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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他們都說朕是傀儡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過了不知道多久,蒼臨才緩緩地開口:“此次前去西南雖然是在我預(yù)料之外,并沒有準(zhǔn)備,但仔細(xì)想想,卻是一個難得的機(jī)會。依著都城現(xiàn)在的局勢,從太子與楚王的斗爭之中想要占得什么便宜實在是困難,并且少有動作就有可能暴露自己,引起他們的注意。而遠(yuǎn)去西南,他們二人的眼線無法注意到,我將會有更多的機(jī)會來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能戰(zhàn)勝陳原,收復(fù)西南,立下軍功,那么將來奪嫡之時,我將會又多上幾分很重要的籌碼。”

    伏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個孫乾和武英,你先前有過接觸嗎?”

    蒼臨搖了搖頭:“接觸的并不多。他們兩個一直是我那個父皇的心腹,多年前就跟著他在西北征戰(zhàn),對他忠心耿耿。像現(xiàn)在太子與楚王斗成這副樣子,朝中不管是文臣武將都各自站隊,卻唯有他們兩個沒有被任何一方拉攏?!?/br>
    伏玉微微皺了皺眉:“只是不知道沒有被拉攏是因為他們對賀鴻儀足夠忠心,還是因為他們二人心思夠深,也足夠耐心,在局勢還不明朗之前故意按兵不動?!?/br>
    蒼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到了西南,與這二人接觸之后,再做打算吧?!?/br>
    伏玉點(diǎn)頭,晃了晃腦袋,思緒飄散了一會,忍不住感慨道:“西南……陳原躲去西南已有兩三年,不知道那邊局勢如何,更不知道姑母他們母女現(xiàn)在怎么樣?!?/br>
    蒼臨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等到了西南之后,我會讓景逸他們?nèi)ゴ蚵犚幌滤齻兡概南?。不過陳原那個人雖然狠厲,但他對長公主倒也算是情深,在西南雖然不比在都城,但也應(yīng)該還不錯。”

    伏玉摩挲著自己的手指,猶豫道:“如若要拿下西南,是一定要除掉陳原的,這么說起來,倒也幸好是你去收復(fù)西南,這樣,姑母她們母女二人,也好歹能落下一個善終。”

    蒼臨應(yīng)了一聲,安慰道:“放心吧,當(dāng)年長公主待你好歹也算真心,她們母女也是你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了。我雖然厭惡陳原,但陳原做下的那些事情與她們母女卻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一定會善待她們母女?!?/br>
    伏玉嘴角露出一點(diǎn)笑容:“我知道。”

    第八十七章

    大周征和二年春, 以晉王賀蒼臨為行軍元帥, 率大軍十萬, 趕赴西南。征和帝賀鴻儀是行伍出身,最是擅長行軍作戰(zhàn),但這確實晉王賀蒼臨第一次率軍出征, 便為行軍元帥,也因此,賀鴻儀專門派了兩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孫乾與武英兩位將軍為行軍總管, 輔佐晉王, 旨在對西南志在必得。

    出征之日,賀鴻儀親自來到城外, 為大軍踐行。

    蒼臨騎在馬上,身穿一件明光鎧, 騎在一匹毛色黝黑的高頭大馬之上,手中端著酒碗, 對著城墻之上的賀鴻儀舉了起來,另一只手掉轉(zhuǎn)馬頭,看向站向自己面前的數(shù)萬大軍, 高聲道:“不破西南誓不歸還!”話落, 仰頭喝光了酒碗之中的酒,將酒碗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三軍將士也紛紛舉起酒碗,喝光了自己的酒,酒碗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將士們提聲高呼的聲音響徹云霄。蒼臨回過頭, 朝著賀鴻儀拱手,賀鴻儀在城墻之上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蒼臨轉(zhuǎn)過頭來,朝著大軍揮了揮手:“出發(fā)!”

    三軍將士齊聲應(yīng)和,前軍先動,后軍跟上,踏上了官道,朝著遙遠(yuǎn)地西南浩蕩而去。

    這對于蒼臨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對一直騎著馬跟在他身后的伏玉來說,也是一件十分新鮮的事情。剛剛他一直一身普通士兵打扮藏在大軍之中,而在他身邊,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景逸與景峰一直不動聲色地保護(hù)著他。直到大軍踏上了官道,他才出現(xiàn)在蒼臨身后。

    行軍打仗不比往日出行,要整日騎在馬上趕路,路途遙遠(yuǎn),很是艱苦,蒼臨雖然也是第一次出征,他畢竟習(xí)武多年,身強(qiáng)體壯,相對比起來,伏玉卻稍顯身子瘦弱,卻整日跟隨著大軍的進(jìn)度,看起來也沒有絲毫的不適。

    因為從都城到西南路途遙遠(yuǎn),大軍每日晨起出發(fā),黃昏扎營。蒼臨雖然是第一次行軍,但軍中畢竟有兩位將軍坐鎮(zhèn),所以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所有人各司其職。也正是如此,沒有人注意到,在扎營之后,有一個小兵跟著主帥進(jìn)入了他的營帳。

    蒼臨在人前板著的臉在進(jìn)入營帳之后就緩了下來,他伸手抓住了伏玉的手,拉著他在床榻前坐了下來:“今天趕了一整日的路,累的很了吧?”

    伏玉晃了晃頭,唇邊漾著淺笑,他拉著蒼臨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將頭靠在他肩上:“不用將我想的那么羸弱,我畢竟是騎著馬,還有那么多的人是在步行趕路不是嗎?”

    盡管伏玉如此說,但是蒼臨看著他眼底的疲累還是有些心疼,他將伏玉的手握?。骸斑@才只是第一日,依著大軍的速度,趕到西南只怕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怕時間久了,你的身體吃不消?!?/br>
    “只要你在,我就吃得消?!狈裾f著,就打了個呵欠,干脆歪過身子倒在了蒼臨腿上,“我先睡一會,待會晚飯的時候叫我?!闭f完就慢慢合上了眼睛,沒過多久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大概是累的緊了,還打起了小呼嚕,睡得格外的香甜。

    蒼臨低下頭,在伏玉額頭上落下一個格外疼惜的親吻,順手從床上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還沒等伏玉睡了多久,帳外便傳來了腳步聲,蒼臨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伏玉扶到枕上躺好,又掖好了被角,才繞過屏風(fēng)走到書案前,剛坐下帳門便被人推開,孫乾與武英二人便走了進(jìn)來。

    蒼臨當(dāng)即起身,面上浮現(xiàn)出一點(diǎn)淺笑:“二位將軍這個時候過來可是又事要商談?”

    孫乾目光在蒼臨面上停留了一會,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我跟老武兩個人是粗人,跟著當(dāng)今圣上行軍打仗多年,也不懂什么禮數(shù),殿下也別見怪。我們是因為先前也沒跟殿下接觸過,今日得閑便過來與殿下一齊研究一下西南那邊的情況,看看殿下可有什么見解??偛荒艿纫搅宋髂?,碰見了敵軍,還不知道這仗要怎么打,是吧?”

    蒼臨勾了一下唇:“孫將軍說的是?!彼D(zhuǎn)向仍舊抱著手臂站在帳門前,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卻也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自己的武英,“孫將軍也請坐。既然到了軍中,一切就按軍中規(guī)矩來辦,哪有什么尊卑之分,我也不是什么殿下。行軍打仗我是第一次,雖然父皇以我為行軍元帥,但我清楚此次出征是要仰仗兩位將軍的?!?/br>
    孫乾抬眼朝著武英看去,武英幾不可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目光轉(zhuǎn)回到蒼臨身上:“元帥這么說就客氣了,我們二人也不過是仗著年歲老一點(diǎn),打過的仗多一點(diǎn)。元帥雖然年紀(jì)尚淺,但畢竟是陛下的親子,虎父無犬子,想來等到了疆場之上,幾經(jīng)歷練,殿下也不會讓我們失望的?!?/br>
    這一來一回之間,蒼臨已經(jīng)看得出來孫乾與武英二人的脾氣秉性,孫乾更為直接,而這個武英的心思更為深一些,孫乾在大多數(shù)的時候也是聽他的指揮。因此兩個人之間武英分明是哪個更難纏的一個,只要搞定了這個人,也就順帶解決了孫乾。

    蒼臨嘴角微微翹了翹:“只希望能在兩位將軍的幫助下,順利拿下西南?!闭f著順手從臺上拿起自己剛剛看過的地圖,“那我們就一起商討一下此次的出征計劃吧?!?/br>
    武英轉(zhuǎn)頭看了孫乾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元帥有這個心思,那更好不過?!?/br>
    三人將地圖攤開,順著地圖開始針對此次出征計劃做了初步的討論,大多的時候是孫乾在說,武英在補(bǔ)充,蒼臨等二人都說完,才會簡短地談一下自己的觀點(diǎn),幾番下來,蒼臨能逐漸感覺到武英看向自己的目光漸漸變了。

    等到三人的討論告一段落,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營地間已經(jīng)燃起了篝火,巡邏的小隊從營帳之中穿梭而過。蒼臨稍微側(cè)過耳,察覺到屏風(fēng)內(nèi)傳來的輕微聲響,他朝著孫乾露出一點(diǎn)笑意:“時候也不早了,明日還要早起趕路,不如今日就到這里,兩位將軍也早些回去休息。”

    孫乾率先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等咱們到了西南,打了勝仗,我肯定會跟元帥不醉不歸?!?/br>
    蒼臨聽出了他稱呼的變化,唇角翹了翹:“就這么說定了?!?/br>
    武英也跟著起身,朝著蒼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孫乾出了營帳的門。聽著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蒼臨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趕忙繞到屏風(fēng)后,發(fā)現(xiàn)伏玉果然已經(jīng)醒了,正仰面躺在床榻上,盯著帳頂發(fā)呆。

    蒼臨在床榻邊坐了下來,唇角微微上揚(yáng),語氣溫柔:“醒了多久了?”

    伏玉目光偏轉(zhuǎn),落在他臉上,而后翻身坐了起來:“在元帥跟兩位將軍剛剛討論正事的時候就醒了?!?/br>
    蒼臨知道伏玉為什么一個人躺了這么久也不發(fā)出聲響。剛剛孫乾與武英兩個人說是來商討出征計劃,其實也是來試探他這個行軍元帥的,如果發(fā)覺他是一個廢柴,那么今后的戰(zhàn)事之中,他們就會架空他,那此戰(zhàn)就算得勝,將來也與他這個行軍元帥沒有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

    剛剛的討論雖然不至于就讓這二人高看蒼臨,但至少在他們心中,蒼臨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忽視的元帥。如果在這個時候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他帳中還藏著一個人,加上先前他好男風(fēng)寵信小倌的傳言,從此以后,他想取得這二人的信任怕是困難。

    剛剛他們二人在試探蒼臨,蒼臨未嘗不是在試探他們。他們是賀鴻儀的心腹,在軍中甚有威信,如果蒼臨能獲得他們的支持,將來回了都城,那朝中的局勢,將會不太一樣。

    這些蒼臨明白,伏玉更明白不過。

    這么想著,蒼臨面上的表情更柔軟了一些,他低下頭與伏玉額頭相貼:“折騰了一整日又躺了這么久,早就餓了吧?我讓他們送些吃的進(jìn)來,要不要洗個澡?”

    伏玉輕輕地撞了一下他的額頭,笑道:“殿下,我們在行軍呢,你平白就讓人送洗澡水進(jìn)來,將來傳出去,只會讓人以為你這個晉王驕奢yin逸,貪圖享樂?!?/br>
    蒼臨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長長地嘆了口氣:“讓你跟著我去西南,總歸還是讓你受苦了?!?/br>
    伏玉勾唇:“那就快讓人送點(diǎn)吃的過來吧,吃飽了,就所有的苦都沒有了。”

    蒼臨親了親他的唇:“好?!?/br>
    蒼臨吩咐人送了晚膳,同時還要了一小盆溫水,還沒等伏玉反應(yīng),就褪去了他的鞋襪,將他的雙腳浸到水中,自己在床榻前半蹲下來,緩聲道:“澡洗不了,泡泡腳總還是好的?!?/br>
    伏玉微低下頭,剛好能看見蒼臨的發(fā)頂,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眼底有些發(fā)熱。他想起剛剛蒼臨在那兩位將軍面前不卑不亢的樣子,明明這人已經(jīng)是可以讓人仰視的晉王,現(xiàn)在卻蹲在這里,專心地替他洗腳。

    伏玉微傾身,在蒼臨的頭頂印下一個吻:“好了,所有的苦楚都值得了?!?/br>
    第八十八章

    從都城到西南,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行了近一個月才終于趕到西南, 暫且駐扎在蜀郡城外進(jìn)行短暫的休整。蜀郡太守親自出城迎接, 恭請晉王賀蒼臨入住太守府,卻被蒼臨拒絕,只是簡單地寒暄了幾句, 因為軍務(wù)繁忙而拒絕了太守的邀約,與大軍一起,駐扎在蜀郡城外。

    這一路過來, 蒼臨幾乎是與大軍同吃同住, 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皇子和元帥的身份而產(chǎn)生任何的優(yōu)越感。倒是讓軍中很多對他一直不看好的人對他產(chǎn)生了很大的改觀,這其中, 最明顯的就是孫乾與武英兩個行軍總管。

    武英看起來更為內(nèi)斂,所以他的態(tài)度其實并不是十分的明顯, 但外向的孫乾的變化就更為直觀一些。出征之前他應(yīng)該聽說了不少都城之中關(guān)于蒼臨的傳言,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都覺得這個晉王資質(zhì)平平, 又一門心思都在養(yǎng)男寵之上不務(wù)正業(yè),所以起初面對蒼臨之時的態(tài)度并不怎么客氣。但經(jīng)過接觸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晉王似乎要比他所想象的強(qiáng)的多, 加上蒼臨平日里帶人謙遜有禮卻又不卑不亢, 商討軍事之時格外認(rèn)真地聽取別人的意見,卻又總是能有自己的觀點(diǎn),最重要的是,他的觀點(diǎn)雖然常常出人意料,但是仔細(xì)想起來總會有他的道理, 偶爾連武英都忍不住稱奇。

    孫乾與武英相識多年,對自己的這位老友格外的信任,甚至到了盲從的地步。他察覺到武英對蒼臨的欣賞,所以自己面對蒼臨時的態(tài)度也就發(fā)生了近乎翻天地覆的變化。

    而這些所有的變化都被蒼臨不動聲色的看在了眼里。他卻仿佛什么都沒察覺一般,每日不是在帳中看書研究地圖,就是到校場之上跟兵士們一起cao練比武。連日下來,有心人逐漸發(fā)現(xiàn),不管這位元帥出現(xiàn)在哪里,他身后總會跟著一位身體瘦削,容貌清雋的年輕侍衛(wèi)。

    堂堂行軍元帥,身后有一兩個侍衛(wèi)當(dāng)然不稀奇,只是這個侍衛(wèi)的面容實在是太過俊美,加上晉王是個斷袖的傳言,很難不讓人多想。但出人意料的是,兩位行軍總管居然沒有任何的表示,因此軍中雖然有些人頗有異議,卻始終沒有掀起什么太大的風(fēng)聲。

    甚至就好像連蒼臨本人都沒有被驚動。

    但其實,軍中的所有傳言蒼臨都清楚的很,除了景逸與景峰,在軍中還有不少他事先安排進(jìn)去的人,這些人隱藏在軍中的各個位置,看起來與普通的士兵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連蒼臨本人都不可能認(rèn)出他們來。他們并不會與蒼臨直接接觸,卻能在第一時間把軍中的所有風(fēng)吹草動傳到蒼臨耳中。

    蒼臨的目光從手里的字條上掃過,看過之后微微挑了挑眉,隨手將那字條扔到一邊,才伸手從書案上拿起地圖,又低頭看了起來。

    伏玉剛洗過臉,從屏風(fēng)后繞了過來,他剛剛陪著蒼臨去校場上呆了一會,蒼臨跟幾個副將切磋了幾輪之后,回轉(zhuǎn)身來非要試試伏玉的功底,與他切磋幾招。伏玉早就清楚這人一直以來跟著荀成學(xué)武,武藝高強(qiáng),自己連三腳貓的功夫都算不上肯定不是對手,但對上蒼臨那雙黑亮興致勃勃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應(yīng)了戰(zhàn)。

    結(jié)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其實伏玉能感覺的到蒼臨其實是手下留情了的,但奈何兩個人實力實在是太過懸殊,最終伏玉滾了滿身的泥土,氣喘吁吁滿身是汗地回了營帳,反觀蒼臨,倒是頗有幾分神清氣爽的樣子。

    伏玉順手從蒼臨書案上拿過那張字條,匆匆掃過之后,看向蒼臨,調(diào)侃道:“晉王殿下好男風(fēng)的傳聞從都城傳到軍中,這回怕是又要從軍中傳回都城了?!?/br>
    蒼臨不甚在意的樣子:“不過是一些人捕風(fēng)捉影而已。我自問在軍中與你沒有任何的逾越,你更是沒享著什么特例,一路急行軍而來,跟著吃了不知多少苦頭。我這個行軍元帥做的問心無愧,連孫乾與武英二人都挑不出什么錯處,我就算好男風(fēng)又能如何?”

    伏玉彎唇看著他,伸手將那字條湊近了燭火:“你是不在意,但是景逸他們每日聽著這種傳言,倒是急的很。”

    “隨他們?nèi)グ?。”蒼臨道,“今日調(diào)查漢陽城的斥候已經(jīng)回來了,漢陽城中現(xiàn)在有守軍四五萬,并且加固了城池,由陳原親自坐鎮(zhèn),意圖死守漢陽城。我們現(xiàn)在雖然兵力占優(yōu),但漢陽城畢竟易守難攻,如若不想好對策,直接進(jìn)攻容易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彼帜罅四笞约旱拿夹模按髴?zhàn)在即,一切以戰(zhàn)事為重,誰還有心思管這些胡言亂語?等順利拿下漢陽城,拿下首勝,很多人也就可以閉嘴了?!?/br>
    伏玉拿起桌上的剪刀,抬手剪了剪燭芯,讓燭火變得更亮一點(diǎn),湊在蒼臨肩頭往地圖上看去。漢陽城在蜀郡城西幾十里外,是西南與大周最先接壤的地方。想要收復(fù)西南,必須要先拿下漢陽城。也正是因為如此,陳原派重兵守在漢陽城,意圖死守。

    如蒼臨所說,這種情況下,想要攻下漢陽城實在是不怎么容易。如果仗著兵力的優(yōu)勢強(qiáng)攻雖然有勝算,但也是慘勝。他們此次出征的目標(biāo)畢竟是整個西南,是想要徹底鏟除陳原的勢力,如果在漢陽城犧牲太多兵力,那么后續(xù)的戰(zhàn)事的勝算就要小的多。

    所以這第一戰(zhàn),必須十分的謹(jǐn)慎,而且首戰(zhàn)只能勝不能敗。

    兩個人盯著地圖看了許久,相對無言。兩個人先前都未接觸過什么戰(zhàn)事,一時之間也很難有什么頭緒,只看的眼睛都酸了,也沒想起什么對策來。

    外面天色在不知不覺間又暗了下來,蒼臨放下手中的地圖,抬眼看見伏玉微微發(fā)紅的眼,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回手將地圖合上,站起身來:“今日就到這兒吧,在這兒干坐了一個時辰,也沒想出什么辦法來,等明日上午,我讓人請兩位行軍總管及他們帳下的諸位將軍過來一起討論?!?/br>
    伏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先前一直以為,行軍打仗靠的是武力,現(xiàn)在才覺得,更是靠的是腦子?!闭f著他敲了敲自己額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一直覺得自己應(yīng)該算是挺聰明的,但是現(xiàn)在看看,不過是小聰明而已,私底下的小事上或許能占得一點(diǎn)便宜,這種關(guān)乎國家社稷的大事卻幫不上什么忙了。也怪不得南夏到了我這兒亡了國,我天生就不是一個能做得來這種事的人,就算這天下還在我手里,也只會害了這天下的百姓而已?!?/br>
    蒼臨走到他身后,抬手替他揉了揉額角,溫聲道:“南夏亡國的原因你我都清楚,那是從你父輩,甚至祖輩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累積下來的問題,到了你坐那個皇位的時候,一切就已經(jīng)無法解決了。其實當(dāng)年就算陳原沒有動手,你那個短命的哥哥坐到了這個位置,南夏也同樣走不長久了,國運(yùn)至此,是人力無法改變的,你又何必歸咎于自己身上?”

    伏玉向后靠了靠,微仰頭對上蒼臨的視線,一雙眼睛里閃著光:“將來若是有人撰寫史書,提起我來也不過是一個怯懦無能,甘為傀儡任人擺布的亡國之君而已。也就在你眼里的我永遠(yuǎn)都是好的。哪怕我一無是處,毫無作為?!?/br>
    蒼臨低下頭看著那雙永遠(yuǎn)都閃著光芒的眼,忍不住低下頭來,落下了一個吻:“將來前朝的史書,我會專門找人撰寫,尤其是關(guān)于你的部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來污蔑你?!?/br>
    伏玉彎了眼角:“還沒登基,倒是有了幾分說一不二的帝王氣度,只不過放在這種事上,只會讓人詬病而已。”

    “那就詬病吧,正好你是怯懦無能的亡國之君,我是昏聵不明的昏君,百年之后咱們兩個都不在了,也總會有人把咱們兩個放在一起提起來,那倒也不錯?!鄙n臨說到這兒,忍不住笑了起來,“至于我自己,無愧于天地,無愧于百姓就夠了?!?/br>
    伏玉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蒼臨還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坐直了身體,慢慢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那就身后事身后再說吧,如果你堂堂正正為人都不在意那些,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他湊過去在蒼臨臉上落下一個吻,“該巡夜了,我陪你一起在營中轉(zhuǎn)轉(zhuǎn)?!?/br>
    蒼臨抬眼,發(fā)現(xiàn)剛剛殘存在伏玉眼底的那一丁點(diǎn)的陰霾已經(jīng)完全的散去,一直以來好像都是這樣,沒有什么能夠讓他一直在意,不管是過去的遺憾還是對將來的擔(dān)憂,因為他一直都清清楚楚地活在現(xiàn)在。

    蒼臨伸手勾了勾伏玉的手指,寬大的袍袖將二人的手遮在里面:“走吧,一起巡夜。”

    第八十九章

    大軍抵達(dá)西南已有幾日, 卻遲遲沒有動作, 漢陽城就在幾十里外, 城內(nèi)守軍不過幾萬,想要將其拿下卻也是困難至極。不僅蒼臨覺得難,即使對孫乾與武英兩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來說, 也是個極大的難題。對于死守的城池,想要拿下無非兩個辦法,一是攻, 這意味著大量的犧牲, 最重要的是,在這種犧牲之后, 也不能保證能全勝;另一辦法就是圍,十萬大軍將漢陽城團(tuán)團(tuán)圍住, 斷絕城中與外界的所有聯(lián)系,也斷絕他們的糧草跟補(bǔ)給, 直到他們再也撐不住。

    仔細(xì)算起來這兩種辦法都算不得上策,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別的什么有效辦法,在嘗試攻城果然遭到了劇烈的抵抗之后, 最終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圍城這個辦法。

    而選擇了圍城就意味著一個字, 熬。

    被圍在城中的人在煎熬,守在城外的人也在煎熬。熬到其中的任何一方糧草補(bǔ)給再也撐不下去,又或者哪一方找到了制敵的辦法,徹底地終結(jié)這場戰(zhàn)爭。

    蒼臨掀開帳簾,看見伏玉背負(fù)著雙手站在地圖前, 目光緊緊地鎖在地圖上,顯然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很久。聽見身后傳來聲響,伏玉轉(zhuǎn)過身來,順手從蒼臨手里接過了剛剛摘下來的頭盔:“怎么樣?”

    蒼臨隨意抹了一下額角的汗,搖了搖頭:“陳原當(dāng)日率守軍進(jìn)入漢陽城之后,應(yīng)該就做了死守的準(zhǔn)備,連著幾日下來也不見有任何的動靜,想必城中糧草充足,陳原覺得他跟我們耗的起。”

    伏玉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又看向地圖,眉頭微微皺起,若有所思的樣子。蒼臨褪去了身上的甲胄,站到伏玉身后:“我出去的時候,你就在這兒盯著這張地圖,到現(xiàn)在都快兩個時辰了,也不歇歇?”

    伏玉向后動了動,準(zhǔn)確地將自己靠在蒼臨肩上:“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攻不下漢陽城,為什么不把他們從漢陽城中引出來?”他抬手,在地圖上點(diǎn)了一個位置,“河池關(guān)與西里國接壤,一直是西南的一道重要的關(guān)隘,同時他的位置距離西南的其他城池要相對較遠(yuǎn),只離漢陽城更近一些。如果河池關(guān)受到攻擊,能給它援助的,只有漢陽城?!?/br>
    蒼臨微皺著眉頭盯著地圖上的那幾個位置,面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他的手指從剛剛伏玉指過的幾個地方劃過:“你的意思是,我們放棄漢陽城,改為攻打河池關(guān)?”

    伏玉輕輕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利用河池關(guān),將漢陽城里的人引出來?!?/br>
    蒼臨將視線從伏玉臉上轉(zhuǎn)回到地圖上,眉頭微微挑起:“但如若漢陽城的援軍趕過來,極有可能與河池關(guān)中的人里應(yīng)外合,局勢反而會對我們不利?!?/br>
    “那我們就不讓那個漢陽城的援軍抵達(dá)河池關(guān)?!狈窆戳艘幌麓剑浑p眼睛仿佛閃著光芒一般,分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