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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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松臨并未動,他皺眉看著簡松臨,道:“三叔就不管阿凝了嗎?” 簡松臨一聽這話,頓時(shí)滿面怒容,“別跟我提那個畜生!我為她付出那么多,她倒好,臨了一點(diǎn)情不念,竟是還幫……”他情緒激動,可不知為何,說著說著突然身體一僵,猛地閉了嘴。 “老三?”陶老太太滿臉著急。 簡成元也目露疑惑。 就見簡松臨皺著臉咬著牙,似乎硬生生忍下了什么,“沒事,別說了,娘你回去吧。元哥兒,你別忘了,一定要盡快找到明珠,把人帶過來?!?/br> 簡成元問道:“到底是明珠,還是秀珠?” 簡松臨咬牙:“明珠!她是安平的親生女兒,自是當(dāng)?shù)闷疬@名字!” 簡成元便不再說話了。 這人他肯定是要幫著找回來,但不管怎樣,阿凝他也得護(hù)著。 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認(rèn)下了這個meimei,哪怕簡家人不認(rèn)他也得認(rèn)。 陶老太太看著簡松臨這樣不放心走,她回頭看了眼門口,壓低了聲音道:“老三,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躺在床上?是哪里不舒服嗎?你跟娘回國公府吧,娘給你請個太醫(yī)看看?!?/br> 陶老太太說著,竟有些想掀開被子看看簡松臨的情況。 簡松臨忙按住被子,聲音都尖了起來,“我沒事!娘,我都說了,眼下最要緊是先找回明珠,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陶老太太被他一吼嚇了一跳,忙收了手。 簡成元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出了門。 張氏拉了拉程氏也要走,程氏卻不動,許是因?yàn)閮鹤觾合钡年P(guān)系,程氏對簡凝的疼愛也比較多些。和安平公主走得更近,又同為女人,更能理解她的苦處。 此刻她往前兩步,直直看著簡松臨,語氣里忍不住帶了質(zhì)問道:“三弟,其他的我也不想說了,就是想問你一句,為什么這樣對三弟妹?阿凝十四,明珠應(yīng)該也是十四,三弟妹剛嫁給你的時(shí)候,滿京城都知道她有多喜歡你。你當(dāng)年待她也不差,為什么卻背著她,養(yǎng)了個外室這么多年,還生下個和她女兒一般大的孩子?” 簡松臨已經(jīng)快忍到極點(diǎn),程氏一問,他就極其不耐的道:“她喜歡我,我就要喜歡她嗎?當(dāng)初要不是她求了圣旨,我怎么會娶她?我喜歡她,呵,我看見她就倒胃口!” 這話一說,連張氏都看不下去了。 她冷聲道:“三弟怕是以為我們都不知情呢,那會兒我已經(jīng)和你二哥成了親,可沒瞧見你反對?!?/br> “我反對?我怎么反對?爹一錘定音的同意了,我若是反對,你們一起跟著抗旨賠命嗎?”簡松臨嘲諷道,“我若不是為了簡家,我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這些年我忍著惡心和她在一起,每每瞧見她腰間那碗口大的疤,我明明隔夜飯都想吐出來,卻還要受著夸她好看,你們知道我的難為嗎?” 現(xiàn)在他做了錯事露餡了,一家子人就來指責(zé)他了。 怎么不想想,若不是他答應(yīng)這門親事,簡家還不定怎么樣了呢! 腰間的疤。 這就說到夫妻房中之事了。 程氏和張氏均一臉尷尬,再也不看簡松臨,轉(zhuǎn)身出了門。 陶老太太也滿臉的不自然,但她卻沒想到簡松臨會這般認(rèn)為,她也有些生氣了,“老三,你混說什么胡話?你爹當(dāng)初是答應(yīng)了,可那是一時(shí)酒醉,后來不是問了你意見,你同意了這事兒才定的!哪里來的抗旨賠命,根本就沒有這事兒,就算咱們家真的抗旨,也用不著賠命?。 ?/br> 成國公府的軍功可不是白掙的,老爺和太祖皇帝又是異姓兄弟,若簡松臨有了喜歡的人,太祖皇帝自不會硬逼他娶安平公主。 簡松臨有些愕然,怎么會是這樣? 陶老太太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也出去了。 而門外,早出去的簡成元,之后的程氏張氏,卻都愣愣站在門口。他們每一個都不會想到,安平公主居然就在門口,居然把這些話全聽了去。 第80章 安平公主神色如常, 像是沒聽見簡松臨的話一般。 可太皇太后卻臉色青青白白不斷變化, 似憤怒,又似愧疚。 陶老太太出來看到這一幕的時(shí)候,饒是她再在乎兒子,也覺得沒臉再說什么了。她恨不得把頭低到胸口,聲音更是像蚊子哼一般的行禮道:“太皇太后,公主。” 安平公主淡淡道:“人已經(jīng)看過了, 你們回去吧!” 這種時(shí)候,程氏張氏也不好上前安慰什么, 兩人擔(dān)心的看了眼安平公主, 便一左一右拉了陶老太太退下了。 簡成元行了一禮也要走。 安平公主卻叫住了他,“元哥兒, 你等一下?!?/br> 程氏詫異的轉(zhuǎn)過頭。 簡成元也有些驚訝,“是,三嬸。” 程氏猶豫一瞬, 開口吩咐道:“元哥兒, 你三嬸若是有事吩咐, 你定要好生辦了!” 簡成元忙應(yīng)答。 安平公主甚至轉(zhuǎn)頭, 朝著程氏微微笑了下。 等簡若云也被拉走了, 太皇太后才不顧形象的抱住安平公主,淚如雨下, “蘊(yùn)儀, 都是母后不好,都是母后對不起你……” 安平公主腰間那猶如碗口一般大的疤, 是太皇太后的忽視造成的。 為著這個,安平公主算得上記恨了半輩子。 可是就在剛剛,在簡松臨說出那些話的時(shí)候,她突然間不恨了。 女兒家的容貌和身體的確很重要,可這些卻并不該是取悅男人的存在,若是男人在意這個,因這個而不喜歡她,那么這個男人就根本不值得她喜歡。 她拍了拍太皇太后的肩,輕聲道:“母后,沒事,不要緊的?!庇殖喅稍疽饬讼拢屗鹊揭贿叺戎?,待簡成元走了,她好生哄了一回太皇太后,“母后,真沒事,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您也別難過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讓它過去吧!” 安平公主越是不在意,太皇太后越是心里難受。 她沒跟安平公主去見簡成元,而是進(jìn)了方才簡松臨待著的房間。 林賀也在屋里。 他已經(jīng)把簡松臨身上的被子掀開,正黑著臉,壓抑著怒氣把簡松臨大腿間插放的尖刀取出。這就是剛才簡松臨為什么不敢提出回家的原因,外人看不見,但被子下早被林賀插了許多尖刀,簡松臨方才甚至因?yàn)榍榫w激動,被狠狠劃到了幾下。 此刻他白色中褲已經(jīng)染紅了一片。 太皇太后進(jìn)來,林賀有些尷尬,簡松臨面上卻有些恐慌。 太皇太后已經(jīng)一把年紀(jì)了,而且此番為的是給女兒出氣,自是不在意簡松臨的模樣。她大步走到床邊,看著林賀道:“幫哀家閹了他,你會嗎?” 林賀一怔,繼而重重點(diǎn)頭。 而簡松臨還沒來得及尖叫,林賀已經(jīng)一個手刀劈昏了他。 太皇太后往后退了兩步,咬了咬牙道:“動手吧!哀家就在這屋里看著!” · 簡成元見了安平公主,愧疚的有些抬不起頭。 安平公主是真的挺喜歡這個侄兒,或者可以說不止是他,簡家那邊除了簡成元和簡若云,其他人安平公主都還蠻喜歡的。尤其是從前厭惡的大嫂二嫂,如今才發(fā)現(xiàn),竟是真的好。 方才在太皇太后跟前說不介意,但實(shí)際上夫妻多年,又曾付出過一腔真心,如今被這般說,又如何能不介意。 安平公主在簡成元面前便沒再裝無所謂了。 任由臉上難過蔓延,她對簡成元道:“簡明珠那里你不用去找,她被阿凝的人看起來了。你現(xiàn)在幫我去找阿凝,昨兒她跟著裴瑾走了,我?guī)巳チ伺峒?,誰料裴瑾并未回家。那丫頭現(xiàn)在怕是很難過,我這邊分不出人手,你幫我查查裴瑾的行蹤,若是找到她,盡快帶她回來。” “阿凝跟著裴瑾走了?”簡成元很吃驚。 安平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她似乎和裴瑾私下有些交情?!?/br> 簡凝和裴瑾合作的事簡成元也不知道,但是他卻一直記得許多年前誤會裴瑾的那一次。只不過那次他確定了是誤會,但現(xiàn)在安平公主一說,他又有些疑惑了,會不會不是誤會? 若不是,那裴瑾也太禽獸不如了! 簡成元當(dāng)下就要答應(yīng),可想著簡凝真正的身世,卻有點(diǎn)兒擔(dān)心,“三嬸,你……” 安平公主沉默了許久,的確是認(rèn)真在心里想了一圈才開的口,“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兒,這么多年下來,我也早已把她當(dāng)成親生女兒了。即便不是,我也一樣疼她。” 這是安平公主的真心話。 哪怕簡凝真不是,她即便心里會有些芥蒂,也一樣會護(hù)著她的。 簡成元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鄭重應(yīng)下,又道:“三嬸,不管三叔那邊如何,流落在外的明珠,我也會像對阿凝一般疼的!” 這算是簡成元的承諾了。 即便他心里還是有偏向,但大面上卻絕對會對兩個meimei一樣的。 人還沒能走到一處對質(zhì),安平公主也沒弄清楚當(dāng)中到底怎么回事,即便種種跡象都讓她認(rèn)定簡凝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此刻也不敢真的一錘定音,告訴簡成元。 “好,快去吧!”她先答應(yīng)了下來。 直等簡成元走了,安平公主才從下人口中得知隔壁發(fā)生的事。 太皇太后,居然命人將簡松臨閹了! 安平公主怔了半晌,最后伸手揉了揉臉,慢慢笑了。 是她之前想差了。 對于簡松臨而言,連男人都不是了,才是最大的報(bào)復(fù)吧? · 旁人不知道裴瑾這處宅子,可齊鈺想找裴瑾,自有人引路。 裴瑾今日并未出門,讓簡凝在書房聽了他和幕僚及部下的部署后,他吩咐眾人離開,喚了簡凝出來。這一上午,雖然有不少時(shí)間簡凝沒聽懂他們那般部署的原因,但結(jié)果她卻是懂的。那就是齊銘沒多少時(shí)間了,很快的,這大齊便要翻天覆地。 這于齊銘和裴家算是大事,但于她和娘,卻算不上。 齊鈺做了皇帝,便是她不能嫁,安平公主府也還是和從前一樣。 甚至因?yàn)橛兴木司嗽?,齊鈺為人她也清楚,外祖母那也不用有任何擔(dān)憂。 因著這一切,簡凝看登徒子裴瑾也不那么討厭了,裴瑾叫她出來,她便出來走到他面前。見他桌前放著還冒熱氣的茶,便提起茶壺給自個兒也倒了一杯。 裴瑾在她舉起杯子前,也舉起自己的輕輕上去碰了下。 “開心了?”他含笑問道。 平心而論,裴瑾生得是真好,尤其這般眉眼含笑的模樣,整個人好像都亮了起來。 可想著他的那些流氓行為,簡凝卻是對他升不起好臉色。 她輕哼了一聲,正想問他什么時(shí)候和齊鈺聯(lián)系呢,話到嘴邊又猛收了聲。 這人如今是真的yin性大發(fā)了,她若是提起齊鈺,別又惹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