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卓偉：“呵呵，我殺不殺他，我這輩子都完了。我阿爸阿媽已經(jīng)死了！”

    程心：“我明白你心情，但你想想，他們?nèi)掠兄?，肯定不想你犯法，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的?。　?/br>
    “是嗎？”伍卓偉冷笑，“你講這么多廢話，就是想救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一對jian/夫yin/婦，糾纏不清！行啊，我送你們兩個一起下地獄，少在這里假慈悲！”

    伍卓偉將槍口瞄準(zhǔn)程心，沒有絲毫猶豫地扣動扳機。

    這下程心嚇僵了，連基本的趴下都做不來。

    “嘭”一聲槍響，震裂四方，她的心臟跟著劇跳了一下。

    可她沒有感覺到痛，人也依然站著，眼前，霍泉與伍卓偉扭打在一起。

    “你個神經(jīng)?。　被羧p手鉗制他握槍的手，竭力想將槍奪回來。

    伍卓偉對他恨之入骨，牢牢握住槍不讓他搶之余，還用盡力氣要將槍口對向他，期間還抬腿踢他。

    程心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霍泉的后背，她不清楚正面的他是什么表情，輕松還是吃力？卻由衷地希望他能贏。

    她不能傻站在這里看，這不是比賽，這是要命的！她趕緊跑去天臺的出入口，想替他找?guī)褪?，并大喊：“救命！?/br>
    伍卓偉看見了，恥笑霍泉：“呵呵，果然大難臨頭各自飛，她跑了，不管你死活了！你活該！”

    霍泉心尖一抽，卻不回頭看，搶槍的雙手未曾松過。

    “哎呀，她撲街了！跌得真慘！”伍卓偉一驚一乍地說。

    霍泉聽了，毅然回頭看。

    “嘭！”

    可他頭才回了一半，耳邊就響起震耳欲聾的槍聲，身體震了震，胸膛處麻了麻，他聞到烤rou與火/藥的味道。

    緊接著，一股火燒般的劇痛從胸膛蔓延至全身。

    霍泉冷靜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見前胸有一片血漬以極快的速度在擴染。

    他抬頭看伍卓偉，伍卓偉顯然對這一槍放得這么準(zhǔn)而有點懵然，一時沒了反應(yīng)。

    “垃圾?。　被羧獌上聞幼鲗寠Z了過來，揪住伍卓偉的衣領(lǐng)，照他脖子果斷放去一槍——

    “嘭！”

    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8月開張的現(xiàn)言新文：《愛上你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希望大家看在一起走過百萬長篇的革/命友誼份上，去收個藏……[淚目][跪謝]

    第320章 第 320 章

    程心聽見第一聲槍響時，正在拽那堵嚴閉的鐵門。槍聲一來，她整個人僵住。第二聲槍響后，她的血液凝固了足足好幾分鐘，才有知覺去轉(zhuǎn)動身軀，往后看。

    那邊，原本在扭打的兩個人，一個躺到地上，浸在血中，一動不動。另一個靠著天臺圍墻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垂頭喘氣。

    程心踉蹌地跑過去，中途被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絆了絆，差點撲倒。

    她有某種強烈的預(yù)感，卻不敢細究不敢多想。不細究就可以不清楚，不清楚就可以不相信。

    可離霍泉越近，他襯衫上鮮紅的血漬越當(dāng)眼，而且他捂著傷口的手也沾染了血，蒼白的手，鮮紅的血，強烈的對比無法令人忽視。

    程心突然就站不住了，雙腿一軟，跌著跪到霍泉面前。

    “喂……”她啞著喉嚨喚他，簡單的單音節(jié)抖得發(fā)慌。

    霍泉的臉容虛弱無色，張著嘴艱難地喘氣，身體前后起伏，沒給回應(yīng)。

    程心徨恐地低下頭去看他，見他眼皮半闔，眼縫里仍有閃動的碎光。她失措了半瞬，想起什么，連忙爬去翻伍卓偉死寂的軀體，翻出自己的手機后立即撥打110和120，然后回到霍泉旁邊，拿手輕輕撥他的肩膀。

    “喂，你撐住，不要死?！彼龔娮麈?zhèn)靜，小心翼翼地說。

    霍泉的眼皮動了幾下才真正抬起，目光對上程心，緩緩地擠出一抹笑，說：“死不了。”

    程心徨然問：“真的？”

    他輕聲說：“真的?！?/br>
    程心直覺他在騙她，可她像剛才那樣，選擇不細究不多想，他說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她急道：“那你撐住，警察和醫(yī)生很快就會到！”

    這時樓下果真?zhèn)鱽砭國Q聲，一陣一陣的又急又慌，越來越響。

    程心沒心思研究這離奇的速度效率，只管當(dāng)好消息來鼓舞霍泉：“你聽，警鳴聲，他們到了，你撐住，撐??！”

    “好?！被羧f。

    程心看向他的胸膛傷口，雖然他拿手捂住，可指縫間仍有血一條條地涌出來。

    “我?guī)湍阒寡?！”她四處張望，尋找工具，腦里卻毫無急救方案。

    霍泉抬起另一只手，拉過她的手，覆到自己的傷口上，說：“這就行了。”

    程心愣愣看著，她的手被霍泉一雙手夾在中間，掌心覆住他的掌背，掌背貼著他的掌心，一層一層疊了起來。不一會，她的指腹感受到血液的濕粘與溫?zé)帷?/br>
    她慌得心跳加速，表面卻保持鎮(zhèn)靜：“血流慢了，很快就不流了，你不會死的！”

    “是嗎？”霍泉咧了咧嘴。

    “當(dāng)然是！像你這種衰人，肯定不會輕易死的！至少遺臭萬年！”

    “哈……”霍泉笑了，笑聲很濁，并且斷斷續(xù)續(xù)。

    程心笑不出，她很明白自己不是在講笑，她認真地希望“遺臭萬年”在這一刻是個積極樂觀的褒義詞。

    霍泉一笑，傷口的血好像涌得更快了。

    “你別笑！”程心慌張地說。

    “好。”霍泉不笑了，笑意緩慢地消去后是更蒼白的臉色。

    程心轉(zhuǎn)頭望向天臺門，門外不像有動靜，所以樓下的警鳴聲到底在鬧什么？人呢警察呢？醫(yī)生呢？！

    霍泉稍稍用力握她的手，她回過頭，見他問：“如果我死了，你怎么辦？”

    “你聾的？！我都講了你不會死！”程心激動地說。

    “如果，如果……”

    “無如果！”

    霍泉的掌心揉了揉她的手背，她掌下的感覺似乎更濕粘了，程心的心底生出一陣陣酸澀的抽搐。她投降般說：“如果你死了，我會很高興，先放煙花慶祝，再宴開300席，將你卑鄙無恥的事跡講給無數(shù)食客聽，等他們代代相傳，幫你遺臭萬年?！?/br>
    霍泉樂了，抽笑了一下：“那多謝你了?！?/br>
    程心：“謝你個頭！我才不要為你燒錢！你別死，你不準(zhǔn)死！”

    “人生自古誰無死?！被羧f。

    程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