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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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面前,他們誰也不敢有絲毫謊言,況且甄將軍此時還在天牢里。 “是,meimei曾經(jīng)回來過?!?/br> “什么時候?” “前幾個月?!闭缌粏栆淮稹?/br> “具體時間?” “不大記得,大概是五個月前。她忽然回來,因為是私逃出宮,所以第二日,家父便勸她趕緊回宮。她的死,跟這個有關(guān)嗎?” 安公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xù)問道 “她當(dāng)時什么樣子?你確定是她?不會認(rèn)錯?” “她是我的meimei,即便多年不見,也不可能認(rèn)錯,況且,她的樣子沒有什么變化,還是如從前那樣。” 這一問一答之中,安公公已確定那就是甄六兮,而寅肅亦是確定,那就是阿兮,不會有錯。 原來,她沒有死,她真的沒死。他的心隨著這個認(rèn)知,跳的飛快起來。 他按奈著所有情緒,冷聲到 “貼出告示去,三日后,午時問斬甄將軍。” “皇上,開恩!” 甄六正渾身都顫抖的跪在地上,甄夫人已暈厥不省人事。 寅肅絲毫沒理會他們,徑直朝外走去,三日,他只給三日的時間。 甄六正大聲在后喊著 “皇上開恩,我爹犯了什么錯?” “求皇上開一面?!?/br> 但不論甄六正如何乞求,前面的皇上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是安公公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冷靜一些。 安公公這個眼色太有講究了,似乎一切都有變數(shù)?甄六正一時理解不了,但也平靜下來,不再說話。 這不過短短一日之內(nèi),對于甄府,猶如滅頂之災(zāi)。無緣無故,甄將軍便犯了死罪?他從前打過敗仗,折損兵力,受朝廷排擠,但皇上從未責(zé)罰過,如今,這到底是犯了何滔天大罪? 第26章 到了下午時,整個天城的大街小巷,街頭巷無,都貼了告示。三日之后,午時問斬甄府甄將軍,罪名是妖言惑眾,傳播鬼神之論,讓皇上龍顏大怒。 這個告示引起天城全城百姓的熱切討論。無論如何,無法理解,甄大人立功無數(shù),更是一位無神論者,何以妖言惑眾,惹怒皇上,要斬首示眾? 而也有朝中各官員的猜測,是因為打了敗仗?與外族勾結(jié)?或者有反叛之意?從前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如何一夜之間落得這樣的下場? 哦,聽說宮里最避諱的六池宮,昨日著火,甄將軍之女,甄六兮葬身火海,才引出了今天這一場。 看熱鬧的百姓也好,朝中競爭的官員也罷,都暗自揣測,看來這甄府的氣數(shù)已盡,甄將軍一旦斬首,甄六正也翻不起浪來,朝天也要變天嘍。 天城百姓如火如荼的討論甄將軍斬首之事,自然傳到了封府顧南封與劉玥的耳里。顧南封倒是鎮(zhèn)定,雖顧家與甄家在朝中因競爭而積累了多年恩怨,但他亦是敬甄將軍守護(hù)疆土是個人才,有那么一點惋惜,但并無任何想法。 反而是劉玥,自從知道三日后要斬首甄將軍時,便有些心神不寧。所有的事情超出她的預(yù)料。 告示的內(nèi)容,外人看不懂,但是她最清楚,這是寅肅在給她下的通牒,所謂妖言惑眾,傳播鬼神,都是寫給她看的。想來,是家里爹爹把她曾經(jīng)回甄府的事情告知了皇上,才讓皇上確定她跳崖并沒有死。 想起前幾日,皇上到封府找人時的決心與狠戾,若不是顧南封用藍(lán)玉逃過這一劫,封府的處境,顧南封的命運不會比現(xiàn)在的甄府好。 終究是逃不過的,逃了一生一世,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又回到通朝,回到天城。想來當(dāng)時在拉薩,無玄大師對她說的話 “由哪里來,回哪里去?!?/br> 想必已明確告示了她,她回到這一世的職責(zé)所在。是她不肯,想要擺脫命運的束縛,想要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會惹了這些禍端,害了家人,甚至害了顧南封。 她跟碟夜說 “你知道嗎,我曾在一個地方見過也烈,雖然我不能百分百確定那是也烈,可他們太像了,那個人給我指過路,我想這是我該盡的職責(zé),是我的命,我從回通朝開始就不該逃避?!?/br> 碟夜雖沒完全聽明白她所說,但依然是那句話 “只要你想離開,我隨時可以幫你離開。” 劉玥苦笑 “你們少主知道我離不開,他知道。” 這條路,是也烈引著她來的,她相信,無玄大師就是這一世的也烈。 三日之后,烈日當(dāng)空,全城的百姓幾乎都集聚在鬧市區(qū),看著囚車押著甄將軍往刑場而去。 太陽灼熱的能把人燒起來。有士兵來層層把守,不讓百姓靠近。 甄府一家老老小小全都在刑場之外,哭聲,喊聲一片,聲聲刺耳,撕裂人心。 遠(yuǎn)遠(yuǎn)的,皇上高高坐在那,不顧烈日當(dāng)空照,而甄將軍雙手被綁在身后跪在地上,這三日的牢獄之災(zāi),因并未受到死囚犯的非人待遇,身體較好,而身為一身都馳騁沙場的老將,亦是無懼死亡,所以即便跪在那里,倒沒有一點死囚犯的樣子。 反而是甄夫人跟甄六正全都哭了,哭聲凄厲。 劉玥遠(yuǎn)遠(yuǎn)的便望見了這一幕,望著高高在上,眉宇間全是戾氣的寅肅,望著即便跪地赴死的爹爹亦是腰板挺直,望著刑臺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娘與哥哥。她終究邁出了這一步,邁出了朝寅肅走去的這一步。步伐比去受死還要沉重。 忽地,后面被人拉住,一把把她拉進(jìn)了一旁小巷子里。 是顧南封,他把她困在巷子的泥墻之上,雙目赤紅看著她 “劉玥,你別做傻事?!?/br>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而點點的飄著,巷子里有絲絲的風(fēng),風(fēng)吹的他的發(fā)絲,他的袖子的衣擺飄在她的臉上。她幽幽回答了一句 “顧南封,對不起,我的名字叫甄六兮?!?/br> 她一句話,便成功見到顧南封瞬間變了的臉色。 “對不起,我的真實身份是甄將軍之女,甄六兮。是被皇上關(guān)在六池宮內(nèi)的甄六兮,亦是皇上要找的甄六兮。我騙了你,連累了你,真的對不起?!?/br> 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有多難?很難。 尤其在這樣一個真心真意對待你,維護(hù)你,愛護(hù)你,信任你的男人身上,說出自己就是甄六兮??粗樕系难稽c一點消失時,六兮感到一種極致的心疼。 他們曾經(jīng)共患難,曾經(jīng)在宕陽生死相依過,這些情感都是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哪怕沒有愛情,卻也不亞于親情。 她重新回到這一世,第一個遇見的便是顧南封,便得到他那樣悉心的照顧,這份感情,早已經(jīng)升華至親情。 很久之后,顧南封說 “在我這里,你就是劉玥,永遠(yuǎn)的劉玥。你若想走到天涯海角,我都陪著你去?!?/br> “顧南封,你看看,那上面跪著的馬上要處死的人是我的爹,我不能這么眼睜睜看著他死?!?/br> “劉玥,你別傻了。你現(xiàn)在過去有用嗎?皇上能放過他嗎?你這是去送死?!?/br> 六兮看著他,回答道 “不,他這么做,只是想引我出來。” 她與寅肅之間都太了解了。他這么趕盡殺絕,無非是想引她出現(xiàn)而已。 午時已到,烈日下,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握在手中,閃著尖銳的光芒。 六兮撥開了人群,走到她娘與哥哥的身邊。甄府的傭人一看到她,嚇的往后退了一步,如同見了鬼。甄夫人與甄六正看到她亦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直到她喊了一聲 “娘,哥哥?!?/br> 他們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摟著六兮哭 “兮兒,我們都以為你”她娘沒有再往下說,只是拉著她的手上下反復(fù)打量,確定她真的是他們的兮兒。 剛稍微緩解的情緒,又忽地看到邢臺上的甄將軍,便抱著六兮哭了起來 “你爹他犯了事,馬上要被處死,兮兒,你說怎么辦?” 甄六兮安慰她娘 “娘,爹會沒事,您放心。我這就去求皇上。” 她松開了她們,朝邢臺上而走。 “meimei,別過去?!?/br> 甄六正適時拉住她 “你剛從六池宮逃了出來,既然皇上以為你已燒死,你趁著現(xiàn)在遠(yuǎn)走他鄉(xiāng)。咱們甄家,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你趕緊離開天城,遠(yuǎn)走高飛,至少保留一條命在?!?/br> 甄夫人如夢初醒 “對,兮兒,你哥哥說的對,你現(xiàn)在就走,你爹只要知道你還活著,他就是死,他就是死也瞑目了,趕緊走。” 甄六兮阻止了他們 “娘,哥哥,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我這就去帶爹爹回府。” 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的松開了他們,大步朝人群前面的邢臺而去。烈日灼空下,刑場一片肅穆的安靜。她撥開了人群,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之下,朝那個最高的位置走過去。 那個最高的位置上,坐著的男子,眉宇間全是抵擋不住的傲然之氣,即便是正午時的悶熱,他正襟危坐,好不所動。那雙目如同一池黑潭,幽深不見底,閃著一股沉沉的光,端端坐在那個最威嚴(yán)的位置之上,遙遙望著場內(nèi)場外。 甄六兮的心跳隨著每靠近一步,便劇烈的跳動一次,如同當(dāng)年的初見。但她卻面色清冷,直直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大步朝著那個位置走去。 直到她站在了邢臺之上,站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之上。那個人,那個高高在上的人霍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著他。 他那黑譚似的眼神定定的,如鷹般看著他,而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甚至雙手在微微的顫抖。 整個刑場因他的舉動都安靜的出奇,仿佛是時光停止了,定格了。 甄六兮就站在他三米開外的地方,低著頭,朝他盈盈一拜 “皇上,六兮來晚了。請放過我爹爹?!?/br> 她鞠躬著身體,低垂著眼臉,說這話時,聲音亦如多年前輕柔而干凈。 只見寅肅的臉是青白的,他一步一步朝六兮走過來,步履如有千金之中,直到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才定住,沒有說話,就那么一直看著他。好幾次,甄六兮看到他的喉結(jié)在滾動,看到他張了張唇,聲音似被卡在喉間發(fā)不出來。 許久之后,才聽到他低沉的嗓音說道 “阿兮,跟我回家?!?/br> 甄六兮亦沒有任何遲疑回答,聲音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