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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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了書房,花灼回了屋中,夏緣一直沒醒,睡的沉,他脫了外衣,進(jìn)了屏風(fēng)后的溫泉池里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氣,回到內(nèi)室,躺去了床上。 夏緣翻了個身,小聲嘟囔了一句,“去了哪里?” “書房,睡吧?!被ㄗ婆呐南木?,將她的身子摟在了懷里。 夏緣似乎掙扎了一會兒想與他說話,但實在耐不住困意,又繼續(xù)睡了去。 轉(zhuǎn)日,用了早飯,夏緣在房中做小孩子的衣服,花灼又去了書房。 安十六已睡醒,來到了書房,見過花灼,看到桌案上堆成山的線報,這些線報一看就是過去的線報,本來都收錄了起來,卻被花灼拿出來重新翻看,他明白花灼是打算查原因了。 他給花灼見禮,詢問,“公子,可查出何人動了我們花家暗線?能動到我們花家暗線,是否說明是花家自己人?” 在他想來,唯有花家自己人,自己暗線內(nèi)部出了問題,才能動花家暗線。 但他想不透是誰,花顏接手花家后,一眾安子輩的公子中,她最是重用安十七和他。他們二人這些年輔助花顏,花家暗線大部分消息都是由他們二人經(jīng)受的。 他自然不會懷疑安十七,但是想不到花家誰會背叛?背叛花家有什么好處? 花灼搖頭,將花家祖父隱瞞的四百年前之事簡略地說了。 安十六聽完,睜大了眼睛,他本就皮膚黝黑,唯一雙眼睛大而有神,如今用力地睜大,更像是兩個銅鈴,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花灼,整個身子都抖了,白著臉抖著嘴角好半天,“竟……竟然有這事兒?” 四百年前,少主自下魂咒,懷玉帝卻沒死,由先祖家主和族主復(fù)生,又用追魂術(shù)追蹤到了少主魂魄下落,用送魂術(shù)將他送到四百年后,且給了他一枚暗主令? 這……若是少主知道,這是要了少主的命! 他第一時間也覺得花家祖父糊涂,為什么不早早告訴少主,若是早告訴少主哪怕一年,那少主也不必…… 不必的事情太多…… 他身子抖成籮篩好一會兒,才白著臉問神色鎮(zhèn)定的花灼,“公子,那……怎么辦?” 花灼臉色清涼,一字一句地說,“廢暗主令,設(shè)臨安令,清洗花家暗線,不聽話者,逐出花家。” 第八十三章 (二更) 花家暗主令沿襲千年歲月,自云族分支離開云山踏入塵世,便有了暗主令。 花灼在離開花家祖父的院落里時,便想到了廢除暗主令,他前往太祖母的院子里,想跟她老人家說說話,打算的便是想聽聽活了百歲的太祖母對事情的看法,也好讓他下定決心。 果然,太祖母通透,出了他的院子,他便下定了決心。 若想讓花家暗主令不被人全線利用,不管那個人是懷玉的意識蘇醒心有不甘打算爭奪的蘇子斬,還是蘇子斬是否真有一個雙胞兄弟借由蘇子斬而作亂,他只要廢除花家暗主令,那么,誰都別想再利用。 當(dāng)然,也包括手里擁有一枚暗主副令的花顏。 暗主令傳了千年,廢暗主令,設(shè)臨安令,算是改了祖宗的祖令傳承,由別人自然做不來,但由他這個當(dāng)世的花家當(dāng)家人來做,卻是能的,因為有花家先祖在四百年前將暗主令送人的先列。 以后,只有臨安令,全天下花家暗線,聽他一人調(diào)派。 也就是說,花顏如今失蹤,哪怕她的副令落入人手,或者她自己想拿副令求救,或者做什么事情,也都不行了。除了她,還有許多拿著各地暗主分令的人。 天下花家暗線,唯見臨安令,才能聽從調(diào)派差遣。 當(dāng)然,廢暗主令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需花家嫡系一脈,族長一脈,旁系各脈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悉數(shù)同意。 千年來,臨安花家除嫡系一脈,族長一脈外,旁系有七脈,其中有兩脈在外地,派人去請的話,需要個七八日。 安十六到底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這些年,陪著花顏,經(jīng)歷了不少,除了最開始想到花顏若是知道這事兒全身都抖外,漸漸地看著花灼鎮(zhèn)定的臉,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他試探地問,“公子,一定要廢除暗主令嗎?那少主萬一需要……” 花灼抿唇道,“在她心中,最重臨安花家的世代安穩(wěn),哪怕自己不要命,也不準(zhǔn)臨安花家覆滅。在她心里,臨安是她心中最靜的一塊凈土,不準(zhǔn)許任何人打擾。否則不會連她在京城大婚,都不想我離開臨安,也不準(zhǔn)親人前去觀禮了。如今,臨安花家暗線面臨被利用替代,我廢暗主令,設(shè)臨安令,若是她知道這件事兒,一定會想到是花家暗線出了大問題,才致使我不得不如此,她巴不得我以花家為重。至于她自己,我只盼著云遲已將她從后梁皇室陵寢救回,若是沒救回……”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蘇子斬也一定不會讓她死。只要她沒有性命之憂,我就不會沒了meimei,至于云遲,我管不了那么多。” 安十六點(diǎn)點(diǎn)頭,沉默半晌,“公子說得對。” 花灼對他道,“我就是等著你醒了,你即刻啟程,前去請那兩位旁支族親叔伯,秘密行事,務(wù)必親自請來臨安,此事重大,無論途中遇到什么事兒,都以此事為重,不得出錯?!?/br> 安十六知道這事兒有多重要,站起身,恭敬垂首,“是,公子放心,我一定將那兩位叔伯秘密順暢請回臨安?!?/br> 花灼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去吧?!?/br> 安十六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花灼在安十六離開后,對花離吩咐,“吩咐下去,今日起臨安閉關(guān),只能進(jìn)不能出。另外去將族長和各旁支掌事兒的叔伯醒來?!?/br> 花離點(diǎn)點(diǎn)頭,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去了。 族長和五位旁支掌事兒的叔伯就在臨安,雖不是都住在花家,分散在東西南北城中,但也很是好請。 族長正在族學(xué)里,族學(xué)距離花家最近,他聽聞花灼有請,連忙來了,到的最早,見到花灼的第一句話就問,“公子,可是少主找到了?” 花灼搖頭,“還在等太子殿下消息?!?/br> 族長頷首,坐下身,問,“公子喊我來,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是有一樁事情,我一人做不得主,需要與您和旁支各位叔伯商量?!被ㄗ频?,“您先等一等,等人齊了,我一并說。” 族長看著花灼,不由得提起了心,“能讓公子找我等一起商量的事情,一定是極大的事情。” 自從當(dāng)年花顏在十一歲接手了花家,請了一次所有人商議外,只去歲請族長一人代表臨安花家接應(yīng)太子云遲車駕前來臨安求親,花家所有人聽了詔令都回了臨安外,這是第三次。 若無大事兒,不會輕易請他們聚在一起商議。 花灼點(diǎn)頭,“族長猜對了?!?/br> 族長心里猜想著,是不是關(guān)于花顏,但既然人沒到齊,他也不急著問,便坐在花灼書房等著其他人到來。 花家旁支各叔伯來的都很快,半個時辰,都聚在了花灼的書房。 花家見除了安十六去請的外地那二人,都到齊了,便也不賣關(guān)子,將他要廢除暗主令,令設(shè)臨安令之事與眾人說了。 眾人聞言齊齊大驚。 族長更是騰地站起身,震驚地看著花灼,這可比當(dāng)年花顏十一歲接手花家,比太子殿下親自前來臨安求親之事大多了。這是臨安花家動了筋骨的大事兒。 一時間,眾人在震驚中都大為不解,齊齊問花灼為什么。 族長更是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少主,為何突然要廢除暗主令,令設(shè)臨安令?您廢除暗主令,與這要令設(shè)的臨安令有何不同?” 花灼道,“眾位叔伯可知臨安花家的暗主令有兩枚?” 有一人立即說,“不是您一枚暗主令,少主一枚暗主令嗎?” 花灼搖頭,沉聲道,“meimei十一歲接手花家時,接的是暗主令沒錯,在三年前,我病好后,她將暗主令給了我,自己手里拿了一枚拓印的暗主副令?!?/br> “那另一枚暗主令呢?”眾人聞言驚訝。 花灼既請了人來,也不隱瞞,便將四百年前花家一位先祖家主和族長將暗主令交給了懷玉對之事說了。當(dāng)然,前因后果說的簡略。 眾人聽完,除了族長,都震驚不已,都是第一次聽聞竟然有這事兒。他們一直以為花灼拿的是暗主令,花顏拿的也是暗主令,每一代臨安花家嫡系,或兄弟執(zhí)令,或兄妹執(zhí)令,或夫妻執(zhí)令。旁支族親也有分令,只不過代代相傳,花家的旁支族親都喜歡安樂安靜平和與世無爭的日子,不喜爭斗算計猜測親族之人,樂于享受嫡系一脈的庇護(hù),從不曾想爭權(quán),所以,當(dāng)真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兒。 四百年前那位先祖家主,大概只告知了族長一人。 眾人都看向族長一脈。 族長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在一年前曾找過花家祖父,但花家祖父覺得還是瞞著,那時,太后已給花顏下了賜婚旨意,花顏很是不樂意,但一心覺得一定能退了太子殿下的婚事兒。所以,她與太子殿下明里暗里過招無數(shù)次,糾葛了一年,武威候府那位子斬公子卻全無動靜,也未曾找上門,花家祖父當(dāng)時說,花顏既然十六歲有劫數(shù),而蘇子斬不止生來有寒癥,若是不解,命不久矣不說,還全都忘了,指不定一輩子也想不起來。 他聽了花家祖父一番苦心后,也覺得有道理,便按下了此事再沒提起。 誰能想到,武威候府或許隱藏了個與蘇子斬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或許有朝一日會拿暗主令為禍?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連他也大驚失色。 族長對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顯然,若是花灼猜測的不錯,三個月前南疆王從圈禁之地失蹤,正是有人動用了花家暗主令,而動用花家暗主令的那個人,不是蘇子斬,因三個月前,蘇子斬還不是懷玉帝。 這時,一人忽然問,“既然是雙胞胎,怎么確定懷玉帝一定是蘇子斬?” 花灼也看向族長。 族長面對花灼道,“少主十一歲接手暗主令前,我與你祖父我們二人暗中進(jìn)了一次京,見過蘇子斬,你祖父雖靈力盡失,但我身上有些傳承,我以你祖父的心頭血,對蘇子斬用了鎖魂術(shù),他身上雖有寒癥,但魂根深處也有我們花家送魂術(shù)的烙印。” 花灼哼了一聲。 族長嘆息了一聲道,“那是五六年前吧,他經(jīng)受大變,一夜之間挑了黑水寨,我們正巧趕上,他當(dāng)時只剩下一口氣,若非他身子弱,以我的靈力,也對他用不了鎖魂術(shù)查看。雖然對他用完鎖魂術(shù)后,我們給他喂了藥,保住了他性命。但你祖父覺得他殺孽太重,戾氣太重,雖殺的是作惡多端的山匪,但到底有失良善。與四百年前愛民如子的懷玉帝相去甚遠(yuǎn),因此,才決心死瞞下?!?/br> 第八十四章 (一更) 黑水寨作惡多端,無數(shù)百姓遭遇不平,朝廷早有發(fā)兵黑水寨的打算,當(dāng)年恰逢蘇子斬遭遇大變,單槍匹馬,一人前去剿平了黑水寨。 彼時,黑水寨被剿滅,正合朝廷的意,但正因此,從當(dāng)年這一樁事情開始,蘇子斬狠辣的名聲自此名揚(yáng)天下,蓋過了他多年名門公子、知禮守禮、德修善養(yǎng)的名聲。 一樁狠事兒,就掩蓋了他多少年的溫良,世人從此不再記得那個德修善養(yǎng)的名門公子,只記得武威侯府子斬公子,心狠手辣,在京城橫著走,誰也不能惹。 良善是個什么東西?花灼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更是知道,蘇子斬當(dāng)年一定是心灰意冷,天地轟塌,萬念俱灰,抱著死心去的黑水寨,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活著回京城。 他甚至,當(dāng)年都不知道在東宮找到他之前,有過花家祖父和族長找過他這么一樁事兒吧? 他聽了族長的話,已經(jīng)平靜了的心中又勃然生起怒意,他看著族長,怒道,“祖父覺得蘇子斬有失良善,可就怎么沒想過被黑水寨害的多少無辜百姓?黑水寨被剿平,方圓百里百姓自此安穩(wěn)了多少年?什么是真良善,什么是假良善,我們花家人代代傳承,是不是傳著傳著連這個也分不清了?偏安一隅久了,真愈發(fā)心地狹窄了?凡事都有兩面性,他當(dāng)年怎么就不想想這個兩面性?如此武斷,對蘇子斬是否公平?” 族長一噎,面對花灼徒然的怒火,一時無言。 眾人都看著花灼,本來覺得花家祖父和族長當(dāng)年決心隱瞞做得頗有些道理,如今對花灼這般一質(zhì)問,也都覺得公子說得也沒錯,一時也都無話可說了。 花灼轉(zhuǎn)過身,面對窗外,打開了窗子,外面的雨早已經(jīng)停了,一陣風(fēng)吹來,風(fēng)帶著絲絲潮濕的綿柔之氣,打在他的面上,是帶著幾分溫暖的,但是卻暖不了他面上的冷怒之氣。 自那日從花家祖父院子出來,他也將怒意壓去散去了,他本是覺得,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但是沒想到,今日又從族長這里聽了這樣一番話,他這怒意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 懷玉本來死了,自愿而死,是花家先祖為了花靜要救活他,救活也就罷了,為了成全花靜癡心,追魂送魂,利用云族得天地所厚愛的靈術(shù),不惜以性命為代價,送他魂魄來四百年后,這也就罷了,還給了花家傳承的暗主令。 這些,本就是不妥之事,可是四百年后,花家祖父又以對花顏好的名義,自作主張隱瞞了當(dāng)年之事,且還覺得瞞得多有道理。 花家先祖和花家祖父,兩代家主?。⒒彝频搅诉@個地步,也將花顏推到了這個地步。 他心中氣怒,但身為孫子又不能將祖父揪來劈頭蓋臉罵一頓。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在寂靜中回答早先的話,“花家暗主令有兩枚,其余的副令分令不計其數(shù),如今有人妄動暗主令為禍,全天下的花家暗線一旦被大肆利用,不用我說,你們也能猜到后果。所以,我打算廢暗主令,另設(shè)臨安令,與暗主令不同,自設(shè)臨安令起,臨安令聽我一人調(diào)令,以臨安令來洗牌花家暗線,先將花家從泥沼里撈出來再說,否則,花家悉數(shù)全賠進(jìn)去,誰能賠得起?” 眾人聞言再度陷入沉默,琢磨衡量花灼的話。 片刻后,族長嘆了口氣,當(dāng)先開口,“我聽公子的,我們臨安累世安穩(wěn)千年,多少人,多少根,一旦起火自焚,誰也賠不起。” 有一人開頭,其余人紛紛點(diǎn)頭。 “公子說的對,我們花家安穩(wěn)的太久,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自然有當(dāng)務(wù)之急該做的應(yīng)對之法?!?/br> “不錯,就算打破古制,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公子若是不廢除暗主令,怕是拿著暗主令為禍的那人,會惹出更大的禍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