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節(jié)
天臺門那邊傳來沉沉的踹門聲,整堵門被踹得前后震動,但就是不破。 原以為這會不休不止地響下去,可不知怎的,忽然沒聲了,門也不抖了,外面的人大概走了。 伍卓偉收回視線,誠徨誠恐地說:“不可以的泉哥,我不可以害你。你已經(jīng)幫了我好多,無你的話,我也拿不到這把槍……” “你收聲!”霍泉怒喝,他凌厲的聲線將伍卓偉的“槍”字給淹沒了。 可靠在伍卓偉身上的程心還是聽見了,她訝然地瞪大雙眼,微弱問:“你講什么?” 伍卓偉沒有理會她,繼續(xù)感恩戴德地對霍泉說:“泉哥你讓我講吧,我怕現(xiàn)在不講,以后都無機會講了。多謝你對我這么好,你是我回國之后遇到最好的人,多謝你幫我找律師,想辦法幫我贏官司,還幫我辦手續(xù)買樓……” “我叫你收聲!”霍泉不準(zhǔn)他再往下說,索性兩三步工夫跨到伍卓偉的面前,一手扣住伍卓偉握槍的手向后押,另一只手用力地掰開他箍住程心的手。 伍卓偉始料不及,反應(yīng)過來后不可思議地吼叫:“泉哥你做什么!你走開!小心槍走火!” 霍泉不管他,只管喝使程心:“你快跑!” 程心明顯感覺到鉗制自己的力量變?nèi)趿?,她使盡全身力氣,在霍泉的協(xié)助下掙開伍卓偉的手勁。她往前跑,可雙腿一動就又軟又麻,她咬緊牙關(guān)逃,可沒跑開兩步,伍卓偉就朝她身后踹去一腳,將她踹得整個人向前撲倒。 “啊!”她低叫。 霍泉回頭一瞥,“叼!” 他腿一抬,一膝蓋重重地頂向伍卓偉的胸腔,速度又快又準(zhǔn)。 伍卓偉招架不住攻擊,又弄不懂霍泉為什么要救程心壞他的事,便哭喊:“泉哥……” “泉你老母!”霍泉手一拔,成功將伍卓偉手上的槍奪了過來,再朝他臉?biāo)θヒ蝗?,又朝他腹部踹去一腳。 伍卓偉被打倒在地,可對所發(fā)生的一切仍不明不白,“泉哥?!你為什么……” “收聲!”霍泉一腳腳朝他身上踢,“垃圾!廢物!無本事找男人算賬,捉一個女人來頂替,你算什么東西?!你還能做什么事?!” 他邊踢打邊罵:“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一直站自己的泉哥對自己拳打腳踢,令伍卓偉開始自我懷疑,他確實一無是處,連替父母報仇也能擺出烏龍,劫錯人。念及死去的父母,他更顯得無地自容,直接拿手擋住臉嚎叫大哭。 “懦夫!動不動就流馬尿!”霍泉踢去最后一腳才罷休。 他轉(zhuǎn)身去扶倒地不起的程心。 程心緩緩屈起雙腿,雙手撐著地面,支起身體,在霍泉的攙扶下,她勉強站了起來。 霍泉低著頭看她,取笑她:“嚇到腿軟了?” 她頭發(fā)很亂,樣子狼狽,霍泉不禁伸手替她理了理劉海。 程心沒理他,也不說話,拖著步子往有墻的地方去?;羧樦?,將她扶至最近的墻邊后,她靠墻,站穩(wěn),再一手推開霍泉。 那股推勁跟沒吃飯似的,霍泉自是紋絲不動。他也不覺好笑,嘲問:“怎了,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程心再沒力氣,也非得問一句:“救命恩人?我看我這個下場,都是拜你所賜的?!?/br> 霍泉抿了抿唇,什么都不說,既沒有被冤枉的焦急,也沒有被揭發(fā)的慌張。 他這副無所畏懼,不解釋不辯駁的模樣,令程心更加惱火。 她拿手揪住他衣領(lǐng),咬牙問:“你為什么要害郭宰?” 霍泉扯起一邊唇角,眼神涼薄地看著她,依舊不說話。 程心的目光直直地與他對視,再問:“伍卓偉的律師是你請的,他手上有簽章的協(xié)議也是你給整的,是不是?” 霍泉表情不變,仍沒打算開聲承認(rèn)什么。 程心則聯(lián)想到越多,懷疑得越多,她問:“那,廖潔兒是不是你派來的?那個客戶之所以無緣無故棄提,是不是你暗中cao作?向供應(yīng)商謠傳達(dá)揚家具要倒閉的也是你?平日那些老找達(dá)揚麻煩的機關(guān)部門,也由你安排的?” 霍泉沒給任何回應(yīng)。 程心怔怔看著他,在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讀懂了他的態(tài)度——沉默等同默認(rèn),他連否認(rèn)都不屑于做。 程心難以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氣得一手甩開他的衣領(lǐng),“你滾!離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這下霍泉說話了:“我滾了,誰來救你?” 程心搖著頭往另一邊退,“不用你,不用你!” “救都救了,還不用我?”霍泉一步步走向她,笑了笑:“你以為在商場買衣服,不滿意就能退?” 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8月開張的現(xiàn)言新文:《愛上你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希望大家看在一起走過百萬長篇的革/命友誼份上,去收個藏……[淚目][跪謝] 第319章 第 319 章 程心防備著,見他伸手過來,立即別開臉想躲開?;羧氖止虉?zhí)地追上來,執(zhí)起她耳側(cè)的碎發(fā),將它們一捋捋掖到她的耳后,又拿指背輕輕刮她的臉頰,嘆著氣說:“看看,才嚇一嚇,臉就瘦下去了?!?/br> 上段時間忙著替那票棄貨奔波煩惱,程心與郭宰都熬瘦了。 而這一切,無非是霍泉搞鬼所致,所以他這個罪魁禍?zhǔn)自谶@里擺出一副心痛可惜的嘴臉,是演給誰看?裝什么好心? 他無疑是她見過最虛偽的人。 程心兜口兜臉地朝他:“呸!” 細(xì)碎的口水花撲打在霍泉臉上,他半瞇眼,擰著眉說:“能不能好好講話?” 程心:“我呸!” 霍泉微揚下巴,喜怒不明地?zé)o聲看她半晌,才皮笑rou不笑說:“程心,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雙標(biāo)。郭宰救你,你就原諒他,前事一筆勾銷地跟他繼續(xù)相親相愛。我救你呢,我都還未要求你做些什么,你就這副惡劣的態(tài)度對待我了。做人能不能公平些?” 程心好笑極了:“是啊,為什么會有這個差別對待,你難道不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嗎!” “清楚什么?”霍泉反問,“我什么都不清楚,只清楚你最偏心?!?/br> 程心:“你有什么資格怪我偏心?你是對我好了還是替我著想過了?這些年來我不求你大發(fā)慈悲,只求你別心血來潮又禍害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霍泉有點急了,盯著她雙眼不甘地說:“你再講一次,我無對過你好?我無替你著想過?我天天想著害你而你也天天當(dāng)我是敵人來對付是不是了?!” “是!就是!”程心沖著他大喊。 霍泉咬著后牙槽:“那你給我講講,我怎么個對你不好,我怎么個害你!講!” “你害郭宰和害我有什么區(qū)別!”程心想都不想就說。 霍泉愣了,盯著她的眼神由此渙散,臉孔亦變得茫然。 “你真的這么在意他,”他說,“在意到,因為他而怨怒我?” 程心:“廢話!他是我這輩子最在意的人!” 霍泉:“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