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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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爺子派出的人將整個南楚京城翻了一遍后,得知梅舒毓竟然跑去了武威侯府蘇子斬的院落,且住下了,紛紛都撤了回去稟告老爺子。 梅老爺子聞言險些氣破肚皮,猛地拍桌子,怒道,“這個不肖子孫,他倒是會自己給自己找避難的地方?!?/br> 梅老夫人有些訝異,“子斬竟然收留了他?那孩子不是不喜歡人往他的院子里跑嗎?這么多年,也就一個陸之凌隔三差五的去而已。其余人誰敢踏進(jìn)去?毓哥兒膽子真是大,竟敢往他跟前湊了。” 梅老爺子冷哼一聲,“他沒地方去,硬著頭皮也只能去了,偏偏子斬和太子殿下不對付,聽說他的事兒,必然會收留人,他膽子不大,但確實不小。我看他能在那里住多久,這事兒沒完?!?/br> 梅老夫人嘆了口氣,“太子和子斬自小就脾性不投,怎么也擰不到一起,哎,這么多年了,咱們兩個女兒也是命苦,兩個好好的孩子,說扔下就扔下了……”說著,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梅老爺子聞言也難受起來,拍拍梅老夫人后背,“別哭了,你提起來就哭有什么用?她們指不定早已經(jīng)投了人家了,兩個孩子雖然擰不到一起,但都是有大本事在這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她們九泉之下也早就安息了,咱們活著的人要往前看?!?/br> 梅老夫人用帕子擦擦眼睛,點了點頭。 花顏隨著云遲出了梅府后,上了馬車,云遲不說話,一雙眸子一直盯著花顏。 花顏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終于皺眉開口,“有什么話就說,你這樣一直盯著我做什么?怪滲人的?!?/br> 云遲終于開口,“不育之癥?” 花顏恍然,原來是為著這個呀,可見他是在意入心了的,她誠然地點頭,認(rèn)真地說,“這事兒還真是被我給忘了,今日被梅舒毓歪打正著讓我想起了。三年前,神醫(yī)谷的人斷定我此生不能有孕,此事千真萬確,你若是不信,可以請當(dāng)世的名醫(yī)來給我看診?!?/br> 云遲瞇了瞇眼睛,“你為了讓我悔婚,便這般無所不用其極嗎?” 花顏聳聳肩,“你不信拉倒,這是事實,我一直沒當(dāng)回事兒,還真給忘了,沒想著用這個法子,今日是趕巧了,誰知道梅舒毓竟然是個人才。” 云遲臉色溫涼,眼眸也涼得看不見底,沉聲道,“我不必請名醫(yī),也不需請?zhí)t(yī),即便如此,你也是我的太子妃,不會更改?!?/br> 花顏看著他,真覺得他真不是人,這樣也不改其志,她像看天外人一般地看著他,“云遲,你可是一國儲君,將來登基便是九五至尊。怎能娶一個被斷定一輩子也不能有孕的人?”話落,她盯著他,“噢,我想錯了,太子妃能不能生育不重要,皇后有沒有子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可以立側(cè)妃,將來后宮還能進(jìn)妃嬪,別的女人也可以為你生的。子嗣對你來說,確實不需要太過考量?!?/br> 云遲沉了眼眸,“你非要這般說話嗎?我已經(jīng)說了,今日能空置東宮內(nèi)宅,明日我便可以空置后宮。宗室多的是子嗣,大不了我便擇宗室一人自小培養(yǎng),我不需要走父皇走過的路?!?/br> 花顏一噎,見他似是真的怒了,徹底沒了話。 她覺得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但偏偏不讓人理喻又不行,他的身份讓他束縛良多,但偏偏他的身份又能讓他霸道至此。 她深深地覺得頭疼起來。 第九十七章 (二更) 大雨后天氣晴朗,悶了兩日的百姓都出門透氣,今日的榮華街較往日更熱鬧。 馬車途經(jīng)榮華街,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透過車廂傳入花顏耳里,她最是受不住這份熱鬧得讓人心癢的情形,于是,挑開簾幕向外看了一眼,對云遲說,“東宮定然沒準(zhǔn)備我們的午膳,以為我們在梅府用了,回宮的話,廚房估計會好一通忙亂,不如我們就尋一家酒樓用膳吧?” 云遲看了她一眼,沒有異議,頷首,“好?!?/br> 花顏見他答應(yīng),心中的郁氣消散了些,“你可知道哪家酒菜最好?” 云遲淡聲道,“京中最有名的是醉傾齋,你在順方賭坊賭玩那日,十一弟給你買的就是醉傾齋的飯菜,你覺得如何?” 花顏回味了一下,點頭,“是很不錯?!?/br> 云遲對外吩咐,“去醉傾齋?!?/br> 小忠子應(yīng)是,車夫連忙將車駛向醉傾齋。 還未到響午,醉傾齋門前的馬車卻已經(jīng)排了長長一隊。 小忠子頭前快步進(jìn)了醉傾齋,不多時,馬車來到醉傾齋,他從里面跑出來,站在車前,對車廂內(nèi)低聲稟告,“殿下,醉傾齋已經(jīng)座無虛席了,雅間也都定滿了,但幸好今日五皇子與十一皇子來醉傾齋用膳,早早就定了雅間,您看,是否和五皇子、十一皇子一起?” 云遲頷首,“也可?!?/br> 小忠子又連忙跑了進(jìn)去。 花顏先跳下馬車,云遲隨后下了馬車,二人剛站定,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以及兩個與十一皇子年歲差不多的少年從里面走了出來,齊齊對二人見禮。 五皇子依舊如花顏那次見一般,穿著貴氣,容貌也清和貴氣,十一皇子似乎又拔高了些,容貌清秀,他身旁跟著那兩個少年,低著頭,似乎十分驚異會在這里看到云遲和花顏,比十一皇子還要俊秀幾分的臉上都露出了緊張和拘謹(jǐn)。 云遲溫和淺淡地擺手,“不必多禮?!?/br> 四人齊齊直起身,那兩個少年仍舊沒敢抬頭。 五皇子仔細(xì)地打量了花顏一眼,笑著請云遲和花顏入內(nèi)。 十一皇子因與花顏有那一場買飯的交情,所以見到她顯得十分親近和尤其高興,“四嫂,我早先還和五哥說想去東宮看你呢,但聽聞你被梅府接去了,我今日只有一日的假,便想著再見你怕是要又要過好幾日才能出宮來了,不成想你與四哥也來了醉傾齋?!?/br> 花顏微笑,和氣地說,“我們也是從梅府回來路過這里,恰巧想起便來了,湊巧了?!?/br> 十一皇子連連點頭,“那可真是巧了。”話落,對她關(guān)心地問,“你身子好些了嗎?” 花顏想著數(shù)日前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前往東宮見她,被她給推了,她笑著說,“好了。” 十一皇子立即歡喜地說,“我們四人約好今日下午去湘水河游船,每逢下大雨,湘水河的河水便會漲水三尺,雨后游船,最是好時候。你和四哥要不要一起去?” 花顏頓時來了興趣,說,“太子殿下恐怕沒空,但是我有空,我可以去。” 十一皇子猛地想起大雨后云遲要處理川河口一帶災(zāi)情之事,的確是最忙之時,他一時竟給忘了,不由得小心地看向云遲,詢問,“四哥?” 云遲倒是不甚在意,也沒反對,淡聲說,“我的確是沒空閑,十一弟既然邀請,便要照顧好你四嫂,別讓她出了什么事兒,否則我拿你是問?!?/br> 這是同意了! 十一皇子雖然高興,但聽見云遲說拿你是問的話心里還是有點兒打突,看向花顏,想起她最后搞事情,試探地說,“四嫂,你……不會生出什么事兒吧?” 花顏心里暗罵云遲,他既同意,不拘束她,卻又將壓力和警告給了她,話語中的意思別人或許不知,但她最是門清,意思就是別作妖蛾子再使計策悔婚,否則就是害了十一皇子。他不問罪她,卻是要問罪十一皇子的。 她一時間心中又生起郁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十一皇子沒得到答復(fù),又見花顏瞪云遲,不由得再問,“四嫂,你說呢?” 花顏想著若是她搖頭,估計這四人都不待見帶她去玩了,只能點頭,“游船而已,不就是玩嗎?還能生出什么事兒來?” 十一皇子得到保證,頓時高興起來,“那就這么說定了,用過午膳我們就去。” 花顏頷首。 一行人上了二樓雅間,飯菜早已經(jīng)點好,因多了兩個人,五皇子又吩咐小伙計拿來菜單遞給花顏多添幾個菜。 花顏也不客氣,對著菜單點了幾個對她來說陌生的菜名。 飯菜上來得很快,花顏每一樣都吃了兩口后,不住地點頭,“這醉傾齋果然名不虛傳,菜品比東宮的廚子絲毫不差,有兩個菜甚至還要勝上一籌。不知這幕后的東家是何人?這般會吃?!?/br> 云遲眉目溫涼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十一皇子頓時樂起來,對花顏神秘地說,“四嫂,這你就不知了吧!這醉傾齋也是子斬哥哥名下的產(chǎn)業(yè)?!?/br> “嗯?”花顏是真的驚異了,“這醉傾齋竟然也是他的?” 她竟不知道京城有名的順方賭坊,有名的春紅倌、胭脂樓外,這醉傾齋也是他的。他這是把控了京城最好的日進(jìn)斗金的產(chǎn)業(yè)嗎?怪不得她贏了順方賭坊十年紅利也沒見他眼皮眨一下。 十一皇子點頭,“正是呢?!痹捖?,他捅捅身邊的一個少年,“不信你問他,他可也是武威侯府的人,最是清楚?!?/br> 花顏一直沒問那兩名少年的身份,此時聽聞其中一個是武威侯府的人,不由多打量了那少年兩眼,還真沒看出他與蘇子斬的相像之處。 那少年見花顏看來,連忙站起身,局促地介紹自己,“回太子妃,我姓蘇名玉竹,在侯府排行行三。”話落,他有些難以啟齒地說,“我的母親是側(cè)室,我的身份是庶出,不敢與子斬公子相比。但這醉傾齋確實是他的。” 花顏對她一笑,“快坐下,不必如此拘謹(jǐn)?!?/br> 那少年見她話語溫柔含笑,臉一紅,又坐了下來。 花顏看向另一個少年,笑問,“那這位是?” 被他詢問的少年也連忙站起身,同樣有些拘束拘謹(jǐn)?shù)鼗卦?,“回太子妃,我姓安名子言,在安陽王府排行行四?!痹捖?,他也道,“我的母親也是側(cè)室?!?/br> 花顏恍然,原來這兩位一個是武威侯府的庶出三公子,一個是安陽王府的庶出四公子。不過看起來人品樣貌都是不錯,所以,與十一皇子估摸著合得來,才讓他與他們玩在一處。 這兩府的庶出公子在府中比不上嫡出的蘇子斬和安書離,但拿到外面來,比一般的貴裔府邸里的公子卻是要金貴許多的。 她同樣溫柔和氣地一笑,“快坐下吧,不必多禮拘束,我本就不是個拘束的人。身份什么的,我也不是十分看重,人不能選擇出身,但能選擇自己被人高看一眼的本事。所以,身份不過是個起步點而已,起步點低一點的人,未必追不上那些起步點高的。” 她這樣一說,那兩名少年眼睛齊齊一亮,人也頓時精神了幾分。 云遲失笑,偏頭對花顏說,“你這攻人攻心之術(shù),學(xué)的真是爐火純青,短短幾句話,卻讓人聽起來心情舒暢,怪不得走到哪里,都無往不利了。” 花顏斜睨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云遲親手給她夾了一個火雞腿,溫和地笑著說,“自然是在夸你,快吃吧!往日你我一同用晚膳,不見你這般多話,真是食不言寢不語,今日你倒是話比平日多??磥硗笠鄮愠鰜碛蒙挪艑Α!?/br> 花顏看著碗里的火雞腿,一時沒了話。 十一皇子以及那兩位少年齊齊睜大了眼睛,似都驚異于云遲這般溫柔和善地對待一個人,他們從沒見過。五皇子也有些驚異,不過到底年紀(jì)稍張幾歲,不如那三人表現(xiàn)的明顯。 有了這個小插曲,接下來花顏不說話,也沒人再說話。 吃過午膳后,云遲喝了一盞茶,對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囑咐,“早些回來,不要玩得太晚?!?/br>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連忙應(yīng)是,帶著花顏,他們也不敢玩得太晚。 云遲再不多說,出了醉傾齋,去了議事殿處理事情。 花顏與五皇子、十一皇子、蘇玉竹、安玉琢一起出城去了湘水河。 第九十八章 (一更) 湘水河位于東城門十里處,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一年四季,都有人來湘水河游玩,欣賞著湘水河每一季不同的景致。 春季兩岸桃李杏花開,春風(fēng)拂過河面,舒適怡人;夏季河中飄著蓮葉,荷花盛開時節(jié),兩岸湖光山色最是清爽悅目;秋季湖水與藍(lán)天相接一色,兩岸楓紅柳黃,別有風(fēng)情;冬季河面結(jié)冰,白雪皚皚,兩旁樹木雖枯,但山上那一片冬梅盛開,也一樣讓人心悅贊嘆。 所以,這樣的一處好地方,就如北城三十里外的半壁山清水寺一樣人流不斷。但與半壁山香火不斷不同的是,這里更多的是文人學(xué)子sao人墨客成群結(jié)伴品酒賞景吟詩作賦談文論政的好地方。 兩旁的山上和兩岸的水畔,都搭建了不少的涼亭軒臺。 一場大雨過后,惦記著這里美景的人顯然還是極多的。 花顏等一行人來到后,便見到湘水河里已經(jīng)有不少畫舫游船在游湖,兩旁的亭子里也或坐或站了不少游湖賞景的衣著光鮮的男女老少。 花顏掃了一圈,笑著說,“不愧是十分出名的湘水河,的確水光山色,景致怡人。” 五皇子微微一笑,“四嫂是先上船游湖,還是想沿著水岸轉(zhuǎn)一轉(zhuǎn)?” 花顏聽他的稱呼便不舒服,糾正道,“五皇子,喊我嫂子早了點兒,稱呼別的什么,我都不介意?!?/br> 五皇子笑著搖頭,“四哥早已經(jīng)定了嫂子,早晚也沒什么區(qū)別,四嫂初始估計聽著不習(xí)慣,以后習(xí)慣就好了?!?/br> 花顏揉揉眉心,看來毀掉婚約之前,她是擺不脫了,無論是太子妃的頭銜,還是這被人稱嫂子的稱呼。她深吸一口氣,說,“游湖吧,游著也就能看了兩岸的景致了?!?/br> 五皇子笑著點頭,對身后跟著的護(hù)衛(wèi)吩咐了一聲,那護(hù)衛(wèi)連忙去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