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 阿棗現(xiàn)在確實(shí)和申妙待在一起,申妙懶洋洋靠在她肩頭:“沈郎,奴家?guī)土四氵@么大一個忙,你打算怎么謝奴家?” 李氏正在喂沈大哥喝水,聞言不由得看了過來,表情頗為復(fù)雜。 這位申姑娘生的倒是極貌美,可惜她家這個是個姑娘,就算不是姑娘是兒子,像申姑娘這樣...不拘一格的兒媳,她也接受無能。 阿棗接收到李氏復(fù)雜的眼神,默默地用手指頂開申妙:“沈狼是誰,你找沈狼要謝禮去?!?/br> 申妙頭上金珠步搖晃動,撅嘴道:“討厭,你真無情。” 正院使開的方子果然有用,調(diào)理了幾天沈入扣終于醒了過來,不過病來如山倒,這一病他虧了不少元?dú)猓运刻烊允腔杷臅r候多,醒來的時候少。 李蘭籍那事阿棗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咎于他本來就是個神經(jīng)病,只不過真臉被人看見,她心里難免有些惴惴。 那位院使也算是個熱心人,聽說沈入扣害了瘋病,還主動提出要幫他針灸試試,不過大腦是人體最復(fù)雜的器官,就是現(xiàn)代也不一定保證能治的好,所以他說的試試就真的只是試試。 阿棗仔細(xì)問了,針灸只要找準(zhǔn)xue位,對人體沒什么害處,于是她和李氏一合計,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情,同意院使治療。 申妙最近也借著探望之名,頻頻上沈家門來調(diào)戲阿棗,如果換做是別人的話,反正大家都是女人,阿棗大不了調(diào)戲回去,但是申妙有可能成為大哥的女人,所以她只好...忍了。 阿棗委婉勸道:“申姑娘,已經(jīng)快入夜了,繼續(xù)待在這兒影響您的聲譽(yù)?!?/br> 申妙鍥而不舍地握著她的手,幸好這時她派去的人回來了,她走出去問道:“殿下怎么說?” 來人一字不漏地復(fù)述:“殿下問我沈長史現(xiàn)在在做什么?我說和您在一起,殿下說明日要回來?!?/br> 申妙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復(fù)又若有所思地往阿棗那邊看了眼,笑瞇瞇地道:“殿下這回回來的這么早???” 阿棗趁機(jī)教育:“殿下都回來了,要是讓殿下看見這樣多不好,難免會責(zé)怪你。” 申妙一怔,隨即笑道:“怎么就不好了?咱們干什么了?” 阿棗繼續(xù)苦口婆心:“你以后沒準(zhǔn)可是殿下的女人,要是你和殿下真成了,他指不定得吃味?!?/br> 申妙:“...” 她表情古怪:“我是殿下的什么?” 阿棗理所當(dāng)然:“女人啊?!?/br> 申妙:“...”她突然有種想把裙子掀起來給他看的沖動。 她想了想,歪頭看著阿棗:“沈郎,我告訴你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阿棗滿臉狐疑,申妙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其實(shí)人家喜歡女人...”她又閑閑道:“就算是男人,我也只喜歡沈郎你這樣溫柔體貼的,殿下心有鴻鵠之志,奴家抓不住啊?!?/br> 阿棗:“...” 這劇情跟我想的不一樣,說好的紅顏知己呢! 薛見說是明日回來,其實(shí)今日夜深就已經(jīng)到了府上,沒多做思量就把沈入扣叫了回來。 此時阿棗和申妙正就她到底喜歡誰這個話題進(jìn)行了激烈討論,申妙最后給她問的有點(diǎn)惱,突然卡住她的脖子吧唧親了口,又從袖中抽出絹?zhàn)硬亮瞬?,笑盈盈道:“沈長史現(xiàn)在知道了吧?” 阿棗:“...” 她恨恨地低頭用袖子抹了把臉。 兩人眼看著就要鬧騰起來,外面又有人通傳:“沈長史,殿下要見您,勞煩您去一趟?!?/br> 阿棗只得換好衣裳匆匆往外走,申妙見她離開,呆的也無趣,帶人也走人了。 眾人此時誰都沒注意到,原本昏睡在床的沈入扣,突然睜開了眼,眼底竟有幾分清明,不過很快又茫然起來,盯著天花板嘿嘿傻笑。 ...... 阿棗正好也想向薛見道謝,于是坐上馬車直奔他府里,薛見就在書房等著她,本來和顏悅色,沒想到一看到她,面色竟然沉了沉,冷聲道:“你兄長臥病在床,你就跑到外面鬼混?” 阿棗一臉懵逼:“卑職鬼混什么了?” 薛見面色冷淡地指了指她的右臉,阿棗轉(zhuǎn)向銅鏡看了看,臉頰上一個大大的唇印,她委屈:“這是申妙姑娘弄的...” 薛見扔給她一塊半干的帕子,瞇了瞇眼:“申妙?” 阿棗聽他語氣不愉,忙道:“申姑娘人挺好的,就是愛玩笑,這回我兄長出事,還是她過來幫忙的?!币遣粫r不時調(diào)戲她就更好了。 申妙用的胭脂不知道是不是質(zhì)量太好,擦了半天都沒擦掉,薛見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換了方干凈帕子,繞過書桌接過帕子,細(xì)細(xì)幫她楷著臉上的胭脂印。 幸好易容的材料防水性極好,要不然阿棗還真不敢讓他亂擦。 薛見忍不住偏了偏頭,阿棗也恰好抬頭看著他,盈盈兩汪秋水似乎撞進(jìn)他心里去,他下意識地用帕子遮住,不能再看那一雙讓他心曳神搖的眼睛。 阿棗眼前一黑,疑惑道:“殿下?” 她嫣紅的唇瓣輕輕開合,唇珠突起,看起來像是誘人親吻采擷的花朵,他微微傾身,似乎想要靠近,又猛地直起身來,煩悶地按了按眉心 薛見伸手把絹?zhàn)幽闷饋?,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手滑了?!?/br> 阿棗假裝信了,又問道:“殿下不是說要去半個月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薛見垂下眼:“太.祖誕辰不日就要到了?!?/br> 阿棗聽到太.祖誕辰突然精神一振,直起身子道:“到時候街上是要帶上面具,然后放花燈放河燈點(diǎn)鞭炮嗎?” 太.祖當(dāng)年還在的時候,把自己的誕辰定為了一個節(jié)日,熱鬧程度幾乎僅次于過年,后來這項(xiàng)傳統(tǒng)就保留了下來。而且最重要的是,薛見會在一場花燈會上遇見自己的真命天女!本書的女一號! 阿棗突然激動:“您會去嗎?” 其實(shí)她跟申妙關(guān)系好,本來還想著為了申妙要不要攪和了薛見這段正緣呢,反正以女主的性格不愁沒有更合適的,但是既然申妙明確表示對薛見沒興趣,阿棗也樂的看薛見找個好姑娘,省的整天不冷不熱宛如內(nèi)分泌失調(diào)。 能見證男主和女主的相遇她也激動?。。。〉綍r候她一定要去湊個熱鬧! 薛見見她一臉興奮:“怎么?” 阿棗樂呵呵地道:“沒事沒事,要過節(jié)了卑職激動啊?!?/br> 薛見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還是把話頭拐到他和申妙身上:“你和申妙...” 阿棗忙舉手道:“我和申姑娘清清白白?!?/br> 薛見一挑眉,阿棗道:“其實(shí)在我心里,申姑娘能用四個字形容?!?/br> 薛見唇角微動:“國色天香?” 阿棗搖頭。 薛見蹙了蹙眉:“傾國傾城?” 阿棗繼續(xù)搖頭。 “盡態(tài)極妍?” 阿棗還是搖頭,主動交代:“人高馬大?!?/br> 薛見放心了。 第35章 阿棗誠懇道:“方才忘了跟您說,我兄長的病這次多虧了您派太醫(yī)前去診治了,不然還不知道會如何呢?我真不知道怎么謝您?!?/br> 薛見鳳眼掃來:“你當(dāng)真想謝我?” 阿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以身相許吧...這話在他的舌尖轉(zhuǎn)了幾圈,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以后再說,讓我想想你拿什么謝我?!?/br> 阿棗:“...您慢慢想?!?/br> 她看了眼窗外:“卑職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卑職告辭?!?/br> 薛見突然攔住她:“這般晚了,不若在這里住一晚?” 畢竟薛見有恩在身,阿棗想了想就沒拒絕:“那就勞煩您派人過去跟我娘說一聲。” 薛見勾了勾唇:“那是自然?!彼D(zhuǎn)身進(jìn)了側(cè)門,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銀壺和兩只純銀酒杯:“陪我喝兩盞再說?!?/br> 阿棗點(diǎn)頭,又先打了個預(yù)防針:“我要是醉了可能會撒酒瘋,您多擔(dān)待?!?/br> 薛見又想到上回她喝醉酒的樣子,沉吟片刻,點(diǎn)頭應(yīng)了。阿棗十分有眼色地斟了兩盞酒,主動道:“我敬您一杯。” 薛見不知怎么起了談興:“你今年多大了?” 阿棗道:“二十。”她報的自然是沈入扣的年齡。 薛見垂眸:“年紀(jì)也不小了,可有婚約?” 阿棗擺擺手:“沒有,我這高不成低不就的,好姑娘看不上我,再說我兄長還沒訂下呢?!?/br> 薛見自然查過她家中情況,父親沒了,母親帶著兄弟倆度日,他問道:“你兄長,他不是和你生的很像,相貌也不算太差了?!?/br> 阿棗畫蛇添足地解釋:“對,我哥他生過大病,腦子不太好使,所以一直沒成親?!?/br> 其實(shí)就算易容也做不到十成相似,所以她易容后的和沈入扣約有八成像,沈入扣在京城沒熟人,沈絲絲就這么蒙混過關(guān)。申妙見了兩人,雖然覺著有趣但沒覺著多奇怪,畢竟兄弟倆長得像的多了去了。 她怕薛見再問自己露餡,反客為主:“殿下風(fēng)華絕代,怎么也沒訂下一位高門貴女?” 她說完有點(diǎn)后悔,皇子的婚事實(shí)不是她能過問的。 薛見好似并無所覺,神情慵懶:“沒有遇到所求之人,自然覺著成親無趣?!彼珠e閑道:“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不喜歡女人?!?/br> 他沒過多思索就脫口而出,說完卻抬眼瞧著對面人神情。 阿棗滿臉不信,心說你有苗頭的紅顏知己就好幾個了,不喜歡女人個鬼哦。但是仔細(xì)想想,薛見這臉可比他幾個紅顏知己還俊俏,沒準(zhǔn)就是因?yàn)檫@個才找不到對象的。 她想著想著看了眼薛見,俗話說燈下看美人更加三分顏色,尤其是他神態(tài)慵懶,鳳眼餳澀,眼尾的朱砂勾的人心癢,平添幾分風(fēng)情。 她不自覺怔了會兒,看見薛見眼帶戲謔,干咳了一聲,嘴里胡亂問道:“難道太后陛下就沒張羅著為您娶一位賢妻?” 薛見悠悠道:“其實(shí)太后為我求過親,我當(dāng)時沒來得及阻攔,她就把信兒放出去了,倒是有不少應(yīng)和的,要么選的是家中庶女,要么是旁支的女兒,還有拿義女充數(shù)的,有些家風(fēng)不正的人家她老人家又瞧不上,選來選去沒合適的,倒是她生了一通氣?!?/br> 阿棗聽出他話中意味,要是那幾個出身高又得寵的殿下,這些權(quán)爵人家會這般敷衍嗎?早就樂呵呵地結(jié)親了。 她酒喝的有點(diǎn)多,忽然一股氣涌了上來,伸手握住薛見的手:“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您也別灰心,那些瞧不上您的人,早晚會為您俯首的。” 薛見心里不由一軟,這些日子的煩悶似乎都淡了不少,他想要說話,阿棗身子一軟,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 薛見:“...” 他本來想叫人來把她扶到客房,遲疑片刻,竟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沒想到一個男人的身子居然這般輕,薛見伸手輕輕掂了掂,阿棗被掂的難受,吧唧了幾下嘴巴,自覺換了個舒坦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