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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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付先生?” “不必了。” 吟冬心下疑惑退出來,還未走完九曲橋,忽聽到后面一陣腳步聲,回過頭見是彥青,便停下來等他。 看出她在等自己,彥青快走兩步到她面前,“怎么了?” “蓁蓁小姐受傷,殿下竟如此平靜,我心里倒有些不安?!?/br> 彥青淺笑,不以為意,“方才殿下笑了,你可有看見?” “自然。自從小姐上了塋山,殿下這些天便沒再笑過。只是你同我說這個干什么?”吟冬一時更迷惑。 “我是想說,如果蓁蓁是真的受了傷,殿下怕早出門了?!?/br> “你的意思是……消息是假的?” “消息可能不是假的。不過你還不知道蓁蓁的脾性嗎?越是大張旗鼓越代表,沒事。” 吟冬一細想,不禁笑出來。她光顧著擔心了,竟忘了這一茬,隨即轉(zhuǎn)身就要走。 “這就走了?” “還有事?”說完吟冬像是自言自語道:“蓁蓁小姐若是沒有受傷,一會兒怕是會過來,我得去讓廚房備些她愛吃的東西?!?/br> 說完一抬頭,見彥青盯著她笑,微惱,“笑什么?還有,你不陪著殿下怎么出來了?” “殿下吩咐我出來跟你說幾句話。” “什么話?” “你剛剛說的話。” 吟冬想了想,遂反應(yīng)過來是說讓廚房準備吃的,眉尾一揚洋洋得意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頤哥哥都來了,同框還會遠嗎? ☆、chapter 22 進城之后,張凡騎馬走到最前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及她“受傷”,馬車走得很是緩慢。等白驚蟄到府衙的時候,門前已聚了一群圍觀的百姓。張凡站在石階上吩咐人將那些箱子抬進去,神氣十足。而那跟了他一路的八字胡已經(jīng)不見蹤影。 見東西都抬走之后,張凡一拂袖,轉(zhuǎn)身進門。走了幾步見一人迎面而來,停了下來,抬手一揖,“白將軍。” 白守川剛剛聽說白驚蟄受了傷,還從馬上摔了下來,一心想著女兒,根本沒心思應(yīng)付張凡,徑直出了門。 被全然無視,張凡不由輕哧一聲,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聽說白驚蟄受傷的消息了。一個姑娘家不學(xué)如何相夫教子,非要舞刀弄槍,還被當成個寶貝似的,難不成一輩子不嫁人?心里嘀咕著準備繼續(xù)往里走,結(jié)果不期然想起在山寨里白驚蟄厲聲質(zhì)問他那句——“你就不怕我白家軍鐵騎踏平你張府?” 張凡陡然打了個冷顫,想了想,忙又折身回去。 這人來人往的,戲得演足。白驚蟄讓元朗半抱半攙地下了馬車,腳剛落地,就聽到有人叫她。 “蓁蓁!” 一見是爹爹,白驚蟄眉開眼笑,差點就撒歡朝著白守川跑過去了,還好元朗及時拉住了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之后,為掩飾過去,白驚蟄就勢軟了膝蓋,幾乎把身體的重量都依到了元朗身上。 見她虛弱得幾乎無法站立,白守川加快了腳步,走到她面前,也不知她究竟是傷到哪兒,聞到一絲血腥味,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衣服上有大片干了的暗紅血跡,“傷哪兒了?”白守川眉頭緊鎖。 白驚蟄一愣,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恍然明白。她都忘了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為了弄得逼真一點趁機逮了只野兔,弄了點血蹭在衣服上?,F(xiàn)在看來是挺真的,連英明一世的爹爹都被騙住了。 白驚蟄稍微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兔血?!?/br> “吐血?是受了內(nèi)傷?”白守川一時更是擔心。 白驚蟄是哭笑不得,正在解釋,卻見張凡捧著一張笑臉湊了過來,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壓了回去。 真是陰魂不散。 “到底是傷到哪兒了?”白守川追問。 張凡在邊上,白驚蟄不好明說,但又不想爹爹擔心,就眼淚汪汪地看著爹爹,撇著嘴好不可憐,“爹爹,是兔子,蓁蓁想吃兔rou了。”重重咬了咬那個“兔”字。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白守川聽得一頭霧水,不過知自己這個女兒什么脾性,倒也冷靜了些,再一想,頓時了然,隨后也陪著她一起演戲,“等你養(yǎng)好傷之后,想吃多少爹爹便讓人給你準備多少?!?/br> 白驚蟄知道爹爹聽懂了她的話,心里稍微松口氣。 一轉(zhuǎn)眼,眼睛又紅紅的,楚楚可憐的,“還是爹爹最疼蓁蓁了。不過蓁蓁差點就見不到爹爹了?!?/br> 一聽這話,張凡登時警鈴大作。 “發(fā)生什么事了?”白守川問。 “蓁蓁學(xué)藝不精,叫人挾持,那山賊頭子拿我與張大人做交易……” 張凡聽得手心冒汗,不敢讓白驚蟄再說下去,干笑著插話,“可不是!白將軍您是不知道真是驚險萬分,那無恥匪賊就把劍架到了白副……白少將軍的脖子上了?!闭f到這兒,不知道后面的話該如何說不得不停了下來。 “然后呢?”白守川表情陰沉追問。 “然后……然后……”張凡支支吾吾的,眼睛不由瞟向白驚蟄。 “然后。”白驚蟄接過話頭,“多虧張大人急中生智與元朗演了一出戲,才將我救了出來。張大人不愧是才智雙全?!?/br> 一聽那才智雙全,張凡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連連擺手,“哪里哪里?!毙χχ切σ幌律┰谀樕希抗庖馕恫幻鞯目聪虬左@蟄。 白驚蟄裝作看不懂,只擺出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樣,手肘碰了碰元朗。 “張大人,那時候情勢所逼,得罪了?!痹薯槃莸馈?/br> 張凡這是吃了個天大的啞巴虧,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本來是準備待會兒見了幾位大人好好告她一狀的,卻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竟然搶先一步,在她這個能呼風喚雨的爹面前愣是將黑的說成白的,現(xiàn)在他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很是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干干應(yīng)道:“明白明白,不妨事不妨事。” 白驚蟄轉(zhuǎn)過頭看了元朗一眼,眼里得逞的笑意一閃而過,等回過頭立馬又是那副感激的模樣。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眾人尋聲看去。 白驚蟄一眼便認出這是誰的車。畢竟要不是她那日攔了這輛馬車,她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呢,哪兒用得著跟張凡在這兒斗來斗去。 “陳公公?!睆埛惨宦沸∨苡诉^去,搶在小廝前面伸手去攙那馬車里面的人。 馬屁精。 白驚蟄在心里嘀咕一句。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生著一張笑臉的中年男子。這是白驚蟄第一次見到這位聲名赫赫的陳公公。但從相貌上來看,并無甚特別之處,只不過,那雙眼睛…… 笑中有刀。 陳璁下了馬車,注意到這邊三人,便問:“白將軍在這門口做什么?” “我剛聽聞蓁蓁受傷墜馬,心中擔憂,就先出來看看她?!?/br> 聽他說完,陳璁才將目光移到白驚蟄身上,上下打量一遍,“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令愛年紀尚輕,藝高人膽大,能學(xué)著謹慎些是好事。” 話里有話,在場的也都不傻,都聽出來他在計較之前的事情。 白守川就擋在白驚蟄前面,一字不答。長輩不說話,白驚蟄和元朗自然也跟著不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僵,陳璁倒是不以為意,笑笑,“那我們進去吧,里面的人怕都已經(jīng)等急了。” “陳公公?!睆埛矟M臉堆笑地跟上陳璁。陳璁應(yīng)聲止步,回頭看著他。 張凡拱手,“此次剿匪細節(jié)下官可與各位大人細說。白副將身受重傷,先前還從馬上墜下,還是早些醫(yī)治的好,未免落下病根,我大晉白白折損一將帥之才?!?/br> 白驚蟄心里一急,張凡明顯是想支開她,到時候無人對質(zhì),誰知道他要往自己和元朗身上潑多少臟水,正要說話卻被爹爹攔下,只聽爹爹道:“蓁蓁雖是我的女兒,但也是大晉的臣子,該有的規(guī)矩就不能廢?!?/br> 既然白守川已經(jīng)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陳璁斜眼看了看白驚蟄,捏著嗓子道:“那白將軍請吧?!?/br> “陳公公請?!?/br> * 進了府衙,白驚蟄因為受傷,特許坐著稟告。但有張凡在,她基本插不上話。 雖時不時的夸大一下自己的作用,但也沒有胡說八道,禍及她跟元朗,白驚蟄也就睜一只閉一眼,乖乖坐著沒有戳穿他。 他在這邊說得慷慨激昂的時候,那邊清點東西的人也清點完了。一個小廝走過來對陳璁耳語幾句,原本悠悠閑閑喝著茶的陳璁忽然臉色微變。 這一幕叫白驚蟄看了個分明,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連忙將頭低下,把笑意壓了壓,再一抬頭時,見陳璁起身往那堆箱子走去。 “東西一件都不少嗎?”陳璁尖著嗓子問。 聞言,張凡顛顛的小跑過去,“照著禮單對過好幾遍了,一件都不少。”一臉討賞樣。 “真的一件都沒少嗎?”陳璁轉(zhuǎn)頭看向張凡。差不多的一句話,這次卻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見狀,張凡一下斂了笑,臉色微僵,摸不準陳璁的意思,啞了片刻后道:“這些東西抬出來的時候,白副將也在場的,清點的時候她也看著的?!币膊徽f沒少,也不說少了,直接把白驚蟄拉了進來。 要死還要拉個墊背的。 白驚蟄可不吃這個啞巴虧,雖身負“重傷”,還是強撐著站起來,“兩位大人、陳公公,驚蟄有辱使命,張大人領(lǐng)兵攻上山的時候,我不僅被打傷不說,還叫那山賊頭子用劍架在脖子上,直到下山的時候才被放,實在是有負各位大人信任?!?/br> 意思是,我是看著,但是我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看著,能不能看清各位大人自行判斷吧。 她一說完,堂上的人都看向張凡,張凡卻一點也不慌張,張口便道:“啟稟高大人、周大人、陳公公、白將軍,白副將所言句句屬實。我派白副將和元朗先上山打探消息,他們先上的山,等我?guī)Пs到的時候,白副將已經(jīng)跟那山賊頭子動起手來,后被挾持。兩人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我是一概不知。元朗也不見蹤影,若是元朗在的話,我或許還能知道點其中內(nèi)情,與那山賊頭子斡旋的時候知道該如何對癥下藥,不至于讓白副將受如此驚嚇,實在是我這個統(tǒng)帥失職?!?/br> 白驚蟄一驚,沒有想到張凡竟也玩起了苦rou計,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但字字句句無不在暗示她和元朗私自勾結(jié)山賊。 這堂上的氣氛頓時變了。 白驚蟄深知這個時候一旦有遲疑便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可一時又想不出完全之策,心里一急,“倒是沒看出來張大人如此關(guān)心愛護我,當時……”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凡強行打斷,“白副將為何要當著幾位大人的面如此質(zhì)問我?雖然這次剿匪你是副將,但我時時刻刻不敢忘白副將也是白家軍的少將軍。白副將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難辭其咎?!?/br> “你……” 白驚蟄差點沖動的時候,被人及時拉住。 元朗站了出來,看著張凡,“張大人,白副將受傷,這一路騎馬顛簸,精神不濟,方才在城門口險些墜馬大人也是親眼看見,請大人不要計較。” 聽元朗開始說軟話,張凡一副得意的樣子,也沒再搶話說。 “大人一直坐在馬車里,未曾問罪,我們竟也未曾料到大人心中竟有如此疑問。正如大人所說,不管白副將是不是白家軍的少將軍,或者是不是白將軍的女兒,這次上塋山剿匪,她都只是副將,必須聽大人調(diào)遣。大人派我跟白副將兩個人上山打探消息時,白副將希望多派幾人,大人也是說,這是大人的用人之法,不容置喙?!?/br> 元朗說話不慌不忙,很是冷靜,聽起來格外叫人信任。 元朗繼續(xù)道:“我和白副將兩個人上山之后,發(fā)現(xiàn)情況并不樂觀,那寨子里光是巡邏的人就有上百號人。為了探清對方虛實,只好冒險進寨,結(jié)果卻被發(fā)現(xiàn),我們雖都是習(xí)武之人,可雙拳難敵四手,加上對山寨中的情況并不熟悉,白副將才被挾持?!?/br> 因元朗的這一席話,剛剛差點扣死的勾結(jié)嫌疑出現(xiàn)明顯轉(zhuǎn)機。 白驚蟄也被元朗的話點醒,抓住時機,乘勝追擊,寒聲:“張大人問元朗去了何處?大人難道忘了我們是怎么從寨子里撤出來的了?若不是元朗急中生智,以一孩子性命要挾那匪賊,我早就跟著那群匪賊被張大人你亂箭射死在塋山上了!”說到最后情緒突然激動,白驚蟄急促咳嗽起來,抬手捂著嘴,再一松開,手心有血。 眾人皆是一驚,就連元朗和白守川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