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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他們都說朕是傀儡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不過來日方長,他有的是耐心。

    蒼臨換上了一身輕便的常服,喚人進來送了溫水洗漱。已近臨近晌午,他收拾一下就要準備進宮了。畢竟是除夕夜,闔家團圓,賀鴻儀雖然已經充盈了后宮,但也備下了一桌晚宴,召三個兒子入宮,安享父子天倫。

    蒼臨覺得賀鴻儀這種行為簡直算得上自欺欺人,他對這幾個兒子其實未必有多深的感情,而他也未必不知道這幾個兒子各自心懷鬼胎。但現(xiàn)在畢竟變成了皇家,總有些樣子要裝裝的。就像是前一晚,蒼臨還在太子府與賀赭齊共演了一出兄弟情深。

    蒼臨洗過了臉又喝了碗熱粥,才感覺自己的精力稍微回來了一些,跟管事囑咐了幾句晚膳的事兒,見時辰還早,干脆帶著小黑到花園里散步。

    他搬進這晉王府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小黑一直都是放養(yǎng)的狀態(tài),反正這府里人人都知道這只花尾巴的雉雞是晉王的寶貝,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沒人敢冒犯。小黑常常自己在府里轉來轉去,但是蒼臨卻幾乎沒再像當年那樣帶著它去花園里散步。

    大概是怕觸景生情。

    從那日在江南郢都城見到伏玉,蒼臨覺得自己所有的畏懼,所有的哀痛全都散得無影無蹤,雖然他依舊還在心底因為伏玉丟下自己的事而難受,但,大概真的經歷過生死,經歷過失去的絕望之后,這些難受他可以暫時裝作并不存在。

    因為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沒有什么比活著還重要了。

    只要伏玉還活著,那么其他都可以接受。他跟伏玉之間的帳也有后半生的時光來仔細算。

    況且,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只能死纏爛打跟著伏玉才能保證自己不被丟下的小孩了。他想要的,他這次會重新守住。

    他不再迫切將伏玉帶回自己面前,他要安排好一切,他更想要伏玉能夠心甘情愿的回來,能給他們錯失的這一年多的時光一個交待。而且,他知道,他能做到。

    蒼臨帶著小黑在花園里轉了大半圈,腦海之中已經出現(xiàn)了各種的想法,哪里建荷花池,哪里修涼亭,種什么花,栽什么樹,都有了計劃。他跟伏玉相處太久了,清楚地知道他的所有喜好,知道要如何安排,才能讓伏玉喜歡。

    他一直想給伏玉一個家,想給他遮風擋雨,讓他不再受人欺侮,現(xiàn)在雖然他還沒完全得到所有,但是他應該可以做到這些。他已經死氣沉沉地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他想不到未來,也感受不到什么愉悅,更沒有什么期許,唯一支撐他的,只有除掉賀鴻儀,得到他應得的一切,為他可憐的娘親還有伏玉,報仇。

    現(xiàn)在,他的人生似乎終于重新找到了希望,而那個希望就是伏玉。

    蒼臨站在花園里,長長地嘆了口氣,彎腰將小黑抱了起來:“回去吧,我也該進宮了。”

    賀鴻儀搬進皇城之前,將整個皇城重新修繕了一遍,大抵是覺得長樂宮不怎么吉利,最終住進了明光宮。而皇城之中那些空置了已久的宮殿也迎來了它們新的主人。整個皇城一改前朝的冷清,住滿了賀鴻儀新選的后宮佳麗,變得熱鬧非凡。

    但不管這皇城修成了什么樣,蒼臨畢竟在這里住了近四年,這里存留了他太多的記憶,每每進宮來,他的心情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但他卻不得不一次一次來到這里。

    他剛剛走到明光宮門前,就聽見身后傳來說話聲,跟著有人喚他的名字,他轉過身,看見了似笑非笑的賀殷治。蒼臨抬手作揖:“二皇兄?!?/br>
    賀殷治目光落在蒼臨臉上,嘴角向上扯了扯:“蒼臨,你這臉色可不怎么好?!彼f著話,向前走了幾步,湊近蒼臨身上嗅了嗅,“這身上怎么還沾著酒味,我聽說你才痊愈,自應該好生休息,怎么還能喝酒?!?/br>
    蒼臨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立刻明白他昨日在太子府喝酒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賀殷治的耳朵里,而傳出這件事的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賀赭齊。他大概恨不得直接告訴賀殷治,他與蘇坤已經被拉入了太子一派。所以賀殷治才會如此的陰陽怪氣。

    蒼臨還沒等回答,身后又傳來說話聲:“是我聽說蒼臨久在府里養(yǎng)病,悶了許久,趁著他病好,專門請他到我府里散散心?!辟R赭齊慢慢地走近,瞥了賀殷治一眼,“二弟難道是在怪我嗎?”

    賀殷治收了臉上的笑意:“大哥說笑了,我只是關心一下蒼臨而已,大哥也是關心蒼臨,又有何怪?!?/br>
    賀赭齊翹了一下唇:“那就好,我們快些進去吧,別讓父皇久等。”

    蒼臨跟賀殷治一人施了一禮,跟著賀赭齊一并進到那明光宮內。

    蒼臨來這明光宮的次數(shù)也不少,每次過來他都不得不感慨,他沒見過別的皇帝,但是若跟賀鴻儀比起來的話,伏玉那個皇帝確實是有些寒酸慘淡,

    這明光宮經賀鴻儀斥重金修繕,從殿外看起來便是金碧輝煌,殿內更是搜羅了不少奇珍異寶,名字名畫,五一不彰顯著這宮殿主人的身份。

    賀鴻儀正坐在上位,懷里還摟著一個看起來還沒有蒼臨年紀大的女子,蒼臨請安之后抬眼掃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并無印象,大概是賀鴻儀的新寵。他用余光掃向身旁的兩人,發(fā)現(xiàn)他們兄弟二人要遠比他淡定的多。

    蒼臨能夠理解他們的淡定。他們都知道賀鴻儀此人生性涼薄,他們仨人的娘親都或主觀或客觀的死在賀鴻儀手下,加上賀鴻儀登基以來,后宮寵幸過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卻沒有一個能超過一個月。賀鴻儀借口對亡妻情深,將皇后之位空置,只要不再有新的子嗣出生,就沒有能夠威脅他們地位的人,所以他們也不會在意。

    至于新的子嗣,蒼臨忍不住輕笑,不管是賀赭齊還是賀殷治,都不會讓這種可能出現(xiàn)。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除夕夜,賀鴻儀心情大好,他拍了拍懷里女子的手,抬眼看向三個兒子,最后朝著蒼臨道:“蒼臨,你身體可好了?”

    蒼臨拱手:“多謝父皇記掛,兒臣已經痊愈了?!?/br>
    “那就好。”賀鴻儀朝著內侍揮了揮手,“既然三位殿下都來了,那就開宴吧,今日是除夕夜,咱們一家人也一起吃一頓團圓飯?!?/br>
    蒼臨一向厭惡這種場合,但他素來能偽裝的很好,他足夠低調安靜,對比兩個針鋒相對的兄長,倒也能扮演好一個乖順怯懦的小兒子的身份。

    這頓飯從下午一直吃到天色完全暗下來,直到那個一直坐在賀鴻儀懷里給他喂酒的女子湊到他耳邊說了些什么,賀鴻儀才朝著三個兒子道:“那今日就到這兒了,除夕夜朕也該去趟后宮,你們也回府陪一陪家眷吧。”

    賀赭齊與賀殷治早已娶妻生子,唯有蒼臨還是孤身一人,賀鴻儀話說完才想起來蒼臨,瞪著蒼臨看了一會,見他這個小兒子緩緩低下頭似乎在掩藏什么情緒,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顯然是觸動了什么心事。

    賀鴻儀皺著眉頭看了一會,最終揮了揮手:“罷了,你們都回去吧,這事兒改日再說。”

    蒼臨抬手,朝著賀鴻儀施禮,跟著賀赭齊二人一起出了明光宮的宮門。

    走到宮門外,賀殷治回頭看了蒼臨一眼,那眼底帶著疑惑,帶著不解,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朝著賀赭齊拱了拱手:“臣弟就先行回去了。”

    等賀殷治走遠,賀赭齊才轉向蒼臨:“你剛剛可是,想到了什么心事?”

    蒼臨眼角還微微發(fā)紅,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牢皇兄掛念?!?/br>
    賀赭齊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有些事兒我也聽說了,但不管怎么說,蒼臨,你畢竟是皇子,總該注意一些,更何況,這天底下什么好姑娘沒有,等回去我就叫人物色幾個送你府里去?!?/br>
    蒼臨垂下頭來,低低道:“多謝皇兄好意,只是,蒼臨并不需要。”蒼臨說到這咬緊了自己嘴唇,“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惹得父皇不快,若是簡簡單單地好男風也就罷了,那個人的身份還是那樣的……只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只要想到他孤苦伶仃地躺在陵寢里,就忍不住地難過?!鄙n臨說著,抬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讓皇兄見笑了。”

    賀赭齊看了蒼臨一會,直到看見蒼臨的眼角又紅了起來,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我尚且不能理解,但卻也可憐你一番情深。你也別多想,父皇那里等我?guī)湍闳フf,想必父皇是可以理解的。”說完,他又想了想,“你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也總不是辦法,你若實在不喜歡那些庸脂俗粉,等過幾日我讓他們打聽打聽,有沒有,咳,有沒有,嗯,就你喜歡的那種,好歹送到你府里陪你說說話?!?/br>
    蒼臨抹著自己的眼角,輕聲道:“多謝皇兄?!?/br>
    賀赭齊攬過他的肩膀:“你我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府了?!?/br>
    蒼臨低著頭,由著賀赭齊一路將自己帶到宮門外,直到上了自家府里的馬車,才抬手抹了一把臉,唇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意,朝著車夫吩咐道:“走吧,回府?!?/br>
    車夫一甩馬鞭,馬車朝著晉王府駛去。

    晉王府門口燃起了兩個紅彤彤的燈籠,門外貼的春聯(lián)也是蒼臨親筆所寫,雖然已是晚上,府里卻難得熱鬧,人人的臉上洋溢著喜悅。蒼臨一路走到自己房里,朝著管事吩咐道:“今夜沒什么事就都放個假,想守歲的守歲,想休息的休息,這個月的月銀都翻倍,就當是過年了我的打賞?!?/br>
    管事先是一愣,跟著朝蒼臨施了一禮:“那多謝殿下了?!?/br>
    蒼臨笑了起來,面色難得地柔和:“我要的酒菜都備下了嗎?”

    “回殿下,都備好了,您進府之后已經派他們送進了您房里?!?/br>
    “那讓他們都下去休息吧,不用留人伺候。”蒼臨看向管事,“你也回去休息吧,或者干脆去跟他們熱鬧熱鬧。至于我那邊荀大人要過來,你知道他一向不循常理,由著他自在就是了?!?/br>
    荀成算是這晉王府的??土?,但幾乎沒有一次是從正門進來的,除了管事到沒有幾個人遇見過,管事早已經習慣,應聲退下:“是,殿下?!?/br>
    蒼臨看著他走遠,面上帶著一點笑意,朝著自己房里走去。等他推開房門,溫暖的氣息撲了他滿面,跟著就看見荀成正坐在桌前翹著腿,手里還舉著一壺酒,他身旁坐著景逸、景峰二人,一見房門打開便站了起來。

    荀成兀自坐的安穩(wěn),朝著蒼臨舉了舉自己手里的酒壺:“晉王殿下府里倒是藏了不少好酒,我聞著味兒就尋來了?!?/br>
    蒼臨勾唇,將自己披風脫掉:“原本就是給你準備的。”他朝著剩下兩人看了一眼,“坐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客套。”

    荀成點頭:“我說的吧,你們殿下孤家寡人一個,在這種日子也就只有我們能來陪他喝喝酒了,你們還這么多客套?!?/br>
    蒼臨看了荀成一眼:“跟你比起來,我可算不上什么孤家寡人?!?/br>
    荀成彎唇:“我發(fā)現(xiàn)你從江南回來之后,倒是多了不少底氣?!彼种噶酥干n臨的臉,“這臉上的笑都多了,也不再死氣沉沉的了?!避鞒善擦似沧?,“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點把那小……沒死的消息告訴你,我也省了不少的麻煩?!?/br>
    蒼臨看向荀成,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你一直知道這事兒?”

    荀成偏偏頭,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嗯,是比你早那么一點?!?/br>
    蒼臨咬緊了牙關,看向荀成的目光也微微發(fā)冷:“那你為何一直不告訴我?!?/br>
    “我告訴你又有何用?”荀成看著他,“你跟那小皇帝朝夕相處三四年,形影不離,感情深厚,可是到了最后他卻選擇了假死這一步逃出宮去,把你瞞了個嚴嚴實實,你就沒有想過是為什么?”

    這是蒼臨知道伏玉還活著之后的一個心結,他一直刻意隱藏著這個心結,他想等伏玉回來之后親自問個清楚,但此刻話到了這里,他也再忍不?。骸盀槭裁矗俊?/br>
    “因為你是賀鴻儀兒子的身份,在那之前,就被那成了精的小皇帝知道了。”荀成淡淡地說道,“所以,你先前所有對他的好,所有的生死相依,在這個先入為主的前提下,都變成了處心積慮,如果你是他,你還敢再信你嗎?”

    第七十一章

    從都城到江南也算得上是路途遙遙了, 一封年前寄出的書信, 輾輾轉轉, 等伏玉再收到回信,已經是兩個月之后。江南春來早,已是春暖花開, 萬物復蘇的時候。

    伏玉正蹲在自家院子里,看著程忠正把不知道是些什么的菜苗種進菜地里,他最初也有幫忙, 但因為轉身的時候不小心踩倒了一顆剛剛摘好的菜苗, 便被程忠趕出了菜地,只能蹲在這里一邊曬著太陽, 一邊眼巴巴的看著。

    院門從外面推開,石頭歡快地跑了進來, 手里還舉著一封信:“玉哥哥,玉哥哥, 你的信終于來啦!”

    伏玉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無奈道:“臭小子,不是說了叫干爹嘛?”他那日與程忠聊過之后, 便抽空找石章夫婦聊了聊, 趁著過年的時候讓石頭認了伏玉當干爹,這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石頭還是張口閉口就叫哥哥,伏玉提醒了好幾次,奈何石頭對哥哥這個稱呼的印象是在是根深蒂固, 始終不見效。

    石頭聽見伏玉的提醒笑瞇瞇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哎呀,又忘記啦?!彼艿椒衩媲?,將信遞給伏玉,“玉哥哥,你的信,你那位先生這次怎么回信這么慢呀?”

    伏玉一邊拆著信封,一邊回道:“都城里不比咱們這兒,要忙的事情多著呢,又趕上過年,估計這封信還是抽空回給我的?!?/br>
    石頭并不能完全理解伏玉的話,只是站到伏玉身后,半趴在他肩膀上探頭探腦地去看伏玉的信。伏玉知道他現(xiàn)在剛學著識字,正是對所有帶字的東西都好奇的時候,也不在意,由著他在身后看,自己也低下頭專心看起信來。

    都城的情況差不多如伏玉所料,依著蘇坤現(xiàn)在的地位,又趕上過年,蘇府里打著各種旗號前來拜訪的人幾乎就沒斷過,蘇和作為府里的公子,每日自然要跟著蘇坤迎見各種訪客,蘇和素來厭惡此道,但又身不由己,每日心力交瘁,足足大半個月才空閑下來,給伏玉寫了這么一封回信。

    伏玉在以往的信里拐彎抹角地打聽過京城的局勢,看起來只是一時好奇,但蘇和卻清楚他想打聽的是那個他從來不曾問過的人。所以在蘇和的信里,總會事無巨細,包括太子與楚王之間的爭斗,朝臣們各自站隊,還有他那位心思極深的父親沉寂許久之后,卻私下聯(lián)系了晉王。

    伏玉不提,蘇和也不會直接地提及晉王的近況,卻總能在偶然的只言片語之中讓伏玉從側面了解他想了解的東西。

    所以,即使遠在千里之外,伏玉也知道,晉王賀蒼臨并不如他對外表現(xiàn)的無爭無求,也從來不是別人以為的那般胸無大志,膽怯懦弱。有時候仔細想想,伏玉覺得自己也能理解蒼臨,他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從小生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又是庶出,如果不想想辦法,大概連自保都做不到。

    而且,既然這天下已經改姓賀,蒼臨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子,賀家三兄弟里若真的要選一個來做皇儲,伏玉覺得蒼臨應該更合適一點。雖然自己之前見到的蒼臨有可能只是一個假象,但伏玉還是覺得,蒼臨才有可能成為一個真正能心懷天下,憐恤蒼生子民的好皇帝。

    雖然那樣的蒼臨,再也不是他記憶里的蒼臨。

    伏玉將信看了一半,就變了臉色,因為蘇和在信中說,除夕前一日,蘇坤到太子府里做客,日暮才歸,原本這算不得什么,但年后蘇坤多次明里暗里以各種理由接見了幾個太子一黨的朝臣,其用意已經十分的明顯。

    伏玉不知道蒼臨在朝中還有沒有別的關系,但他在蘇坤身上絕對押了不少的籌碼,蘇坤在這種時候選擇傾向了太子那邊,對蒼臨的影響極大。更可怕的是,如果蘇坤與太子的勾結都是在暗處,蒼臨仍以為蘇坤站在自己這邊,到最后蘇坤將蒼臨的計劃全盤托于太子,那對蒼臨來說,怕是落不下什么好結局。

    伏玉與蘇坤此人有過接觸,又從蘇和這里了解了許多,此人最是謹慎,他又為何臨陣倒戈傾向了太子,又或者,從一開始,他與蒼臨的接觸,都是在太子的授意之下?

    那蒼臨的所有偽裝與所有謀劃是不是早就暴露在別人眼前?

    想想這個后果,伏玉便覺得不寒而栗。

    他對蒼臨當日的欺瞞或許心懷怨懟,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蒼臨落入險境。畢竟他們曾經朝夕相處,甚至生死與共,哪怕蒼臨對他的感情是偽裝,可是他對蒼臨所有的一切,卻都是真真切切的。

    雖然他刻意隱藏,雖然他從來不提蒼臨的名字,卻不能讓那些付出過的感情消失不見,因為那些過往畢竟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伏玉將手里的信捏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定了定神,又翻了一頁,看見蘇和在信末說,除夕過后,太子往晉王府送了兩個小倌,晉王居然欣然接受,賀鴻儀原本就對這個庶出的沒什么出息的兒子沒有期望,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是原本是在暗中的一些傳聞至此變成了人盡皆知的事實,晉王年近弱冠,卻幾次三番地拒絕了皇帝的賜婚,平日里不近女色,現(xiàn)在更是直接接了小倌進府,晉王好男風的傳聞直接落實了。

    還有人傳言,晉王早些年被軟禁于南夏宮中,與南夏傀儡皇帝淳熙帝日久生情,淳熙帝駕崩之后他痛不欲生,封王之后不安正事,整日跑去南夏皇陵,監(jiān)工淳熙帝陵寢的修造,這才是當今圣上對晉王不聞不問的緣由。

    如此情深義重放到民間傳聞之中或許會成為一段佳話,但放在朝中就為人所不屑了,作為一個皇子,如此沉溺于兒女情長之中,又是上不得臺面的斷袖之癖,對象還是前朝的皇帝,這樣的人不管是在賀鴻儀心中還是在滿朝文武心中,只怕都喪失了爭奪這個皇位的資格。

    蘇和寫信歷來只闡述事實,極少表明自己的意見與看法。他知道伏玉關心什么,便敘述什么,卻從來不提自己的觀點。因為他清楚自己并不擅此道,相反在這些事上,伏玉卻比他要通透的多,伏玉未必足夠了解朝堂局勢,卻了解人心。

    所以他講完了伏玉關心的所有,一封信也了了,伏玉盯著信末尾的落款久久地出神。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已故”南夏淳熙帝,伏玉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朝中居然會有這樣的傳聞,他又重新盯著那段話看了一會,一再地去理順自己的思緒。

    他從先前蘇和的只言片語中看得出來,蒼臨雖然并不怎么參與朝政,但卻并不代表他不在意這個皇位,不然他也不會與蘇坤聯(lián)系,相反,伏玉一直覺得他是在有意示弱降低自己的威脅與存在,甚至有可能在暗中對太子與楚王之爭加以推手,只有這兩個人真的斗起來,他坐山觀虎斗,才有最大的勝算。

    那這個傳聞,也是他示弱的一個手段嗎?伏玉相信,如若太子跟楚王聽到這個傳聞想必高興的很,一個好男風注定不能傳宗接代,又因此失去了父皇的期望的弟弟自然也沒了什么威脅??墒?,他也會因此失去賀鴻儀還有朝臣們的支持,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

    況且,就算是真的好男風,接幾個小倌進府也可以理解,可是,又為何要去前朝皇陵表現(xiàn)出對前朝皇帝的念念不忘?

    就算賀鴻儀曾為南夏之臣,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命人繼續(xù)為淳熙帝修建皇陵,并且率文武百官前去祭拜,但身為開國之君,前朝其實始終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就算他明著無法表現(xiàn),蒼臨此舉也勢必會讓他覺得難以接受。蒼臨不會不知道這件事,他既然要那個皇位,又為何偏偏要去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