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如果阿棗沒記錯,這段應(yīng)該是他和女主聯(lián)手打了一場,最后取勝,劇情還能不能行了! 薛見帶著她到了馬廄,幫她挑了一匹溫順的母馬,蹙眉道:“老六他們胡亂起哄,輸贏無所謂,你顧好你自己就行?!?/br> 阿棗點了點頭拿起球桿,翻身上馬,開始打的還算友好,但從七殿下他們家長史搶了六殿下一個球之后,場面就開始混亂起來,當然大家還都算有分寸,沒有真?zhèn)l,她就騎馬在一邊明哲保身。 忽然五殿下的一個長史控馬不穩(wěn),一個野蠻沖撞就沖著薛見撞過去了,薛見正在搶老七手里的球,一時不察。 此時球場上塵土飛揚,除了阿棗之外場內(nèi)場外沒人注意,她高喊了一聲:“殿下小心!”沖過去就想把那長史和薛見隔開,沒想到自己身子一歪,差點摔下馬去。 那邊六殿下已經(jīng)揮棒準備擊球了,正巧阿棗被馬兒帶過來,他一時收力不住,眼看著就要打這位沈長史個筋斷骨折。 薛見臉色微變,一只手抬起握住老六的球桿,一把拽住阿棗的腰把她拉到了自己馬上,護在自己懷里,等阿棗完全坐定,他沉下來摘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用力捏成兩半,趁著煙塵漫天,彈指打到老六馬屁股上,六殿下可就慘了,半個身子都掛在馬外頭,幸好馬師出手,終于在六殿下撞墻之前攔住了瘋馬。 薛見面色冷淡地舉起手里的球桿:“老六不比了,我們認輸?!?/br> 他又皺眉嫌棄地看了眼六殿下,讓你打馬球,讓你抽簽,讓你把球桿往人身上掄。 六殿下被看的很委屈,四哥你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薛見的手上回摔下山崖的時候就斷了,前幾天才拆了夾板,阿棗緊張地握住他的手:“殿下,您的手沒事吧。” 她看著被震微微發(fā)紅的掌心,心疼道:“這回出事的可再別是右手了,還是請個太醫(yī)來瞧瞧?!碑吘褂沂质悄腥说牡谝粋€女人啊! 薛見對著她就是一派春風(fēng)拂面:“無礙?!?/br> 此時阿棗還在他懷里,兩人這姿態(tài)其實有些曖昧,不過在場的直男們顯然沒想太多。坐在皇上身邊的楚貴妃就沒想的那么簡單了,她原來聽那位周長史傳過話,說薛見和沈入扣關(guān)系曖昧,她本來不大信,但是今兒瞧見這一幕難免浮想聯(lián)翩,老四是個什么人她還不清楚,能這般舍己為人?做夢!而且仔細想想沈入扣為什么好端端地背叛楚家?難道真是和薛見有關(guān)系? 其實這個想法是有些逗的,但楚貴妃可不覺著逗,最近薛見步步蠶食她母家勢力,楚家罷官的罷官被貶的被貶,還有不少人暗中倒戈,她現(xiàn)在是徹底火燒眉毛了。 原本她也不至于和薛見針鋒相對,但原來她就覺著薛見這孩子實在陰,她身邊有個宮女曾苛待過薛見,后來死了三天才被發(fā)現(xiàn),尸體已經(jīng)是殘缺不全的了,她甚至不知道薛見是怎么做到的,之后她懷過兩次都流了產(chǎn),她心里直覺就是薛見做的,她當年甚至隱隱有種感覺,他們母子倆可能會栽在他手上。兩人幾回交鋒,她是屢戰(zhàn)屢敗,現(xiàn)在覺著薛見是個斷袖,當然只有高興他自毀城墻的份。 楚貴妃不若往日意氣風(fēng)發(fā),于是自己暗暗琢磨,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皇上身后,回去之后才才冷哼道:“老四裝的一本正經(jīng),原來私底下竟是個好余桃的,難怪這么多年沒娶親,枉費太后對他那般喜歡,要是知道了準得生氣?!?/br> 她本來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這事竟傳了出去,等阿棗知道的時候,她和薛見攪基的事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不過此為后話,這里按下不表。 ...... 阿棗扶著薛見下馬,薛見低頭問道:“可有傷著哪里?” 阿棗搖頭,六殿下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四哥,我是不是親生的!你都沒問我一句就投降了!” 薛見瞥了他一眼:“你是我親生的?” 六殿下差點給噎死。 既然有一方主動認輸,另一方了鳴金收兵。壽陽公主又叫來府里養(yǎng)的兩只男子蹴鞠隊比了一場,眾人這才心滿意足地各自歸去。 阿棗從馬車上取了常備的金瘡藥,涂在他紅腫破皮的掌心上:“殿下疼不疼?” 薛見歪頭看著她:“你吹一下?!?/br> 阿棗被薛見的突然智熄震撼了一下,不過還是低頭輕輕吹了吹薛見破皮的傷處。薛見趁機看著她眉眼,這人平時看著粗枝大葉的,有時候卻別樣細心。 薛見道:“中午跟我去睦月居用飯?!卑椔牭侥懿滹埵珠_心,忙點頭答應(yīng)。 薛見命馬車改道去睦月居,阿棗跟他踏上睦月居二樓,不經(jīng)意般地提到方姑娘似乎也挺喜歡來聚寶街逛街。薛見把她愛吃的點了幾樣,他聽到她又在說方如是,擰眉道:“你對她一見鐘情?” 阿棗愣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居然懷疑自己對方如是圖謀不軌,可憐她一片丹心喂了狗?。?! 她為了表示清白,站起來大聲道:“殿下您怎么能這么懷疑我呢!我實話告訴您吧,其實我不舉?。。∷晕以趺磿は牍媚锬兀?!” 薛見:“...門沒關(guān)?!?/br> 睦月居樓上樓下,鴉雀無聲。 第40章 阿棗恨不得找了地縫鉆進去,她現(xiàn)在頂著的可是他哥的臉,為什么就不能克制一下!她哥要是好起來得多恨她! 薛見讓人把門關(guān)上,總算是阻擋住了外面爭先恐后探過來的時間,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真是...” 阿棗哭喪著臉,悶頭不說話了。 薛見低頭捫心自問,到底看上沈入扣哪點了?難道就看中他猥瑣?! 樓上樓下安靜了會才重新響起推杯換盞之聲,小二端菜上來,阿棗甚至感覺到小二同情地看了自己一眼,她縮著脖子悶頭吃菜。 薛見緩緩半晌才道:“不是八兩嗎?” 阿棗:“...”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囧道:“八兩但是...不舉啊??赡芤驗樘?,就舉不起來了...” 薛見:“...” 阿棗想了想方如是又想了想薛見,心里還是覺著可惜,薛見怎么能看不上女主呢,這不對勁?。≡僬f女主性子和書里描寫的差不多,既有男子的豪爽大方不拘小節(jié),又有女子的善解人意,是阿棗最喜歡的女性角色之一,而河神則是她最喜歡的男性角色,她曾經(jīng)還站過方如是和河神的邪教。 想到河神她又想起一件事來,眼巴巴地瞅著薛見:“殿下啊,您能不能幫卑職引見引見河神?” 薛見筷子一頓,淡淡問道:“你要見他做什么?你認識他嗎?” 阿棗訥訥道:“卑職聽過他的傳說,一直對他心中仰慕...” 薛見表情有些錯雜,不知道是笑是怒,半晌才道:“看我心情。” 阿棗心說你不讓我見我自己還不能想法兒了,她忍住了撇嘴的沖動,好奇問道:“那您見過河神的正臉嗎?他長的俊不俊?” 薛見冷淡道:“不知道?!?/br> 阿棗頗為失望,是不是親手下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屈不撓:“那您說河神的朋友都是什么樣的?”、 薛見冷哼了聲:“反正不會是不舉的。” 阿棗:“...” 兩人的尷尬氣氛到吃完飯都沒緩和過來,阿棗回去之后整理了一下文稿,《鴛鴦記》第三冊 已經(jīng)完成,《棄釵記》第二冊寫了一半,但是老張居然沒來催稿,她自己還有點事想問問書局,只得整理好文稿自己送去長風(fēng)書局。 長風(fēng)書局是京城最大的書局之一,一樓還布置了圓桌椅子,免費提供茶水點心給客人用,掌柜的看見她過來,忙致歉道:“哎呦對不住了,最近老張生病,我本來想著親自過去一趟,沒想到麻煩你自己過來了?!?/br> 阿棗把書稿交給他:“沒事,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你能幫我引見引見你們的大東家嗎?”掌柜的愣了下:“你指的是哪個?” 阿棗道:“最大的那個,我有點事想跟他說說。”她這么說掌柜的也不好再多問,想了想道:“我只能幫你遞話上去,至于大東家會不會見你,那我可就沒法保證了?!?/br> 阿棗點了點頭,把書稿交給他,此時正門走進來一位清麗少女,問道:“掌柜的,《鴛鴦記》第三冊 和《棄釵記》第二冊什么時候出???先幫我預(yù)定上?!?/br> 阿棗轉(zhuǎn)過頭,那少女竟然是方如是,方如是看見她也愣了下,她又看向她手里的書稿,就見封面上寫著鴛鴦記三個大字。 方如是家境學(xué)歷極好,出手也闊綽,還是書外客的忠實讀者,一出手就買三四十套,貴的嚇人的簽名藏書也買了四五套。掌柜的笑著介紹道:“這位就是書外客了,您自己問他?!?/br> 方如是咽了口口水:“你就是《鴛鴦記》和《棄釵記》的作者?”阿棗尷尬地撓了撓頭,方如是突然激動起來:“天爺??!我本來一直想結(jié)識那位書外客呢,沒想到竟然是你!” 掌柜的見兩人居然認識,忙引著二人到了雅座,方如是看來還是個鐵桿書迷,迫不及待問道:“你身為男子,寫以女子為主角的小說怎么會寫的那么好呢?” 阿棗干笑:“僥幸,僥幸而已?!?/br> 方如是喜不自勝,也不顧及男女之別了,握住她的胳膊問道:“我看了這么些年小說,只你的最合我胃口,尤其是《棄釵記》,最后楚瑜和陳萬里的結(jié)局究竟如何?” 棄釵記是個女扮男裝的故事,女主楚瑜假裝男子代父從軍,因為資質(zhì)過人,所以一路高升,只敗在敵國皇子陳萬里手中過一次,不過皇子打了勝戰(zhàn)卻輸了心,愛上了女扮男裝的將軍,展開了一系列相愛相殺再愛再殺的故事。方如是是將門獨女,有才干有能力有抱負,只恨自己是女兒身,所以和女主十分有共鳴。 阿棗當然不會說女主的原型就是她,干笑著撓了撓頭:“我想著...讓他們都死了,在地下相遇?!?/br> 方如是的臉瞬間如寒風(fēng)刮過,伸手在阿棗肩上一拍,柔聲問道:“能不能通融一下,給他們個好結(jié)局?” 阿棗給她一巴掌拍桌子底下去了,為什么這些妹子都武力值爆表??!她咽了口口水:“我要是不同意...” 方如是抿嘴一笑:“你想清楚了再說?!?/br> 阿棗:“...我改!” 方如是滿意了,伸手把她拉起來。有的人認識數(shù)年都不冷不熱的,有的人就見過幾次就仿如無話不談的知己——阿棗和方如是就是這種情況。 阿棗見她說劇情說的開心,趁機問道:“五娘,你昨日見著我們殿下了,覺著他人怎么樣?” 方如是沉浸在劇情中,隨口敷衍道:“殿下自然是龍章鳳姿?!?/br> 這般明顯是不上心,阿棗十分憂郁。兩人又聊了會兒,方如是又請她吃了個午飯兩人才告別,末了的時候還笑著說了一句:“你是我長這么大遇到的最有趣的人。” 阿棗更憂郁了。太討人喜歡也不是好事! 阿棗糾結(jié)了男女主的事幾天,最后終于決定萬事隨緣。 京里最近倒是起了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先說四殿下好男風(fēng),又暗指薛見和他府中一位姓沈的長史不清不楚,兩人頗為曖昧,連最近發(fā)生的好幾件事都串了起來,說的有鼻子有眼睛,連皇上都聽說了。 阿棗在官場上沒什么熟人,所以這件事也沒穿到她耳朵里,薛見自然聽到了,但是他不可能為了避嫌疏遠沈入扣,因此也假裝什么事都沒有,只暗中命人查出這是誰傳出來的風(fēng)聲。 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子真的頗有習(xí)武天賦,阿棗學(xué)的時候就覺著十分順暢,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學(xué)一些簡單的招式了,薛見刻意放慢了速度跟她過手。 阿棗一掌拍過去,被薛見輕松抓住手腕,他反手一擰,阿棗身子一個踉蹌,人就半趴在地上,雙手還被反剪到背后,而薛見就在上面牢牢壓制著她,這是一個絕對臣服又無比曖昧的姿態(tài)。 薛見牢牢制住她雙手手腕,半身壓著她,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白嫩的脖頸和耳朵上,耳朵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敏感地抖了抖,讓他不禁想含住小巧耳珠,試試它究竟有多敏感。他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揉弄著那一點白嫩耳珠,輕聲道:“你這里有只蟲子 耳朵絕對是她的敏感點,阿棗打了個激靈,全身下意識地掙了掙,挺拔的臀部無意識地在薛見腰間摩擦,腰肢柔韌臀部綿軟,薛見先是怔了怔,忍不住跟她貼的更近,享受這具身子的絕佳觸感。 阿棗被他壓的快喘不過氣來了,疑惑道:“殿下?” 薛見深吸了口氣,在出丑之前放開她。 阿棗得以掙脫桎梏,爬起來一看,薛見玉面緋紅,呼吸比平時亂了幾分,眉毛似蹙非蹙,阿棗奇了:“明明練功的是卑職,您怎么瞧著比我還累?” 薛見漠然看了她一眼:“與你何干?”拉好衣袍轉(zhuǎn)過身去,幸好他換了件寬松衣裳,外面看不出什么來。 阿棗:“...” 他喝了幾口涼茶緩過勁,外面有人急忙通傳:“殿下,皇上來了!” 皇上來得突然,也沒人敢攔著他通傳,所以回話的人話音剛落,他就看見皇上一只腳踏進了院門。薛見又一眼掃過去,沈入扣和自己都是衣衫不整而且還共處一室,最近謠傳又流傳甚廣,而且聽說皇上也知道了... 他揉了揉眉心,對正整理衣裳準備向皇上行禮的阿棗道:“你先去桌下躲著,別讓皇上瞧見你?!?/br> 阿棗茫然:“為什么?” 薛見面不改色:“皇上以為你狐媚惑主,欺君罔上?!?/br> 阿棗:“???” 阿棗也來不及多想,反正薛見也沒必要坑她,她慌忙蹲在長桌底下。 這間本來是薛見作畫練字練功的地方,所以里面方了一只長桌,長桌中空上面鋪了離地半尺的桌布,里面空間太小,阿棗蹲著進不去,只能臉朝地趴在桌子底下,借著桌布遮掩。 她堪堪調(diào)整好姿勢,皇上就已經(jīng)進來了,薛見隔著書桌對皇上行禮:“父皇?!?/br> 皇上點了點頭,見他面有薄紅,走到桌案前問道:“在練武?”薛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