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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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疏嵐點了點頭,“他們是夏侯家的人,若是遇見他們莫要搭理。算了,你也不識的,在南平的這些日子里老老實實跟著夫君,知道嗎?” “知道了,”慕聽筠乖巧道,倚靠進他懷里,雙手環(huán)住他精瘦腰部,打了個呵欠說,“還要多久能到?” “快了,再過大半個時辰,你且睡會兒,等到了我再喚你。”公儀疏嵐親親她的耳垂,哄著她睡著后,就著這樣的姿勢取過公文來看,遲遲沒有其他動作。 時辰過得極快,久澤隔著屏風小聲稟報說:“公子,船將靠岸,元管家率人等在了岸邊?!?/br> 公儀疏嵐垂眸看了看沉睡中的小姑娘,修長的手指勾過她唇邊的發(fā)絲,估摸她還要再睡會兒,道:“讓他們等著?!?/br> 他的小姑娘,若是睡得不滿,精神都不會好,可進門就要去見族老,那懵懂困倦的模樣,他可舍不得讓旁人瞧了去。 第73章 親妹 慕聽筠嚶嚀一聲,剛想揉眼睛, 溫熱的濕帕子覆了上來, 徹底驅散了她的瞌睡。 指尖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下, 她眨了眨眼睛, 入眼的便是夫子溫和俊美的面容, “夫子,到哪兒了?” “到南平了, ”公儀疏嵐取來罩衫替她穿好,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餓不餓?我讓他們先拿了些桂花奶糕來,給你填填肚子。” 他們?慕聽筠面色倏地古怪,她推開船艙內(nèi)的窗戶一瞧,忍不住嗆咳一聲,“夫子,岸上好多人!” “嗯, 好了,你先吃點東西?!惫珒x疏嵐從食盒里取了塊桂花奶糕遞給她,牽著她的手不緊不慢的往外走。 慕聽筠看了看手里軟糯的奶糕, 再想想方才見著的數(shù)人打著火把在岸邊等候的場景,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下口。 元管家領著人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時辰, 若是旁人他或許會讓人搬張凳子坐著等,然這位大公子返家, 他是萬不敢這般做的。好容易見了人出來, 元管家暗暗松了口氣, 忙不迭的招呼兩個點燈籠的婢女上前。 “老奴見過大公子,大少夫人?!?/br> 公儀疏嵐眼神淡淡,“元管家久等了。” “沒有沒有,還未等多久,您和大少夫人就過來了。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請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移步。”元管家笑呵呵的說道,側身請他們夫妻二人先行。 登上馬車,慕聽筠伏在公儀疏嵐膝上悄聲問:“你不喜歡這管家?” “他是父親后娶妻子一手提拔起來的?!惫珒x疏嵐撥弄她微翹的發(fā)絲,輕描淡寫的說道。 慕聽筠點點頭,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一幕下人盛氣凌人,暗欺小主子的場景,對元管家的印象也隨之一落千丈,甚至帶了些許厭惡的情緒,以及對她家夫子的同情。 “你呀……”公儀疏嵐看著她淚光閃爍的憐惜眸光,就知她的想法,啼笑皆非的點點她挺翹的鼻尖。 他雖然年少失去了溫柔可親的娘親,但有祖父的照顧,又早早揚名南平,實則并未受過苦,之所以不收拾繼母提拔起的家仆,是因他們足夠聰明不敢招惹自己,也懶得動手。 不過他并不想告訴小妻子,這美妙的誤會能換得她的‘憐惜’,又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元管家迎他們下馬車時,就見大少夫人對他一路上的府邸介紹絲毫不搭理,徑直隨大公子去了勤肇院,而那處院落是他不敢涉足的。 于寒抹了把汗,湊近元管家小聲問:“大少夫人似乎與大公子感情極好,不像夫人說的那般貌合神離啊。既如此,咱們怎么完成夫人交代的事兒?” “你先閉嘴,把這事兒藏在心里藏緊了。”元管家橫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轉身朝前院庫房行去。 公儀疏嵐是家中嫡長子,難得回南平一次,要處理的事情和見的人很多,剛到勤肇院就被族老派來的人請去,無奈叮囑慕聽筠幾句后就跟著人走了。 慕聽筠之前睡得飽了也不困,吃了幾塊糕點后在勤肇院里四處轉悠,倒是見著了個與她家夫子長得有幾分相像的人。 “你是公儀疏澤?”慕聽筠歪著頭打量著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公儀疏澤施施然行禮,“見過嫂嫂,我叫公儀暉,字疏澤,嫂嫂可喚我暉弟或是二弟?!?/br> “二弟,夫…君他不在?!蹦铰狊迵Q了稱呼道。 公儀疏澤笑了笑,說:“我是特地來請見嫂嫂的,兄長與嫂嫂成親時我被家事纏身,未能參加婚禮,極為遺憾。” “我聽夫君說你還特特來信哭訴,有這份心就足夠了,二弟可要到花廳來喝茶?”慕聽筠常聽夫子說他的這位弟弟原先有多放蕩不羈,現(xiàn)在卻因自己被迫打理家事,因而對他心懷愧疚。 “我眼下要去趟祠堂,免得那幫老家伙被兄長刺激得過了,又說什么不孝?!?/br> “那你去吧?!蹦铰狊扌Σ[瞇的擺擺手,目送他離開勤肇院后,想了想決定再去睡一會兒,聽著公儀家的族老似乎都不太好想與,但循禮今夜她是要去見那些人的。 晚風漸起,墨蕪為她披上披風,輕聲道:“明日便要祭宗祠,委實早了些,姑娘今晚得多費神了。” “明日也挺好的,拖得越久越可能有人出些幺蛾子?!?/br> 子時,天幕上只一輪彎月,周身縈繞著冷冷清清的銀色光芒。公儀府內(nèi)燈火通明,來往仆婢井然有序的準備夜宴,腳步行錯間不發(fā)出丁點響動。 公儀夫人皺眉撥弄著婢女端過來的棗盤,冷聲道:“小了些,莫要端上去了,送到四姑娘那兒去吧?!?/br> 婢女看了眼顆顆都有鴿蛋大的棗子,不敢多言,立馬端向四姑娘住的院落里去。 慕聽筠早就聽說南方士族極重禮儀,離得遠了不覺得,身臨其境后才真切察覺到這兒刻板又繁重的禮法與皇宮不遑多讓。 用完這頓暮食,慕聽筠長長舒了口氣,見過各位族老后迫不及待的回了勤肇院。 “我還沒吃飽,可面對夫人那張臉,還真是吃不下?!蹦铰狊迵嶂亲影@,用手去捏桌上的點心。 “好了,莫吃點心了,”公儀疏嵐端著碗面推門進來,放到他面前,愛戀的摸摸她的側臉,“猜到你沒吃飽,趕緊趁熱吃。” “夫子最好了?!?/br> 吃了面,慕聽筠忽地想起一件事,仰頭看向翻著書冊的公儀疏嵐,問:“今晚用暮食時候,我還見著了兩個女孩兒,是你繼母的女兒嗎?” “不全是,三姑娘是我的嫡親meimei,不過向來不親近我與二弟罷了?!惫珒x疏嵐嗓音低沉,言語里有他也未察覺到的惆悵。 慕聽筠微楞,在用飯時她明顯看得出那兩個姑娘關系親密,與公儀夫人相處間也很自然,所以才猜測他們是親姐妹,不料其間竟然有一個是夫子的親meimei。 似乎是知曉她有疑惑,公儀疏嵐微嘆道:“她剛出生不久母親去世,沒過一年父親又娶了妻,便在她膝下養(yǎng)大,尚小時還與我們親近,隨著年紀越大,就不大與我們來往了?!?/br> 慕聽筠默然,生于后宅深院,即使從小有母兄庇護,她也能猜到那姑娘做法的緣由,這樣一想,她看向公儀疏嵐的眼神又帶了幾分同情。 “日子久了便不會在意,別多想,快些吃了,早點安歇。”公儀疏嵐湊近親了親她的唇角,先一步起身去凈房沐浴。 慕聽筠在聽完夫子的話后原不想與那位三姑娘公儀晨有往來,然沒想到隔了兩日,她主動上門來了。 “夫子,她怎么忽然來了?”慕聽筠倚靠在床邊木柱上,掩唇打了個呵欠。 公儀疏嵐系好腰間藏有刻著她名字的玉玨的香囊,緩言道:“不好說,若是不耐煩,說幾句話便好?!?/br> “不管怎么說都是你親meimei,無事的。” 慕聽筠剛想揉眼睛,就被男人拉下手,懲罰似的咬了咬指尖,“我說過什么你又忘了,莫要用手揉眼睛,乖。”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敝獣运袢找蛶孜还苁卵膊楣珒x族名下產(chǎn)業(yè),慕聽筠推搡男人去忙正事。 公儀疏嵐壓住心底的擔憂,湊在她頸項間深吸口氣,濃淡相宜的甜香似乎能讓他平靜下來,他含住rou乎乎的耳垂,說話時吐出的氣息使得她耳尖通紅,“若是夫人送來什么,莫要輕易碰觸?!?/br> “嗯,我懂?!蹦铰狊拗鲃釉谀腥四樕嫌∠乱晃牵p巧的跳下床去尋墨蕪了。 拐過勤肇院的游廊,公儀疏嵐望著站在他面前行禮,顯得怯懦的女孩,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皺眉道:“你長嫂初來南平,你若是得了空,不妨常過來走走?!?/br> “是,晨兒明白?!惫珒x晨抿唇,始終低垂著眼神。 頓了頓,公儀疏嵐心里喟嘆,繞過她徑自離開。 慕聽筠笑盈盈的將女孩迎進花廳,吩咐青雉端果茶過來后,淺笑道:“meimei長得真好看,與夫君很是相像呢?!?/br> “我…我其實長得像爹爹多些,”公儀晨緊捏手心里的帕子,聲音細小,“這是廚房做的墨玉酥,長嫂嘗嘗?!?/br> “好啊,恰好我還未用朝食?!蹦铰狊拚f完,墨蕪上前接過食盒,將內(nèi)里的幾碟小菜糕點擺置在桌面上。 策馬在南平牧還街上,公儀疏嵐總覺心底不安,他冷眸微沉,棱角分明的輪廓盡顯漠然,恍若未聞見了他竊竊私語的人群,驅馬轉到另一條街坊上,忽地夾住馬腹勒停。 “公子?”久澤不解的隨之停下,出聲詢問。 公儀疏嵐下頜緊繃,眉眼冷肅,捏著韁繩的手骨間蒼白清晰可見,他想起了不敢看他的三meimei,以及她身后婢女拿著的食盒,若如他所想,他的兜兒…… “回府?!眮G下兩個字,公儀疏嵐率先策馬轉身,朝來時的路疾奔。 第74章 招數(shù) 守在門外的久安未想到公子忽然回來, 且面露緊張,忙上前行禮問道:“公子可是忘了什么?” 公儀疏嵐抿唇不語,幾步?jīng)_進花廳,入眼的恰是他的小姑娘夾了塊糕點入嘴咀嚼的畫面,他腦中一嗡, 薄薄血色浮上墨瞳, 他越過詫異驚起的公儀晨,徑直跨到慕聽筠面前, 俯身吻下。 “唔?”慕聽筠瞪大雙眸, 余光瞥到又驚又羞的公儀晨,慌忙推了推他, 然后者恍如青山不動分毫。 口腔內(nèi)幾乎每一寸都被男人的溫舌搜刮過, 甚至已然嚼碎了的點酥也被盡數(shù)掠奪,她小舌纏吮得隱隱泛疼, 更有種被別人旁觀的羞怯,耐不住的手下發(fā)狠捶他的肩頭。 大掌圈住她的手, 公儀疏嵐抵著她的額微微喘息,待氣息平穩(wěn)后,凌厲的眸光倏地看向公儀晨。 “長…長兄?!惫珒x晨被他看得手無足措, 慘白著一張小臉始終不敢抬頭看他,如此作態(tài)在場之人無不明了。 慕聽筠也明白過來他激動的緣由, 忙安撫道:“我吃的是墨蕪準備的朝食, 三meimei端來的點心我還不曾用過。我沒事, 你莫要擔心?!彼补懿涣嗣嫔与y看的公儀晨了, 手下的肌rou緊繃噴張,時不時抽動,可見男人驚怒非常,若不好好安撫,還不知會如何。 “好。”公儀疏嵐啞聲應道,他斂住蠢蠢欲動的殺意,心思紊亂,捏著慕聽筠的手隱隱顫抖,后怕的情緒讓他額角疼痛不已。 慕聽筠心疼的扶著他坐到椅子上,一手撫著他的心口小聲的念叨:“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好啦,夫子緩緩氣,乖啦……” “嗯,我乖?!惫珒x疏嵐勉強勾唇笑笑,看著她的眉眼心里郁結才微微舒坦些。 沉了口氣,他側身對忐忑不安的公儀晨寒聲道:“沒有第二次,往后輕易莫往勤肇院來?!?/br> “我,母親說只是讓人昏睡的東西……”公儀晨咬唇,蒼白雪凈的小臉上愁霧朦朧,我見猶憐。 公儀疏嵐狹長的眼睛微瞇,聲線沉冷,“那我還要感謝你們投的不是死毒之藥?” “不,母親不會這么做的,長兄你莫要這么說?!惫珒x晨慌忙擺手,臉上因激越泛了絲微紅。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你記住,她若出事,我會將你們都送到莊子上去?!惫珒x疏嵐疲憊的閉上眼睛,握著慕聽筠手的大掌又用上了幾分氣力,似乎在尋找支撐的支柱。 慕聽筠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儀晨,見她好似還要說什么,為免她再刺激到夫子,出聲道:“我乏了,請三姑娘回吧,改日再敘。” 公儀晨囁嚅幾下,終究沒說出話,帶著丫鬟離開了,而公儀疏嵐在她走后,立刻讓久安將她帶來的糕點帶去給相熟的大夫細瞧。 花廳靜了良久,公儀疏嵐嘆息著將慕聽筠抱到腿上,耳鬢廝磨間喃喃道:“對不起……” “沒什么,我們是夫妻呀,她畢竟是你的親meimei,”慕聽筠下巴磕在他肩上,努力安慰難得失落的夫子。 公儀疏嵐苦笑著擁緊她,有時候他總覺得她還是個孩子,但也有時候,她懂事體貼的讓人心尖發(fā)軟,恨不得將她一輩子藏起來不讓人瞧見一絲一毫。 “我的兜兒……” 慕聽筠原本以為經(jīng)此一事夫人那邊能有所消停,孰料剛過一日,青雉又進來稟報說:“姑娘,公儀四姑娘來了?!?/br> 慕聽筠哀嘆,在被窩里打了個滾,艱難起身,“這一天天的,是要做什么嘛,想睡個安穩(wěn)覺都難?!惫珒x疏嵐昨夜雖然只要了她一次,但廝磨折騰許久,到現(xiàn)在還直覺得身子酸軟無力。 “是啊,也不知那邊是何意圖,前兒三姑娘都這樣了,四姑娘竟然也敢來。姑娘,要不要使人告知姑爺去?”墨蕪邊替她張羅衣物邊問道。 “不用了,夫子眼下定然正忙著呢?!睕r且她相信四姑娘往勤肇院來時,就已經(jīng)有暗衛(wèi)去通稟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