼?!?/br> “哪里疼?”衛(wèi)永昌彎了腰去聽她說,冷不丁被環(huán)抱住了脖子。 “你陪我,好冷?!敝遣幉蝗鍪?。 眼看主子連人帶衣服要被拽上床去了,道隱忍不住要上前把這兩人分開,萬一主子再受了傷,自己可真的擔待不起。 “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智伯瑤像是一只受傷的小貓,讓人不能拒絕。 “主子,這男女之大防……”道隱看不過去了,卻被主子的眼神給警告了。 默默關上房門,從門縫看到主子和衣翻身上了床,智伯瑤那白藕一般的手臂明晃晃繞在他的脖子上。 原本只是打算躺在她身側陪著,不料她掀起被子一角,把衛(wèi)永昌裹了進去:“還是有點冷,你冷嗎?” 再說什么道貌岸然的話都是假的,原本就想攬入懷中的人,就在身側,一伸手,就抓得住。 兩人依偎著,伴著屋外呼呼的風聲,智伯瑤安然入眠。 衛(wèi)永昌把她攬得更緊,這柔軟身軀,全然地依附著他,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再沒有什么能把他們分離。 智伯瑤恍惚間,身心是從未有過的放松,即便是最親近的師父,也不曾這般,這令人溫暖的身軀,讓她想要更用力地抱緊。 “師父,師父……”無意識的呢喃,讓衛(wèi)永昌剛軟下去的心被割掉了大半個,只能回應以更用力的懷抱,哪怕她咳嗽,也不松開半分。 “道隱,你去看下是不是添了什么病癥?!毙l(wèi)永昌陰沉著臉,從屋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 應了一聲,道隱不敢怠慢,難道主子太猴急,在房事方面不加克制,弄了什么幺蛾子出來? 進屋,那智伯瑤還是躺著,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發(fā)了許多汗,嘴角還掛著殘留的血,面色緋紅,額頭布著細微的汗珠,看著也是粉團一般的人,從前怎么沒有發(fā)現? 道隱為自己生出的綺念驚到了,趕忙收了心神。 “她突然咳血。” 道隱把了脈,心下有了定論:“莫急,只是心中郁結,加上久病不愈,身子弱了些?!?/br> 衛(wèi)永昌專程托人找了太醫(yī)問詢,配了些補身的方子,只是卻不肯再踏入房內半步,差人寸步不離候著。 書房內與大臣的來往書信堆了一案,衛(wèi)永昌卻只是拿起來翻看兩下,心不在焉。 伴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門被推開了。 屋內二人全神戒備,尤其是道隱。 進來的是散亂著頭發(fā)的智伯瑤,還有手忙攪亂的丫鬟婆子。 “主子,這姑娘不聽勸,非要進來,攔也攔不住?!逼抛右荒樀幕炭?。 “你們下去吧?!?/br> “藥喝了嗎?還有些補品。”衛(wèi)永昌這時候卻拿起了信函,頭也不抬。 道隱不忍提醒主子,信,您拿反了! “讓他出去?!敝遣幰恢傅离[。 衛(wèi)永昌還在裝著看信:“這是我的府上,你要是醒了,就走吧,免得旁人說了閑話。” “那不如,把這閑話坐實?!敝遣幠_步還不穩(wěn),直沖到書案前,將自己束發(fā)的帶子拍在案上,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正文 第十六章夢里不知身是客 眼見她動了真格,單薄的衣服掛在身上堪堪往下滑落,衛(wèi)永昌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按住了那雙不老實的手。 道隱見此情景,默默退了出去,貼心地關上了房門,抬眼望天,圓月當空,冷月融融,天地間仿佛只余一片寂靜。 “你不要這么做!”衛(wèi)永昌費力地把智伯瑤箍在懷里,使她不能亂動。 智伯瑤雖然在病中,力氣卻是頗大,兩條手臂掙脫出來環(huán)在衛(wèi)永昌的脖子上,逼得他低頭,也逼他離自己近一些,湊上去了就要吻他。 這個吻,是毫無技巧性的,霸道,橫沖直撞,與其說是表達愛意,不如說是力氣的碰撞,兩人弄了一嘴的血。 衛(wèi)永昌只覺得屈辱,被當做替代品,怕是誰也會覺得不爽,對面前這女子生出來的憐惜之意早已經煙消云散,被橫生的怒意取代。 智伯瑤環(huán)著他的脖子不撒手,就勢把他拉到了地上。 衛(wèi)永昌一下一下掰開她的手指:“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放手吧?!?/br> 智伯瑤不說話,只是一只手還環(huán)在他的脖頸上,另一只手開始解他的衣服,說是解,不如說是撕,她顫抖的手根本解不開衣服,索性撕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