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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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疑不定地瞧著四方池處,秦湛一腳踏入后便沒了蹤影,但東流水未現(xiàn),醉光陰也未現(xiàn),流云被打開,四方池內(nèi)石臺不見,被壓著的睡蓮也慢悠悠的重新立起,就好像什么也發(fā)生過一樣。 “秦、秦湛呢?” 有人低聲發(fā)問,云水宮宮主猛然回神,他說:“我解開了流云,自然也斷了清河盡頭與云水宮之間的聯(lián)系。秦湛入流云斬東流水與醉光陰,此時(shí)怕是和一劍江寒一并在清河盡頭。” 闕如言聞言皺眉:“那他們可有受傷?” 云水宮宮主當(dāng)然回答不了這個(gè)問題,他說:“我再啟流云試試,若是劍主未離石臺,應(yīng)該能重回四方池?!?/br>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認(rèn)為無論是為了哪個(gè)原因,曾經(jīng)被被藏入了東流水和醉光陰的流云還是重新打開,再次鎖起四方池比較安全。云水宮宮主見狀正要捏訣,卻忽感到一股壓力凝于他的指尖,使他不得施咒。 闕如言困惑的看了去,云水宮宮主額頭上已凝出了汗。 他說:“不對……” 闕如言:“不對?” “也沒有哪里不對,只是時(shí)間早了點(diǎn)?!?/br> 空中云彩被夕陽染得似血般艷紅,有人便在此時(shí)踏云而來。 忽然間,眾人只覺得有何處不對,等他們意識到的時(shí)候,來客已經(jīng)給自己尋了座,悠悠坐下了。 他就坐在了秦湛原本坐在的位置上,看著因變故而起立離席的眾人,與他們的距離甚至不過一丈。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未曾離開過一步綺瀾塵。 她站在離來客的不遠(yuǎn)處,驚得面色發(fā)白,指尖顫抖,嘴唇崩成了直線,說不出一個(gè)字。 那人坐著,好整以暇,見著綺瀾塵面色蒼白,方還笑著打了一聲招呼:“這不是桃源的綺師侄?許久不見了,我觀你今日服制,似乎已是塢主了,我缺你一聲恭喜。” 綺瀾塵嘴唇蠕動,卻也僵在原地說不出話。 云水宮宮主聽著那聲音,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下,手指間還維持捏訣的姿勢,卻像被凍住了身形,一動無法動彈,甚至不敢回頭望一眼就在身后的來人。 安遠(yuǎn)明倒是在四方池不遠(yuǎn)處,他抬頭看了,面上即刻血色褪盡。 他張唇又閉上,好不容易,才哆哆嗦嗦念出了坐在高臺上,半撐著臉的玄衣劍修之名。 安遠(yuǎn)明道:“魔、魔——魔尊!” 溫晦頷首應(yīng)了:“是我。” 在高臺上的云水宮弟子恍然回神,面對自稱魔尊的不速之客,年少氣盛的名門弟子第一反應(yīng)皆是祭出本命靈器,齊齊向他攻去!云水宮宮主尚來不及阻止,溫晦已抬了一指。 僅一指,向他撲來的三人便皆碎靈器,齊齊被震出百丈之外,死生不知。 祁連劍派、大蓮華寺、桃源,乃至其他門派于后隨侍的弟子見了,皆面露震驚之色,更是滿含怒意。這些沒有經(jīng)歷過血海之徒的少年們皆是意氣沖霄,眼見便要上前,卻都被按下了。 闕如言也向趕回來的小花搖了搖頭,示意她待在下面,切勿上前。 朱韶在下方,聽見了聲音也回了頭,他極為冷靜地與溫晦對上了視線,盡管心中早有預(yù)計(jì)和準(zhǔn)備,卻在直面與溫晦對上之際,心中仍然不可避免的生出心悸來。 這不因地位、不因身份,只是源自于實(shí)力之差。朱韶雖是半妖,天生靈力充沛生來結(jié)丹,但在面對溫晦這樣幾乎怪物般的修者時(shí),仍會因妖類敏銳的直覺而察覺到危險(xiǎn)。 朱韶強(qiáng)制鎮(zhèn)定,立于四方池前,直視溫晦,頷首道:“魔尊?!?/br> 溫晦瞧見了朱韶,他的眼里浮出了笑意。 溫晦道:“妖主。我上次見妖主,他還是個(gè)半垂危的老鳳凰,如今一別數(shù)載,玉凰山也換主了嗎。” 他沒提朱韶與秦湛的關(guān)系,朱韶自然也不會上趕著提醒溫晦自己還能算是他的徒孫。 朱韶道:“魔尊今日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溫晦“唔”了一聲,沒有回答。 而綺瀾塵在一旁看了好半晌,到了這時(shí)候,終于找回了聲音。她看著溫晦,對方眉眼如舊,除卻白衣?lián)Q成了玄衣,和她記憶里的模樣瞧不出半點(diǎn)兒不同。 她忍不住打斷了溫晦與朱韶的交談,低低問:“他們都說,你早被秦湛打下煉獄窟去了?!?/br> 溫晦聞言側(cè)首,他看了眼綺瀾塵,笑了笑,他說:“是啊?!?/br> 綺瀾塵壓著聲音:“然后呢?” 溫晦溫聲道:“然后我出來了?!?/br> 云染霞光,天邊仿佛要被燒起來。 那些修為稍弱的人,這時(shí)才反應(yīng)過來。就在剛才一閉眼間,有誰從不知處走了來,又在一睜眼后,站在了所有人的背后,甚至坐上了高臺,看起了這場摘星宴。 溫晦道:“現(xiàn)在差不多是時(shí)候了?!?/br> 他的手指未抬,云水宮宮主的手指便也順著捏完了最后的咒決,流云再啟,四方池內(nèi)石臺再現(xiàn)!但這一次,睡蓮穿透石臺下方,流水靜過,不再有半點(diǎn)違和! 東流水已碎了! 就在流云重啟的那一刻,秦湛與一劍江寒周身的景色也瞬變。原本清河盡頭的山林轉(zhuǎn)眼間化為了云水宮內(nèi)四方池。她的懷里還抱著半失力的越鳴硯,一劍江寒的肩上扶著幾近昏迷的云松。 正道最強(qiáng)的兩個(gè)戰(zhàn)力,便因?yàn)橐粋€(gè)修復(fù)了威力不足以往十之一的東流水與醉光陰,齊齊被困在了清河盡頭,雖見云水宮,卻也半分救助不及! 秦湛察覺到周身靈氣變化,她一抬頭,便看見了高臺之上坐著的玄衣人影。 較之云水宮內(nèi)所有人的震驚,她反而是那個(gè)最鎮(zhèn)靜的。 她依然半跪在地上,攙扶著越鳴硯,目光確如炬般直刺溫晦。 她張口唇語,念出了對方的名字。 秦湛道:“溫晦……!” 溫晦在高臺之上,他看見了困在流云中的秦湛,竟是微微笑了笑。 他也叫了一聲:“阿湛?!?/br> 秦湛欲沖出流云,可她又擔(dān)心越鳴硯。溫晦自然也看見了使她畏首畏尾的存在。帶著鏡片的青年手指依然緊握著眠冬劍,眠冬上流光黯淡,顯然是劍主真氣消耗過大所致。 在這個(gè)年紀(jì),為了救人,不惜自身性命,催動真元以一劍之力于東流水內(nèi)獨(dú)抗醉光陰,甚至能撐到秦湛趕來,無論從那一個(gè)方面來看,都是值得驚嘆稱贊的修為了。但若是拿來和當(dāng)年的秦湛比,就會顯得有些無用。 但秦湛顯然是不在意的,她對于越鳴硯的所有進(jìn)步都看在眼里,對越鳴硯所有的努力也都看在眼里,她認(rèn)可越鳴硯,并視他為傳承人,甚至可以因他而束手束腳,見了溫晦,也未直接一劍而出。 溫晦看著,眼睫微微半闔。 秦湛心急,她太了解溫晦,哪怕溫晦入了魔道,她也是能最快猜到他想法回路的人。溫晦出現(xiàn)云水宮,絕不會只是但但出現(xiàn)而已,他不做徒勞無果之事。 他此來,定是要得到什么,帶走什么的。 上一次正魔大戰(zhàn),折了的是數(shù)宗門大能。這一次呢,他這一次出現(xiàn),想要什么? 秦湛既想突出流云,卻又害怕他這次的目的是云松和越鳴硯。 越鳴硯也看見了高臺上坐著的人影。 隔著流云,他雖感受不到對方的修為,卻也能從對方的舉手投足中察覺到這是個(gè)多么可怕的人。尤其是他聽見了秦湛叫他的名字——溫晦。 原來這個(gè)人就是魔尊溫晦。 越鳴硯心里一時(shí)復(fù)雜,可他依然握住了劍,劍尖抵著石臺底部,半撐起了自己。 他對秦湛道:“師尊去吧?!?/br> 秦湛低頭。 越鳴硯道:“我能顧好我自己?!?/br> 她看著越鳴硯有些猶疑。 一劍江寒卻已御劍出鞘,不知春重劍直接砸在了石臺上,立出昆侖劍陣以為防御,他對秦湛道:“你去,我在?!?/br> 秦湛放了心。 她松開了手,反手握住了燕白。她對一劍江寒道:“我會在破開流云的一瞬借其波動回到云水宮,屆時(shí)石臺翻涌,你照顧好他們倆?!?/br> 一劍江寒頷首。 秦湛隔著流云看著溫晦,她拔出了劍。 燕白興奮道:“怎么,又要打鹿鳴了嗎?哎,我就喜歡和她打!” 秦湛道:“未必對的上,也先要他不走?!?/br> 燕白道:“溫晦不是還在嗎?你現(xiàn)在去,一定趕得上!” 秦湛也是這么想的,她握著劍,將劍氣凝于劍尖,她開始尋著流云的靈力流轉(zhuǎn)回路,試圖擊破的同時(shí)還能令自己一夕回到云水宮。 溫晦見了,忍不住發(fā)笑:“五十年了,還是不能忍氣。” 他看了看天,卻也不再等了。 他站起了身,對眾人道:“我來也不為別的事,只是告訴大家一聲?!?/br> “我回來了?!?/br> 溫晦負(fù)手而立,他唇邊含笑:“五十年前沒打完的架,怕是要繼續(xù)了?!?/br> 他如此狂妄自大,出入正道盛宴如同出入魔域花園。在場的眾位宗門修者中,有位小門派的長老,多年苦修之下,如今已幾近飛升。他忍無可忍,直接一掌擊出,喝道:“溫晦,你真當(dāng)正道無人嗎!” 溫晦回首,便見渾厚一掌襲來! 秦湛見了,面色尤變,連安遠(yuǎn)明見了都阻了一句——“別!” 一掌既出,毫無回旋余地。 溫晦的手握住了腰側(cè)朱紅之劍,他眉梢未動,眾人甚至未曾見到他是怎樣出劍的,他便已歸劍還鞘。而出掌者,掌風(fēng)未至溫晦處,喉處已留一道血痕。 待他離溫晦三寸,人驟然墜地,頭頸歪斜,血汩汩而流。 有弟子見了,失聲尖叫。 秦湛見了,眸中騰起無名之火,她一劍即出—— 云水宮外四門忽響異聲,由鳥自外而飛入,停在朱韶面前化而為粉衣女子,跪地而稟:“陛下,司幽府襲擊云水宮,如今四門已被皆開了!” 朱韶道:“雁摩呢?” 明珠答:“雁摩已去迎敵,但他們目的似乎只是開四門,并未再攻!” 朱韶向高臺處的溫晦看去。 溫晦轉(zhuǎn)身而去,踏云水宮四門正門而離。 他背對眾人,右手隨意一揚(yáng),笑道:“魔道于此,宣戰(zhàn)。” 燕白的刀刃刺中了流云。 知非否留下的后手同時(shí)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