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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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喻令延才終于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輕輕地在自己未婚妻的臉上觸碰了一下。 像是怕一碰,阮安然已經(jīng)醒過來這個美好的夢境就會破碎一樣。 阮安然:“……” 她好像理解出來自己男朋友的意思了。 于是阮安然眨了眨眼。 眼里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不是夢,我是真的醒啦! 后來阮安然才終于知道,為什么一向冷靜自持得有些過分的喻令延,這次會在她面前如此失態(tài)。 因為她已經(jīng)昏迷整整一個月了。 在這整整一個月里,喻令延幾乎是衣不解帶地在照料著阮安然,就連公司里面的事務(wù)都是守在阮安然床邊,抽空挑著最要緊的處理的。 確認了自己的未婚妻真的醒過來之后,喻令延呆滯了一下才馬上叫了醫(yī)生。一番檢查過后,喻令延才終于從醫(yī)生口中得到了一個讓他心頭大石落定的結(jié)果——阮安然身體一切指標都非常正常,正常得簡直不像是一個昏迷了一個月的人,只需要稍微留在醫(yī)院里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阮安然自己也是身體力行地證明了這一結(jié)果,能力過負荷的懲罰已經(jīng)在阮安然昏迷的那一個月里面全部完成了,從阮安然蘇醒過來還沒到半天的時間內(nèi),她就可以正常開口說話乃至正常下地行走了。 搞得這座世界頂尖級別的醫(yī)院里面同樣世界頂尖級別的醫(yī)生都巴不得來好好研究一下,阮安然這逆天的恢復(fù)能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這到底是阮家的大小姐和喻家的當家夫人,醫(yī)生們就算是再蠢蠢欲動也只能默默地咽回去。 同時在心里扼腕嘆息——要是能研究明白阮安然這恢復(fù)能力怎么回事,那得是多重大的醫(yī)學(xué)成果啊! 對此阮安然本人表示……她本人沒什么好表示的,這都是個人體質(zhì)問題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僅此一例,就怎么研究也是研究不出來個一二三四五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別的。 阮安然被喻令延摟在懷里,腦袋靠在喻令延的胸膛上。 阮安然這會兒身上亂七八糟的儀器都撤掉了,喻令延也去收拾整理了一下,如果忽視掉兩個人周圍的環(huán)境是在醫(yī)院豪華單人病房里面的話,這樣依偎在一起的樣子還是非常溫馨的,一派歲月靜好的味道。 阮安然在昏迷期間也被喻令延照顧得很好,她去病房里面的洗手間照過鏡子了,除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沒血色之外,阮安然看起來和平時的時候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喻令延就不一樣了。阮安然抬了抬炎就能看見,昔日里一絲不茍的喻令延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整個人都消瘦憔悴了許多。 阮安然心疼地摸了摸喻令延的臉,喻令延的一只手便覆蓋到了自己未婚妻的手上,與之十指糾纏。 阮安然都不敢想象,在這一個月她昏迷不醒乃至生死未卜的時間里,喻令延究竟是怎么一日一日地熬過來的。 在自己的未婚妻終于蘇醒過來之后,喻令延也是一反常態(tài)地話多了許多,雖然還是和以往一樣字字句句要多精簡提煉有多精簡提煉,但是已經(jīng)把這一個月內(nèi)發(fā)生的大大小小阮安然會關(guān)心的事情全都說給自己未婚妻聽了。 孟忠學(xué)趁著自己出事的時候搞了一手黑的,這點倒是沒怎么出乎阮安然的預(yù)料。出乎阮安然預(yù)料的是,就在孟忠學(xué)吩咐好了一切,在自己辦公室里面喜氣洋洋地等待著下屬匯報上來好消息的時候,孟忠學(xué)接到第一個電話,眼角眉梢全都是意氣風發(fā)的愜意,結(jié)果電話那頭卻響起了一個陰森得讓孟忠學(xué)差點沒能握穩(wěn)手機的聲音。 “孟忠學(xué)。”阮以和一字一頓,像是要把每一個音節(jié)都化作實鐵砸到孟忠學(xué)腦袋上一樣,“好自為之?!?/br> 孟忠學(xué)發(fā)誓,自己這輩子還真的沒聽過這位阮家當家人可怕到這種程度的聲音。 直到阮以和干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孟忠學(xué)都久久沒法回過神來,額頭上和后背上滿滿的都是冷汗。 在孟忠學(xué)的印象里,阮以和一直是個相當溫和的儒商式人物,就算是前段時間被沈若水對著阮以和最寶貝的大女兒一翻潑黑水,阮以和顯露出了年輕的時候不羈的性子,也遠遠不可能與現(xiàn)在這種情況相比。 畢竟,上一次阮安然只是被潑了隨手就可以加倍反潑回去的臟水罷了,而這一次,阮安然的性命安危都受到了威脅。 前者會讓阮以和動怒不已,后者則會讓阮以和下定了必然要讓對方萬劫不復(fù)的殺心。 阮以和在剛剛接到喻令延告知這件事的消息之后,腦子嗡地一聲,幾乎是一片空白了。 阮以和這輩子就出現(xiàn)過兩次兩次這樣的情況。第一次是發(fā)妻班懷雁死亡、大女兒阮安然降生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 阮以和在那一瞬間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親自去找安然! 可是這一次,阮以和到底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憑著一腔孤勇便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伙子,阮以和終究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喻令延都已經(jīng)親自出動了,就算再加上他一個,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喻令延必然會傾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報得阮安然無憂的。 比起沒有什么太大意義地一同湊上去,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阮以和來親自處理。 ——阮以和可不相信,千秋集團那邊出了這么大的亂子,不會有想要渾水摸魚從中謀利的小人蠢蠢欲動。 最終,阮以和做出了一個極為艱難但也相當果斷的決定——找回阮安然的任務(wù)就交給喻令延了,他則會坐鎮(zhèn)在后方,幫著自己的大女兒和大女婿處理掉一切可能出現(xiàn)的隱患。 于是,孟忠學(xué)等來的不是下屬向他匯報的喜訊,而是阮以和親自對他發(fā)來的致命通知。 在原著的劇情里面,阮家的戲份實在是有限,無非就是被一筆帶過的喻令延已故的未婚妻和一個暗戀著喻令延的惡毒女配阮桐罷了。所以就算是阮安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這位父親要是豁出去了,會有著怎樣恐怖的力量。 孟忠學(xué)那些內(nèi)應(yīng)和派出去的下屬,才剛剛拿到了喻家的一些屬于核心文件里面比較邊緣的東西,阮家的人就過來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阮家和喻家是世交,這一代更是馬上要成為了姻親。喻令延在告訴岳父阮安然消息的時候只是單純地告知了這個消息,并沒有表達出任何希望岳父怎么樣的意思。 喻令延在所有阮以和可能會走的路上全都做好了鋪墊,確保阮以和不論選擇走哪一條路都能夠事半功倍。 所以,在阮以和選擇了坐鎮(zhèn)后方清理余患的時候,很快就迎來了千秋集團一眾高層的支持與配合。 不過一夕之間,事態(tài)徹底逆轉(zhuǎn)。 孟忠學(xué)那些想得要多美好有多美好的雄偉藍圖,再也沒有了任何可能實現(xiàn)的機會。 孟忠學(xué)最為看重的面子和最為在意的野心,全都破裂至無法修復(fù)哪怕一絲半點。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阮以和這次,是下了毫無轉(zhuǎn)圜余地的死手的。 阮安然獲救之后,喻令延也同自己的岳父站到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兩家頂級世家強強聯(lián)手,絲毫不計任何代價地一番雷霆手段下來,以孟忠學(xué)為首的孟家這個在平常人眼中、乃至在一般的世家眼中悍然不可威脅的龐然大物,就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nèi)徹底成為了歷史。 沈家的命運同樣。 昔日里僅僅次于阮家和喻家的豪門世家,都倒下了。 不過作為始作俑者的沈若水,以及重要幫兇的沈若林,受到的“招待”自然是要提升幾個等級的。 孟忠學(xué)是自己手下騰越集團徹底破產(chǎn),昔日的一方巨鱷成為了白身,而沈若水和沈若林,則是被喻令延與阮以和聯(lián)手送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后來的醫(yī)學(xué)鑒定顯示,沈若水在挾持著阮安然的最后關(guān)頭突然變得瘋瘋癲癲是有原因的,幾乎是在阮安然同沈若水第一次交鋒的時候,沈若水的心中就種下了一個名為阮安然的刺,刺深至骨,讓沈若水寢食難安。 沈若水本來就是極為偏執(zhí)的人,她對喻令延的愛意早就在數(shù)年的求而不得中變得逐漸扭曲,可是即便自己得不到,其他人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喻令延的任何青眼,這點反倒讓能夠被喻令延欣賞能力的沈若水心中有了一種滿足感,形成了沈若水自身的微妙平衡。 可是阮安然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一平衡。 沈若水在這段時間對阮安然病態(tài)的關(guān)注針對,以及對喻令延越發(fā)病態(tài)的占有欲,糅雜在一起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沈若水自己死死地捆|綁在了里面,永無出頭之日。 這是真真正正的作繭自縛。 而在阮安然帶著羅櫻逃了出去,沈若水追上去挾持住阮安然卻一轉(zhuǎn)眼就看到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趕過來的喻令延的時候,沈若水的精神世界再也不堪重負,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沈若水瘋了。是病理意義上的瘋了。 然而哪怕她瘋了,平生所求也全都只能化為浮沫,一點一點地在她的指尖消散。 精神徹底失常且社會危害性極大的沈若水,被喻令延親自送去了安保性極好的療養(yǎng)院。精神類疾病本就極為難以治愈,沈若水更是不可能配合治療,往后余生,沈若水都只能在自己無盡的恨意與不甘之中熬過。 沈若林這邊,只是他往年在沈若水的庇護下所做的那些事,都已經(jīng)夠他在監(jiān)獄里面吃一輩子牢飯了。 上官可欣倒是趕在被沈家的人處置之前就被救了,不過她的所作所為,也是夠進監(jiān)獄蹲個幾年了。 說完這些晦氣的,喻令延也告訴了阮安然不少比較開心的消息。 最后那個接住了他們兩人的救生氣墊是羅櫻在跑出那棟廢棄大樓之后急急忙忙報|警|求救才會出現(xiàn)的,要是等到夏猶清他們出去再找的話,時間是真的不夠,趕不上喻令延和阮安然墜落的速度的。 后來沈家和孟家倒臺,聽說了這件事的周嘉儀頓時就炸了,利用自己在互聯(lián)網(wǎng)以及娛樂圈的影響力,硬是將這件事炒得沸沸揚揚,往日里沈家和孟家所作所為哪怕有一點錯處都能被周嘉儀拎出來大肆批評,更何況沈家和孟家這些年做的黑心事實在是不少。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怎么能有沈若水兄妹和孟忠學(xué)這樣卑鄙無恥的人?! 沈若水和沈若林是看不到這個消息了,只是孟忠學(xué)在風餐露宿之時,硬是被行人氣憤不已的議論和批|判氣得吐出了一口血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以前認識孟忠學(xué)的人過來,恐怕也是認不出來這是誰了——孟忠學(xué)正值壯年,可是一頭的頭發(fā)全都變得花白,臉上也盡顯老態(tài),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就老了幾十歲,佝僂著身軀,穿著灰撲撲的衣服,半點都看不出來曾經(jīng)騰越集團掌舵人的風姿。 周嘉儀做完這一切,才感覺稍微出了一點惡氣。 居然敢對他女神不利!哪怕他女神已經(jīng)成他嫂子了那也還是他女神! 而在阮家和喻家對沈家和孟家進行清算的時候,之所以能夠如此快速利索地處理完一切,也不單單只是靠著喻令延與阮以和的拼命。 誠然,阮家和喻家根本不是沈家和孟家能夠與之相比的,但是沈家和孟家好歹也是世家望族,一時半會兒難以撼動其根基。不過這個時候,阮安然那強大的人緣和人脈就顯示出了威力。 楚唯溟所在的楚家以及蘇緒所在的蘇家自然不必說,陸靜雯所在的陸家也有所表示,周嘉儀主動帶領(lǐng)著周家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也不用提,比較出乎人意料的是……江家。 喻家和阮家之下,是有三大世家齊名的,除了沈家和孟家,還有一個特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江家。 因為江家平素太過低調(diào),幾乎是保持著絕對的中立,從來都不摻和任何世家之間或明或暗的爭斗,導(dǎo)致它幾乎都沒什么存在感,雖然一般來說都是說三大世家的,可是有意無意的,總是沒什么人提那個江家。 連原著里面都沒提到過這三大世家里面最后一個姓江。 所以在聽喻令延說到這里的時候,阮安然的表情都懵了。 ……江? 如果她沒有想錯的話……?! 喻令延看出了自己未婚妻的心思,點了點頭;“嗯。是江未未?!?/br> 江未未,就是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江家這一代的獨女,未來毫無疑問的江家當家人。 阮安然:“……” 原來她身邊這么藏龍臥虎的嗎? 要說江未未平時的穿著打扮乃至行事作風,真的全都看不出來豪門大小姐的樣子,倒是更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女孩子。 不過這也是阮安然有點先入為主了,江未未在原著里面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靠著自己的努力和天賦問鼎的編劇,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個草根逆襲、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的故事,從來沒提到過江未未的家世,阮安然就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現(xiàn)在再回頭想想的話,江未未一個活生生的人當然不只是原著里面描寫所展示出來的樣子,作為一個年級不過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女孩子,江未未能夠眼睛眨都不眨地跟劉茂一同籌備組織拍攝《窮開心》,就算中途遇到一個比一個艱難的挫折,江未未也始終平心靜氣、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這份魄力和堅持就遠不是“普普通通的年輕女孩子”能夠做到的。 此外,更多的線索也都浮現(xiàn)在了阮安然的腦海里面。比如江未未對于各個地方的美食都頗為如數(shù)家珍,其中還不乏高消費場所的;再比如江未未經(jīng)常一個人全世界各地跑地游玩旅居,這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才能夠幾年如一日地支撐,就算現(xiàn)在江未未的名氣已經(jīng)打響了,可是一開始的時候江未未哪來的這個資本? 后來江未未趕過來探望阮安然的時候,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地交代了:“那個什么,小jiejie,我就是那個江家的大小姐啦!反正不管怎么說我爸媽就我一個孩子,以后我肯定是要繼承江家的,不過現(xiàn)在趁著我爸媽還在壯年,我又還年輕,先追求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也很好噠!” 江未未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凄苦了起來:“話是這么說,可是我爸媽當時特別反對來著……沒辦法我就只能兩手空空地自己出來打拼,現(xiàn)在這個時代了,只要人勤快一點那怎么都不至于餓死的,肯定能掙來吃飯的錢?!?/br> “我那段時間也是到處找兼職,什么大夏天套個厚厚的毛絨外套扮吉祥物發(fā)傳單、什么去奶茶店餐廳酒吧一天二十四小時起碼十八個小時地連軸轉(zhuǎn)打工之類的我全都做過,這才勉勉強強跟老劉一起湊夠了那么十萬塊錢,在萬事都不備的情況下開了機……要不是后來遇到小jiejie你,我怕是真的只能回家繼承家業(yè)了?!?/br> 阮安然:“……” 阮安然知道江未未說這話時候臉上的凄苦是非常真情實感的。 但是阮安然總感覺江未未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有點……怎么說的來著,欠揍? “當時沒有選擇告訴你們,是因為我說了也沒什么用。”江未未苦笑了一聲,“這就好像是你在一群餓了好幾天的人面前說,我家有好多餅子哦,可是我家不讓我回去拿餅子我自己身上也沒有帶半個餅子一樣,除了招仇恨招不滿還能有什么作用嘛!那會兒我也剛從大學(xué)的象牙塔里面走出來,傲氣得很,鐵了心要跟家里作對,干脆在心里就不當自己是江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