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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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沒有武功,靈力盡失,且懷有身孕,他不敢想象,會有什么后果。 安十七在云遲出了帝正殿飛奔找花顏時,也意識到了不對,云遲一路尋找著前往重云殿,他便將重云殿周圍都找了一圈,沒見到花顏的影子,就連跟著她侍候的采青也不見了。 他臉色慘白地現(xiàn)身,對云遲道,“太子殿下,少主怕是真遭遇了不測?!?/br> 云遲聽不得這話,放在袖中的手都是抖的,死死地抿著嘴角,吐出一個字,“找?!?/br> 安十七點頭,這時候,他只能調(diào)動所有花家暗衛(wèi),查找花顏。 云遲站在原地,強(qiáng)自控制著自己,讓自己鎮(zhèn)定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喊,“云暗。” 無人應(yīng)答。 以云暗為首的太祖暗衛(wèi)自從被花顏收服后,是一直暗中跟著花顏保護(hù)的,按理說,在皇宮,若是花顏出事兒,云暗當(dāng)該阻攔,若是阻攔不住,也該給他傳信才是,可是,他沒收到云暗的消息,如今連云暗也不見了。 天空依舊飄著雪,雪落下來,冰冰涼涼,云遲望著天地間一片霜白,一時間,他的心如這降落的雪一般無根寒涼。 他恨自己,怎么就忽視了今日蘇子斬沒有帶小白狐現(xiàn)身?那個小東西,以蘇子斬寵它的模樣來說,今日來參加宮宴,一定會帶上它。 可是,今日的蘇子斬,沒帶它赴宴。 他回憶著今日蘇子斬來參加宮宴,與安書離、梅疏毓坐在一起,眾人前來敬酒,蘇子斬坐著沒動,滿朝文武向他敬酒,他喝的爽快,來者不拒。 這個蘇子斬,與蘇子斬一般無二,唯一不對勁的,就是他沒有小狐貍。 世上竟然有人的易容術(shù)能瞞得過花顏和他的眼目,他與他在出重云殿打照面將花顏交給他時,竟然沒發(fā)現(xiàn),何等的厲害?不止容貌,還有言談舉止和性情,以及揣測人心,謀算得天衣無縫,料準(zhǔn)了皇上出事兒,他和花顏信任蘇子斬,將花顏交給他照看。 他越想,越手指尖都發(fā)顫。 小忠子一路追來,氣喘吁吁,見到云遲,他心里“咯噔”一聲,從來沒見過太子殿下這般模樣,跟丟了魂兒一般,渾身顫抖,容色白如紙,他試探地喊,“殿下?” 云遲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神驀地冷冽,“回帝正殿?!?/br> 小忠子想問太子妃是出事兒了嗎?但看著云遲的表情,不敢多問,連忙點頭。 云遲回到帝正殿,朝中重臣們依舊守在帝正殿,天不絕見云遲回來,他身后沒跟著花顏和蘇子斬,臉色猛地變了,料到怕是花顏出事兒了。 第四十五章 花顏懷有身孕,出事兒是什么后果?天不絕不敢想象。 他看著云遲的臉色,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一句話來,無論是朝中的文武百官,還是皇宮東宮的人,以及他們跟在花顏身邊的人,都知道花顏在云遲心中的地位,她出事兒,最心慌駭然的莫過于云遲。 云遲掃了一眼眾人,走到了武威候面前,一雙眸子暗沉地盯著武威候,沉聲道,“侯爺,今日的蘇子斬,不是真正的蘇子斬,你可知道?” 武威候一愣,不解地看著云遲,震驚不已,“殿下的意思是?” 云遲一字一句地說,“什么樣的易容術(shù)才能天衣無縫?今日那個人,必出自武威候府,且十分了解蘇子斬,才能模仿他模仿得彷如一人。本宮想知道,侯爺?shù)奈渫蚋乃降子卸嗌??是不是深到連侯爺都不清楚?” 武威候震驚地看著云遲,似乎懵然半晌,才消化了云遲手中的消息,他試探地問,“殿下,您說今日的子斬不是子斬?是別人易容假扮的?這……不可能吧?” 云遲目光冰涼,“侯爺確定不可能?” 武威候搖頭,“不可能,今日的子斬若是別易容假扮的,豈能宮宴這么久,都不被拆穿?太子殿下,您別嚇老臣?!?/br> 云遲盯著他,他眼中神色盡是震驚不敢置信和懷疑,再無別的情緒,他忽然笑了一聲,“侯爺讓本宮看不透?!?/br> 武威候怔了怔,拱手,“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兒?可否明白告知老臣?” 云遲冷聲道,“本宮太子妃失蹤了,今日蘇子斬不是真正的蘇子斬。本宮如今找不到蘇子斬,也只能找侯爺了?!?/br> 武威候驚駭,“太子妃失蹤,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兒,殿下懷疑子斬?懷疑老臣?” 云遲看著他,“本宮不懷疑蘇子斬,但今日出了此事,由不得本宮不懷疑武威侯府,連本宮都能蒙蔽過的易容術(shù),尋常易容術(shù),易形易不了神,今日之人,卻連蘇子斬的形神都能易容,可見十分了解蘇子斬。本宮信蘇子斬,但看不透侯爺?!痹捖?,他沉聲道,“侯爺暫且去本宮的東宮做客吧。一日查不到蘇子斬的下落,查不到太子妃的下落,侯爺就一日留在東宮,輔助本宮查人?!?/br> 武威候愣住,“殿下的意思是?” “侯爺是聰明人,當(dāng)該明白本宮的意思?!痹七t道。 武威候聞言住了口,沉默片刻,拱手,“老臣謹(jǐn)遵殿下旨意。” 云遲不再看他,對外吩咐,“來人,請侯爺去東宮?!?/br> 有人應(yīng)是,立即現(xiàn)身,來請武威候。 武威候?qū)Ρ娙斯傲斯笆郑辉俣嗾f一言,出了帝正殿,由人護(hù)送著前往東宮。 武威候離開后,安陽王、敬國公、趙宰輔等人面面相覷,眾人對看一眼,都看著云遲,見他面色森寒,比外面寒風(fēng)飄雪還冷,這樣的太子殿下,從未見過。 他們見過云遲發(fā)過最大的怒火就是斬了戶部尚書,但今日,似比那日更駭人。 不過從只言片語中得知蘇子斬是假的蘇子斬,太子妃失蹤了,這讓他們也能體會云遲此時的心情。天下誰人不知道太子殿下將太子妃視若珍寶,尤其是太子妃如今懷有身孕,若是出了不測,實在難以想象太子殿下會如何? 他們不敢想! 如今皇上又中了蠱毒,昏迷不醒,似一下子就亂了。 在靜寂落針可聞中,還是趙宰輔當(dāng)先開口,“殿下,您說今日在宮宴的蘇子斬是假的?今日老臣等人與他坐得極近,實在沒看出他哪里不妥,您怎么認(rèn)定他就是假的蘇子斬?這太匪夷所思了。” 云遲涼聲道,“本宮來帝正殿之前,將太子妃交給了他照看,如今二人都失蹤了,本宮仔細(xì)回想,他不是真的蘇子斬,哪怕易容得再像,他也不是,是本宮疏忽了,根本不曾想到,宮宴之上,大庭廣眾之下,有人竟然真敢堂而皇之以假亂真?!?/br> “那真正的蘇子斬呢?”敬國公焦急地問。 “已讓安書離去查了?!痹七t道,“既有人能堂而皇之假扮他,不是遭遇了不測,那就是被纏住了脫不開身。” “太子殿下,如今怎么辦?”安陽王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看向天不絕。 云遲也看向天不絕,對他詢問,“若是沒有蘇子斬,你能保父皇幾日性命?” 天不絕道,“七日?!?/br> 云遲點頭,“好,這七日內(nèi),父皇就交給你了。” 天不絕頷首,心下焦急擔(dān)心花顏,但知道云遲比他更心急如焚,便不再說什么。 云遲出了帝正殿,站在廊檐下,望著天空的雪,這么片刻,已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著她與花顏早已心意相通感同身受,曾經(jīng)她性命垂危,他也心脈枯竭,如今他身體沒任何難受異狀,可見花顏性命無礙。 這一感知,讓他好受些,能夠冷靜地去想,該怎么做,才能盡快找到她。 他已押了武威候,若是找到蘇子斬,那么,也許能從他那里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但有人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假扮他,怕是短時間內(nèi)找不到真正的蘇子斬。 若是找不到真正的蘇子斬,下一步他是不是要緝了武威侯府所有人審問? 雖然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從安十七去找天不絕,到天不絕進(jìn)宮,這時間足夠易容蘇子斬的那人帶花顏出皇宮離開京城了。 他是帶著花顏躲在京城?還是帶著花顏出皇宮離開京城了? 總之,查起來需要時間。 這半年來,自從北地出事兒,他一直暗查和堤防背后之人,可是怎么也沒想到,這人從蘇子斬身上下手,且籌謀得分毫不差,善于把控人心,也善于利用人心。 安陽王、敬國公、趙宰輔等人從帝正殿內(nèi)出來,便看到立在廊下的云遲,太子殿下一身沉暗之氣,靜靜地站著,似與這寂靜的宮殿融為一體,匯成黑夜。 “老臣等請示殿下,是否老臣等派出府衛(wèi)一起跟著查找太子妃下落?”趙宰輔拱手試探地問。畢竟武威候直接被太子殿下押去東宮了,他們不敢輕易動作。 云遲頭也不回,沉聲道,“不必,眾位愛卿輔助本宮穩(wěn)住朝局就好,本宮的太子妃,本宮自會找回來的?!?/br> 趙宰輔等人對看一眼,齊齊應(yīng)是。 云遲立在廊下,不再說話,等著安書離、梅疏延、云影等人穿呼吸消息。 云影最先來回稟云遲,單膝跪地請罪,“殿下,皇宮都查遍了,沒有發(fā)現(xiàn)太子妃的蹤跡,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人,沒有出現(xiàn)過打斗痕跡的地方,采青也不見了,沒有人看到殿下離開后,子斬公子送太子妃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時只有采青跟著太子妃?!?/br> 云遲緊抿嘴角,“沒有任何痕跡?連出宮的痕跡也沒有嗎?” 云影搖頭,“沒有,宮宴期間,沒有任何一輛馬車出宮,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宮?!?/br> 云遲瞇起眼睛,“可查皇宮密道了?” 云影一怔,抬頭看著云遲,眼中現(xiàn)出驚異,須臾,垂下頭,“屬下未曾查皇宮密道,歷來皇宮密道只有皇上危急時,做離宮之用。南楚建朝四百年,代代相傳,唯有皇上知曉皇宮密道,卻從未使用過。” “拿一根樹枝來?!痹七t聞言吩咐。 云影微愣,立即起身,去不遠(yuǎn)處一顆樹上折了一根樹枝,遞給了云遲。 云遲走出廊外,在雪地上用樹枝快速地繪制了一張皇宮密道圖,然后,對云影吩咐,“看清楚了?你帶著人親自查。半絲痕跡不得放過。” 云影仔細(xì)看了地上的圖案,垂手應(yīng)是,“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去查?!?/br> 云影扔了樹枝,輕輕揮手,一陣風(fēng)拂過,地上的雪被風(fēng)卷起,又輕飄飄落下雪花,剛剛他在雪面上畫的圖案已沒了痕跡。 他眼神發(fā)冷地想著,不是沒有痕跡,定然是如他這般,那人將痕跡撫平了。 除夕這樣的日子,他早已讓梅疏毓全城掌控,這一日京城都部守嚴(yán)密,雖陸之凌離開了京城,梅疏毓接手了京城兵馬,但他聰明,摸清并延續(xù)了陸之凌的路子,所以,但有動靜,都能查到。 如今查不到,那么只有一條路,人不會憑空消失,只有皇宮密道了。 第四十六章 云影帶著人查皇宮密道,不敢放過絲毫的蛛絲馬跡。 云遲便站在廊檐下等著消息,看著天色一點點從亮到暗,看著天幕一點點落下,攏上黑紗,他心也一寸寸沉了下去。 梅疏毓查了半日,匆匆進(jìn)宮,對云遲稟告,“太子表兄,我?guī)еl(wèi)軍、御林軍、五成兵馬,全城搜索過了,沒有太子妃的下落?!?/br> 云遲“嗯”了一聲。 梅疏毓聽云遲聲音沉暗,抬眼看他,見他身影立在屋檐下,籠罩在夜色中,一片沉寂冷寒,他張嘴想勸說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兒的,但看著這樣的他,實在是勸不出口。 誰也不能保證花顏會沒事兒,畢竟在北地時,背后之人下狠手想殺了她。別說云遲擔(dān)心,就是他們所有關(guān)心花顏的人,都擔(dān)心不已。 在皇宮京城天子腳下,出動了這么些人,可她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與她一起憑空消失的還有蘇子斬。無論是真的蘇子斬,還是假的蘇子斬,都無影無蹤。 梅疏毓試探地問,“太子表兄,接下來該如何做?” 云遲沉默片刻,“繼續(xù)查?!?/br> 梅疏毓點頭,生怕這時候因為花顏失蹤云遲心中一團(tuán)亂麻亂了方寸想不周全,便又試探地建議,“子斬表兄身邊有一只小狐貍,據(jù)說來歷非同一般,太子表兄可否有辦法通過那只小狐貍找到子斬表兄?” 云遲雖心亂如麻心急如焚但早已勉強(qiáng)自己冷靜下來,早已暗暗地調(diào)動自己本源傳承的云族靈力,可惜,云族皇室浸yin帝業(yè)江山四百年,被凡塵朝務(wù)牽累,代代相傳下,他得到的傳承微乎其微,哪怕因與花顏身心交付,又在云山禁地待過一遭,生死一刻保命尚且能用上一用,但也不足,無法以靈術(shù)追蹤人跡和靈寵。 若是四百年前的花顏,能隔空封鎖靈山的本事,自然是不在話下的。但是他做不到。 他抿唇搖頭,“本宮做不到。不過本宮已給花灼傳信了顏兒失蹤一事。” 花灼的靈術(shù)傳承雖不及花顏,出生時也是因為他祖父父親微乎其微,不及花顏先天命里自帶渾厚靈力。但到底因為花顏自小陪伴他日久,后天幫助他培養(yǎng)勝過先天傳承,所以,比他強(qiáng)極多。但愿能有辦法。 梅疏毓見云遲沒失去理智,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