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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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女生節(jié)快樂~ 第七十六章 (一更) 趙府發(fā)生的事兒震驚了所有在趙宰輔靈堂的旁觀者,沒出一個時辰,京城就傳開了?;蕦m、東宮、梅府等各大府邸都不約而同地得到了消息。 正值晌午,小忠子請示云遲用午膳,便將他聽了一耳朵的消息說給云遲聽,一邊說著一邊欷歔,“昨日書離公子與毓二公子說話,提到趙府小姐,書離公子知道毓二公子對趙府小姐有心,便提點(diǎn)了一二,但當(dāng)時毓二公子也沒說今日就施行啊,今日來這一出,也太突然了,動作也太快了。尤其更讓人意外的是趙府小姐,眾目睽睽之下,在趙宰輔的靈堂前,趙府小姐竟然答應(yīng)了,與毓二公子交換了定情信物。還言明毓二公子一年后提親,三年后大婚?!?/br> 云遲“哦?”了一聲,也頗為意外。 小忠子看著云遲,問,“殿下,您說,這算是私定終身嗎?” 雖然趙宰輔死了,但趙夫人還在,梅府的一眾長輩們都還在,毓二公子這誰也沒知會,連親祖父祖母親爹娘估計(jì)這時候也是一臉懵。 云遲雖有些意外,但想想,這樣的事兒,倒像是梅疏毓能做得出來的,他自小就不服管教,梅老爺子動家法他都敢跑,跑去了蘇子斬那里避難不說,還跟著陸之凌去了西南境地,回京后,這么長時間,也只回了梅府一趟,露了個面,其余時候,不是在蘇子斬那里,就是在他的東宮住著,倒是將這兩處當(dāng)成他的家了。 而趙清溪,她是個聰明的女子,自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過趙宰輔算計(jì)安書離,讓她受了一番打擊,如今趙宰輔突然死在府中,趙夫人與瘋了無異,這時,她孤身一人支撐著趙府,得知梅疏毓心儀她多時,又一片赤誠之心,她素來果斷,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抓得干脆,倒也不奇怪。 小忠子見云遲半晌不答,小聲詢問,“殿下?” 云遲道,“在趙宰輔靈堂前,倒也不算私相授受。” 小忠子看著云遲神色,“梅府會同意嗎?如今趙宰輔一死,趙府可就沒落了。” 云遲淡淡地笑了笑,“趙宰輔生前清空私庫于川河谷賑災(zāi),實(shí)乃大功一件,這些年,趙宰輔對南楚江山,兢兢業(yè)業(yè),克己奉公,忠心耿耿,如今他死了,剩下孤女寡母,本宮理當(dāng)照應(yīng)趙府一二。梅府若是不同意,本宮就給他們二人做這個主。” 小忠子心想,毓二公子估計(jì)就是覺得太子殿下這座靠山好使,才敢這么大膽的折騰,總之有太子殿下給他頂著梅府那邊呢。 他正想著,外面有人報,“殿下,毓二公子回府了。” 小忠子聽了心想,瞧瞧,就連東宮的人見了毓二公子都不說毓二公子來了,而是說回府了,顯然他是在東宮待的讓東宮的人都習(xí)慣了。 云遲“嗯”了一聲,對小忠子說,“去問問書離可忙完了?正巧梅疏毓回來了,本宮與他們一起吃午膳?!?/br> 小忠子應(yīng)了一聲,立即去了。 不多時,梅疏毓與安書離一起來了。 梅疏毓一副傻頭傻腦懵懵怔怔的模樣,見到云遲給他見禮后,挨著他坐下,猶在夢中喃喃地說,“太子表兄,我不是在做夢吧?你說趙小姐怎么就答應(yīng)了我呢?是不是我還沒睡醒?要不你給我一劍?” 云遲失笑,“到底有沒有睡醒,你自己不清楚?我給你一劍,你九泉底下可就沒趙府小姐可娶了?!?/br> 梅疏毓拍拍腦袋,“我這一路上回來掐了自己好幾回,總覺得這事兒不像是真的似的。實(shí)在是……” 安書離笑著接過話,“實(shí)在是你自己都沒想到,是不是?” “是啊!”梅疏毓看向他,“你跟我說到趙府小姐時,我是琢磨著等趙府這事兒過去,我再慢慢的找個機(jī)會,對趙小姐表明心跡,但也沒想今天啊,更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我啊?!?/br> 安書離失笑,“趙府小姐本就是聰明的,你堂堂毓二公子,統(tǒng)領(lǐng)京城兵馬,是少有的少年才俊,趙府小姐只要眼睛沒瞎,就會答應(yīng)你,也沒什么奇怪?!?/br> 梅疏毓瞪著他,“話可不能這么說,我一直以來,可沒覺得自己配得上趙小姐。而趙小姐,按理說,也不該這么……這么……”他想著形容詞,想到趙清溪今日的所作所為,實(shí)在是顛覆了他對她的認(rèn)知,一時間形容不出來,總覺得與往日的大家閨秀做派不同。 安書離接過他的話,“按理說,趙府小姐不該這么出格?!?/br> 梅疏毓一拍桌子,“是啊,今日之事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他說完,忽然一副驚恐的模樣,問云遲,“太子表兄,你說她該不會是鬼附身了吧?” 云遲難得被他逗笑了,溫聲道,“青天白日,哪來的鬼?” 安書離也被逗笑了,看著梅疏毓快癲狂的模樣有些可憐,笑著說,“你將今日的情形與我們說說,我與太子殿下幫你看看,是否青天白日她真被鬼附身了?” 梅疏毓聞言立即將今日在趙府的經(jīng)過詳詳細(xì)細(xì)地說了一遍。 安書離聽著他說的詳細(xì),連趙小姐如何收他給的玉佩眼神如何都說了,暗嘆這家伙實(shí)誠,難怪趙清溪那么聰明的女子果斷做了這一樁出格的事兒,這么個傻子若是不抓住,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趙清溪聰明,不會做讓自己后悔的事兒。 于是,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就將心放進(jìn)肚子里吧!依我看,趙府小姐沒被鬼附身,冷靜的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痹捖?,又道,“你如今該想的是怎么應(yīng)付梅老爺子的家法。” 祖父母高堂在上,他就這么撇開了他們定了終身,梅老爺子不氣歪鼻子才怪。 梅疏毓聞言扭頭問云遲,“太子表兄會幫我的對吧?” 云遲嫌棄地瞥了梅疏毓一眼。 梅疏毓頓時又驚嚇了,一把抱住云遲的胳膊,驚駭?shù)溃氨硇?,你這什么表情?你該不會不管我吧?你不管我,我就完蛋了,我完蛋了是小事兒,對不起趙小姐啊。” 云遲甩開他的手,氣笑,對安書離說,“這么個傻子,幸好趙小姐聰明,否則換做別的女子,豈不是傻坐一堆?” 安書離大笑,誠然地覺得云遲這話極對。 梅疏毓才不管云遲說什么嫌棄他的話,只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太子表兄?” 云遲擺擺手,“行了,你給本宮好好盯著京城,不可懈怠,這件事兒本宮給你做主。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趙宰輔的面子上。趙宰輔死的突然,估計(jì)自己做夢都沒料到,他生前最是cao心趙小姐婚事兒,如今趙小姐與你在他靈堂前定了終身,他在天之靈,想必也能走的安心?!?/br> 梅疏毓見云遲答應(yīng),大松了一口氣,不管是因?yàn)槭裁矗七t管他就行。 方嬤嬤帶著人端了飯菜來,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梅疏毓餓了,今日在趙府,他著實(shí)好生地費(fèi)了一番心神,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一陣,才發(fā)現(xiàn)云遲雖然慢慢地吃著,但總感覺拿筷子沒勁兒,帶著幾分食不下咽的模樣。 他偏頭咳嗽了一聲,轉(zhuǎn)回頭來小聲問云遲,“太子表兄,你……你還好吧?” 他如今倒是聰明的不敢提花顏的名字了。 云遲“嗯”了一聲,神色淡淡,“吃你的飯?!?/br> 梅疏毓縮回脖子,不敢問了,生怕他聒噪惹了云遲不管她了,于是,安靜地開始吃飯。 安書離抬眼看了云遲一眼,心里嘆氣,但也沒說什么,這樣的事兒,誰又能說什么?誰都不是花顏。 用過飯后,梅疏毓說他上午查了一上午,也沒在趙府查出什么來,下午再去看看,于是,又去了趙府。 安書離在梅疏毓離開后,對云遲道,“我將東宮也徹查了個遍,沒發(fā)現(xiàn)不對之處,想想也是,殿下東宮的人都是親手擇選的,不該出紕漏才是。趙宰輔之死,怕不是這兩個月從東宮那株鳳凰木染的死蠱。” 云遲凝眉,思索片刻,沉聲道,“那就往前查,兩個月之前,一點(diǎn)點(diǎn)推著查。” 安書離點(diǎn)點(diǎn)頭。 第七十七章 (二更) 那一日,花灼派人將書信已最快的飛鷹送去給云遲后,歇了一覺,他身體即便病好了,也比常人弱,因卜算之后又費(fèi)神思想,這一覺歇了兩日。 他醒來總覺得心下不太踏實(shí),這種不踏實(shí)的感覺沒有根由,于是,他吃過飯后,又拿出了卦牌,在手中搓著。 夏緣坐在一旁看著他,見他鎖著眉,試探地問,“這一次出的事情十分棘手嗎?連你也處理不妥?” 花灼“嗯”了一聲。 夏緣問,“是有人故意對付花家?” 花灼偏頭瞅了夏緣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別想太多,孕婦切忌多思多慮。” 夏緣無奈,小聲嘟囔,“什么也不思不想,吃了睡,睡了吃,早晚變成豬。” 花灼失笑,想了想,建議道,“你若是閑不住,就做些繡活,趁著月份淺,可以親手做些小衣裳,到時候給孩子穿?!?/br> 夏緣眼睛一亮,“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我這就去找東西?!闭f完,再不理會花灼,去找柔軟的布匹和針線去了。 花灼總算轉(zhuǎn)移了夏緣的注意力,捏著卦牌又揉搓一會兒,片刻后,嘆了口氣。前兩日,他一日卜算了三卦,第三卦時,到底是受了輕傷,這么短時間,是再不能動卦了。 問卜之事,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花灼扔了卦牌,起身下了床,站在床前,看著窗外。 外面煙雨霏霏,就跟下在人的心坎里一樣,滿滿的濕愁。 花灼有了想進(jìn)京的想法,但是臨安距離京城畢竟路途遠(yuǎn),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進(jìn)京的必要。若是云遲依照他卜卦推測,找到了花顏,他進(jìn)京一趟,能見到她,也不算白跑一趟,若他沒找到花顏呢?他進(jìn)京能做什么?京中一帶花家的勢力本來就弱。 他揉揉眉心,離開了窗前,拿了一把傘,撐著出了房門。 夏緣在庫房找東西,聽到腳步聲,探頭瞅了一眼,喊,“花灼?!?/br> 花灼停住腳步,順著聲音看去。 夏緣從庫房的門口里探出頭來,對他問,“你要去哪里?” 花灼溫聲道,“去找祖父商議一番,有些產(chǎn)業(yè),若是不能救,就斷了好了,免得臨安花家尾大甩不掉?!?/br> 他說的認(rèn)真,夏緣聞言也沒懷疑,對他擺手,“那你去吧?!?/br> 花灼對她囑咐,“小心些,讓婆婆幫著你,別磕碰了。” “知道了,放心吧?!毕木墝⑸碜犹搅嘶厝?。 花灼撐著傘出了花灼軒,路過花顏苑,他腳步一轉(zhuǎn),徑直進(jìn)了花顏苑。 他與花顏?zhàn)孕【筒幌矚g人侍候,他因?yàn)樯眢w原因,身邊多少有幾個不得不照顧他的人,但花顏從會走路,在遇到夏緣之前,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她這處院子,一年最少有大半年時候空著,她不常在家,總是滿天下的跑,以給他找藥為名,雖然也的確是在給他找藥,但更多的,她喜歡那份在外面跑的肆意。 以前,小的時候,他不知道花顏有那些經(jīng)歷和記憶癔癥時,還曾想著這小丫頭上輩子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關(guān)久了?這輩子生下來就喜歡往外面跑? 后來,從他知道了她的那些事兒,便更多的是心疼。 她上一輩子,可不是被關(guān)了一輩子嗎?未出嫁前,被她祖父在家里在云山兩地輪番關(guān)著,出嫁后,因嫁的是太子,在東宮和皇宮關(guān)著,總之,都被拘著性情。 四百年前,她沒見識過幾日大千世界,這一世,他在知道后,便理解了。 花顏苑雖無主人居住,但隔三差五都會有人打掃,十分干凈。 花灼一路進(jìn)了院子,又進(jìn)了屋,屋中的擺設(shè)依舊,花顏即便大婚嫁人,在家中所用的一應(yīng)物事兒,什么也沒帶走,就連最喜歡一對風(fēng)鈴,也沒帶走。 花家給她準(zhǔn)備的嫁妝,都是從庫房里挑選的物事兒。 花灼似乎還記得她出嫁前一日,夏緣問她,“要帶些什么東西嗎?” 花顏說什么來著? 她笑著說,“東宮什么都有,帶什么呀,我需要什么,云遲就給我什么,沒什么可帶的?!?/br> 夏緣便也作罷了。 如今,花灼站在花顏的房間,想著按理說消息到了云遲手中,他一定會去后梁皇室陵寢救花顏,但今日他覺得十分不踏實(shí),大約云遲沒救成?還是花顏已經(jīng)不在后梁皇室陵寢被轉(zhuǎn)移了? 他猜測不出來。 這么長時間,他一直在查背后之人,可是調(diào)動花家所有暗線,竟然查不到。他曾經(jīng)以為,除非花家不做,否則天下事兒沒有花家做不到的,調(diào)查一件事情也一樣,除非花家不查,一旦查,就沒有花家查不出來的。 可是如今,花家還真查不出來,不得不說,真是荒謬。 他正想著,外面有腳步聲匆匆傳來,緊接著,花離的聲音響起,有些急促,“公子,十六哥哥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