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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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失控,以為自己要摔下去,卻不想,是被沈如故拽到了自己懷里,還問她:“怎么?現(xiàn)在就要變母夜叉耍橫了?” 他是與她在玩笑,可南昭一絲玩笑的心情都沒有,再喚了他的名字道:“沈如故!我不許你以后再說自己短命了!” 沈如故聽到她這話,剛才帶笑的臉突然黯淡下去,隨即放開了她。 “怎么了?”南昭看不懂他這轉(zhuǎn)變。 他恢復(fù)往常說話的姿態(tài)回答:“那歐陽宜不怎么安分,你別在這呆太久!” 第091章 “我這才剛來……”南昭不明所以,補上一句,還等著他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可沈如故卻轉(zhuǎn)過臉去,繼續(xù)看那張軍叔送來的地圖了! “那我走了!”她站起身,提高了音量。 “嗯?!蹦沁厒鱽聿粶夭坏囊痪?,她撇撇嘴,輕步從里面退出來。 在她身影消失在這間艙房里時,沈如故落在地圖上的視線往上一抬,悵然道:“生而為人,誰又愿意早亡呢,可是,沈如故此生注定是個早亡人了……” 在船上的時間無處打發(fā),南昭也不敢亂跑,一直待在屋中守著歐陽宜,這女人也是看煩了她,起身說要去外面透透風(fēng)。 南昭無奈,只好跟著她到了外面假扮上。 商船已沿著滄江往東行了一天,傍晚的風(fēng)有些涼。 也不知此刻沈如故在做什么,她下意識的往四處看看,除了幾名商船的工人外,沒見著別的人。 歐陽宜看出她有心事,在旁邊問:“怎么,與你的沈公子吵架了?” 南昭不太想與她說話,冷冷回了句:“你如今這般田地,又怎么時時關(guān)心我的事?” “若沒有你,我又怎會有今日田地,我自然要時時關(guān)心著你,我真怕我一個眨眼,就錯過了你被雷劈死的畫面!”對方輕笑,面對她,從不隱藏自己的嫉恨之意。 “那你可要看好了!”說完,她就背過身去。 歐陽宜又換了副語氣喊道:“我爹以前說過,你前世就是個妖星,被諸道立盟討伐,最后靈魄散盡,按理說你是沒機會投胎轉(zhuǎn)世的!” “你想說什么?”南昭又回過頭來。 “因果是不會變的,上一世的你再厲害,終是逃不過宿命,就算再來一世,結(jié)果還是一樣!” 其實,她連上一世的自己全名叫什么都不知,更不知那個靈女又是如何在這險惡的世界中度過日夜,但她知道,這一世,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船上無處做飯,所以吃的都是干糧糕點等,南昭回房間卻吃不下,心里想著沈如故早上為何突然變了,又想過去親口問問,不過最后想想還是罷了! 她腹誹道:我不讓他說晦氣話,哪里錯了? 真當自己大少爺,甩臉給誰看呢? 沈如故,就算你現(xiàn)在來給我認錯,我也不會理你! 行吧,有種你永遠也別來找我好了! “啊!”她煩惱的抓了抓頭發(fā),將被子一拉,蓋住整個頭。 因為不愿跟歐陽宜睡一張床,她是睡在旁邊的躺椅上的。 此刻,夜已深了,她這般想著想著,也就在搖搖晃晃的過程里睡著了! 而歐陽宜卻未睡著,她睜著眼睛躺了許久,那張冷艷臉,在夜晚的船艙里,她坐起來,睡下前,她便穿著一身齊地的交襟襦裙,輕紗薄縷中,能見到她若隱若現(xiàn)的身段。 她走到躺椅旁邊,冷眼看著南昭,露出一個陰狠的目光來,隨即,她便輕手輕腳的從這屋內(nèi)出去了! 她出去后不久,南昭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雖說她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可與歐陽宜這女人同住一個屋,她哪敢真的睡熟了,聽見床上有動靜時,她就醒了! 這么晚了,這女人要去何處? 她一探究竟的翻身起床,輕輕打開門,左右看了看,歐陽宜不見了蹤影,她心頭一驚,生怕這女人會出現(xiàn)意外,于是快步朝前面的幾間艙房走去。 “是我美,還是那個煞物美?”一道嬌柔的聲音從最前面的艙房中傳來。 南昭聽見是歐陽宜的聲音,便在艙房外停下,如果沒記錯,這間艙房是她夫君所住的,那女人的聲音怎會從那里面?zhèn)鱽恚?/br> 她輕輕推了推門,門便開了一條縫隙,她透過這條縫見歐陽宜坐在一個人的大腿上,歪著身子,雙手纏在對方的肩膀上。 不可能的! 還沒見到那個人,她心底就已經(jīng)確定,那個人絕非是沈如故。 可是,接下來,歐陽宜卻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如故,你回答我呀,到底是我美,還是她美?” 南昭只感覺胸悶氣緊,無法再這門外沉默下去,用力一腳就踹開了門,當真看到歐陽宜是坐在沈如故的身上! “沈如故??!”她指著對方的臉大罵道:“你為何又這般對我!” 沈如故一點兒抱歉之意都沒有的模樣說:“三妻四妾人之常情,何況我沈家家大業(yè)大,多一個小宜,又有何妨呢?”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有什么資格管本公子要做什么?滾出去!”這男人翻起臉來一絲預(yù)兆都沒有! 南昭站在那兒,只覺心口絞痛! 前一夜的恩愛歷歷在目,他如何一轉(zhuǎn)眼就擁她人在懷里。 此刻那歐陽宜還依在沈如故身上,十分得意的說:“妖女,殺不了你,我就要奪走你最重要的東西!” 南昭聽見這么一句,本來應(yīng)該更生氣的,但她仔細一想,不對呀,就算著女人和沈如故暗度陳倉,也不至于當著面兒將她的動機說出來吧? 她又抬頭去看,沈如故抱著歐陽宜的神態(tài)也有些奇怪,她當即就閉上了眼睛默念道:“我以此力,清除眼前障物,邪祟之氣,速速退離!” 她念完后,周圍突然就安靜了,她再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還躺在原本屋子里的躺椅上。 “呼——”吐出一口大氣,果然都是假的! 怎么會突然做這種夢? 她警惕起來,轉(zhuǎn)頭一看,見本該躺在床上的歐陽宜真的不見了! 那么,她剛才做的夢,就很可能不止是個夢了! 沒有過多遲疑,南昭翻身下了趟椅,隨手拿了旁邊的辟邪寶劍就往外走。 “??!”剛走到廊中,便聽到前面的艙房內(nèi)傳來歐陽宜一聲尖叫。 “哐!”接著,有瓷器打落的聲音,南昭快跑過去,推開艙門,便看歐陽宜緊緊地抱著沈如故,周圍散落著茶杯等物。 南昭愣了一下,不知眼前所發(fā)生的是真是假,但心里抽痛的感覺,卻真切得很。 沈如故同時也發(fā)現(xiàn)她進來了,一把就將歐陽宜從他身上推開。 歐陽宜差點沒站穩(wěn),她扶著桌腳,衣衫不整,胸前半數(shù)春光都露在外面,卻未覺不妥,連遮擋的動作都不曾有。 沒等沈如故說話,南昭便幾步走過去,冷聲對歐陽宜問:“你此刻不怕死了嗎?” 第092章 “我不怕死,只怕死在你前頭!”歐陽宜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不甘的笑容,終于舍得拉扯一下身前的衣服了! 看這眼前的場景,茶杯碎片落了一地,很容易猜到,剛才歐陽宜進來企圖做什么,沒能成功,現(xiàn)在南昭也過來了,她怎可能再繼續(xù)留在這里? 不過離開前,歐陽宜不罷休的柔聲問沈如故道:“你們都舍得為她去死,只是不曉得,若你們一起遇見危險時,她會選擇先救誰?” 這女人不知廉恥,在她眼皮子低下勾引她夫君,還當她面挑撥離間?! 南昭目光發(fā)狠,握著手的劍越發(fā)用力,恨不得一劍將這女人給砍了! 卻是沈如故無動于衷的回答:“這你就不必擔(dān)心了,本公子心中有數(shù)!” 南昭聽此心頭一暖,沒想到他如此相信自己! 可純心挑撥的人,又怎會這般容易罷休?歐陽宜回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游離后,最后鎖定在沈如故身上,一副好奇的姿態(tài)說:“那不知是怎樣的結(jié)義兄妹,能將她九哥的佩玉,貼身放在身上?” 那玉佩之事,南昭還未對沈如故說,現(xiàn)竟從第三人口中說出來,她也覺不妥,下意識的看向沈如故,見他神情淡漠,沒有回聲,不知,他有沒有生氣! 但若是換了她,肯定就生氣了! 歐陽宜見她這個反應(yīng),目的已達到,就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從這房間里出了去。 “如故……”只剩下兩人后,南昭趕緊走近去,拉住沈如故的手。 沈如故未動,居高臨下的視著她,倒是要看看,她能解釋些什么。 “那個玉佩是九哥借給我的,他外祖父乃云州鎮(zhèn)國公,此事你應(yīng)該知曉,待我們回泰州后,我便會將玉佩還給九哥,根本不是那女人嘴里說的意思!” 她一口氣說完,沈如故卻沒作何回應(yīng),還是那般冷淡的視著她。 南昭特怕他這個樣子,仿佛兩個人又回到了以前,心擱在肚皮里,想些什么一概不知。 她再次開口解釋道:“白天我沒來得及對你講這個事兒,是因我忘了這件事,哪曉得那女人記下來了,她就是處心積慮要挑撥我們!” 說著,她不解氣的跺了跺腳,心里暗罵:歐陽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挑撥?”沈如故終于開口,深意問她:“你當真對那玉佩不以為意嗎?” 南昭怔了怔,不敢敷衍于他,低頭小聲說:“那玉佩是九哥的母親贈予他的,十分貴重,他既借給我,我當然要好生保管——”她特意強調(diào)道:“不過我對九哥絕沒有除義兄之外別的感情,我發(fā)誓!” 她舉起手來,真就信誓旦旦的說:“我南昭若是對九哥有何非分之想,我就遭嗚……” 沈如故沒讓她將誓發(fā)出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南昭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別發(fā)誓!”手放下,沈如故將她拉在懷中,讓她的頭埋在自己胸膛里,沉聲說:“我信你!” 她早已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唯有沈如故才可以讓她心慌意亂。 而我信你——只有區(qū)區(qū)三個字,對南昭來說,意義實在太重要了! “南昭!”沈如故喚她的名字。 “嗯?” 她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那對方似乎欲言又止,忙問:“怎么了?” 沈如故停頓了片刻,換了副語氣囑咐道:“明天就上岸了,那個歐陽宜,你得看仔細了!” 南昭點點頭,時候也不早了,他們之間也沒有因為歐陽宜產(chǎn)生隔閡,雖有不舍,但她知道以大局為重,便回去自己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