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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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看的手。 骨rou均勻,手指修長,連血管都那樣好看。 尤其是她近日在跟著軍醫(yī)幫傷員處理傷勢,見多了男人的手,再看到陸昀這樣的手時……就算在醫(yī)者眼中,這也是一雙好看的手啊。 惹得人心癢。 羅令妤專注地盯著陸昀的手,頸窩忽然被扎了一下,她身子顫一下,看到陸昀睜開了眼。他含糊地“唔”了一聲,慢慢坐直,看到她,神色間帶著一種沒睡醒的詫異。陸昀聲音很低,帶著睡夢中的混沌:“你在做什么?” 羅令妤心一顫:“看你的手長得這么好……忍不住想給你扎一針?!?/br> 陸昀:“……” 手指抖了下,神智回歸,他頓時被她嚇醒了。 羅令妤托腮而望,眼波似流。她坐于他身邊,笑盈盈,溫柔靈動,狡黠自見。 漫漫長夜,晚風(fēng)拂面,二人目光對上。 不必言說的默契自在眼中。 疲累的,溫暖的。欣喜的,眷戀的。陸昀睫毛揚(yáng)起,俯下眼瞼,就著那般靠著草垛的隨意坐姿,與女郎擁吻。含糊的,陸昀輕聲:“我是不是太急色了……” 突然,魏將軍的聲音大刺刺傳來:“陸參軍啊……” 魏將軍轉(zhuǎn)個彎,手下將士提著燈,他眼尖地看到那草垛間親吻的男女。魏將軍一呆,立刻轉(zhuǎn)身離開:……對,你就是太急色了! 第111章 “陸參軍……” 魏將軍魏琮的聲音大咧咧,忽然而至,又猝然退去。 臉皮還是有些薄,發(fā)現(xiàn)被人看到,羅令妤分外不好意思,往后退開,以手背捂住自己的嘴,不肯再親了。她眸子水潤,含著一層水霧一樣,濛濛的,欲落未落。水上又亮了火苗,火星濺在水影光華中。 這樣好看。 陸昀未必多沉迷,他到底剛從戰(zhàn)場上退下,身心皆疲憊。羅令妤向后退的時候,他并沒有阻攔。但他撩起睫毛,望一眼她濕潤的眼睛,心中突然一空。如失了魂一樣。 陸昀面上尚帶著幾分冷淡色,卻在女郎腰退時,伸手托住她的后腦勺,將她重新壓入了自己懷中。他俯下口,重新親她。 突然熱情。 口舌間纏綿的溫度突然上升。 羅令妤手捶他的肩,讓他放開自己:“唔唔唔!” 陸昀閉著眼,火光照在他面上,陰影光打在他睫毛下。臉仍有些蒼白,心卻熱了起來。他忽然乍到的深情,唇齒間guntang的溫度,讓羅令妤快要窒息—— 這人怎么了?。?! 火光晦暗,燭影微弱,夜間大風(fēng)撞著鐵馬、馬具、兵器架等物,哐哐聲不斷。若遠(yuǎn)若近,將士們歡呼聲、行酒令聲、醉熏后的胡話,全都清晰地傳了過來。而營帳其他地方,有三三兩兩的巡察兵。燈籠掉在地上樣式古樸的馬鞍邊,被不經(jīng)意路過的巡查兵差點(diǎn)踩到。 近而是罵聲不斷。 遠(yuǎn)處燈火輝煌的地方,濃烈燒酒滿上,夜宴慶戰(zhàn),主菜上桌。有伎者戴面具、著華服,于將士面前載歌載舞,將眾人對此戰(zhàn)的喝勝心推至頂峰。軍營娛樂不多,歌者實(shí)地取材,盤腿坐地,擊箸而歌: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家靡室,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那些漸漸的,都有些遠(yuǎn)。落在眼前的,只有郎君垂目安和的面容。他相貌這樣的清越明朗,氣質(zhì)又如山水開闊,多讓人心動。羅令妤被親得一瞬失神,手顫顫地揪著他肩上的衣,再聽到他吮著她唇時,模模糊糊的沙啞聲音:“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羅令妤眸子一縮,心一下子被擊中,擊得她六神渙散,心神又痛—— 是啊,她的未來夫君,身上有個死劫呢。 知道自己隨時會死的人,平時從不顯露的人。他總是一副沉著冷靜盡在掌握的樣子,他的神情具有欺騙性,讓她以為他一定成竹在胸,她都忘了他身上的劫。 然而內(nèi)心深處,陸昀也是害怕的吧? 羅令妤眸子熱了,心皺巴巴,被泡在水里一般。她驟然摟緊他脖頸,身子熱情地迎上去。原是他氣定神閑地托著她后腦勺親她,她迎過去與他親昵,整個人埋于他懷中不算,還將他向后推去。 誰還管會不會再有人來看到呢!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緊抱著他年輕的、充滿昂揚(yáng)生氣的肩背。草垛蓬松,陸昀真的被推倒了。他也詫異,挑了下眉,然后便是悶悶的笑。有些寵愛,又有些戲謔,似沒想到他的妤兒meimei這般神勇。 陸三郎被向后推得傾在草堆上,腰間的衣帶在兩人的互動中被扯亂。大膽而熱情的擁吻,吻再向脖頸移,當(dāng)女郎顫抖地含住他喉結(jié),輕輕舔了一下時,便覺他身子猛地一震,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為沙啞的哼聲。 陸昀聲音啞得勾魂攝魄:“meimei……繼續(xù)……” 青年脖頸一下子仰高,其下血管頓現(xiàn)。修長的頸,突出的漂亮喉結(jié),扣著她腰驀然用力的手……陸昀身子guntang,將她壓向他,手不受控制地揉了過去。那平日總是氣定神閑、滿不在意的動作,此時充滿了焦躁、煩悶。 迫不及待。 羅令妤詫異他的反應(yīng),臉被他弄得燥。她從沒見過美人沉迷色的樣子是這樣,從沒在清醒時候見過陸昀這樣子……原來他被親脖頸,反應(yīng)這么大。 讓她羞紅了臉。 推搡拉扯間,衣衫凌亂,羅令妤又歡喜又窘迫。羅令妤手搭在兩人身體相挨的胸前,他揉搓她時,她也難捱得不知道自己在如何配合他。幾乎覺得要在這里成事,害怕之下又覺得刺激。然忽然間,羅令妤不知道摸到了哪里,感覺手下的郎君身體一顫一僵,悶哼了一聲,身體本能地向后躲了下。 不是那種興奮的。 而是傷痛的。 羅令妤一下子清醒了:“雪臣哥哥,你怎么了?” 陸昀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亂摸他。他唇貼在她清透的鎖骨上,低低笑:“哥哥在爽而已?!?/br> 羅令妤哪有那么好糊弄:“陸昀!” 她推開他俯在自己肩窩上的臉,瞪大眼看他額上微汗,臉色因欲潮紅中,又透著鬼一樣的蒼白。羅令妤一下子嚴(yán)肅,手在他腰上摸:“你受傷了對不對?!你哪里傷了?你瞞著我是不是?陸昀!” 陸昀臉微難看。 他卻還維持著一個笑意,將她繼續(xù)勾向他懷里,含混的:“沒有受傷,良辰美景,meimei何必這樣掃興?” 羅令妤抬頭,看他的一眼中,眸中光華如碎了一湖的星光般,搖曳迷離。 陸昀:“……” 即使心里知道她未必如她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難過,但被女郎用“你騙我”“我好委屈”“陸昀是混蛋”的眼神控訴地瞪著,鐵石心腸如陸昀,都忍不住停頓了一下。陸昀側(cè)了下臉,頗有些難堪——他實(shí)在是很少被一個小女子牽著走。 羅令妤深知不能讓陸昀真被她氣著,畢竟他們還沒有成親,鬧得厲害了,他不娶她了怎么辦?要收拾陸昀這樣自大清高的男人,得循序漸進(jìn)啊。 羅令妤勾搭男人的心得,都用在陸昀身上了。 由是才看到他臉上有不高興的影子,她便顫巍巍、柔弱弱,摟著他脖頸貼靠過去,嚶嚶而泣。 陸昀:“……” 羅令妤哽咽著:“人家好擔(dān)心你,吃不好穿不暖,整日想你。人家什么事都惦記著你,軍營環(huán)境這么糟,人家為什么留在這里?還不是想幫你嘛。人家整天在一群臭男人中轉(zhuǎn),天天看血,天天扎針。人家好害怕……” 陸昀:“……” 他服了羅令妤了。 郎君無奈笑道:“好了好了,我委屈你了,讓你受苦了。你在軍營做事,不是怕南陽城破,不是為了積攢好名聲,不是為了心中那點(diǎn)兒僅存的大義,都是為了我。是我是我都是我,害得妤兒meimei落到這番田地。委屈噠噠,哭哭啼啼,瞧,鼻子都哭紅了……” 羅令妤被他又笑又嘲的說紅了臉,他低頭再親她時、捏她臉時,她破涕為笑。 羅令妤:“那你到底是不是受傷了嘛?!” 陸昀遲疑了一下,點(diǎn)了頭:“是受了點(diǎn)兒傷,但是不嚴(yán)重?!?/br> 他說不嚴(yán)重,羅令妤可一點(diǎn)都不信,非扯拽著他,要看個清楚。兩人勾勾搭搭半天,陸昀許是精神不濟(jì),許是真的喜歡羅令妤,總是羅令妤扯著他站起來、要求回營帳查看他身上的傷時,陸昀推辭不過,就不拒絕了。晚上宴席兩人都沒去,而是回到陸昀的帳篷,羅令妤迫不及待地催促陸昀脫衣。 陸昀斜乜她:“知不知羞?我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著急脫郎君衣服的女子?!?/br> 羅令妤:“雪臣哥哥,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耍嘴皮子氣我了吧?” 她美目流波,嗔掃他一眼。陸昀低頭笑,實(shí)在拖不過去,只好在羅令妤目光下,跪坐在榻上,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衣帶。寬肩窄腰,脫了外衫,再解腰帶時,他那慢悠悠的動作,閑庭信步般,夜蘭獨(dú)開般,極為勾人。 羅令妤到底年紀(jì)小一些,哪怕已經(jīng)與他那樣過,在他瞥來一眼時,她還是忍不住不自在。眼神躲閃,有些不太敢看。 然這些旖旎情緒,消失于他褪了上衫后,羅令妤看到他胸口、背上,都有些刀痕、劍痕。沒有致命到需要包扎的程度,和別的上戰(zhàn)場的男郎比起來微不足道,但是、但是……陸昀比旁的男人生得好看許多啊,他身上有傷,便如明珠蒙塵一樣,最讓人失望。 羅令妤盯著他肩上、背上的傷看,反反復(fù)復(fù)地確認(rèn),用盡了軍醫(yī)教的手段,也覺得是小傷。她不禁的失落:“就這樣?。俊?/br> 陸昀瞥她:“聽你的語氣,似乎巴不得我重傷在床?” 羅令妤紅臉:“才不是!” 她只是之前看他那個不情愿的反應(yīng),以為他傷極重,傷到了根脈,是以不愿告訴她。羅令妤心里憂慮重重,已經(jīng)猜到陸昀可能得了不治之癥,猜到萬一他下半輩子要靠她養(yǎng)怎么辦……她心中糾結(jié),一方面惶恐陸昀要將責(zé)任扔到她身上,一方面她又舍不得離開陸昀。羅令妤快要被自己嚇?biāo)溃l知道陸昀身上的傷,真的如他自己說的那樣,確實(shí)不嚴(yán)重。 就好像他平日刮胡子不小心刮破臉那樣的小傷。 羅令妤失落的,勉強(qiáng)打起精神:“我給你上些藥吧?!?/br> 陸昀伸手一指,她按照他指的地方拿了藥膏,回來給他抹。他只穿著中褲,上身赤著,身材清瘦中蘊(yùn)著刀劍劈山一樣的強(qiáng)勁。肌骨線條流暢,如上等綢緞覆于虬龍一樣,連貫的,巍峨的,山勢起伏徘徊,一徑落入窄瘦的腰臀處。 羅令妤的手按在上面。 陸昀望來。 女郎惱怒:“干嘛這樣看我?我在給你上藥,我又沒有亂看亂摸。你這個要笑不笑的眼神,什么意思?” 陸昀輕笑:“我又不曾說什么。” 羅令妤:“你是不曾說,你眼神里都寫著呢。又嫌棄我自作多情為色所迷唄……哼,架子這么大,活該……” 陸昀忽然打斷她,溫聲:“妤兒meimei剛才想了很多吧?有沒有想過我若是真?zhèn)刂了?,或得了不治之癥,你該怎么辦?”他伸手勾她的發(fā)絲,在指尖纏了幾圈,微微笑,垂下眼簾打量她,語氣誘哄:“想了吧?” 羅令妤沉默了一下:“雪臣哥哥,情愛最好不要在平時考驗(yàn)?!?/br> 陸昀眸子緊縮,神情停頓一剎,他才笑著勾她的腰,將她扯入他懷里親:“妤兒meimei說的是,是我錯了。最好不要考驗(yàn),哥哥就好好地疼你一輩子便好了……” 他親得溫柔,充滿憐愛,成功讓羅令妤重新身軟似水,抱住了他的腰。她手摸到他身上暖熱的肌膚、涼涼的藥膏時,才能勉強(qiáng)分出一絲神:啊,她還沒給雪臣哥哥上完藥呢。 羅令妤掙扎:“不、不、不……” 陸昀不悅:怎么又是“不”? 羅令妤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不要碰到你身上的傷……” 陸昀愣了一下,眸中光溫柔下去,低聲啞道:“沒事。我不怕被壓,傷不重。令妤、令妤……”他修長的指搓著她的發(fā),不輕不重地按壓著。他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克制而冷靜。他控著那個度,身子卻已經(jīng)熱得發(fā)抖,明面上,他仍只是親抱著她。 陸昀喃聲:“令妤……家國大事在前,我耽于兒女情長、床笫之私,是不是不太好?” 羅令妤被他吻得喘氣輕哼,身子如貓一樣縮起。她睜著濕漉漉的眼睛要回答時,卻發(fā)現(xiàn)陸昀根本沒想她回答。陸昀喃喃自語:“耽誤就耽誤好了,家國又不是我的。我不碰你,我就是親一親、摸一摸而已……” 他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