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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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兮妃娘娘,不僅有天大的膽子,更是有通天的本領(lǐng),除了皇上,除了你,還能把玄國少主給玩弄于手掌之中,甚至為了她,舍棄家國,真正是愛美人不愛江山,此情感天動地啊?!?/br> 她說完,看著自己的哥哥,心中倒是長長的松了口氣。這甄六兮就像是定時炸彈,只要她在宮內(nèi),不知哪天就會引爆,把她,把哥哥,把顧府炸的粉身碎骨,現(xiàn)在好了,這個威脅再也不存在了。 看哥哥這樣提心吊膽,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又有些怒其不爭 “哥,這回你就徹徹底底的清醒吧。她可以為了皇上舍棄你,如今又為了一個玄國少主舍棄了皇上,而你在她那便什么都不是?!?/br> “如今,這么看來,她選人的眼光倒是不錯。那玄國少主肯為她舍命,肯為她不要這萬里江山,女人嘛,終其一生,不過就是為了找一個能噓寒問暖,體己的人。” 不知是高興,還是替哥哥不值,顧莘不顧顧南封難看的臉色,連著說了好幾句。 “你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原則,到這朝中來謀事,而她,卻遠走高飛。” 因為顧莘的這句話,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南封忽然抬頭諾有所思的看著顧莘。 顧莘被看的心里發(fā)毛 “你一直瞧著我做什么?” 顧南封卻忽地笑了,用只有顧莘能聽到的聲音說到 “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劉玥早已為自己鋪好的路?!?/br> 六兮的離去,宮中所有人明里暗里,全是幸災(zāi)樂禍,巴不得她一輩子都不要回來,或者找回來被斬立決。 唯獨安公公為此煩憂不已。因他最清楚皇上對六兮娘娘的在意,最清楚,這六兮娘娘若是沒了,皇上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那一夜在邊界小城的事情,安公公只是斷斷續(xù)續(xù)聽別人說起,知道了個大概,但是他不敢去細問,細打聽。只得盡自己的本質(zhì),盡心盡力照顧好皇上。 而皇上,從那日凱旋歸來之后,便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御瑄殿之內(nèi),連著好幾日未曾去早朝。到了晚上,安公公在外面守夜不敢離去,只聽見皇上夜夜輾轉(zhuǎn)難寐,偶爾稍微睡著,卻噩夢連連,滿身是汗的猛地做起。 有一晚,安公公忽聽內(nèi)殿的皇上一直呼著 “阿兮” “阿兮” 他急忙點了燭燈過去,想叫醒皇上。卻見皇上滿臉的汗水,眉頭緊皺,臉色灰白。再這么下去,怕皇上被夢中糾纏,似要醒不過來,安公公也顧不得主仆之分,輕輕拽著皇上的衣袖 “皇上,醒醒?!?/br> “皇上,醒醒?!?/br> 皇上這才睜開了眼,茫然看著他。好半晌,他才恢復(fù)了正常。冷聲命令到 “退下吧?!?/br> 安公公尤不放心的離開。 寅肅這幾日,確實是夜夜噩夢,夢里只有六兮那雙絕望的眼眸。夢里,那雙眸子在一片火光之中看著他,或者在如雨的利箭之下恨恨看著他,似要將他穿透。 往日種種親密,全如他心中的幻覺,此時亦是如萬箭穿心般的那么難受。 這一夜,反反復(fù)復(fù),糾糾纏纏,他終于在安公公點的凝神的熏香之中慢慢入眠。 等到醒來,天已大亮,安公公照例給他準備梳洗與著裝。 安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皺眉命令道 “有話就說?!?/br> 安公公這才開口 “皇上,您回來后,一直未去早朝,朝中的事物已堆積如山。奴才擔(dān)心,再這么下去,日后皇上處理這些堆積的公務(wù),怕是要更費神了?!?/br> 寅肅已梳洗完畢,穿戴整齊,說到 “是不是朝中大臣又對你威逼利誘讓朕去早朝,不要荒廢了朝政?何必這么拐彎抹角?!?/br> 安公公見他今日的神情與氣色終于比前幾日好了一些,他心情也放松的回答 “奴才不敢?!?/br> 寅肅一邊整理衣袖,一邊問道 “朝中如今什么情況?” 安公公支吾著沒開口,寅肅見他這樣,就知道有事發(fā)生,所以怒聲道 “快說,你想著欺上瞞下不成?” 安公公一個哆嗦,便全說了 “朝中已知兮妃娘娘私通敵軍的事情?,F(xiàn)在各大臣以顧丞相為首,都上奏折要彈劾甄大將軍。兮妃娘娘敢通敵,想必跟甄家脫不了關(guān)系。都說甄將軍從先帝在時,就念念征戰(zhàn)玄國,卻一直不曾凱旋,更未解決任何問題,原來是有這樣一層關(guān)系?!?/br> 安公公如實把朝中大臣的意見都一一說給皇上聽,只見皇上聽后,動作稍停頓了一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恢復(fù)如常,冷聲到 “走,上朝。” 完全猜不出他接下來會如何對待甄將軍一家。 第54章 皇上一上朝,文武百官全都列隊恭恭敬敬站好,原本喧鬧的殿上,此時靜寂無聲。 按照慣例,是幾位大臣上奏近日一些需要皇上定奪的事務(wù)。事無巨細,各大臣一一上報,而寅肅大事直接定奪,小事便交由負責(zé)的官員去處理。 因積累了幾天,所以這一坐,便是兩個時辰過去了,才算完事。寅肅沉靜的坐在那個最權(quán)威的位置之上,看著這些大臣畢恭畢敬的樣子,想著,不知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效忠于他,又有多少人是陰奉陽違,見風(fēng)使舵,又有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的? 誰可信,誰不可信,誰能用,誰不能用?他如鷹般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底下的文武百官,這些他玩慣了,得心應(yīng)手的權(quán)力游戲,此時卻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乏。 顧丞相一直立在一旁,等待著時機參奏, 甄將軍亦是站立在一旁,由始至終高卑微的彎著腰,低著頭,似等待著皇上的發(fā)落。 在即將要退朝時,顧丞相終于按耐不住,往前一步 “臣有事上奏?!?/br> “說。” “這次出征玄國,關(guān)于兮妃娘娘通敵之事,證據(jù)確鑿。想問皇上如何處置?”顧丞相話一說完,皇上還未答話,只見旁邊一直彎著腰的甄將軍,鏗鏘跪地,朝皇上說到 “請皇上明察,兮妃娘娘絕不會做出有辱皇威,損害國家之事?!?/br> 甄將軍一生坦坦蕩蕩,字正腔圓說這句話時,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但并無任何作用。 幾位與顧丞相親近的大臣,見顧丞相已牽頭說這件事,自然不肯放過,紛紛說到 “甄大人如此相信兮妃娘娘,那又如何解釋,當日在邊界小城時發(fā)生的事情?” “您又如何保證兮妃娘娘不會做這些事?” 甄將軍并未看那些官員一眼,只是依然看著皇上道 “皇上,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兮妃娘娘一直蒙受圣恩,又對皇上情深似海,萬萬做不出背叛皇上之事。退一萬步來說,她生在通朝,爹娘哥哥都在通朝,她沒有任何理由去做這樣叛逆的事情?!?/br> 甄將軍再抬頭,看到皇上因他的一番話,一閃而過的動容,他本想繼續(xù),卻聽旁邊一個官員打斷了他,質(zhì)問道 “甄將軍一直受先帝之令,護守邊界小城??赡昴晗聛恚瑓s從未真正征伐過玄國,偶爾幾次出征,亦是雷聲大雨點沒有任何實質(zhì)進展。今日不說兮妃娘娘證據(jù)確鑿與敵國有關(guān)系。咱們來說道說道甄將軍與玄國的關(guān)系如何?” “對,請皇上明察?!?/br> 一瞬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甄將軍。這朝中,誰受皇上重視,誰得勢,就一定遭人眼紅,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鏟除甄將軍,而那出逃的兮妃娘娘涼她也翻不出天來。 “臣冤枉?!?/br> 只見皇上一直面無表情聽著這些大臣控告甄將軍的一條又一條的罪行,始終面無表情,連眼也未眨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對甄將軍是多仁慈?即便打了敗仗,折損了兵力,不僅不懲罰,還有嘉獎。 那么這次呢? 甄將軍還能一如既往得到皇上的庇護嗎?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皇上,翹首期盼看皇上如何處置。這種罪,可是要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之罪啊。 皇上掃視著在場的官員,甄將軍一直跪地,顧丞相志得意滿。 他掃視完場上所有官員,最后目光落在了甄將軍的身上 “甄將軍可有話說?” “臣冤枉?!?/br> 甄將軍還想開口說一句話,寅肅忽地從一旁的案幾上拿出厚厚一疊奏折與私密文件扔在了他的面前,怒聲到 “甄將軍,朕這里足足有二十本奏折是舉報你的?!?/br> “還有這些文件,記載著這些年,從先帝到朕,你與玄國的來往。不,不僅是你甄將軍與玄國來往,而是你們甄府一家與玄國來往。朕若是不知甄將軍是通朝子民,還道甄府是玄國子民?!?/br> “朝中參你私通玄國敵軍,朕暫無證據(jù),耐你不得。但就沖你與玄國的關(guān)系,這通朝甄將軍之名,你可還有資格擔(dān)?還擔(dān)得起嗎?” 最后一句,寅肅是厲聲問道。這一聲,所有文武百官都覺得心臟麻痹了似的嚇人。 甄將軍跪在地上 “臣知罪,不該與敵國來往密切?!?/br> 甄將軍又豈會不懂,這是皇上在給他最后一條生路。這幾十本奏折,大概全是要讓他上斷頭臺的?;噬峡梢苑址昼娮屗祟^落地。 但皇上沒有,他雖表現(xiàn)的震怒,但卻未說他賣國之罪,只說他與玄國是私交甚好,這可饒他一命不死。 皇上坐回龍椅,威嚴的下了圣旨 “從即日起,奪取甄將軍的將軍一職,甄府一家降為貧民,沒收宅邸與土地,充至國庫?!?/br> 雖沒有達到大臣們的預(yù)期,但卻是苦于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只得聽從皇上如此的安排,不敢有任何怨言,至少好歹是把一直屹立不倒的甄將軍趕出了這朝堂。 幾個時辰的早朝,上的跌宕起伏,當大臣們下朝之后,才發(fā)現(xiàn)剛才因緊張過度,全都汗流浹背,雙腿此時走出宮門時,還在發(fā)抖。 而甄將軍一瞬間后背佝僂,平日的英姿颯爽,此時像是風(fēng)燭殘年的糟老頭,走出宮時,一步三回頭的看,要把這甄府世代效忠的朝堂銘記在心中。 但縱使他心中無數(shù)次想為自己辯解,又無數(shù)次的想問,他們的兮兒到底去了哪里,但看皇上陰寒的表情,以及鐵青的臉色,他不敢問一個字,甚至懷疑,兮兒是否真的做了這大逆不道的叛國之罪。 皇上饒他不死,饒他們甄府不死,已是天大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