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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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里,大管家與徐啟凡已聊的差不多,她端藥進(jìn)去時,只聽到大管家說的最后一句 “我來時已查過,這些事都是受了戶部的龔大人指使。封少,您看是否知會老爺或者莘妃娘娘一聲,朝中有人照應(yīng)也好辦事?!?/br> “不用,你等我安排?!?/br> “是?!?/br> 大管家這才告別了徐啟凡離開。 六兮端了藥放在一旁吹了吹,遞給徐啟凡 “喝藥?!?/br> “劉玥,你真沉得住,不想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那是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br> “你還是這么絕情。”徐啟凡低頭把藥一飲而盡,因有些熱,所以額前漸漸滲出汗來,他的心情似乎完全未受到任何影響,也或者說是深藏不露,從不把自己真實(shí)情緒表露出來。 在看到六兮端著空碗準(zhǔn)備出去時,他忽然說到 “你希望顧南封的產(chǎn)業(yè)受到牽連,全部落敗嗎?” 六兮端著碗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雖然她一句話未說,但眼神里有些許涼意。顧南封會走到這一步,如今生死未卜,全都因她而起,她本想置身事外,但徐啟凡卻殘忍的撕開了這個口。 他太了解她了,甚至比寅肅還了解她,知道她所有的命門,才會處處牽制著她。但她不能再被他所左右,所以回答道, “如果是顧南封在,他不會讓我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边@是實(shí)話,也是她目前所能做的,絕不會因?yàn)樾靻⒎捕偃ゴ驍_寅肅。 第135章 封府名下所涉及的各行各業(yè)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以不可抵擋的方式遭受到了重創(chuàng)。街上他的酒樓全都關(guān)門,無人問津,門口羅雀糧行,絲綢店,紅樓,藥鋪等,全都關(guān)門大吉。 這些店的掌柜的以及店小二,最初時還抱著觀望的態(tài)度,苦苦守著這些店,畢竟偌大的封府不可能說沒就沒了,但是過了兩日,官府一紙公文下來,每家店都因非法經(jīng)營被查封,封條貼滿了整個天城的大街小巷。 這些掌柜的才真正的按耐不住,見找大管家也無用之后,上千人集中在了顧南封的封府,想要個公道。 開始每個人都還是靜靜的等待,希望能討個說法,這一下沒了活了,讓他們將來如何養(yǎng)家糊口? 隨著時間的推移,封府的大門一直緊閉,大門外的整條街已經(jīng)聚集了眾多的人,吵吵鬧鬧之中,原本安靜等待的人逐漸變的心浮氣躁,有幾個脾氣暴躁的開始去敲打封府禁閉的大門。 “封少,出來?!?/br> “顧南封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br> 所有人一邊嚷著開門,一邊不停的撞擊那厚實(shí)的大門,那大門怎么撞都是紋絲不動,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去撞擊,終于,大門變得搖搖緩緩,眼見著,馬上要撞開了,這時,大門吱呀一聲忽然開了,前面的幾人一步留神摔倒在地。 隨著大門一開,原本吵鬧的門口與大街上,都忽地平靜下來,所有人看著從那扇門里出來的人。 先是封府的管家出來,本就上了年紀(jì),加上最近沒有休息好,似乎連腰都挺不直,但是聲音洪亮的喊道, “都別吵吵,封少馬上出來?!?/br> 他吼完一句,見人群徹底安靜下來,隨即側(cè)身往院內(nèi)打了個手勢,顧南封才出現(xiàn)。但是他不是走出來的,而是由傭人抬著座椅出來。 傭人把他抬到正門的石階中間才放下,顧南封似想站起來,但是雙手撐著座椅,試了幾次,額頭已出汗依舊沒有站起來。 他的樣子,讓原本已安靜的人群更加的安靜了,長長的街面上,密布的人群,此時安靜的透著一股怪異,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坐著的顧南封。 沒有往日風(fēng)流倜儻的模樣,身材消瘦,不僅臉色蒼白,而且瘦的那雙眼睛顯得更大。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顧南封會變成這樣,一時間都無法反應(yīng)。 而顧南封,也就是徐啟凡,默默的看著這一街仿佛隨時要把他吃了口中的人們,心中微冷。這些平日見到他,對他俯首貼耳的人,居然敢上門鬧事,幾個領(lǐng)首的絕對是受人指使才有這個檔子,而剩下的人,不過是跟風(fēng)或者湊熱鬧而已。 他輕輕咳了兩聲,才開口說話, “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我封府從最初在城西的一家小小的藥鋪發(fā)展到今天,大街小巷都是我封府的店,這其中并非一帆風(fēng)順,是從重重的打擊挫折甚至失敗走到了今天,我們遇到的困難有些甚至比今天的還嚴(yán)重百倍,但是我封府依然沒有倒下,我顧南封依然沒有倒下。今日封府遭受了一些誤會,甚至遭到有意者的故意打擊,但這些都是暫時的,你們相信我?!?/br> 他此時看去雖然弱不經(jīng)風(fēng),仿佛隨時會從椅子上摔落。 但是他的聲音是鏗鏘有力的,帶著一種天生的,與生俱來的自傲與自信。這讓原本浮躁的人心頓時安穩(wěn)下來,畢竟,受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以封府的實(shí)力,怎么可能說倒下就倒下?誰做生意還沒有遇到困難的時候? 街上原本大多數(shù)人只是跟著來瞎鬧的,這會兒都冷靜下來,甚至隱隱有些覺得對不起顧南封,只有那些背后有主謀的人依舊不依不撓, “那封少,你給我們一個準(zhǔn)信,這些店何時能再營業(yè)?我們這個月的工錢何時來給?” 徐啟凡習(xí)慣性的摩挲著指間的羊脂玉扳指,眼神深處有一閃而過的涼意,但是開口說話時,依然是溫和的, “這個月的工錢,我顧南封一分不少會發(fā)給大家。但是我希望大家能跟封府共進(jìn)退,度過此次難關(guān)。想領(lǐng)了這個月工錢,一會到各自的掌柜那領(lǐng)取,但是我顧南封把話放在這,這個月領(lǐng)完,我們就兩清了,之后封府永不錄用。如果能愿意與封府同舟共濟(jì)的,封府以后也絕對不會虧待大家?!?/br> 其實(shí)顧南封雖為天城首富,但是正因?yàn)樯庾龅锰?,大部分銀兩都在外面周轉(zhuǎn),府里能拿出來的現(xiàn)銀并不多,如果全發(fā)放下去,恐怕封府維持不了太久。 底下的人大部分聽了,都默默的離開了,畢竟不要只顧著眼前一個月的工錢這點(diǎn)利益,還是以長久為計(jì)。 而帶頭鬧事的,本就不依不饒,但是眼見著大部分的人都散了,大勢已去,任他們再鬧,也鬧不出天來。所以惡狠狠的對著椅子上坐著的顧南封道, “既然封少都如此說了,我們也不為難你,但是必須在7日內(nèi)解決這些問題,否則我們絕對不傷感罷休?!?/br> 徐啟凡冷眼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理會,而是命令旁邊的人幫他抬回院內(nèi)。 這些人終于走了,封府恢復(fù)了平靜,剛才一直佯裝強(qiáng)大的老管家哆哆嗦嗦的把大門關(guān)上,加上門鎖門把,關(guān)了個嚴(yán)實(shí),真不敢想象,剛才這些人若是不聽勸,沖進(jìn)來,會變成一場暴亂,把整個封府都洗劫一空,想想都覺得后怕。好在封少沉著穩(wěn)定,能控制的住大局,逃過一劫。 這徐啟凡一回到自院子,立即從椅子上走了下來,雖不能像從前那樣穩(wěn)健,但至少已無任何障礙,行動自如,完全沒有剛才虛弱的樣子。 他雖面色如常,但是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氣。他知道眼下,要面對的敵人并非是他所擅長的商業(yè)上的競爭對手,而是一個帝王,這個時代最大的人物,可以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人物,單憑他一己之力,只能憑著巧勁來取勝。 他對封府的事業(yè),財(cái)產(chǎn)并不感興趣,但是,如果當(dāng)他失去了這些,想得到劉玥,又少了一個籌碼以及很多便利的條件。 眼下封府所有的經(jīng)營之地都被查封,又有官員重重把守,這背后的所有,都是戶部的龔大人在執(zhí)行,包括剛才這些人的鬧事都是他的指使。 這龔大人,他之前也有接觸,是個認(rèn)死理的老頭,自命清高,整個戶部只有他是油鹽不進(jìn),想必這也是寅肅看中他的地方,所以想從這人的身上著手攻破,基本是毫無可能。 坐以待斃不是徐啟凡的性格,他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細(xì)細(xì)想過一遍,寅肅之所以要對他趕盡殺絕,不過是他自以為劉玥的不忠,以此來懲罰。寅肅與劉玥之間關(guān)系的惡化,正是他的計(jì)劃,也達(dá)到了他預(yù)期的目的。 但是一個帝王,尤其是寅肅,真的只會兒女情長嗎?如果心里只有兒女情長就不會坐到現(xiàn)在的帝王之位。從他的了解,寅肅雖是情深,但江山社稷于他而言,同樣的重要。 徐啟凡想了又想,當(dāng)下他想贏,只能抓住寅肅的這一點(diǎn),他不可能為了劉玥而放棄大好河山,尤其是在他們的關(guān)系如此惡劣之時。 這是徐啟凡比寅肅唯一的優(yōu)勢所在,寅肅是這個時代的帝王,身后所背負(fù)整個朝代的興衰,并不能成為一個自由獨(dú)立的人。而徐啟凡,對這個朝代,對封府的一切都毫無興趣,他的目標(biāo)非常單一而明確,便是劉玥,以及帶著她找方法,回到現(xiàn)代。 想通了這些,接下來,便很簡單了,他要感謝戶部的龔大人,以剛才龐大的鬧事給他靈感。 首先是,他所經(jīng)營的各個行業(yè)都是涉及到百姓的衣食住行,封府一旦倒閉,百姓的生活必然受到很大的影響與不方便,想再重建一家能與封府相匹敵的,根本不會是一朝一夕能完成。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封府一旦倒下,便會有數(shù)以千計(jì)的工人同時失業(yè),他們的生活難以保障,必然會引起社會動亂。 而龔大人,剛才給他的靈感,便是如何利用這些工人給朝廷施壓,一旦朝廷受到壓力,那么自然會把壓力轉(zhuǎn)嫁到寅肅的身上,之后便不會由他一人說了算。 當(dāng)即,徐啟凡便招來了大管家,與他商量對策,如何組織封府的這些工人上街游行,以向朝廷施加壓力。 這些人都只有很簡單的愿望,不管你們朝廷之間如何爭斗,他們只想要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與收入來養(yǎng)家糊口。本來見封府全部被查封,都人心惶惶,擔(dān)心往后的日子怎么辦,這時大管家與各掌柜的給他們出了這個法子,上街游行,只要能保住飯碗,叫他們干什么都行。 說干就干,毫不遲疑的,第二日,整個天城的大街小巷都布滿了封府的工人,他們舉著牌子游走在所有場所。 為了防止朝廷的鎮(zhèn)壓,他們并不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以小分隊(duì)的形勢,分散著走。 所以朝廷的官兵想鎮(zhèn)壓,這里抓完幾個,那又出現(xiàn)了幾個,猶如野草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整個天城彌漫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之中,百姓怕封府一旦倒下,他們的衣食就出了問題,所以幾乎去把各個小店僅剩的少量糧食全部買空,囤在家里,而有些不法小商小販,見此情景,更是坐地起價,價格抬到平日好幾倍,依舊被搶空。 那些游行的工人,在大街小巷上喊著口號,越來越規(guī)律有序,這關(guān)系了自己生存問題,所以喊起來也格外的賣勁有力。 第136章 相較于整個天城的動蕩,有兩個地方出奇的平靜,那就是引起事端的封府與宮內(nèi)。徐啟凡有種大局在握的自信與從容,任由外面鬧的天翻地覆,他只收不管,坐等收成。 而宮中的寅肅,亦是早已知道天城目前的局勢,每日上朝,朝中文武百官都紛紛上報(bào),連直接參與此事的龔大人這時也頗沉不住氣,怕這么再鬧下去,天城穩(wěn)定堪憂。 但無論朝廷上每日上報(bào)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皇上從始至終都只是聽著,一言未發(fā),甚至神情不變,誰也不知他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與打算。 有武將直接謹(jǐn)言,這是明著造反,再不派武力鎮(zhèn)壓,恐怕會愈演愈烈 有文官謹(jǐn)言,封府并無大罪,干脆隨了這些人的愿,接觸查封,繼續(xù)經(jīng)營 總之是你一言我一語,吵的好不熱鬧,但奈何皇上不下旨,他們只能眼巴巴的干著急。 顧南封的冷靜,寅肅的沉穩(wěn),任誰也看不出,這場鬧劇最終會如何收場,誰勝誰負(fù)都不可定論,看似皇上權(quán)大,想滅了封府是分分鐘的事,但看封少的反擊又實(shí)在干的漂亮,似乎把皇上逼得退無可退。 雙方就這么一直僵持著,還有一人,也是這事的起始者,那就是甄六兮,她似乎比任何人都更穩(wěn)健沉著。 從開始封府鬧事,被查,到現(xiàn)在游行,皇上的騎虎難下,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她始終如同一個局外人,從不關(guān)注,更不過問,仿佛這事與她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她的冷靜已可以用冷漠來形容,縱使是府里的下人津津樂道的討論,她也當(dāng)做完全沒有聽見,終日沉迷在湯藥與照顧徐啟凡的身上。 徐啟凡現(xiàn)在除了有些許的虛弱之外,傷勢已全好。這一日,六兮給他端了最后一碗藥看他喝下去之后,才開口到, “你的傷已好,我下午回宮。” 她不其然的一句話,讓徐啟凡一愣,有些措手不及 “這么著急回去?” 六兮沒有再回答他的話,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屋收拾行李。 “劉玥,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回的去?” 徐啟凡這冷聲一問,讓六兮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她的神情依舊平靜, “回不去也要回?!?/br> 她說完,再次轉(zhuǎn)身,決然推開離開。但手才握著門把,徐啟凡已從背后拉住了她,把她困在門上,因?yàn)橛行┯昧?,六兮的后背撞到門,咯的生疼。 “放開。”她冷聲命令。 但徐啟凡哪里肯聽她的,不僅不放,反而更加靠近,低下頭想朝她吻下來。他不知是急是怒,朝她吻來時,更像是要咬她,表情晦暗不明。 六兮毫不猶豫的抬手一巴掌打過去,他的頭一偏,這才沒真的吻下去,但是依舊不放開她,低沉著聲音說, “劉玥,你回不去的。那里已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回不去?徐啟凡你別把我當(dāng)傻子,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的是誰?是你,一切都是你的手段?!?/br> 六兮并非看不懂他的那些伎倆,只是念在從前的情分上,她從不拆穿讓彼此難堪。她信守承諾照顧他到康復(fù),也希望他能信守承諾放她走,從此兩清。 “你既已看出是我的手段,怎么不告訴他?” “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