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專業(yè)三觀矯正員[穿書]、娛樂圈探花[古穿今]、上仙的花總是在穿越、[快穿]午夜小書店、刺刀與玫瑰、女主每天都在被分手、坐等飛升、重生之延倫美景、霸總竟是逃婚小嬌夫、權(quán)少的冒牌嬌妻
原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這樣陸昀才會感動,才會更愛自己一分。 誰知、誰知……現(xiàn)在好尷尬,誰還深情得起來? 兩人對視,偷偷看對方,又僵僵地移開視線,兀自沉默著。 羅令妤失落的:“雪臣哥哥,人家是喜愛你的。只是剛剛成親,你又這樣出色,忍不住就……想招你?!?/br> 陸昀客氣的:“我亦然。” 陸昀頓一下;“meimei來抱一下……這段時間的事當(dāng)沒發(fā)生過?” 羅令妤松了口氣:“自然,自然?!?/br> 兩人客氣地?fù)ПЯ艘幌?,作相逢之喜。只心情之一言難盡,難以訴說。 …… 次日辰光初盛,陸二郎陸顯好奇弟弟meimei昨夜可否探討出結(jié)果。他同時心懷感慨,想小別勝新婚,昨夜見面說清楚后,弟弟meimei好久未見,定干柴烈火、難舍難分吧?體貼的陸二郎決定多給三弟和表妹一段時間。 陸二郎用了早膳,才施施然地去三弟房舍外叩了門。門打開,果然看到羅表妹在三弟這里。 這兩人竟然早早起了,在用早膳,還分外客套有禮貌地與他打招呼。 陸二郎意外無比,環(huán)視一圈屋舍。發(fā)現(xiàn)好似很整齊干凈?他詫異三弟竟然沒有狼性大發(fā),看過去時,便看陸昀和羅令妤疏離而僵硬地坐在一起用早膳。你一口“哥哥”,我一口“meimei”,故作淡定地努力修補著那尷尬的氣氛。 陸顯:“……” 他微微笑,心中了然。看來昨夜的故事,十分精彩啊。 陸昀夫妻的尷尬,一直持續(xù)了三日,才徹底消退。到這時,不再記掛自己騙對方、對方又騙自己、兩人互相戲弄的仇,陸昀和羅令妤才狠狠燕好了幾回。夜深了,帳中氣息旖旎。羅令妤進(jìn)氣少出氣多地埋在一臉饜足的夫君懷中,才有心情說起了自己離開周郎,和陸昀回建業(yè)之事。 她不安的:“我不是不聽你的話,我是覺得我會幫你……我不會丟了你的孩兒的?!?/br> 她一臉忐忑,唯恐陸昀新賬舊賬一起算,與她發(fā)火。但陸昀數(shù)日的心理建設(shè),初時不高興,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床榻上,郎君摟著女郎的小腰。觸手膩滑溫潤,三郎手上把玩,如撫雪捧霜一般,讓他愛不釋手。 他心情甚好下,分外不在意:“無妨。回來就回來吧。妤兒meimei本事好,能幫哥哥不少。哥哥也會盡力護(hù)住meimei,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的。” 陸昀不怪她自作主張,羅令妤卻又開始不自信:“若、若我真的流產(chǎn)……那怎么行?我不怕其他的,就怕這個意外?!?/br> 陸昀吐口氣,淡聲:“二哥曾建議我不要碰你,這倒是讓你不能懷孕的一個好法子。你我年輕,本就不急著要孩子。待建業(yè)諸事了卻,再談備孕之事,總比意外倉促好?!?/br> 羅令妤:“……” 她一下子從陸昀懷里爬起來,青絲烏發(fā)散在床上,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美麗。她神色卻一派震驚:“什么?你日后不再碰我了?” 陸昀挑眉,眼中戲謔色起,向她望來。 他長眉舒展,那眼神中的興味,足挑。逗得她臉紅起。羅令妤從他眼神中看出什么,刷地飛紅了臉。但陸昀已經(jīng)伸手,將她摟抱回去。郎君在她腮幫上輕吻了一下,似笑非笑:“我還以為meimei不愛這樁子事??磥韒eimei食髓知味啊……但問meimei一句,可是哥哥弄得meimei舒坦?” 羅令妤紅著臉,嬌嗔:“哪有?人家腰疼死了,哪里舒服了?” 陸昀便笑,他挑起的眼中亮色nongnong,與她輕輕一勾。眼尾飛斜,目中神色繾綣,似飲酒一般醉得人熏熏然。她躲閃著移開視線,他撩起她頰畔上的發(fā),就在她耳后親吮。氣息悱惻,她的耳漸紅,身子也在他懷里顫抖著。女人說的是真話假話,他還是分得清的。 “傻meimei,”陸昀含著她的耳,喃聲摩挲,“不懷孕的法子多的是,避子湯不就是么……meimei這樣甜,哥哥哪里舍得不碰你呢?” “meimei的胸……” 羅令妤一把伸手捂住他的嘴,惱道:“不要說!不許說!你怎么總在此時這樣話多?” …… 這樣一番或玩或走,一行人在四月尾,終到了建業(yè)。建業(yè)城中,陳王劉俶早已恭候多時。 第133章 元朔十五年四月尾, 大軍南旋,入玄武湖, 在建業(yè)周邊駐營待命。另有數(shù)艘大船駛?cè)胄浜?,諸位文官、武官同宿船中,前往建業(yè)述職。在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君,乃陸三郎的新婚妻子羅令妤。為了照顧女君, 另起一船。 天亮?xí)r船破霧而出, 侍女在外傳話,只說稍待片刻,船便到碼頭了, 請三郎和三少夫人做好準(zhǔn)備。 清風(fēng)拂綠水, 滿空潮意。打開窗子, 羅令妤烏發(fā)插簪、額心點花,她一身廣袖素裙立在窗邊, 肩窄腰細(xì),身形婀娜。女郎眸子清澈烏黑, 打量著窗外水光,聽著湖水潺潺之聲。 她忽升起微妙的恍惚感, 想到上一次駛?cè)氪怂溃?nbsp;她和陸昀的孽緣由此開始;那時候她哪里想得到, 不過一年, 再從此水過, 當(dāng)日那個被她無情推下水的郎君, 已經(jīng)成了她的夫君。 往事歷歷如浮云,羅令妤唇向上翹了翹。 身后熱度襲來,郎君修長而馥清香的身體貼了過來,從后抱住了她腰。窗開著,他也放浪無比,隨意地偏頭,便在自己妻子頰上親了一下。才親一下,他就皺眉,不悅道:“怎么這樣難吃?” 說的是她臉上的胭脂。 陸昀早就習(xí)慣每日睜開眼,他的新婚妻子必然在細(xì)致梳妝。妝容不精致,羅令妤不出門。也就她的胭脂水粉都是她自己調(diào)的,又香又甜,吃起來也無妨,陸昀才接受……但是他今日親她,唇上竟然點上了有些澀的味道。 羅令妤安撫她難說話的夫君,嗔道:“南陽之前一直在打仗,我跟你回來又一直趕路,我哪有時間調(diào)制花粉?之前的都用完了,現(xiàn)在點的是外面買的……夫君要是嫌棄,就不要對我動手動腳了?!?/br> 陸昀一下子就松開了摟她腰肢的手,向后退開兩步。 羅令妤:“……” 她大氣,扭身就去捶打陸昀:“你竟真的嫌棄我?!” 陸昀唇角帶笑,將他那生氣的夫人一把摟入懷里。她氣得臉紅,在他胸口捶打。他忍俊不禁,抓著她的手,就在她手上親了一下。羅令妤故意說:“手上的也不能吃,你亂親一通,不怕我毒死你呀?” 陸昀大笑,這一次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他第一次這樣突然把人提起來,嚇得懷里女郎尖叫一聲,拍打他手臂,他卻不放。他笑不住,眉目舒展,笑意nongnong蕩在眼中。將羅令妤提在懷里一旋,女郎叫著抱緊他脖頸。她越慌,摟他就摟得越緊。女郎的身子緊貼在他懷里,心臟砰砰,她與他貼得這么緊,他都能感覺到她胸脯的柔軟弧度。 窗外,侍女從船艙中過,聽到女君的聲音,眾女望來,一怔之下不覺羞窘挪開視線。余光看到陸昀抱著自己的夫人,俯下臉與她貼額蹭了蹭,眼睛光華明亮:“說什么呢?哥哥死在你身上都愿意?!?/br> 羅令妤仰著臉,看他目中含情,笑意如春。容顏俊朗卓然的郎君,自來備受人矚目。他以前,笑得都是那樣淺、淡。而今,他抱起她轉(zhuǎn)一圈,袖子與她若雪般攪在一起……羅令妤這也是第一次,看他笑得這樣開懷,不覺目生驚艷色—— 原來陸昀真正高興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羅令妤出神著,陸昀笑夠了,才與她抵額,柔聲問她:“馬上就要進(jìn)建業(yè)了……真的不要我陪你回陸家么?” 陸昀此時雖然和她在同一艘船上,但一會兒上了岸,他就應(yīng)該與其他官員一道入宮面圣,與皇帝陛下匯報軍情政務(wù)。但新婚嬌妻雖然是他表妹,卻是第一次以新身份回陸家。陸昀對外傲慢了些,心中卻知道陸家大門不是那么好進(jìn)的。 羅令妤心口一顫。 她聽懂了陸昀的言外之意。她的出身差,實則配不上陸昀。陸三郎陪她一起回陸家還好,若她一人回去,不知要被人說多少閑話。她嫁給陸昀,在世人眼中她是攀了高枝,陸昀是自甘墮落。士族講究門第,這是一場地位不匹配的婚姻。 受到的壓力,何其大。 羅令妤卻嫣然一笑,斗志昂揚道:“誰指著你陪我啊?你不陪我,他們說你不喜歡我;你陪了我,他們又會說我小家子氣。都是錯。我羅令妤一心要嫁豪門,我豈會受不住這個……夫君你安心忙你的政務(wù)吧。待你閑下來,我一定早就將你的后院打理清楚了。” 她沖陸昀飛了一眼。 陸昀目中發(fā)亮,抱她抱得更緊。哪怕是她唇脂不能吃,他仍情不自禁地低頭,親吻她的朱唇——他多喜歡羅令妤這樣獨當(dāng)一面、雄心壯志的風(fēng)格啊。 若是把旁的女郎丟在陸家那樣的大家族,他會擔(dān)心新婚妻子被欺負(fù);但是把羅令妤丟過去……陸昀對她格外放心。 而羅令妤扭頭,看向平靜湖面—— 一年前是表小姐,一年后是陸三少夫人。 建業(yè),這塊紙醉金迷、醉生夢死之地,她回來了! …… 到碼頭,羅令妤笑盈盈地與三軍告別,目送各位將軍、大臣上車騎馬,前往皇城。待她夫君的身影看不見了,她才回頭,握緊旁邊侍女靈玉的手。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女郎纖妙,立在船頭,向陸家一行迎接仆從望去。 廣袖浮云,驚鴻一面。 陸三郎的新婚妻子如三月桃花般,比上一次見面時更為美艷。 陸家的仆從們看呆了眼,一時沒認(rèn)出這是表小姐。還是小娘子激動而哽咽的叫聲從人群里竄了出去,小娘子撲向那風(fēng)姿清艷的麗人——“姐!姐!” 羅令妤目中蕩起激動色:“婳兒!” meimei一頭撲入了她懷里,抱著她的腰跳起來,又哭又笑。從未與jiejie分離這么久,重逢才知有多想念。羅云婳仰目,眼中淚汪汪:“jiejie你太壞了。你連嫁人了都不接我過去,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嗚,我以后乖乖聽話,你再不要離開我這樣久了……” 她哽咽不斷,哭得打嗝。不說羅令妤紅了眼,就是一眾姆媽侍女也紅了眼圈,七嘴八舌地說起小娘子有多乖,多想念女郎。 然后眾人道:“這下好了,以后不是‘表小姐’,是‘三少夫人’了。可是長長久久地住下了。” 羅令妤嫣然而笑,梨花沾水般。 陸家長輩們態(tài)度曖。昧不提,陸家的仆從們卻是很喜歡這位會做人的表小姐。他們熱情地迎接女郎,請女郎登車。羅云婳抓著jiejie的衣袖,乖乖跟jiejie上車。依偎著jiejie坐下,她突然想起什么,頭伸出窗子,向一個方向擺了擺手,示意告別。 羅令妤:“婳兒,你在和誰打招呼?” 羅云婳頭一下子縮了回去,窩到j(luò)iejie懷中,含糊道:“一個朋友啦,沒什么?!?/br> 羅令妤掀窗,向外看了一眼。她瞥到一座茶樓角落里轉(zhuǎn)身離開的人影,待要細(xì)看,那人影卻已經(jīng)消失。羅令妤回頭看一眼閉嘴不肯答的meimei,只好將心中猜忌先咽了下去。 陸家車隊走遠(yuǎn)。 茶樓角落中,少年越子寒靜靜站著,目送他們離開。他與羅令妤的meimei羅云婳玩得好,他尚不知,羅云婳的姐夫陸昀,此時與陳王劉俶見了面。二人一道入宮,劉俶言簡意賅—— “如有問題,只能是,那批流民?!?/br> 袍袖飛揚,踏上金殿,與陳王交換一個眼色,陸昀冷淡的:“那就全都除了。” 第134章 回到建業(yè)后, 陸三郎因解決了南北邊境戰(zhàn)事,并和平談判,此功甚大, 他直接勝任中書監(jiān),進(jìn)了中央政權(quán)中心。陸家這一輩的郎君, 陸昀是第一個如此年輕, 就能進(jìn)入核心政權(quán)的。雖沾了戰(zhàn)事的光, 其本身能力, 也讓人欽佩。 左相陸茂大大松了口氣, 看到了陸家未來的希望。長年以來,三郎雖是名士,但整日和陳王廝混一起, 不理政;而他自己的兒子陸顯愛好游山玩水,心思顯然也不在朝政上, 陸茂一直為陸家的下一輩能否保住陸家在建業(yè)的地位而擔(dān)憂。如今陸三郎進(jìn)入朝堂中樞, 且是出自他們嫡系, 哪怕不是自己兒子上位,陸茂也要鼎力相助。 陸家下一代的家主, 很可能就是陸昀啊。 如陸家這樣的大家族, 想要長盛不衰,選任當(dāng)家主君時,便不拘一格, 不能只盯著嫡長。若出色郎君不是出自嫡系, 陸家的作法, 通常是讓此郎過繼,起碼要是嫡系?,F(xiàn)在起碼陸昀本身就是嫡系,保證了陸家的血統(tǒng)純正……雖為自己兒子遺憾了些,陸相總體上還是支持陸昀上位的。 若是他的弟弟還活著,現(xiàn)在看到兒子這樣出色,想來也會欣慰吧? …… 擔(dān)任中書監(jiān),分尚書臺權(quán),再借用自己的勢幫目前不得陛下歡心的陳王劉俶翻身。朝堂事務(wù)多,陸昀忙得不沾家。在他不沾家的時候,陸家內(nèi)院也發(fā)生了不少事。 羅令妤以三少夫人登陸家大門的第一天,陸家的長輩們就給了她下馬威。按說她乃正宗的三少夫人,新婚后理應(yīng)登入陸家宗祠,拜見陸家祖宗,同時名冊入族譜。但是陸家的族長敷衍尋了借口,拖延時間,不肯讓她進(jìn)宗祠。 陸家族長對于陸三郎的新婚妻子是落魄士族女意見很大,之前是陸老夫人和陸老君侯為孫子說情,族長才松了口,答應(yīng)讓羅令妤進(jìn)門。但是進(jìn)宗祠,就沒必要了吧?一個落魄士族女,和陸家門不當(dāng)戶不對,外面人整日指著陸家說三道四,嘲笑陸三郎的墮落……族長一肚子氣,不當(dāng)面罵羅令妤已經(jīng)極有修養(yǎng)了。 自然,不指著羅令妤鼻子罵,也有此女甚美,罵不出口的緣故。 陸老夫人對此不置可否。 陸夫人更無權(quán)插手,且羅令妤又不是她的兒媳,她不用費心。 陸家上下都在看著羅令妤的笑話。 羅令妤卻頗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