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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棺材鋪的老板娘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躲了這么久,他那不怎么利索的眼力,總算是發(fā)揮了一把功效,看出了趙宇手中青鋒的不凡之處。

    ...…金大多十分心塞,他不過就是來做張床,怎么就這么多事?

    床做好了被扣下,需要賣身才能拿到也就算了,畢竟那張床他太喜歡,賣個幾十年身也無所謂。

    可買他的人想殺他,這是要鬧哪樣!

    他明明有訂合同,是個正兒八經(jīng)打工的合法者,這人見面就砍是幾個意思?

    “師傅,快捉住他,他是僵尸,躲在我臥室想要吸干我。”趙宇提著劍,急吼吼地惡人先告狀。

    金大多眨眼,覺得好冤枉:我哪有要吸你血了,明明是你想殺我。

    他探出煞白的手指戳了戳趙萱的后背,很委屈地告狀:“他想殺我!”

    趙萱?zhèn)壬?,看了看躲到自己身后,顯然被嚇得不輕的金大多,又扭頭看向提著劍,明顯也被嚇到了的徒弟,萬年仙生,第一次感覺頭好痛。

    真痛...…

    她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弄回來的竟是些問題少年?

    第42章 高來封相請

    看著躲在師傅身后告狀的僵尸, 趙宇額頭突突直跳,當(dāng)下就明白自己似乎又鬧誤會了。

    他垂下握劍的手,暗暗道:這該不會就是師傅所說的禮物吧?雖然是只會說話的僵尸, 可他依舊是僵尸,不是人。

    一只僵尸做禮物!

    師傅這是覺得自己練功不夠用心, 特意捉了只僵尸來催促自己加緊練功嗎?

    想到以后身邊隨時有只虎視眈眈、一偷懶就追著咬他的僵尸,趙宇下意識地覺得腿痛。

    趙萱橫了一人一僵兩眼,臉色微怒。

    她現(xiàn)在是真沒心情管他們。

    她淡淡地刮了兩眼趙宇,不虞地道:“靜下心, 自己去感受?!闭f完, 掉頭便出了房間。

    對于趙宇最近的表現(xiàn),趙萱略為失望。心思太過雜亂,一個下午過去, 竟然還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契約之力。

    松懈太久,功力有些荒廢了。

    金大多向來很會察言觀色,一個照面的功夫, 他便感覺到趙萱似乎心情不好。

    雖然他對趙宇手中的那把劍害怕得緊, 卻不敢叫住離開的趙萱。

    他瞪著對綠幽幽的眼睛回頭, 緊接著身形忽然一閃, 急慌慌地躺回金棺, 然后立即把棺材蓋掩上。

    蓋上棺材蓋后似乎還不放心, 右手大母子的指甲往中指上一畫, 一滴黑血從他中指冒出, 他稀疏的眉毛狠狠一跳, 一臉rou痛地把血抹到了蓋子與棺材之間的狹縫上。

    做好這一切后,僵硬的臉孔很人性地松了下來。

    這樣,外頭那提劍的少年就打不開他的金棺了。

    他可不想為了點莫名其妙的事,把自己的小命搭進(jìn)去。

    夜,靜悄悄。

    趙家在一陣雞飛狗跳后,恢復(fù)平靜。

    趙萱雙腿盤膝,飄浮在棺材鋪上空。冷風(fēng)颯颯吹,半空中的人,衣袂翩飛,白皙的臉頰上暮沉一片,她靜靜地注視著下方院子,無奈地輕嘆一聲。

    抬眼,目光穿透云層,望向天際,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沉思什么。

    ***

    冬天的腳步,隨著冷冽的寒風(fēng)悄然而至。

    棺材鋪的日子在經(jīng)過那一晚的鬧動后,莫名的平靜下來。

    趙宇經(jīng)過一翻復(fù)雜的思想斗爭后,總算是接受了金大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契約者。兩人雖然磕磕碰碰,但勉強相安無事。

    至于嬴政......

    從那晚過后,他便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棺材里,都快一個月了,依舊沒有踏出的跡象。

    趙萱剛開始還會推開房門去瞧瞧他,可時日久了,她便徹底放下不管了。

    這種事情,她理解不了,也無法助他。

    趙萱是仙,一個看淡生死的仙,想讓她理解嬴政死了兒子的悲慟,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的感情向來寡淡,萬年仙生,她僅有的情感似乎都被親手養(yǎng)大的趙宇占據(jù),眼下嬴政雖然勉強能勾起她心底的一絲波動,但抱歉,那也只是一絲絲而已。

    入了冬,棺材鋪的生意比往常要好上一些,為此,趙萱還特意去市里進(jìn)了一次貨。

    等補起了店里的貨后,趙萱得閑了,鉆到柜臺底下,想把這一年的帳本找出來,等晚上金大多醒后,讓他幫忙看看,今年店里盈利如何。

    別看趙萱仙人身份很高大上,可在某些方面,她還比不上金棺里躺著的金大多。

    金大多雖是僵尸,可千年前卻是個富商,對于開店做生意這種事,他比趙萱這個不怎么管俗事的神仙懂門道的多。

    趙萱在柜臺底下找了老半天,發(fā)現(xiàn)帳本不知被丟去哪了

    她蹲下身,把柜臺底下那一堆雜七雜八的書全部抱出來,然后拿著一本一本的看。

    柜臺下方的空檔地兒,幾乎都快被書填滿了。

    不止有她愛看的雜志,還有趙宇的課外書,如今又多了嬴政的大秦歷史書冊。

    趙萱覺得,她似乎該去打個書柜,這么多書放在一起,找起來真是太不方便了。

    找了大半天,依舊沒有找到賬本。

    她低下腦袋往柜臺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柜腳處壓著的那個本子——似乎,好像就是她要找的賬本。

    趙萱傻眼:“......”倒霉孩子,竟然敢拿賬本墊柜腳!

    干這種事兒的,除了趙宇,還會有誰。

    她好氣又好笑地?fù)u了搖頭,探出胳膊,把賬本從柜腳下“拯救”出來。

    “趙老板在忙什么?“高來封踏進(jìn)店鋪,笑呵呵地問皺著眉頭,猛拍賬本的趙萱。

    趙萱抬眼,見來人是高來封,把帳本放到柜臺上,淡淡一笑:“高隊長怎么來我這兒了?”

    高來封從上衣口袋里摸了一個小紙袋遞給趙萱,道:“殷振的身份證辦下來了,可一直不見你們?nèi)ヅ沙鋈ツ?,想你們可能是忘記這事兒,就給你們送過來?!?/br>
    趙萱訝然:“噯,我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麻煩高隊長跑這一趟?!?/br>
    “不麻煩,不麻煩。對了,趙老板最近有空嗎?我有點事想請趙老板幫下忙?!备邅矸饪蜌饬艘痪洌掍h隨即一轉(zhuǎn)。

    “什么事,你直說便是?!壁w萱把嬴政的身份證收進(jìn)抽屜里,抬頭道。

    “我想請趙老板去一趟山市,幫忙處理點麻煩,這種麻煩,怕是只有趙老板才能解決。”高來封看著趙萱,神色莫明。

    趙萱一聽,便知道高來封所指的麻煩是哪一種。

    她蹙眉望向高來封,見他額間清明,正氣滿身,不像是遇上麻煩的樣子。

    “我看高隊長最近很順心,沒遇上什么麻煩?!?/br>
    “看我急的,話都沒說清楚。遇上麻煩的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戰(zhàn)友。這不,知道趙老板你是高人,我就腆著臉,找上門想請趙老板走上一趟,為我朋友處理一下?!?/br>
    趙萱正色,坐到椅子上,道:“是什么,先說來聽聽,看我能處理不。”

    高來封把聲線壓得極底:“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每晚睡著后,都會做同一個夢,夢中有個小孩,一臉鮮血地對著他笑。他說,他已經(jīng)連續(xù)做這個夢有兩個多月了,天天晚上都夢到?!?/br>
    高來封是真不清楚怎么回事。前兒晚上他喝了點酒,莫名有些想念以前一起在部隊的戰(zhàn)友,于是就給當(dāng)初一同退伍的戰(zhàn)友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對方就莫名其妙先道了句感謝的話。

    高來封當(dāng)時也沒在意,拉著對方一起聊天,聊著聊著,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他夢里的內(nèi)容。直到此時,他才知道,戰(zhàn)友一接電話就感激他,是因為他一通把話,把深陷循環(huán)噩夢的戰(zhàn)友從夢境中拉回來。

    高來封不認(rèn)識趙萱以前,是完全不相信世上有鬼這種言論的。

    可自從那晚在見識過嬴政脫離科學(xué)現(xiàn)象的“空中飛人”后,便徹底改變了態(tài)度。

    聽完戰(zhàn)友的描述之后,高來封腦袋里鉆出來的頭一個想法,便是戰(zhàn)友撞鬼了。

    噩夢太過詭異,不只高來封這么認(rèn)為,被噩夢sao擾的人也覺得自己肯定是撞上了什么臟東西。

    他把這事告訴了他老婆,他老婆還特意跑去廟里請了符??山Y(jié)果沒毛用,當(dāng)天晚上,那個滿臉鮮血的孩子又跑進(jìn)他夢里sao擾他。

    后來,又請和尚念了經(jīng),請道士做了法,折騰了大半個月,依舊沒用。

    高來封覺得戰(zhàn)友請的和尚和道士可能都是騙子,當(dāng)即便把自己鎮(zhèn)上的奇人趙萱告訴了山市的戰(zhàn)友。

    戰(zhàn)友一聽,立即便讓高來封幫忙請人。

    只要能請到人,價錢隨對方開。

    趙萱聽完高來封的進(jìn)述后,杏目微沉,道:“沒見過本人,這種情況不好說。”

    高來封:“他工作原因,沒辦法來鎮(zhèn)上,所以,趙老板你看,能不能抽出時間,走一趟山市?!?/br>
    趙萱沉眉考慮一下,道:“我明天給你答復(fù)?!?/br>
    “行,那我明天再來店里尋我?!备邅矸飧屑さ氐?。

    趙老板雖然沒有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但也沒一口回絕,想來,應(yīng)該是暫時抽不出空。

    第43章 懸棺

    趙萱送走高來封后,倚靠在柜臺上輕鎖眉宇, 靜靜思索。似是想到了什么, 星眸忽閃, 唇角上揚, 踏著略為急促的步子進(jìn)了院子。

    她推開緊閉的房門,走到泛著幽黑冷光的棺材旁邊。

    步子停頓, 額眉緊了緊, 才猶豫著伸出手輕輕往棺材上敲了敲。

    這是她近一個月來,第一次敲響嬴政的棺材。

    “我過兩天要去山市,據(jù)說, 山市是你好友巴清的故鄉(xiāng), 要不要隨我去看一下。”趙萱看著棺材, 看似很隨意的說道。

    她知道他清醒著, 能清楚知道外界發(fā)生的一切。

    趙萱無數(shù)次透過棺材蓋子注視他,心底默默期盼,希望他能早日走出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