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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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晉卻沒這么好的耐心,他見門口被堵著出不去,實在有些不耐煩,便朝著那女子走過去,一把拉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女子愣住,大娘反應倒是快,直接嚎了一嗓子就朝陳晉撲了過去。 陳晉身后跟著的木樨直接把陳晉拉了回來,又有別的長夜軍上前一步,將陳晉護在了身后。 大娘一抬頭便看到了那長夜軍看死人一般的眼,嚇得所有聲音都卡在了喉間,活像是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雞。 陳晉抽出一條帕子擦了擦手,說道:“這位姑娘,地上涼,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著想,還是快些起來的好?!?/br> 嚯! 別說客棧里看熱鬧的,便是同女子一同來的人也都懵了。 唯獨女子與大娘是臉色煞白,只見驚恐,不見迷茫。 顯然是知道的。 聽聞有流寇被制服,特地趕來的捕頭聽了這件事,便道是未婚先孕的姑娘,看準了衣著光鮮的外鄉(xiāng)人,故意坑害,無論能不能嫁,事后總能解釋這個孩子的來歷,能嫁自然是好,不能嫁便訛些銀子,回頭就把孩子打了。 據(jù)說是因為此地離陰楚近,受那邊的影響,這里的女子行事也頗為大膽,未婚姑娘懷孕后若是男方不肯娶,或者姑娘自己不肯嫁,又或者再過分些,連自己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便會有心思活絡的,找人下藥坑害。 這樣的行為在這一帶就如同街上的碰瓷一般常見,被騙來撐場子的也多半是信任自家的鄉(xiāng)親們,便是沒有人信,自家人齊上陣也夠用了。 終于鬧劇散場,林歇如愿回了屋去休息,夏夙與陳晉上街后便兵分兩路,一個去逛街買吃的,一個去本地的尋醫(yī)閣。 夏夙也買了林歇的份,回來后把林歇叫起來,兩人吃飽了肚子又聊了會兒天,這才睡下。 第二日林歇與夏夙下樓,被告知這次大雪封路把一些村落給埋了,本地的尋醫(yī)閣里也送來了不少傷患,陳晉至今還留在醫(yī)館里幫忙,沒回來。 “叫跟去的弟兄護好陳大夫?!绷中獓诟馈?/br> 回來報信的木樨:“知道知道。” 說話間,昨日那青年與男子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男子對林歇道:“多謝。” 青年顯然是習慣了好友的沉默寡言,替他翻譯:“就是昨天那事,多謝姑娘相助了?!?/br> 林歇:“不必客氣?!?/br> 青年和男子都是江湖人,特別是青年,沒兩句就做完了自我介紹,坐下和他們一桌聊了起來。 青年叫白樺,男子叫唐千亦,林歇和夏夙就報了自己姓夏,畢竟她們倆現(xiàn)在還是名義上的姐妹。 白樺對林歇是瞎子一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林歇一舉一動都自在得很,絲毫不像是看不見的模樣,直到坐近了觀察他才確定,林歇確實是看不見。 林歇的眼睛雖然能準確地朝向某個人,可僅僅只是轉到那個方向去而已,沒有“看”的感覺,有時候甚至還會短暫的閉上眼睛,可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舉止和沒閉上眼睛時候是一樣的。 因為白樺看得直白,唐千亦皺著眉在桌下踩了他一腳。 白樺抽了一口氣。 夏夙:“白公子?” 白樺努力保持微笑:“無事,對了,你們隨商隊到此,可是來出門歷練的?” 夏夙:“返鄉(xiāng)啊,歷練什么的,我又沒武功。啊對了,你們剛說你們是從西南來的,那邊好玩嗎?我jiejie的朋友準備搬家呢,我們這次出來也是幫忙看看地方。” 白樺:“西南那邊當然好玩啊,誒,這點千亦最有發(fā)言權了,他家可是西南的無影門?!?/br> 從來不混江湖,對西南無影門一點概念都沒有的夏夙:“哦?!?/br> 林歇倒是說了句:“南方不行,沒雪?!?/br> 要知道長夜軍在外霸氣,在內可一個比一個事兒,若要搬去冬天不下雪的地方,一個個能鬧騰死。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唐千亦突然道:“無影山山頂有雪?!?/br> 分外敏銳且十分了解自家好友的白樺:“???” 咋的,你要把你家山頂租賃買賣出去不成? 就算對人家姑娘有意思也不帶這么討好的吧? 未免林歇和夏夙覺得奇怪,白樺趕緊岔開話題:“對了,夏姑娘如此厲害,那你這眼睛豈不是好不好都沒關系了?!?/br> 林歇喝了口茶:“那不是?!?/br> 白樺:“哦?” 林歇放下茶杯,看似不經意,實則扎心道:“眼睛好不了,便看不見我家夫君的模樣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說,總覺得十點更的情況一時間改不過來,所以以后七點沒更新的話就十點更新,有例外會在文案上寫明 ———— 謝謝作業(yè),我們還是分手吧、 是唯一呀!兩位小天使的地雷(么啊=3=) 第84章 林歇說這話的語氣不見絲毫小女兒作態(tài), 平靜帶笑, 如尋常話語。 可對白樺和唐千亦兩個南方人而言, 近乎生活化的言行交談比離奇的碰瓷還要讓他們感到震撼。 林歇雖著武服, 梳得卻依舊是少女的發(fā)式, 顯然是還未出閣的姑娘。 一個未嫁人的姑娘, 就這么把自己未來的夫君掛在嘴上——哪怕是不拘小節(jié)的江湖兒女,在他們那邊也絕對是會被人笑話的。 兩人俱是愣住, 心思活絡的白樺甚至懷疑林歇是不是也看上了他家好友,拼著面子不要也要朝他好友暗示些什么。 畢竟林歇口中的“夫君”也沒指名道姓不是嗎? 偏這時, 一旁的夏夙皺著臉, 日常嫌棄了句:“老三長得是不錯, 但脾氣是真得臭,話還少, 也不知道你是看上他什么了。” 林歇也不辯駁, 夏衍確實如此,只是對她不會這樣,說出來也沒什么說服力。 可她雖沒說什么, 臉上卻帶出了笑意來,輕輕淺淺,連帶她這一身颯爽的著裝都跟著染上了一股子溫和的味道。 白樺看向唐千亦,見唐千亦垂眸沉默, 神色不明,便自覺有些冒犯地問了一句:“小夏姑娘說的,可是與夏姑娘有婚約的人?” 夏夙:“是呀, 早年家中便做主,把我jiejie許配給了她現(xiàn)在的未婚夫婿,那人在家中行三,我就習慣叫他老三,jiejie倒是直接叫他的字。誒對了姐,他平日里,似乎都是直接叫你的姓名?” 林歇搖頭:“他私下里也是習慣叫我的字?!?/br> 夏夙:“哼,算他識相。” 唐千亦突然站起身,夏夙與林歇停下交談,正想問怎么了,白樺便跟著站起來,拍著腦袋道:“對了對了,你看我這記性,我和千亦約了人的,我居然都給忘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林歇:“慢走?!?/br> “好好好,告辭告辭?!卑讟謇魄б嘧吡恕?/br> 夏夙看著人下了樓,這才慢悠悠吐出兩個字:“不送?!?/br> 林歇笑出了聲。 她本只是覺得唐千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過明顯,為了以防萬一避免麻煩,才狀似無意地提起夏衍。 若這一切是她多心,左右不過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沒人會在意。若不是她多心,也好趁早打消了對方的念頭。 誰知居然點醒了夏夙。 夏夙本就是敏感的性子,她雖然不了解唐千亦,但她了解林歇,不覺得林歇會莫名其妙就與旁人說起夏衍,用的還是這般恩愛的句式,再看到唐千亦不僅是詫異的神色,她也就猜出個七八分來了。 夏夙嘴上說是嫌棄夏衍,心里終究是把夏衍當家人看的,發(fā)現(xiàn)有人對林歇有意,她當然不會放任這點朦朧情愫肆無忌憚地成長起來。 聽到林歇的笑聲,夏夙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還抬手撞了撞林歇的手臂。 彼此心照不宣,也沒去討論那兩個萍水相逢的江湖人。 因為大雪,他們在琴川待了幾日才走,越往北去,高山密林越多。 有些山頭上還會有寨子,一般都是從別處逃難來的人,融入不進當?shù)氐拇迓?,便幾戶人家一塊上了山。 這日一行人停下歇息,因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便就地撿了干柴,生火做飯。 夏夙跑去學了幾手,回來告訴林歇,他們待會兒可能要繞路。 “繞路?”林歇正站在結冰的河面上抓魚。 夏夙站在岸邊:“嗯,說是這片山頭有土匪寨子。和我們先前遇到那兩個寨子不同,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一般的商隊到這都是要繞路的。” 林歇手里拿著長長的樹枝,對著冰面上鑿出來的窟窿,猛地一下扎進去,再把樹枝拿出來,就見上頭串了兩條還在甩尾的魚。 她拿著魚串走回岸邊,問夏夙:“此地是前往北境的必經之路,路過的軍隊就沒管管?” 關于這點,夏夙也問過商隊的人,直接把商隊給的答案轉述給了林歇:“當然是有的,不過這群山賊的消息很靈通,每次有軍隊路過,他們都會退避三舍,便是有心為民除害的將軍帶人殺到他們山寨里去,看到的也是人去樓空的寨子。軍隊有軍務在身,又不能一直逗留于此,等軍隊走了,他們就又回來了?!?/br> 林歇不了解這里的地形情況,對夏夙口中的山寨知道的也不多,便去找商隊多問了幾句。 聽說如今這里有兇惡山賊的事情都傳開了,商隊抑或旅人都知道這里不能走,紛紛選擇繞路,反而沒什么人再遇險。 林歇這才說:“那就繞路吧?!?/br> 繞路便要多耗費些時間。 雖然有長夜軍在,不是不能剿了山賊直接過去,但商隊人多,且大家都知道要避開這里,想必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被劫殺,若因為林歇想省時間,托大要去剿山賊導致商隊出現(xiàn)了不必要的傷亡,她也沒辦法和老五交代。 中午他們熱了白面饃饃,煲了魚湯,還把比較小的魚給烤了,有經驗的商隊甚至拿出了上個城鎮(zhèn)特地買來的rou,剁碎后混調料和水炒成rou醬,可以夾著饃饃吃。 一行人用過飯后休息了一會兒,繼續(xù)行程。 十幾日后,商隊終于抵達北境,林歇他們便在商隊住慣的客棧下榻。 商隊的人到此便不用再與他們同行,陰楚與大永禁止通商,大領隊到了地方少不得要四處走動。 林歇撥出了一部分長夜軍外出打探,剩下的一部分,有跟著陳晉照例去當?shù)貙めt(yī)閣的,也有陪著林歇夏夙去外頭街上逛的。 北境最接近陰楚,也是大永最無男女大防的地界。 林歇甚至還遇到了主動上來與她們搭話的男子,或故意尋釁的女子。 這于夏夙而言,仿佛是另一個天地。 林歇卻是適應良好,畢竟他們長夜軍的多才多藝不是說說而已,還真就什么都得會,什么都得知道,前輩們更是輪流安排他們出遠門做任務,也算是早就開過眼界了。 在外頭招貓逗狗了一圈回來,夏夙林歇坐在房里吃晚飯,吃著吃著,夏夙就流起了鼻血。 林歇趕緊就把人帶到了隔壁陳晉那,陳晉說北方天氣干燥,夏夙會流鼻血不奇怪,然后就讓夏夙坐到了椅子上,替她止血敷濕帕子,又拿藥給她吃。 就在這個時候,商隊的人闖了進來,那人似乎是一路跑來的,氣喘吁吁,才推門進來,就被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的長夜軍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