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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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毓半點(diǎn)兒都不覺得同情,回身一瞧,倒有些詫異。 掉進(jìn)去的不是二娘,而是慣來溫諾的三娘。 她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也不管糞坑里撲騰的三娘與前去拉她的仆從,慢悠悠到二娘面前去,笑吟吟的喚了聲:“二jiejie?” 二娘見事情有變,面色便有些難看,卻還是強(qiáng)撐著,冷笑道:“你竟敢推自己親jiejie下去,簡直是瘋了,即便是老太爺,也不會(huì)饒恕……” “噓,”喬毓手指點(diǎn)在她唇上,待她停住,又指了指那糞坑,善解人意道:“你自己下去呢,還是我送你一程?” 三娘在里邊兒撲騰,帶起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二娘只是聞到,都覺得惡心,心下膽怯,卻冷臉道:“六娘,你真是瘋了嗎?” 喬毓一腳將她踢下去:“走你——” 又是一陣叫人腦仁兒發(fā)酸的尖叫聲。 四娘與五娘在側(cè),瞧見這變故,臉都嚇得白了,手指哆嗦著指向喬毓,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喬毓渾不在意,吊兒郎當(dāng)?shù)慕叭?,向四娘道:“四jiejie,我壞不壞?” 四娘目光畏懼,顫聲道:“你,你……” “壞吧?”喬毓笑嘻嘻道:“你不敢說,那我就自己說啦?!?/br> 四娘面頰抽動(dòng)幾下,瞥一眼狼狽不堪的二娘與三娘,更不敢開口了。 “我呢,就是想告訴四jiejie一個(gè)道理,”喬毓兩手叉腰,渾身上下都寫著囂張跋扈,為所欲為:“那就是——壞人怎么可能過得慘呢哈哈哈哈哈。” 一句話說完,不等四娘回應(yīng),她抬手一記耳光,將人打翻在地,神情惋惜的笑道:“四jiejie,恕我失禮,你這個(gè)智商,只適合做個(gè)好人?!?/br> 第10章 殺心 新武侯世子離得遠(yuǎn)些,正在與隨從說話,察覺到女眷們似乎出了事,忙往那兒趕,人到近前一看,當(dāng)場就呆住了。 二娘與三娘沾了一身……說出來都惡心的半凝狀物體,叫仆從們圍著,神情怨恨驚懼,卻沒說話,活像是丟了魂兒。 四娘癱倒在地,臉頰上老大一個(gè)巴掌印兒,正捂著臉,面色惶惶。 看起來唯一正常點(diǎn)兒的,大概就是縮在一邊兒,努力減小自己存在感的五娘與叉腰站在中間,一臉老子誰都不怕的六娘。 新武侯世子有些頭疼,再一聞那味道,真是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掐了掐眉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娘本性懦弱,遭逢這等變故,除去伏在地上干嘔,哭的眼淚鼻涕齊出之外,便什么都做不了。 二娘雖也覺得惡心,吐了會(huì)兒之后,便怒目轉(zhuǎn)向喬毓,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怨毒,幾乎要噴出火來,只恨不能就地火化了她。 什么儀態(tài),什么文雅,她半點(diǎn)兒都顧不得了,嘴唇一動(dòng),便要咒罵那小賤人幾句。 喬毓瞥見,掩住口鼻,嫌棄的提醒了句:“二jiejie,當(dāng)心淌到嘴里去,你不覺得惡心,我還心里膈應(yīng)呢。” 二娘硬生生給噎了回去,心中既恨且怨,又自己身上臭氣熏天,心下酸澀至極,眼淚順勢滾落。 新武侯世子聽仆婢講了事情經(jīng)過,眉頭大皺,厲色道:“六娘,你怎敢如何胡鬧?二娘、三娘、四娘,她們都是你的jiejie!” “關(guān)我什么事?”喬毓?jié)M不在乎道:“是她們先想害我的啊?!?/br> “可她們畢竟沒有害到你,你卻真的傷了她們?!?/br> 新武侯世子面色鐵青:“再則,三娘當(dāng)時(shí)只是想同你開個(gè)玩笑,你何必如此小氣?即便你氣她胡來,又與二娘、四娘有何干系,你為什么要牽連她們?” 喬毓嗤笑一聲,答非所問道:“哥哥,你知道老子為什么要騎青牛出函谷關(guān)嗎?” 新武侯世子皺眉道:“為何?” “因?yàn)槔献痈吲d!” 喬毓半點(diǎn)兒不在意他臉色,答了一句,又笑嘻嘻問道:“時(shí)辰不早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還有,她們身上臭死了,回去的時(shí)候我不要跟她們坐在一起?!?/br> 這話說的,死人都能給氣活。 新武侯世子臉色冷凝,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狠狠剜她一眼,又叫人攙扶起兩個(gè)meimei:“回府!” …… 這件事鬧的不算小,府中總共就五個(gè)女郎,喬毓一股腦收拾了三個(gè),別說是新武侯夫人,連葛老太爺都有些坐不住了。 二娘歸府之后,便先去換了衣裳,又叫人去備水沐浴,連加了幾瓶香露,才肯進(jìn)水去泡。 然而,人間的區(qū)區(qū)小技,怎么可能同大自然發(fā)酵的鬼斧神工相提并論? 香氣與臭氣融合,反倒形成了另一種令人聞之作嘔的異樣氣味。 二娘邊洗邊哭,越想越覺得委屈,到了這會(huì)兒,她全然不記得是自己威逼三娘去推喬毓一把,這才遭了這場禍?zhǔn)?,只覺得喬毓可恨,該死,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新武侯夫人收拾不了喬毓,新武侯又不在府中,她能夠求助的人,顯然就是葛老太爺了。 二娘狠狠將眼淚拭去,先去尋三娘、四娘,又找了新武侯世子作證,叫幾人與自己一道去向老太爺哭求,這才將頭發(fā)打亂,哭著往目的地去了。 喬毓被人叫過去的時(shí)候,便見府中幾個(gè)女郎跪在地上痛哭,新武侯世子站在一側(cè),神情不忍,葛老太爺面沉如水,卻瞧不出是何心思。 她也不怕,大喇喇的走進(jìn)去,低頭瞧了眼,笑道:“呀,怎么都在這兒?留下吃晚膳嗎?” “二jiejie,那會(huì)兒我都瞧見了,”喬毓用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你從糞坑里爬出來,拿袖子遮臉,一邊兒往外跑,一邊兒打嗝兒,別想著騙老太爺一頓飯?!?/br> 二娘怒極,身子直哆嗦,連哭都忘了,猛地站起身,手指一屈,便要抓爛她的臉。 喬毓輕輕松松的躲開了,二娘也被周遭女婢拉住。 一只茶盞砸到地上,“砰”的一聲脆響,登時(shí)安寂起來,落針可聞。 葛老太爺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向喬毓道:“怎么回事?” “祖父,你要替我做主??!” 喬毓面上囂張之色頓斂,神情凄楚,還沒說出什么來,眼淚便先一步蜿蜒流下。 她生的也美,珍珠似的淚珠兒從眼眶滾出來,流到面頰,倏然落地,頗有種梨花帶雨的清婉風(fēng)姿,叫人愛憐不已,較之底下哭的鼻涕眼淚一臉的幾人,真是楚楚動(dòng)人。 連知曉原委的新武侯世子都有些心軟,想著她畢竟還小,不懂事也是有的,若是老太爺動(dòng)怒,自己或可一勸。 葛老太爺目光幽深,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喬毓眼眶泛紅,神情委屈道:“我知道,我是外邊兒長大的,jiejie們都不喜歡我,可我沒想到,她們竟能下此毒手,幾人聯(lián)合起來,欺辱我一個(gè)弱女子……” 欺辱我一個(gè)弱女子。 一個(gè)弱女子。 弱女子。 我呸!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二娘聽她如此顛倒黑白,恨得心口作痛,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目光怨憤,死盯著她,一時(shí)竟沒說出話。 喬毓不看她,也不看別人,只低著頭哭,弱小無助又可憐。 葛老太爺靜靜看了她一會(huì)兒,半晌,方才道:“六娘,她們都是你的姐妹,要友愛扶持。你的脾性太烈了些,要改。” 喬毓抬起眼來,風(fēng)姿秀逸,梨花清婉:“祖父,你需要的不就是我這種人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兩面三刀,心思機(jī)巧……” 她拿帕子拭淚,舉止中滿是柔弱之美,斜一眼其余幾人,低笑道:“那些jiejiemeimei真情相依,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廢物,留著也沒用呀?!?/br> 葛老太爺為之一怔,略一思忖,神情中閃過一抹贊賞。 新武侯世子與二娘、三娘、四娘幾人,卻都愣在當(dāng)場。 “幾位jiejie,你們別生我的氣呀,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你們今日吃了虧,來日就會(huì)記住,傷在自家人面前,總比折損他人手中要好?!?/br> 喬毓緩步輕移,到了跪在地上的幾人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微笑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沒本事,棋差一招,你們說,是不是這個(gè)理兒?” 她說話的時(shí)候低著頭,但不知怎么仍有種高抬下巴,蔑視世間的感覺,那語氣又太過理所當(dāng)然,好像再糾纏下去,便只會(huì)顯得她們蠢,且愚不可及。 二娘總覺得哪里不對,一時(shí)之間卻又說不上來: 難道自己被人踢進(jìn)糞坑,受了這么多委屈,到最后反倒要謝她不成? 憑什么! 喬毓從頭到尾都沒把那幾個(gè)戰(zhàn)五渣看在眼里,回身去瞧葛老太爺,笑吟吟道:“老太爺,我說的對不對?” 葛老太爺定定看了她一會(huì)兒,皺紋叢生的臉上露出一個(gè)笑來:“你果然是這一輩兒里最出挑的?!?/br> 喬毓笑著奉承道:“都是老太爺教導(dǎo)的好?!?/br> “好了,”葛老太爺一錘定音:“累了一日,都去歇著吧?!闭f完,便站起身,撐著拐杖,往內(nèi)室去了。 喬毓目送他離去,臉上笑意方才淡了些,掃了呆若木雞的幾人一眼,又重新笑了起來。 葛老太爺?shù)膽B(tài)度如此明確,倒叫憋著滿腔怒氣而來的幾人更覺氣怒,只是不敢對老太爺?shù)臎Q定有所異議,扶著侍婢的手起身,就此準(zhǔn)備離去。 喬毓懶得理會(huì),徑自出門,打算去用晚膳,拐出去沒多久,卻見三娘守在路邊兒,見她來了,有些討好的喚了聲:“六meimei?!?/br> 喬毓道:“你有事嗎?” “今日之事,委實(shí)不是出自我本心,”三娘有些躊躇,怯懦道:“二jiejie拿阿姨威脅我,我實(shí)在是不得已,這才……” “這關(guān)我屁事?你以為我會(huì)可憐你嗎?”喬毓毫不客氣道:“別做夢了?!?/br> 三娘怔住了。 “若被推的人不是我,早就掉糞坑里爬不起來了,到那時(shí),你會(huì)去撈我嗎?” 喬毓懶洋洋道:“你阿姨可憐,你受人所迫,所以你就能動(dòng)手害我?柔弱少女莫名為人所害,我也很可憐啊?!?/br> 三娘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柔弱少女喬毓撇撇嘴,繞過她,轉(zhuǎn)身走了。 …… 新武侯夫人知曉此事,已經(jīng)是晚間時(shí)候,怒氣上涌,騰的坐起身來,便要去尋喬毓晦氣。 “這小賤人!”她扶住作痛的額頭,叱罵道:“自從她來了,府中便沒有一日安生,我再留她不得!” 二娘伏在母親床頭痛哭,新武侯世子心中不忍,又想護(hù)著喬毓,頓了頓,還是將葛老太爺搬出來了:“阿娘,大事為重?!?/br> 新武侯夫人面色頓變,神情幾轉(zhuǎn),終于道:“二娘,你先回去,阿娘必然會(huì)給你討個(g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