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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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回答,皇上剛才的話有道理,那么就是否認(rèn)皇上多年來農(nóng)商平等的治國之策如果辯解皇上剛才的話并無道理,那么就是公然反駁他,所以怎么回答都是錯。 果然,這半夜叫他來商議事情,就不會那么的簡單。龔大人一時有些一籌莫展,腦子閃過無數(shù)的說詞,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但忽地,他抓住了皇上前后兩句話的重點,一是,農(nóng)商平等二是,一家獨大。 那么皇上真正的意思是,他依然支持農(nóng)商平等,而反對的是一家獨大。 一家獨大?這天城,這通朝里,一家獨大的還有誰家?不正是天城首富顧南封嗎? 他如同茅塞頓開,頓悟了皇上的真實意圖,便是通朝不允許有顧南封這樣富可敵國的商人存在。 所以他小心回答道 “皇上所言正是,一家獨大雖然暫時看不出弊端,但終究像是一個蛀蟲,會慢慢的腐蝕掉原本平衡的關(guān)系,下官這就去查,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br> 他回答完,見皇上臉色無異,所以不知自己是否抓住了重點。過了一會,只見皇上點了點頭,繼續(xù)說到, “如今在天城,誰掌管著最大的經(jīng)濟(jì)動脈?” “回皇上,是封府的顧南封?!被噬系拿髦蕟?,其實也是從另一個角度給他明確的信息,皇上要查,要辦的人就是封府的顧南封。 果然,又聽皇上命令道, “盡快徹查此事,朕不希望一家獨大的事再次發(fā)生?!?/br> “下官遵旨?!?/br> 這龔大人緊張了一個晚上,此時才真正明白兜了半天圈子,便是要整治顧南封,有了明確的旨意,他也好辦事。 回龔府的路上,龔大人就想,看來坊間關(guān)于皇上與顧南封還有兮妃娘娘的傳言是真的,難道兮妃娘娘真的情變轉(zhuǎn)投到顧南封的懷抱?以至于皇上惱羞成怒,要置顧南封于死地?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皇上此舉的目的,否則,顧南封雖然一家獨大,但是每年上繳到朝廷的稅可一分不少,雖然他控制著幾乎各行各業(yè),但各行各業(yè)都管理的井井有條,從未做過店大欺新的惡劣事情,他向來是敞開著大門,歡迎各路豪杰來公平競爭。 龔大人不愧是官場老狐貍,這事他看的明白,既然明白了,就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噬嫌墒贾两K沒有提過顧南封的名字,自然是不想給別人留下詬病,更不會親自參與這事之中,那么這事辦的好與不好,這個黑鍋都要他來背。 他必須想出最好的對策來對付封府,而又絲毫不牽扯到皇上,這真是一個難題。 宮里的安公公從他們的談話之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這次皇上是來真的,要置顧南封與死地。 想起當(dāng)初,皇上最生氣時,只是流放了顧南封,簡單而粗暴,沒有絲毫的顧及。而這次,卻大費周章,轉(zhuǎn)了幾彎,把這事交給龔大人來處理,用盡手段。 以前是一掌斃命,而現(xiàn)在是凌遲處死。要讓顧南封看著自己的基業(yè)一點一點的被蠶食,從富可敵國到淪為街頭乞丐,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這種懲罰,確實要比一掌斃命來的痛苦許多。 天城一派繁榮的景象,依舊是十街有九街是顧南封的地盤。顧家,封府,是榮極一時,聲名顯赫。從顧丞相到莘妃到富可敵國的封府,無不是天城人們心中的象征。 然而外人看到的這些榮華富貴與顯赫地位,身處其中的人卻是如履薄冰,因為他們?nèi)记宄@天下不是他們的,是皇上的,他可以讓你生,亦是可以讓你死。所以顧家的人,封府的人,上到顧丞相,下到仆人,無不小心翼翼,低調(diào)行事。 即便從前顧南封再玩世不恭,也把握的住分寸,從不參與朝政,更是在朝廷需要時鼎力相助。而這次,他與兮妃娘娘的事情卻鬧的滿城風(fēng)雨,更有傳言,皇上曾經(jīng)親自率兵進(jìn)出過封府,這顧家,這封府,看來天數(shù)已盡了。 這是坊間傳言,而實際上,封府的人也已隱約感覺到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緊張之感。先是封府旗下一家連鎖的酒樓,相繼有人鬧事。 最初時,只是有個客人來了,遲到一半,忽然大聲嚷嚷 “這菜里怎么有只蒼蠅?”受到所有客人的關(guān)注之后,他假裝惡心大吐,裝腔作勢引人注意。 掌柜的明知是故意滋事,但本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依然好聲好氣的道歉, “這位客官,這桌算我請,馬上給您換一道菜?!?/br> 但那客人依舊不依不饒 “我是差這頓飯的錢嗎?這么貴的酒樓,連街邊小鋪的衛(wèi)生都不如,你們還有臉嗎?” “是是是,我們以后一定注意?!闭乒竦囊廊粦B(tài)度親和。 那客人還是得寸進(jìn)尺, “這事不能就這么了了,我們告訴所有客人,以免他們繼續(xù)上當(dāng)受騙?!?/br> 當(dāng)即,他往酒樓門口一座,見到每個進(jìn)酒樓的客人訴說一遍剛才的情形。 掌柜的在這酒樓打工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朝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店小二馬上會意,去后院里叫來幾人,悄無聲息從門口把那客人綁走。反正也不算大事,點到為止,綁到遠(yuǎn)處便放了人。 而到了第二日,正午吃飯高峰時間,酒樓又連續(xù)來了三撥人,與昨日找茬的不一樣,這三撥人都是有備而來,各抬著一個擔(dān)架,擔(dān)架上的人面色蒼白,捂著肚子,大聲嚷著,肚子疼。 “他們都是昨日在你這酒樓吃了飯,食物中毒導(dǎo)致的腹部絞痛,你們說怎么辦?”其中一撥人喊道。 “把你們掌柜的叫來,你們這是謀財害命。”另一撥人繼續(xù)喊道。 “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我們別怪我們砸了這家店?!?/br> 他們的叫嚷聲伴隨著擔(dān)架上那三人痛苦的喊叫聲,整個酒樓所有客人都在圍觀,包括外邊街道行走的游人都停了下來圍觀,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 掌柜的本來是本著大事化小事化無的態(tài)度來處理,但今天一看這架勢,分明是有備而來,特意來鬧事的,那么對不起,這關(guān)系到酒樓的生意,關(guān)系到封府的聲譽,他自然是不能服軟,所以在萬眾的眼光之中站了出來。 第134章 “本酒樓經(jīng)營這么多年,大家有目共睹,任何一道食品,任何一道工序,都是嚴(yán)格把關(guān),從未出錯。他們?nèi)绻媸窃诒揪茦浅粤藟臇|西食物中毒,本酒樓絕不推脫。但若是有人非要把這屎盆子扣在我封府的酒樓上,那對不住,我們不買賬?!?/br> “另外,這三人要真食物中毒,現(xiàn)在性命堪憂,何不先抬去醫(yī)館治療?” 他話音一落,那三撥人又嚷開了,咄咄逼人 “你這意思是我們訛詐你了不成?現(xiàn)在抬醫(yī)館,這醫(yī)藥費誰出?” 這是明顯的想訛錢,想訛錢也就罷了,但是他們不該拿酒樓的聲譽來訛錢,這是掌柜的所不能忍的,所以他也同樣粗著嗓子說到, “這醫(yī)藥費,我那私人銀倆給你們先墊付。先墊付這錢不是因為我們酒樓的過錯,而是不想這三人死在這酒樓里,晦氣。我會讓醫(yī)館的大夫徹底查查這三人的病因,若不是因為吃了我們酒樓的食物而中毒的話,我們官場上見,必須還我們酒樓一個清白。” “報官就報官,你們店大欺客,我們還怕了不成?公道自在人心。” 鬧事的人倒是不嫌事大,嚷嚷著要報官。 這還是掌柜的第一次看到如此囂張的滋事者,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時,已一下涌入了十多名官兵。 掌柜的一看,是平日與他們來往密切的官兵,想必是聽到有人在這鬧事,所以特意趕來幫忙,心下松了口氣。 然而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只聽為首的官員說到, “把他們都帶到官府,聽候大人判決?!?/br> 不僅把那些鬧事的帶走,連帶的把掌柜的也帶走。一時間鬧的紛紛揚揚,滿城風(fēng)雨。大家對這封府的酒樓原是持著觀望的態(tài)度,但見官府把掌柜的也帶走,會不會是酒樓真的除了問題?大家疑惑重重。 即便在官府,掌柜的也還是頗有自信,他們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從未虧待過這些管事的官員,更何況朝中還有顧丞相與莘妃娘娘,他們不看僧面看佛面。況且,現(xiàn)在酒樓不是真的做了為非作歹的壞事,只是被人陷害,他們只需要官員公正,秉公辦理,還他們清白即可。 然后,最后,掌柜的還是大失所望,那平日受了他們無盡好處的官員此時翻臉不認(rèn)人,問都未問,直接判定是酒樓的食物出了問題,導(dǎo)致這三人食物中毒,要求酒樓不僅不僅要支付他們的醫(yī)藥費,賠償費,還要在酒樓門外粘貼公告,向受害者道歉。 “冤枉啊,大人?!闭乒竦募埠粼┩鳎瑢@個判決不服。 “你好自為之?!蹦枪賳T已讓人強(qiáng)押著他的手指按了指印。掌柜的真是欲哭無淚,受此恥辱,連反抗的話一句都未說出口。 那些鬧事的都耀武揚威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走了,兩旁的官兵也都撤了,他跪在那還有些回不了神。 這時,原本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官員又折了回來,對他說, “你們封府近期是否得罪了人?我也是逼于無奈,上面下了命令必須這么做。你們趕緊找人解決解決,我可是收到消息,不僅是你們酒樓出了問題,封府的其它產(chǎn)業(yè)也都會相繼出事?!?/br> 官員小聲說完便走了,留下這酒樓的掌柜的有種被澆了涼水似的透心涼。 掌柜的不敢多耽擱,當(dāng)即就爬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去告訴大管家。這大管家是替封少管理這各行各業(yè)的,是封少的左膀右臂,他們這些掌柜的平日鮮少能直接找封少,都是找這位大管家。 大管家聽到這掌柜說的來龍去脈,又聽那官員的一番話,也是臉色不好,憂心道, “封少近期身體不適,我們也不便去打擾。實話跟你說,這幾日,不僅是你們酒樓出了事,其它產(chǎn)業(yè)也出了事,比你們酒樓大上百倍?!?/br> 原來這兩日,封府旗下的一家紅樓,有個客人在尋歡作樂的當(dāng)晚,光著身子,死在了紅樓里,而當(dāng)晚服侍他的人,也都不見了蹤影?,F(xiàn)在死者的家屬知道此時,天天披麻戴孝來紅樓里鬧事,不管他們出動多少保鏢來阻止也無濟(jì)于事,鬧事的家屬越來越多,甚至把死者的棺材擋在了紅樓的門口。大管家報官多次,官府袖手旁觀,根本就不管,任由他們鬧,這紅樓已經(jīng)好幾天沒營業(yè)。 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邊一家絲綢店,半夜著了火,一夜之間,不僅把店里的所有絲綢都燒了個盡,也把客人定制的衣衫也全部燒了,現(xiàn)在那些著急要穿的客人亦是天天來鬧事。 糧倉,酒窖,醫(yī)館等等,只要是封府名下的產(chǎn)業(yè),幾乎是一夜之間,都受到各種各種的侵害。 這大管家扛了兩日,眼見著就要抗不下去了,也正準(zhǔn)備進(jìn)封府匯報這些情況。所以安慰掌柜的道 “你先回去,這酒樓該開門營業(yè)就營業(yè),官府那邊的事,你先別管,我今日就進(jìn)府看看封少的意見。你放心,封府這顆大樹,不會如此輕易倒下。” 大管家雖然安慰掌柜的,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沒有一點底。既然官府敢這么做,又說是上頭的命令,想必這上頭不是普通官員,否則以顧丞相,莘妃娘娘的地位,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么一想,敢動封府的人,屈指可數(shù)。 他一路焦灼著心趕到封府,正巧封少今日身體舒適,正坐在椅子上曬太陽,他的身旁坐著那位傳聞中的兮妃娘娘,所以他有些躊躇,是否該當(dāng)著她的面匯報。 “坐吧?!狈馍僦噶酥噶硗庖话岩巫幼屗拢?/br> “有事直說?!?/br> 大管家看封少并不避諱兮妃娘娘,所以也毫無顧忌的把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邊。最后加了一句道, “不知是誰要置封府于死地,且有這么大權(quán)力。” 徐啟凡越聽越皺起了眉頭,想不到寅肅會跟他玩這招。他原以為,他惹怒了他,以他的性格,不過是再次把他流放甚至痛快下令殺了他,卻沒想到,他有這樣的閑情逸致陪他玩。 徐啟凡摩挲著指尖的羊脂玉指,陷入沉思之中,想對策。 身旁的六兮忽然站了起來,對他說, “你們聊著,我去廚房看看藥煎熬了沒有?!辈坏刃靻⒎卜磻?yīng),她已提著裙擺轉(zhuǎn)身走了。那大管家雖然對她的身份非常好奇,卻又不敢問,只覺得她出奇的安靜,剛才幾乎忘了她的存在。 六兮轉(zhuǎn)身去了廚房,今天上午的藥,徐啟凡還沒有服用。廚房里幾個管事的廚娘正在竊竊私語,見到她進(jìn)來,急忙散開,假裝各自在忙。六兮也不在意,從她進(jìn)了封府,從皇上親自帶著侍衛(wèi)來了又走,這封府上上下下看她的眼神全都變了,在背后不知詆毀了她多少事。 反正她也不久呆,更未把這里當(dāng)做家來看,所以根本不在意,更懶得理會。但是徐啟凡有次也不知從哪里聽說了,當(dāng)即氣的要把封府所有下人都辭退,在他看來,養(yǎng)著這些人毫無用處,留著幾個真正干活的便是。 但六兮阻止了,這畢竟是顧南封的人,有朝一日真正的他若是回來,也不想看到府里冷冷清清的。 其中一個負(fù)責(zé)熬藥的笑逐顏開的對她說, “藥剛才已煎好了,這會涼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端出去嗎?” “再熬一次,這藥不能涼?!绷夥愿篮?,自己站在了藥爐旁等著煎藥。 剛才在外面,那大管家把近期的封府的事一說,其實她心知肚明,多半是寅肅干的,但她并不想知道,更不想?yún)⑴c,因為與她毫無關(guān)系。 她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徐啟凡的傷快快好,然而她回宮。 回宮?想到這兩個字,忽覺路途遙遠(yuǎn)。曾經(jīng)她剛回天城時,是萬般排斥回宮,而今,這兩個字對她而言就像是回家,她心之所在的地方。 但那日寅肅冷冽的神情,她心中刺痛,那個家,她還回的去嗎? 寅肅對徐啟凡的懲罰,何嘗不是因為對她的恨?她的坦白,卻徹底傷了他,他眼中對她的失望或者絕望,讓她這些日子以來都如墜冰窖,不知該如何去修復(fù)這份殘破的感情。 藥罐里的藥正咕咕冒著熱氣,整個廚房頓時彌漫著一股藥香,她回過神,小心翼翼的端起藥,再服十副,也就是十天,徐啟凡的傷便會徹底好了,她便可以徹底離開這里。 想到這個,剛才的傷感又化作了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