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你喝醉了,回去吧。” 他話音未落,楊吱突然踮起腳,吻上了他的臉頰。 寇響猛然睜大眼睛,全身的血液一陣陣上涌,嘈雜的金屬撞擊聲在耳邊全然變成了嗡嗡聲,然后—— 萬賴俱寂。 他所有的感觀和知覺全部從意識中抽離,現(xiàn)在,只能感知到她近在咫尺的年輕身體,緊緊地貼合著他,她的唇宛如成熟而又柔軟的櫻桃,輕輕地按壓下去,蜻蜓點水般的輕觸,了無痕跡。 她吻了他的臉頰,便往后退了好幾步,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貍,羞澀又大膽地看著他。 那一個吻,徹底激發(fā)了他壓抑已久的情感,寇響呼吸聲粗重,他朝她連著走了好幾步,摟住她的腰肢附身便要吻下來,楊吱腦袋一偏,順利躲過了他guntang的親吻。 寇響偏過頭要再吻她,她卻咯咯地笑了起來,推開了寇響。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寇響意猶未盡地看著她,深邃的眸子里翻涌著滔天的波瀾,可是他也只能抑制著自己。 心里的火都快把他給燒焦了。 好不容易把楊吱拉出了酒吧,他往東,她偏要往西,寇響只能單手將她拉過來,順勢便將她背在了背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你今天,怎么這么開心?!?/br> 寇響還在糾結這個問題,而楊吱趴在他的背上,原本勾著他脖頸的手突然放開。 她張開雙臂,興奮地說:“我以后,一定能成為大大大明星!” 寇響清淺一笑:“大大大明星,是多大啊?!?/br> “我要讓全世界,都聽到我的聲音。”她說完,便輕聲地哼唱著歌,寇響記得,這首歌是他第一次輔導的時候,給她聽的歌。 《螢火蟲》。 她聲音清潤,宛如天籟,她生來便屬于舞臺,寇響心里再次確證了這個想法。 “不過...” 她歌聲戛然而止:“我要是摔下去怎么辦?”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一直沉默的寇響,這時候突然開口:“如果害怕跌倒,總是邁不出這一步,那你永遠只能在原地踏步?!?/br> “我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br> “那就緊緊抓著我?!?/br> 楊吱的呼吸緊了緊,看著路燈從背后投射他的背影,堅實如山脈。 她攥緊了他的衣領—— “好?!?/br> 第46章 事情解決 當天晚上, 寇響和徐嘉茂持續(xù)了將近四十分鐘的這段高質量即興battle, 被無數(shù)人拍了下來放在網(wǎng)上, 一經(jīng)發(fā)布就被很多圈內的公眾號瘋狂轉載。 后來更有好事者, 將那天于老師在課堂上羞辱同學的視頻也給傳到了網(wǎng)上, 配合著這一段rap的視頻, 附中分班的事情被輿論推向了風口浪尖。 這兩天教務處的電話都要被家長給打爆了,家長看到于老師罵人的視頻, 極其憤怒,說我們家孩子送到附中來學習, 老師對學生要求嚴格無可厚非, 但是絕對不能罵人,更加不能羞辱孩子的尊嚴。 而便在這時候,學校的貼吧論壇里, 又有人匿名張貼了于老師這幾年來的“惡行”,說她針對女生,經(jīng)常對女生進行體罰和折辱。這個帖子發(fā)出來之后,迅速被頂?shù)搅耸醉摕豳N。 雖然后來學校緊急刪帖, 阻止事態(tài)擴大,但是帖子已經(jīng)被轉發(fā)到了微博上,配合之前的視頻, 甚至連不少新聞媒體公眾號都驚動了, 紛紛轉發(fā)。 本來分班的事情是鬧不出這么大的風波,但是于老師在課堂上辱罵學生的視頻畫面,的確是刺痛了每一位家長的神經(jīng), 兩件事放在一起炒,熱度卻能夠相互帶動。 于老師現(xiàn)在成了眾矢之的,躲回家不敢露面。家長們集結起來,請了幾位代表來學校談判,希望學校能夠取消分班,理由是馬上就要高三了,孩子們適應了原來的班級和老師,驟然換一個新的環(huán)境,會很難適應,影響孩子的學習。 學校領導這段時間面臨了來自社會各界的輿論壓力,家長們的訴求他們不可能不重視起來,在附中念書的小孩,大部分家里都是非富即貴,學校不愿得罪。 最終在官方網(wǎng)站發(fā)布了一個為期三日的投票,到底要不要分班,而投票結果則是一邊倒的形式—— 拒絕分班。 不僅僅是3班的同學,其他班級的同學大部分都不愿意分班的,畢竟與同班同學相處幾年,都會結交幾個相熟要好的朋友,驟然分離,任誰都會難以接受。 所以分班的事情,應該就算是塵埃落定了。同學們歡欣鼓舞的同時,徐嘉茂卻被叫到了教務處,校領導研究之后,決定要開除他。 原因是他在視頻中詆毀學校的聲譽。 徐嘉茂對此沒有什么話好說。 這件事學校成了眾矢之的,校領導無故遭受名譽和聲譽的損失,一定要有人出來為這件事負責,徐嘉茂從開口的那一刻,便早已經(jīng)料到了會有今天的局面。 徐嘉茂從教務處出來的時候,望了天空一眼,遠處浮云陰沉沉的,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沒什么好收拾的,不打算回教室跟同學告別了,本來也沒有幾個認識的人。 卻不曾想,剛走了沒幾步,便看到班級的同學們站在走廊邊,一排排,都來了。 他的心微微一動,卻沒有停下腳步。 “沒什么話好說,祝大家高考順利?!毙旒蚊瘬P了揚手,加快了步伐。 心里澀澀的,很不習慣這種分離的場面。 恰是這時候,人群中,寇響走了出來,他嚼著口香糖,滿臉不屑。 卻徑直走進了教務處大門。 從他的眼神里,徐嘉茂料定不妙,趕緊追上去:“寇響,你給我......” “battle是兩個人的唱的,只開除他一個人,這很不給我面子啊?!?/br> 語調平淡,卻帶著某種的挑釁之意。 “寇響,你別胡鬧?!卑嘀魅螀柭暫侵顾骸笆虑轸[到今天的局面,誰都沒有想到,你們就不能安分一些,給我省點心吧。” “你把他開除了,這對我很不公平?!?/br> 寇響說這話的時候,圍聚在教務處大門口的同學們都掩嘴笑起來。 “寇響,你不要不識好歹,別以為學校不能拿你怎么樣?!苯虅罩魅沃钢?,氣得吹胡子瞪眼。 寇響氣定神閑地笑了聲:“開除我嗎?” “別以為我們不敢開除你!” “那樣最好,寇總每年給學校幾百萬的基礎設施投資,看起來也可以停了,省這一筆費用,捐給希望小學似乎更有意義?!?/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們是因為你父親對學校的資助所以才不敢開除你嗎!” 寇響回頭,看了徐嘉茂一眼:“事情是兩個人做的,開除他一個人,能拿出更有說服力的原因嗎?” 班主任喝止住寇響:“回教室去,別再這里鬧事,不然我給你母親打電話?!?/br> “隨便你?!?/br>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孩子脆生生的調子響了起來:“老師,解釋一下原因,讓大家心服口服,這很困難嗎?” 開口說話的人,是宋茉。 “如果就這樣把徐嘉茂開除,很難服眾吧。” 一貫不參與這種事情的宋茉,居然也站出來幫徐嘉茂說話,班主任孫平越來越感覺,這一屆的學生,真是一個比一個難帶了。 教務處門外,站著三班的所有同學,他們一雙雙黑乎乎的明亮大眼睛,盯著教務主任。 “行了。”徐嘉茂突然出聲:“這件事情沒有什么可說的,我自愿退學,沒話好講,你們不用咸吃蘿卜淡cao心,管好自己的事情。” 他說完轉身便走,錯開寇響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如果你就這樣走,我看不起你?!?/br> “我從來不需要你看得起?!彼﹂_他。 “徐嘉茂!” “寇響!”兩個人針尖麥芒的對峙看得周圍人心驚膽戰(zhàn)。 寇響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極用力地說:“不要跟自己過不去?!?/br> 徐嘉茂一點一點掙開了他的牽扯,微微頷首,然后望向邊上的宋茉。 宋茉的眼圈紅了一周。 他的心像是被蜜蜂給蟄了一下,酸楚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打擾了?!?/br> 他對她的方向說出這句話,卻不看她,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班上的同學無意阻攔,顯然,他去意已決。 在他離開之后,宋茉guntang的眼淚終于抑制不住滾出了眼眶。 他憑什么在時隔多年以后再度出現(xiàn),一句打擾了,再度讓她... 肝腸寸斷。 ** 那天晚上,寇響在酒吧里找到了徐嘉茂,他早已經(jīng)喝得爛醉如泥。 他把他扛回了家。 徐嘉茂的家在城西一帶的爛尾房出租屋,轉過曲曲折折的陰森小巷,來到一處三層高的舊磚房。 樓梯間空氣潮濕,夾雜著某種陳年的腐朽氣息。 他一個人住,單間,屋里只有一張床,桌上擺著煙灰缸,還有幾個東倒西歪的空啤酒瓶。 啤酒瓶下面,居然還壓著幾張試卷,滿分的數(shù)學和理綜??茼懴胂笾@家伙半躺在沙發(fā)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寫作業(yè)的場景,想想居然還他媽覺得—— 有點酷。 寇響將喝得爛醉的徐嘉茂扔在沙發(fā)上,有些不大耐煩,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了什么風,搭理他這家伙做什么,可是偏偏看見了他就沒有辦法放任不管。 就在寇響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徐嘉茂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