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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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話音一落,寅肅眼眸一緊,厲聲道 “來人,把兮妃娘娘拿下,懸掛于城門之上。” 他的眼神冷的,那武將已心驚膽戰(zhàn),綁了六兮朝城門而去。六兮任由他們擺布,不爭辯,不抗?fàn)?,一語不發(fā),雙目由始至終,定定看著寅肅,似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來,而寅肅卻決然的扭過頭去不再看她一眼。 當(dāng)她被那武將懸掛于城門之上時,凄涼的夜風(fēng)吹的她渾身發(fā)冷,心中悲涼,萬念俱灰。 對,絕望而萬念俱灰。與多年前,她在六池宮內(nèi)失了孩子,赤腳跑到懸崖邊上,縱身往下跳時,一樣的絕望,甚至比那時還絕望數(shù)倍。 因這一次,她的命懸著另外一個人的命。寅肅之所以這么做,甚至把她懸掛于城門這樣顯眼的位置之上,不過是拿她當(dāng)了誘餌,想把玄也烈引出來。不過是置她的生死于不顧,想要引玄也烈現(xiàn)身,自投羅而已。 他對她竟可以做到這樣的狠,這樣的絕。 她厲聲大笑,笑容回蕩在這天際之間,尤其的滲人,而她的身體飄搖在這茫茫大地之上,因懸掛這,所有的眼淚都是從眼角迸發(fā)而出,懸空低落在地。 她此時的樣子一定恐怖極了,像一個十足的瘋子。她知道也烈會來救她,冒著再大的生命危險,他也會來救她。正是因為也烈的有情,反而襯出了寅肅的絕情,而她卻愛著這樣絕情的男人。她像個失心瘋,狂笑不止,淚流不止。笑自己的愚昧,悲自己的生命。 她懸掛于城樓的時間并不長,只是她覺得像是過了足足一個世紀(j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丑時打更剛過,周邊隱匿的部隊已悄然發(fā)生了陣地的轉(zhuǎn)變,而不知淹沒在哪里的部隊,開始朝城樓上的六兮射箭。 頓時,箭如雨下,全都飛也般的射到她的身側(cè),但都巧妙的避開了她。 她知道,這是寅肅下的令,他不會讓她死,但卻把她陷入這樣兇險的位置,最后逼著也烈現(xiàn)身。 她不再笑,也不再哭,只是冷靜的看著那箭如雨一般設(shè)在她的周邊。萬事萬物在她的眼前,耳邊,都是靜止的。 她依然定定看著遠(yuǎn)處的寅肅,一直就那么看著,或許,這是她最后一眼再看他。他們之間經(jīng)過這一晚,已不再可能。 雖然隔著這么遠(yuǎn),當(dāng)寅肅終于抬頭看著城墻上的六兮,終于與她的眼神對上,看到她絕望的,死灰般的神情,驀地,想起了六年前,在懸崖邊上,他拽著她的手,不讓她跳崖,而她笑容慘烈,說到 “死都不怕,我還怕什么?” 一語直接擊中他的神經(jīng)。寅肅如夢初醒般,朝一旁的弓箭手厲聲到 “?!?/br> “都停下?!?/br> 他是忽地如夢初醒,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拿她當(dāng)誘餌?拿她的性命當(dāng)籌碼?他還有能力在接受一次她的死亡嗎? 這么一想,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v使他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縱使這些弓箭手都是他一手訓(xùn)練起來,絕對不會傷害到她,但,她此時的眼神,已說明了,他到底做了一件什么樣的蠢事。 他怎能拿她當(dāng)賭注?這是他鐘愛一生的愛人,是比他江山更重要的愛人,是他失而復(fù)得的愛人啊。 弓箭手在他的喝止之中,倏地全部收回了手。他騎馬正想去把懸掛的六兮放下來,可已經(jīng)晚了。箭一停,只見一道身影,幾乎凌空而降,穿過重重的人群,落至六兮的身側(cè),刀劍一出,綁著她的繩索斷落,六兮落進他的懷中。 一身玄色的衣服,發(fā)絲盤的一絲不茍,身上淡淡地春堇香的味道。 這一刻,六兮的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她就知道玄也烈會來救她,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玄也烈會來救她。 “你怎么這么傻,這是一個陷阱,你明知是陷阱,可你依然往里跳。” 玄也烈只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我來帶你離開?!?/br> “也烈,你的心意我已收到。你不要管我,快快離開?!?/br> 如果帶著她,也烈即使武藝再高強,也絕逃不過寅肅早布置好的天羅地。 城墻上的弓箭手,城墻下一重又一重逼近的士兵,即將要把他們包圍住。 “你快走?!?/br> 她命令他走,人也開始掙脫開他的懷抱,想把他推開。而玄也烈完全沒有理會六兮的抗?fàn)?,已帶著她從城墻飛躍至城樓之上,站在了城樓的懸廊之上。 周邊的弓箭手與最近的士兵,此時因皇上沒有下令,他們一時都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處理,畢竟那人身邊是兮妃娘娘,他們沒有膽子傷害。 城樓下的寅肅亦是看到了這一幕,他的眼神如鷹一般銳利,盯著六兮看。 其他武將已蠢蠢欲動,這玄國少主就近在眼前,此時不拿更待何時。所以朝城樓上的玄也烈喊道 “你放了兮妃娘娘,我們饒你不死?!?/br> “你乖乖投降吧,我們絕不為難你。” 武將在下面東一句,西一句的喊。 唯獨寅肅從玄也烈出現(xiàn)開始,并一言不發(fā),只是看著被他圈在懷里的六兮。 城樓太高,不知她抬頭對玄也烈說什么話,滿眼都是關(guān)心。 寅肅握著拳頭的手咯吱作響,果然是這樣,他們之間果然有情,而且是生死相許的情。 手握拳頭,幾乎是像要捏斷自己的手指那般劇烈。 單單是猜測或者想象六兮與玄也烈有過一段情,他就嫉妒的失了理智做出今晚的事。而此時,不僅證明他們有情,還眼睜睜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面。寅肅不僅恨,甚至是嫉妒的快要發(fā)狂。他的阿兮,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行。 見皇上遲遲沒有下命令,其他幾位武將便有些急了,這一路的艱苦,眼見著就要勝利了,不能功虧一簣啊。 所以其中一個武將喊道 “還愣著做什么?放箭,拿人?!?/br> 所有人如夢初醒,都拿著準(zhǔn)備要朝城樓懸廊上的玄也烈與六兮娘娘射過去,卻見六兮娘娘忽然挺身,護在了玄也烈的身前,大有一種要同歸于盡的樣子。 底下的人一時都不敢大意,皇上沒有下令,誰也不敢大意,擅自行動。 上萬的人聚集的地方,卻安靜的出奇。 城樓上的兩人衣袂飄飄,白色與玄色在夜色里相融成一幅水墨色的畫卷。玄也烈伸手?jǐn)堊×獾难?,縱身從城墻的懸廊上飛躍了出去,只見他輕功了得,在屋宇上方行走,如履平地。 皇上一直沒有下令,所有人只得眼睜睜看著那兩道身影消失在眼前。 第53章 終究還是對她心軟了。在最后的一刻,怕傷著了她,所以暫時放她走了。這一夜的局面,全都逆轉(zhuǎn)。 寅肅知那幾位武將私下頗多怨言,本是已大功告成,勝利在望,現(xiàn)在又需從頭再來。所以此時,他心力交瘁,卻還是強撐著精神,鼓舞士氣。 “三日之后,朕必會帶你們夷平這玄國。” 他不多說,只這一句,就給了所有人信心與方向。今晚只是一個意外,明日之后,便絕無這婦人之仁。 全部人都遣散之后,他獨自回了之前與六兮一同入住的宅邸。大門還是開著,床榻上有她換下的白日外穿的衣服,被褥亦是散著未整理,可見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綁了過去的。 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他們第一次住進這宅邸時,他說的話。卻想不到,短短幾日,物是人非,更從未想過,來一趟玄國,他竟然把她弄丟了。 他拿她當(dāng)誘餌,是真的傷了她的心,所以她離去時,眼里沒有絲毫對他的留戀,不僅沒有,還滿是恨意。 是的,她是恨著他離開的。 這床榻里,這被褥里,還留有她的體溫與淡淡地體香,他未換衣服,直接躺在上面,枕著她枕過的枕頭,蓋著她蓋過的被子,鼻息里全是她的味道,這樣才讓他心安一些,心安,然后無邊的想念。 一步走錯,卻再沒有回頭的余地。他把他的阿兮拱手讓給了他人。 三日之后,他帶著精良部隊,一舉成功打入玄國最核心部位。在他的部署與帶領(lǐng)之下,玄國的軍隊再強,但終歸在人數(shù)上極受限制,更加無法比擬通朝龐大的精良部隊與毫無破綻的部署。 有寅肅的帶領(lǐng),士氣勢如破竹,節(jié)節(jié)獲勝,打的玄國的軍隊潰不成軍。 當(dāng)他們的軍隊直抵玄國宮殿時,才發(fā)現(xiàn)宮里只剩幾個留守的宮人,而其余的人全都奇跡般消失不見。 玄國的皇嗣本就寥寥幾人,尤其到了玄也烈這一帶,只有他一人,余下的全是什么郡主,駙馬等,而又不住宮內(nèi)。 寅肅不知玄也烈此時棄國家而不顧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是早有計劃,還是臨時決定。 幾乎把這宮殿掘地三尺,亦找不到人。 直到此時,寅肅才真正的害怕起來。他向來太過于自信了,甚至于對夷平玄國,也從未有過懷疑。 他以為不過是三日,他能在玄也烈這里找到阿兮,卻萬萬沒有想到玄也烈會棄國家于不顧。 玄國最終歸降于通朝,從此之后,世間不再有一個玄國,變?yōu)榱送ǔ聦俚囊粋€省,而所謂玄國皇嗣亦是從此不復(fù)存在。 兩岸同屬通朝,再無可爭。 這一切,仿佛都是天經(jīng)地義,仿佛都是理所當(dāng)然。 浩浩蕩蕩出征的隊伍,毫發(fā)未損的凱旋而歸,城里百姓,朝中大臣無不歡欣鼓舞。早早列隊在天城城門迎接皇上的凱旋歸來。 倉若鈺,顧莘,帶著一眾妃嬪在宮門口迎接,而安公公亦是列在最前,等待著皇上。盼星星,盼月亮,皇上終于回來了。一個個激動的不知成什么樣。 等他們真正看到皇上騎馬進宮之時,看他的神色,面無表情,鐵青的臉色,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他們所有千言萬語,一句都不敢說。 只得跪地請安,目送皇上的馬漸漸離開他們的視線。 安公公是何等敏銳之人,見皇上的神色如此只差,他再環(huán)顧一下皇上的身側(cè),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兮妃娘娘,連她的行李一件也沒運回。 他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涼了半截。 這難道,兮妃娘娘遭遇了不測?客死他鄉(xiāng)?這么一想,安公公冷汗已留了下來,卻不敢問半句,只忙前忙后的伺候起皇上。 宮中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兮妃娘娘沒有回來,再見皇上這樣的神色,都猜測這兮妃娘娘想必是遭遇了不測,戰(zhàn)死戰(zhàn)場或者客死他鄉(xiāng)。 倉若鈺早已暗中叫了隨行的將軍來稟報一切事宜。 那將軍支吾半天,最后頗為倉若鈺的皇后之位,才開口道 “兮妃娘娘通敵,被皇上知道后,懸掛于城門之上,原是要處死,卻被玄國少主所救。” 倉若鈺聽這將軍如是回答,心中狂跳,不可思議道 “此事當(dāng)真?那現(xiàn)在她是死是活?” “攻進玄國那日,皇上把玄國宮殿里里外外搜查了數(shù)遍,亦是沒有找到這玄國少主與兮妃娘娘?!?/br> “所以她還活著?與玄國少主一起活著消失?!?/br> 這是倉若鈺最后抓住的重點,她心中冷笑,甄六兮啊甄六兮,原是以為你夠聰明,卻做出這樣糊涂的事。私通敵軍?還與敵國少主私逃?這些罪狀,怕是這一生,也無法再踏進這宮內(nèi)半步了。無數(shù)的念頭在倉若鈺的腦海里閃過,借這個機會,她要把這甄六兮,把這甄家連根拔起,不留任何余地。 除了倉若鈺,同樣關(guān)心六兮去向的還有顧莘與顧南封。他們自然也是從旗下的隨行將軍里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顧南封聽后臉色倏地變的灰白,又細(xì)細(xì)問了那將軍一些細(xì)節(jié)之后,才停止,似陷入沉思之中。 顧莘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