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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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緊急出口開了綠燈,觀眾們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被保安依次送出去。室內(nèi)大部分地方還沒來電,或者說故障沒修完,兩個貝斯手托著觀筱,由主管把我們帶到了上面的休息室,真誠地為這次事故賠禮道歉后,就鞠著躬離開了。 “還是我林哥牛?!币灰娝麄冏呷耍I盤手就迫不及待地取下了那副裝酷的墨鏡,露出一張年華正少的臉蛋,對著坐在沙發(fā)上的leon豎起大拇指,“早知道跟著哥哥混有前途,這么大的危機也能輕松解決,不愧是咱崇拜的……” leon瞥了他一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后懶洋洋地看向正在給睡著了的小筱量體溫的我,“他怎么樣?” “低燒……”我關(guān)掉溫度計,有點頭疼地咬著手指,“今天只能把他搬回家了,明天要還是發(fā)燒,就帶他去看醫(yī)生?!?/br> “失敬失敬,您是觀筱兒的jiejie吧?您好哈,jiejie大人!” 墨鏡鍵盤青年比猴兒的速度還快,唰地一聲就躥到我面前,水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掃上掃下、逮住我看個沒完,他搓著雙手道:“jiejie大人,之前聽觀筱兒說,我還以為您有多兇……結(jié)果居然是個超級大美人!我是胖達樂隊的主鍵盤兼吉他兼副唱,王心爍,您叫我心心、小甜心、阿心都可以!那個……” 嘖,他的意思是,感情我在觀筱這小子嘴里就是個母夜叉么? “發(fā)燒的人要喝點熱的東西,他下午忙著排練,也沒吃飯,我去買點粥,”leon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小拇指勾著一串磁鐵鑰匙,“誰要跟我一起去湊頓飯?” “我?!笨瓷先ビ行赝痰呐重愃古e手,他旁邊坐著的娃娃臉偷偷看了看我,也連忙跟著站起身,“我也餓了?!豹q豫了下,他小聲地問:“jiejie您要吃點兒什么嗎?” 等了半天,我才意識到他是在跟我說話,想起我其實也挺餓的,只不過顧著觀筱,都忘了這事;“那一碗白粥就行,和小筱一樣,謝謝啦。” “給?!眑eon把手里的那副鑰匙隨手地丟給我,“要出去再進來就刷這個,酒吧魚龍混雜的,別隨便給人開門?!?/br> 我哭笑不得地對他點點頭,尋思這小破孩以為我?guī)讱q啊,但人家是好心,我也就心領(lǐng)了,“那你們?nèi)グ?,待會見?!?/br> 偌大的休息室只剩我和躺在沙發(fā)上一會翻個身、睡得迷迷糊糊的觀筱,我去衛(wèi)生間找了條干凈的一次性毛巾,給他擦了汗、又喂了點藥,幫他把系得太緊的領(lǐng)結(jié)松了松,他像是舒服多了——兼職的時候,我也學(xué)過不少護理,之前南小雪老生病,也是這么弄的…… 唉~我真是個超棒的jiejie! 沉迷于自我夸獎了幾分鐘,我就坐到觀筱的旁邊,拿出手機開始玩;和程甜交換手機號的時候,她拍著胸脯說以后想玩熊貓歡迎隨時到她家,或者去下午那個干凈舒適的寄養(yǎng)所也可以,那里的服務(wù)到位,很有口碑,經(jīng)常會有各種小動物被暫時托管在那。 關(guān)于那兒,我想就算程甜少女不說,我也會找個時間去拜大師學(xué)藝的。 和她探討了一會兒今天有多么遺憾,明明變成了幸運觀眾,每人卻只有張簽名專輯就打發(fā)了,下回要再掛錦鯉求繼續(xù)轉(zhuǎn)運等等——我又搞定了工作的邊角事宜,給爸媽請了安,和好友吐槽觀筱的破毛病讓我不得不陪著他熬夜,最后順手掛斷了付息城要求的視頻通話,得到他哀怨的短信回復(fù)…… 勉強青春了一晚上,我也相當疲倦,于是就抱著沙發(fā)上的枕頭,小小地睡了片刻。 ……… 再睜眼的時候,我看了下表,十五分鐘,果然我就是個cao勞的命。 去吃飯的樂隊還沒回來,我彈了自己幾下額頭,清醒過來后,拿過桌子上的體溫計,打開開關(guān),準備給小筱量一量體溫,看看他還有沒有繼續(xù)發(fā)燒。 我伸手,向左邊他睡的地方去夠他的額頭,因為體溫計只需要點一下、就能量到精準的體溫,然而…… 我摸到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 粗糙咯手的硬殼,非常之大,也相當之厚,我顫顫巍巍地摸了一圈、仍然沒摸到盡頭;不規(guī)則圓形的手感,上下很硬,敲起來有點疼,中間卻是半空的;有什么軟軟的、一碰就縮回去的,六個…一共是六個…… 一共是六個。 我猛地轉(zhuǎn)過身! 一只把頭、四肢、小尾巴全部縮進有半張沙發(fā)那么寬的花斑大烏龜,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更像是冬眠了…… 它此刻的形態(tài),和每次突然關(guān)燈后,觀筱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它,腦子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從哪里把邏輯圓回來——我的小堂弟,他變成了烏龜、還是自己一點也沒察覺地變成了烏龜、和我家的大花小草有的一拼的烏龜……我該怎么把他變回來?要不要讓他知道其實他只是一只烏龜,可是這只烏龜看起來也蠻可愛的……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情況后,他會不會又沖我嗚嗚嗚地哭…… 雖然到目前為止,僅過我眼,變成動物的人類已經(jīng)數(shù)不勝數(shù)了;但親眼看到自己熟悉的家人,這個沖擊對我而言,怎么說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 我呆呆地望向沉睡著的觀筱,忍了好半響,最終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笑點,指著他,拍著抱枕,狂笑了起來。 “你居然是烏龜……我還以為付息城那水貨才是烏龜!你竟然……噗………!”我笑得肚子都痛了,一個人像傻子似的,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場合瘋狂地笑了十來分鐘,快要笑到胃和喉嚨發(fā)疼,才強迫自己停了下來,把觀筱大烏龜抱進懷里順毛……順殼,對著他自言自語:“小筱啊小筱,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早知道你的基因這么優(yōu)秀,我就……”想了想,近親不能結(jié)婚,知道了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樣,于是只好長嘆一聲:“你,真的很優(yōu)秀啊!” 仿佛和我心有靈犀,我話音剛落,他就悄悄地探出了頭,圓溜溜的黑豆小眼睛怯生生地打量著我,一只帶著rou蹼的小爪子試探地按住我的手指,然后“嗖”地一下,又受驚般得縮了回去。 “不行,不能這么膽小!”我點點它的三角腦袋,“膽子給我大一點,殼這么硬,鱷魚咬不動,也干不過你呀,有什么可怕的?對了……”我突然想到,他變成動物,或許是因為受了驚嚇、發(fā)燒或者犯病,這些皆有可能,最好的辦法是快點將他變回來,然后抽時間去檢查一下體.內(nèi)的腺素。 我正回了表情,不再同它開玩笑,而是放下大烏龜,從旁邊的包里翻了起來——得找到那種血清藥才行…… 翻了好一會,我才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找到一枚注射狀的血清素,這是幻寵局工作人員的必備,但因為休假,我沒帶多少工具,于是我到休息室的急用醫(yī)療箱里找了找,一次性注射針頭還是新的;我回想著培訓(xùn)課的內(nèi)容,小心地把血清素裝進了注射管里。 真麻煩,這么細致的工作完全不適合我這種大大咧咧的人,幸好當時沒學(xué)護理,不然豈不是要害病人……我胡思亂想著些有的沒的,見終于一滴不漏的裝好,松了口氣,正要把注射頭向滿臉無辜的烏龜觀筱—— “我們回來了,jiejie大人!”休息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迎面而來的就是那個墨鏡大嗓門,“給您帶了海鮮松仁粥,店主說女生晚上喝這種東西最養(yǎng)顏了……” “等等等等!”我急忙叫道:“你們先別進來,請在外面等一下!” “誒?怎么了嗎?”他遲疑,“沒啥問……題啊?” “……”我看著被嚇得四肢尾巴和頭部又全縮回去的觀筱,頓了頓,破釜沉舟地道:“我在換內(nèi)衣!剛才被觀筱吐了一身……” 第67章 “??!原、原來是這樣?。 甭牭轿业幕卮? 鍵盤小哥阿心驚慌失措地嚷了句話,然后, 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立刻“碰”地一聲用背撞門、將其大力地合上,緊接著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 “姐…jiejie大人您放心!無論換多久都可以,我就在這里給您當門衛(wèi)!” ……拜托,哪個傻子會在公開場合換內(nèi)衣?。晃业囊馑际窃谶@里的更衣室——這個人的腦補能力也太抹黑人了吧? 我無言地撇了撇嘴, 又懶得糾正他的智商,便繼續(xù)手下的動作。 被扎了一針,我家的笨蛋大烏龜還是那副呆愣遲鈍的模樣,我有點擔心是不是藥過期了, 想要重新檢查一下—— “堵這兒干嘛呢你?!眑eon的聲音從不怎么隔音的門外邊傳了過來, “不是急著要跑上來獻殷勤么,”他不聽鍵盤小哥支支吾吾的回復(fù), 聲音有些不耐:“別擋道, 讓別人吃完晚飯你再作妖……” “不是!林哥, 你聽我——、” 嘩啦,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 ……… 或許,人在危機的時候,都比較容易急中生智。 用科學(xué)的話來講,是因為處于逆境的興奮緊張時, 腎上激素被大量地分泌和釋放;總而言之, 在他們進來的那一瞬間, 我用極快的速度將桌布直接從上面扯了下來,鋪到小筱的殼上,然后就一屁股坐了上去,又拿了幾個抱枕當作以假亂真、混淆視聽的道具。 回來的只有鍵盤手和主唱兩個人,其他兩個說是點了太多菜,還在解決,所以他們先把晚餐送上來。 鍵盤小哥阿心見我端正地坐在沙發(fā)上,下意識地拍拍胸,松了口氣,對于自家隊長的疑問,他也只是打了個哈哈,沒敢也沒好意思重復(fù)我剛才講給他的話,而是忙不迭地將手里包裝精良的海鮮粥遞了過來,“jiejie,喝粥、喝粥?!?/br> leon瞥了瞥他,在對方敢怒不敢言的神情下,單手替我接了過來,才又轉(zhuǎn)交給我。 “我買的,我給你裝好的?!彼麖娬{(diào)。 “那謝謝?!币娢医舆^guntang的熱粥,肩上披著一件黑色外套,翹著腿坐在我身旁的leon隨意地支起頭,輕笑著道:“還挺不錯的,剛替你試過了~” “……”我剛打開,喝了半勺,聞言,只得有些嫌棄地放下了手里的餐具,“你試過?” “哦,我的意思是——”他眨巴了下褐金色的眼睛,了悟了我的問題,便頗為乖巧地一笑:“在粥店,我點的晚飯就是它呢?!?/br> 這家伙講話真是…… 我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喝起了粥。 他倒是對我的態(tài)度全然無謂;只是把雙手交叉,放在膝上,一副認真觀察我吃飯、還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我擔心觀筱突然就變回來,那個情況可比剛才要糟糕一百倍,于是不管粥還冒著熱氣,忍著燙意,努力地吞咽。 可我還沒多喝幾口,手里的東西就被人一把拿了過去。 “這么燙,”leon摸了下粥盒底,頗為不滿地嘖了一聲,然后又搶過我手里的勺子,開始晾粥,“不要這么急,我?guī)湍銢鲆粵觯阍俸?。?/br> 對面坐著的阿心那副不可思議的目光、徹底堵住了我想說的話,他打量著自家的主唱,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硬生生地吞了進去;但他又憋不住心思,好一會,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地問我:“咦,jiejie大人,觀筱兒跑到哪里去了?” “叫佑佑就可以?!蔽覍嵲谑懿涣四莻€奇葩的稱呼,尤其是他那副墨鏡皮衣的打扮,看起來要比我老十歲,也就是取下來才像個大學(xué)生,“他……” 我還未說完,猛地就感到身下小幅度地震了一下。 喂喂喂……觀筱——你不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等待我回答的阿心,朝他微笑:“他不舒服,所以……” ——又震?! 我再怎么用力往下壓,也敵不過大烏龜想要翻身的愿望;不光是對面的阿心露出不解的神色,連坐在旁邊的leon也放下手里的海鮮粥,不太確定地問:“我怎么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動?” “是我的腿?!蔽抑赶蛭一蝹€不停的兩條腿,“可能站久了,就忍不住想多動一動?!?/br> “可是,”阿心這會倒是變得聰明了起來,他懷疑地看著我,“明明是那里……” “你為什么要盯著我的屁股看?”我目光銳利地直視著他,先發(fā)制人地問:“剛才還沒看夠呢?是不是覺得不夠刺激,所以連臀部也不放過——作為一個年華正茂、前途光明的大學(xué)生,我能理解這個年齡特有的沖動;但是,你不覺得,自己也需要為這樣的行為稍微反思片刻嗎?” 阿心被我說得立刻不敢盯著看了,他委屈地低下頭,“jiejie大……佑佑jiejie,對、對不起,我剛才是不小心,我保證不會看了?!?/br> 解決完這個,我又扭過頭,“好餓啊,為什么還沒有涼下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去醫(yī)院打葡萄糖了?!?/br> leon不再分心,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我滿意地笑了笑,趁他們不注意,將手伸到布里,用力地揪了下烏龜?shù)奈舶?,它吃痛得抽搐,然后便不敢再亂動。 接過晾好的海鮮粥,我兩口喝完,在他們忙著清理桌面上的啤酒罐、打包盒時(應(yīng)該是中午留下來的),匆匆說了聲我去看看觀筱,就飛快地抱著屁股下面的大石頭,推門去衛(wèi)生間了。 ……… 幸運的是,閃著花里胡哨、各種寶石色照明燈的走廊里沒什么人,這個時間,正是年輕人在舞池群魔亂舞的時候;我沒費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公用洗手臺和衛(wèi)生間。 對不起,弟弟,你人生中第二次進女廁所……又是我?guī)У摹?/br> 我把大烏龜放到干凈的馬桶蓋上,先是檢查了一遍尾巴有沒有被我揪紅——還好,因為本來顏色就深,又短小,壓根看不出來。 這樣一來,我就毫無任何負罪感了。 擦掉它兩只黑豆眼淌出的幾滴可憐的眼淚,我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它整只蓋?。唤酉聛碇恍枰仁昼娮笥?,沒有意外的話,它就會自己變回人形,也不會存在這段時間的記憶——畢竟烏龜?shù)哪X容量很小嘛,他不會記得自己親愛的jiejie欺負過他的事情的。 舒了口氣,我走出衛(wèi)生間,在公用的洗手臺前整理起儀容;結(jié)果才一抬頭,就看到金發(fā)的青年和我并排站著,同樣細致地用那雙很適合彈鋼琴的手給自己系著袖口。 我拍了拍胸口,“嚇一跳耶,leon,你好歹吱一聲啊……” “吱?!彼麤_我朗然一笑,“觀筱怎么樣了?” “唔……”我沒有背叛小筱,把他目前人在女廁所的事情暴露給他的隊友,“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次疏導(dǎo)比較及時?!?/br> “嗯,看出來了?!彼砹死砹鑱y的短發(fā),“你很疼他,有佑佑這樣的jiejie,觀筱還挺辛運的。” 之前我是敢打包票您說的對、您的話完全是真理,我就是這么一好jiejie,但現(xiàn)在…… 這可不好說了。 想到被我用女士風(fēng)衣披在身上、正位于女性衛(wèi)生間的小可憐蛋,重補唇彩的同時,我謙虛地搖頭:“沒有啦。” leon洗了幾遍手,擦干后,打開放在洗手臺的一個小盒子,然后在我驚訝的目光下,他動作輕巧地將自己眼睛里的美瞳摘了下來,連十秒的功夫都不到,爾后,那雙醇黑的星眸望向我,里面滿是狡黠:“我覺得有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