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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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嫉妒很不好,可容兮遂就是控制不住。未免傷害到顏君陶,他必須找點什么事情來安撫心中的怪獸。 稍晚之后,顏君陶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容兮遂突然說起這事,是在器靈爆了他爹娘其實不是他親生爹娘之后,容兮遂不僅很體貼地沒有追問,還成功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 “謝謝啊?!鳖伨照娴挠幸粋€特別棒的道友,他都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怎么舍得就這樣拋下他獨自飛升的。要飛也該兩人一起去上界啊。顏君陶雖然很想留在最安全的和光界,但他也必須得面對現(xiàn)實,他不可能壓抑太久的修為。還不如去仙界想辦法,當(dāng)然,這一回顏君陶不想再一個人飛升了,他想和大家一起,至少要有容兮遂。 “你在說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比葙馑烨那奈兆×祟伨盏男∈?,你不想說,就可以永遠(yuǎn)不說。 那一天,顏君陶再沒有把手放開。 …… 在顏君陶去找他娘攤牌之前,顏君陶先在花園里遇到了他的兄長公子陽。 公子陽正帶著常用的小童,坐在涼亭里……縫嫁衣。 可以說是很賢妻良母了。 顏君陶身后跟了一長串的天衍宗弟子,以及標(biāo)準(zhǔn)打手模樣、高深莫測不露臉的容兮遂,老遠(yuǎn)就能看到他們這邊前呼后擁、眾星捧月而來。 公子陽身后的小童替自家公子不值:“公子陶要什么有什么,只是抬抬手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何還要我們公子去犧牲?” “阿弟并不知此事,你不要聲張,給他平添煩惱?!惫雨栆呀?jīng)動作利索地把嫁衣藏到了須彌扳指中,并假裝無事發(fā)生地在涼亭獨坐。 顏老爺和顏夫人已經(jīng)對全家下了禁口令,這種凡塵俗世不該拿去打擾顏君陶。 “顓孫少將軍據(jù)說英武非凡,是多少名門閨秀、大派仙子夢寐以求的大英雄,放在以前,我想嫁都嫁不過去呢?!惫雨栕詈筮@樣道。 “那你是真的想嫁嗎?” 顏君陶五感發(fā)達(dá),耳聰目明,并不存在什么低聲細(xì)語而不讓他聽見,只要他想,以他如今的修為,他可以感知到整個鄒屠域一草一木的動靜。 公子陽被剛剛還在花園門口,如今突然而至的弟弟嚇了一跳,卻在被嚇了之后不覺莞爾。顏君陶的外表真的很難讓人把他和什么大能前輩聯(lián)系起來,至少在公子陽這里,他的弟弟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小可愛,還帶著少許會突然嚇人一跳的頑童狡黠。 更不用說這個弟弟身后還跟了一只馱著小浣熊到處跑的兔子和一只懶洋洋躺在兔子背上的小浣熊,怎么看怎么有童趣。 “你聽了多少?別誤會,哥哥是真的想要嫁給顓孫少將軍的?!惫雨柕纳袂槔餂]有一絲一毫的勉強(qiáng),他沒有說謊,因為他是發(fā)自肺腑想要替弟弟嫁人的。他的弟弟那么好,不該有任何污名! 雖然他能力有限,但至少可以為弟弟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甚至可以說他很高興他能變成一個對弟弟有用的人。 “真的?”顏君陶的眼神突然一變,閃過流光溢彩。 公子陽在一個恍神間,就說了實話。 顏君陶雖然一直專心大道,卻也是學(xué)了些能讓他的修生變得更加順暢的小手段,好比這個可以讓身邊人說實話的魅術(shù)功法。修為差距越大,成功幾率越大。 “真的?!惫雨柕?,他愿意嫁,“只是不是出于愛情,是出于親情。”他知道只要顏君陶一句話,這樁兒戲一樣的婚姻就會成為無稽之談。但他不想讓人有一絲一毫誤會他弟弟的可能。 “不是因為愛情,那嫁什么嫁?”顏君陶終于聽到了他想要的,“你的選擇還有很多,我能給你更好的選擇!” 不管是修仙還是修人,真正能夠依靠的始終還是自己,而不是隨便的人,更不是所謂的機(jī)緣! “君陶……”公子陽還想阻止。 “兄長是不相信我嗎?”顏君陶轉(zhuǎn)身,小小的孩童,逆著光,好像在瞬間變得高大無比,可靠異常。 “怎么會?我弟弟是將來要做大事的人,我怎么會不信你?” “那就聽我的。”顏君陶抬手,在公子陽的頭頂掠過,于上空一拂一卷,好似是尋常動作,卻讓公子陽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失去了什么,并且清醒了不少,“你之前有點奇怪,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了?!?/br> 公子陽怔怔地坐在那里,沒再勉強(qiáng)開口,就這樣呆呆地目送著弟弟離開了,然后開始反思,他這幾天確實變得有點奇怪。 顏君陶在離開了公子陽后,便遣散了容兮遂以外的所有弟子,然后才抬手看著被自己抓來的、寄居在他兄長腦內(nèi),已經(jīng)快要能夠化形的東西。 “你是什么?”顏君陶厲聲質(zhì)問,這等宵小之輩也敢在他家里興風(fēng)作浪?! 不,準(zhǔn)確地說,被種種保護(hù)的顏家,本就不該有這樣能夠亂人心神的東西存在,特別還是被用在了他的兄弟身上。 被顏君陶抓住的小東西好似一團(tuán)霧氣,瑟瑟發(fā)抖著,被嚇得不輕。 “我是大藥天匣,不是什么壞東西qaq?!?/br> “哦?!?/br> 那邊見顏君陶表情淡淡,開始賣力地宣傳自己:“你還在修為資質(zhì)不好而苦惱嗎?你還在為無法成仙而夜不能寐嗎?今天是你最幸運(yùn)的一天,因為你遇到了我!只要擁有我,自此走向人生巔峰不是夢!飛升成仙,指日可待!” “……我一點都不想成仙,謝謝?!闭f完,顏君陶就做出了捏爆的動作。 第14章 十四條咸魚不翻身: 顓孫將軍府。 顓孫少將軍如今已是形銷骨立,面白如紙,再不復(fù)當(dāng)年運(yùn)籌帷幄、威風(fēng)凜凜的少將軍模樣。他正躺在由養(yǎng)神玉制的拔步床上,一邊接受母親的喂藥,一邊咳嗽不斷。 自從顓孫少將軍出了事,顓孫夫人便不假他人之手地躬親照顧著兒子的起居,因為她不放心任何人,也不覺得有誰能比她更認(rèn)真細(xì)心地照顧兒子。顓孫少將軍如今喝一口藥,就要咳出來大半,擦嘴,吹涼,再喂,一次喂藥就是一場戰(zhàn)爭,顓孫夫人卻沒有絲毫覺得麻煩。 她唯一難過的只是這么多天地靈藥堆砌下來,兒子仍不見絲毫好轉(zhuǎn),讓她每每想起就要偷偷落淚。 等好不容易喂完了藥,用過去塵術(shù)后,顓孫少將軍這才有氣無力地問母親:“是真的嗎?” “什么、什么真的假的?”顓孫夫人眼神閃爍。 “為我娶妻一事?!鳖厡O少將軍是在今天才知道的這件事,從別有用心的二嬸口中。 他知道自他倒下之后,就再沒有人有辦法震懾住這個家里的牛鬼蛇神。大廈將傾,人心渙散。他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這么急,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了地巴不得他早點死。 說起來,顓孫家的破事,雖然沒有顏家多,卻比顏家更加棘手。因為顏家宅斗的主力軍是顏老爺?shù)钠捩獋儯厡O家卻是嫡脈的兄弟不省心。一家之主的顓孫將軍打死不愿意懷疑自己的兄弟,而顓孫夫人又實在是沖動好騙,根本不是那佛口蛇心的弟媳的對手。家中主事的老太君封建守舊,疼愛顓孫少將軍,也同時疼愛著二子家的嫡子。 顓孫少將軍雖然早就知道二叔二嬸不安好心,卻自恃修為,覺得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問題都只是紙老虎。 但是,當(dāng)有一天他引以為傲的資本沒有了,他才發(fā)現(xiàn)他當(dāng)年想得有多么天真。 可以說整個世界都變了。 他的未婚妻成了堂弟的未婚妻不說,他還莫名其妙被安排要娶顏家的長子,這不是在胡鬧嗎? “可是有誰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了?”顓孫夫人面色一緊,都快要揉爛手中的帕子了。 “應(yīng)該是有誰在娘親面前胡說八道了,才對吧?”顓孫少將軍看著自己過于天真的母親,苦笑一聲,知道對母親不說重話是不行了,“兒子已是這般廢人,何苦還要連累他人?更何況那可是顏家的公子!娘是想害死兒嗎?” 顓孫夫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覺得外面那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謠言是我找人散播的?” “兒自然知道娘宅心仁厚,是萬萬做不出那等小人行徑的?!币灶厡O夫人的腦子,也是不會有這般心機(jī)的。散播謠言的只可能是顓孫少將軍的二嬸,那個心高氣傲又心眼比蜂窩還要多的高門庶女。 二嬸唯一的獨子,也就是顓孫少將軍的堂弟,與顓孫少將軍還沒有公布的未婚妻,在顓孫少將軍病時暗通曲款、勾搭成jian,二嬸想要成全自己的兒子,自然要想辦法把這件事移花接木。 其實,他二嬸真的是想多了。 顓孫少將軍自己清楚自己的壽命,他本就已經(jīng)打算暗中退婚,假裝兩家之間并無這樁婚事,自此男婚女嫁,再無瓜葛。 沒想到他那未婚妻竟然會先下手為強(qiáng)地,選擇和他堂弟在一起,而不用嫁給他這條路。他做人可真是失敗啊。 “娘知道謠言后也并沒有澄清,對嗎?” “我的本意只是想因著這層關(guān)系,看看有沒有救你的法子,我聽說姜水界的伊耆(qi)藥宗最出名的那位玄級醫(yī)師,與公子陶情同兄弟,說不定有救你之法?!鳖厡O夫人如今一心只想救兒子,眼中是再也看不進(jìn)其他了,哪怕傷害他人也在所不惜。雖然知道妯娌經(jīng)常不安好心,但她還是想賭一下,“而且那公子陽只是公子陶的庶長兄長,娶了又如何?” “娘你糊涂啊?!鳖厡O少將軍再一次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后才在顓孫夫人的拍撫下緩過神,繼續(xù)道,“若公子陶不在意公子陽,又如何會因為這么一個庶兄為我浪費(fèi)人情、大費(fèi)周章地去他界求藥?若公子陶在意公子陽,公子陽這般被迫下嫁的折辱,公子陶又怎么會善罷甘休?” “嫁給你怎么能算是折辱?!”在顓孫夫人心中,再沒有會比她兒子更好的,甚至是公子陶也比不過,“若沒有我兒,哪里來的鄒屠‘上上’的評定,哪里來的今年這次收徒法會如此之多的弟子名額?那公子陶又為鄒屠做了什么呢?” “這事兒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顓孫少將軍猛地提高聲音,生生壓下了洶涌的咳意,急迫地想要解釋清楚,“封城戰(zhàn)中,從未有人因靈根被廢,而能為自己所在之城域得到‘上上’的評定,哪怕兒子是事出有因,也絕無可能。外人愚昧亂傳,娘親怎么也這般人云亦云?” 鄒屠的“上上”是怎么得來的,誰也沒有辦法確定。若真的是出了什么大神通者,福澤于鄒屠……顓孫家跟著這樣傳,得罪人不說,在真相揭露時還會貽笑大方。 “你都說了不確定,又沒有誰站出來,怎么就能肯定不是因為你?反正現(xiàn)在人人都在說是因為你,那就是因為你!”顓孫夫人已經(jīng)算是鉆進(jìn)了死胡同,她想不明白,她那么好好的一個大兒子,本該封城揚(yáng)名、天下皆知,怎么就、就…… 換了誰,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意外事故。 顓孫少將軍沒有力氣再與母親爭辯,只能盡可能趁著自己力竭昏迷之前挑重點的說:“不管如何,與顏家的婚事絕對不是良配,那更像是催命之符。公子陶遠(yuǎn)在天衍,不知道還好,若他知道了,又該如何收場?你們根本不懂公子陶在外界到底是怎么樣一個地位!” 顓孫少將軍也曾因為與公子陶并稱鄒屠雙驕而自得過,封城一戰(zhàn),才讓他明白了過去的他到底是如何地夜郎自大,殊為可笑,被人捧幾句,就真的以為自己也不比顏君陶差了。 “你可知兒子靈根未廢前,是何修為?” “金丹中期!”瑞孫夫人無不驕傲道。 “那娘可知顏君陶呢?” “……不知。” “據(jù)說他六歲就已結(jié)丹,二十已是元嬰,距今快四五十年過去了,娘可以自己算算他如今到了何種程度?!?/br> “?。?!真、真的是這般嗎?”顓孫夫人的手都快要把自己的膝蓋掐青了。兒子在家養(yǎng)病還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直在天衍宗清修的公子陶,已經(jīng)回來了!若公子陶真的與公子陽感情甚篤,不,都不用很好,只需要公子陶覺得這是冒犯,那就真的是被冒犯了。 修真不易,子嗣稀少,雖然男男也可以結(jié)為道侶,卻還是有男女似的主次高低之分。嫁出去的總會被看作是低了一級,有攀附之意。 他們家敢做出這種逼迫顏君陶的庶兄出嫁的事情,很容易被看作是看不起顏君陶。 當(dāng)日到底是誰慫恿她有了“此事也沒那么要緊”的大膽想法? 對,就是老二家那個! 她怎么又上了那毒婦之當(dāng)?! 好恨啊,好恨,她這般蠢頓,連累了兒子…… 不等顓孫少將軍先暈過去,顓孫夫人已經(jīng)步入魔障,一口氣沒有上來,真氣逆轉(zhuǎn),直接吐血倒在了地上。顓孫家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 顏家。 好吧,顏君陶并沒有真的捏爆大藥天匣,在最后四十分之一炷香的時候,他后悔了,然后就硬生生地停住了磅礴靈氣的射出。 結(jié)果這樣突兀地打斷,也沒有讓顏君陶有任何被靈力反噬的感覺,有點小失望。 至于顏君陶為什么沒有真的對大藥天匣下手,那是因為就在那四十分之一炷香的剎那,他有感于這才是他兄長成仙的機(jī)緣。 不是顓孫少將軍,也不是脫離顏家,確確實實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它并沒有吹噓自己。 就在顏君陶即將捏爆大藥天匣的剎那,藥匣的自我保護(hù)機(jī)制啟動,讓顏君陶明白了它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他哥飛升的機(jī)緣,他一會兒要調(diào)教好這東西后再還給他哥,不管未來如何,至少他不能隨便打著為他哥好的旗號替他哥武斷做主。 “怎么?”容兮遂關(guān)心地看了眼顏君陶。 顏君陶密音入耳,對容兮遂解釋了一下大藥天匣。 顏君陽最近種種奇怪的表現(xiàn),其實都是大藥天匣對公子陽的考驗。 大藥天匣其實是一位半步藥圣留下的傳承。上輩子的顏君陽是怎么在沒有名師指導(dǎo)下半路出家轉(zhuǎn)了藥途,還成就天級藥仙的,顓孫少將軍又是怎么挺過靈根斷裂這一劫并重新走上修途的,都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釋。不是顓孫少將軍是公子陽命中的貴人,而是公子陽才是顓孫少將軍的貴人。 顏君陶心念一動,便有無數(shù)上輩子有關(guān)于庶兄的畫面印在了腦海。 圣人一念可知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但是連顏君陶也說不清,重生回來的他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是過去,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