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以為是張代,我急急將手機拿過來,但上面跳動著的卻是夏萊的名字。 按捺著小小的失落,我接起來。 夏萊的聲音像徐徐清風(fēng):“唐二,出來一起吃飯?” 就我和張代那次簡單的請客吃飯,夏萊雖然只過來呆了一陣子,但她卻沒少給幫忙,她后面很是熱情將我爸媽哥嫂給送回家去,我其實后面一直尋思著請她吃飯,但張代老是說,夏萊是他姐,不用不用的。 現(xiàn)在夏萊主動打來,反正我回家也是一個人,我:“好啊?!?/br> 半個小時后,在公車廟一家頗有情調(diào)的法式餐廳里,我見到了夏萊。 有段時日不見,我發(fā)現(xiàn)她至少瘦了有七八斤這樣。 她原本身材就很是均勻,現(xiàn)在這么一瘦,看起來真像一陣風(fēng)都能吹走,我見猶憐那樣。 女人嘛,就算熟不熟都好,湊成一堆不外乎是聊聊瘦胖,總會有話聊下去的。 我就說:“夏萊,你瘦了哇。” 夏萊笑了笑:“最近公司事多,東奔西跑奔波太多,吃飯有一頓沒一頓的,就瘦下來了。” 輕輕抿了一小口咖啡,夏萊將杯子優(yōu)雅頓在桌面上:“張代出差去了昆山,要后天才回來對吧?” 我點了點頭:“是。” 將目光徐徐落在我的身上,夏萊的唇邊帶著淺笑:“唐二,你會做飯嗎?” 怔了怔,我隨即:“會啊。” 夏萊將兩手并攏在一起:“唐二,我說個事你可別介意啊。外面的飯菜再色香味俱全,也比不上家里的那口熱飯,張代他這些年過得挺辛苦的,忙起來可能一個月兩個月都沒能吃上一口熱飯。他沒跟你結(jié)婚之前,是跟奶奶住一起,但平常我下班了,都會買點東西給他熬湯,等他回來喝?,F(xiàn)在吧,他是跟你住一塊了,這小日子其實是你們過的。我作為一個jiejie,其實也沒什么立場說點什么,但我就希望吧,張代他好歹能有口熱飯吃。” 我當(dāng)然也明白,盡管我和夏萊,到目前為止都是直呼對方的名字,但自從我與張代領(lǐng)證的那一天起,她就無可避免的成為我的姑姐。姑姐與弟媳,這種在各大論壇僅此于婆媳關(guān)系,被發(fā)帖吐槽的關(guān)系,我原本就不會抱什么期望,我能和夏萊成為不一樣的存在。 縱然我拎得很清,夏萊她再是張代的jiejie,她其實也沒什么立場對我和張代的小日子指指點點,但此刻夏萊的語氣態(tài)度什么的都拿捏得特別好,她在平靜時刻,依然能將她良好的家教修養(yǎng)展露得一覽無遺,竟是無懈可擊,我要是表現(xiàn)得太過抗拒,那會顯得我特別難相處,不懂事兒。 而且,我也有哥哥,我換位思考下,我哥也會希望我嫁給張代之后,他能對我好。將心比心下,我自然也能諒解夏萊這番話。 于是,我無所謂般笑了笑:“知道的,我們經(jīng)常在家做飯。” 這倒是實話。不過嘛,我做的次數(shù)估計比張代做的次數(shù)少那么一丟丟。除非我比他下班早,要不然只要是我們差不多時間回到家里,他只會把我從廚房轟出去,特別強勢粗暴地轟出去。當(dāng)然這些我心知肚明就好。 至于夏萊,她大抵是滿意我這樣的答案,她的笑容依然璀璨著,轉(zhuǎn)到了別的話題上。 飯菜陸續(xù)上桌,我和夏萊也算是聊得投機,氣氛還算不錯,就在這時,夏萊非要讓我試試她點的楊枝甘露,她往我這邊推過來時,可能是用力過度,竟將一些醬汁撒在我的衣服上。 我怕留下印子,就匆匆前往洗手間去沖洗了。 洗好出來,我隨意用目光掃了一眼我和夏萊坐的那一桌,我居然看到夏萊正坐在我剛剛坐著的位置上,我的包包在她的大腿上。 可能是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夏萊下意識地抬起了眼簾。 與我四目相對,她淺淺一笑:“唐二,剛剛你的包包掉地上了,我?guī)湍銚炱饋?,順道看看有沒有掉什么?!?/br> 我雖然覺得夏萊那個姿勢,怎么看都不像是幫我撿包,但我轉(zhuǎn)念一想,就我那破包,夏萊總不能是坐過去,研究它到底是用什么假皮做的吧。 在心里面暗暗吐槽自己有多疑癥,我也笑:“謝謝?!?/br> 吃完飯又聊了十來分鐘,夏萊看了看手表,說:“唐二,都九點半了,不如我們撤吧?!?/br> 我應(yīng)聲站起來,與夏萊并肩走到停車場,揮別。 晚上路況還好,十幾分鐘之后我駛進(jìn)了水榭花都的停車場,我正要朝我往常停的那個車位開去,卻不料有輛車嗖的一聲將位置占去。 那是個大家都能停的臨時車位,講究的是先到先得,我只得繼續(xù)開著車蕩圈圈找尋車位。 最終,我在稀稀落落的d區(qū),把車停住。 剛下車,上次在星河世紀(jì)大廈停車場幫著曹軍過來請我的冷面漢,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他順手幫我將門拍上,說:“唐小姐,我老板找你?!?/br> 雖說幾次見面,曹軍都展露出一副風(fēng)度翩翩,跟他那個混蛋兒子曹景陽完全不一樣的客氣面貌來,但我覺得他本質(zhì)上要比曹景陽禽獸十倍,也難對付一百倍。 再看看這個大晚上的,他忽然出現(xiàn)在我家停車場來截留我,這怎么看都怎么讓我感覺到不安。 用余光環(huán)視四周的環(huán)境,我按捺住內(nèi)心的忐忑,也沒有將警惕洋溢于表,我而是不動聲色挪得離這個冷面漢遠(yuǎn)一些,說:“我….” 冷面漢卻干脆打斷我:“唐小姐,曹先生他不過是想請?zhí)菩〗氵^去喝個咖啡而已。曹先生讓我轉(zhuǎn)告唐小姐,他咖啡的興致一上來,任誰都擋不住,唐小姐還是不要拒絕的好,免得局面太難看?!?/br> 這些話,無異將我內(nèi)心的不安攪動得更濃,我屏住呼吸幾秒,忽然聽到停車場有細(xì)細(xì)碎碎的雜亂成團(tuán)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一個激靈下,我拔腿就跑。 可我還沒跑上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兩個男人,逮個正著! 這一切來得太快,我根本沒有反抗力,就被他們粗暴地架著,將我的腳架離地面,三兩下將我重重地塞進(jìn)了一輛多座的商務(wù)車?yán)?,又飛快地摔上了門! 我的臉剛好狠狠撞在車椅上,即使那皮子夠軟,強烈的撞擊也讓我眼冒金星,可我來不及等視力恢復(fù),就急急彈起身抓住那個門柄不斷地掀著,但我得到的只有一陣慨然不動! 恐懼,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蝗蟲,爬上心頭肆意撕咬著,我不得不努力告誡自己,先冷靜下來,不要自亂陣腳。 在捉襟見肘的自我告誡下,我伸手摸了摸被壓在大腿上的包包,正要往里面掏手機,曹軍的聲音就幽幽響了起來:“唐小姐?!?/br> 驚弓之鳥狀態(tài)下的我,條件反射被這個聲音驚得身體重重一抖,我下意識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曹軍坐在后面一排,他看著我,分外客氣:“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我覺得他簡直有?。?/br> 讓人這么粗暴地將我弄上車,現(xiàn)在又一副溫良恭謙禮貌有余的樣子! 可在他還沒有暴露他真正的面目之前,我要鋒芒太過,只會是自討苦吃。 于是我不得不強忍著對他的憎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稍微放穩(wěn),說:“曹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曹軍面帶微笑:“剛剛我的人,沒告訴唐小姐,我是要請?zhí)菩〗愫瓤Х葐???/br> 坐正身體,又靠著身體的遮擋,我慢慢用手推開包包的拉鏈,說:“曹先生要請我喝咖啡,我很是感激。但,曹先生這種邀請的方式,讓我倍感不適?!?/br> 笑意越演越烈,曹軍的眉毛往上一挑:“入秋了,停車場的風(fēng)大,我也是怕唐小姐在外面站得太久,吹多了風(fēng)身體不適。張代與我搭檔這么久以來,他用他手上的資源帶動我掙了不少錢,我這個人念恩。既然張代這幾天出差還沒回,我自然得幫著好好照顧照顧唐小姐。如果我這樣熱情的方式,唐小姐不習(xí)慣,那我曹某人向你道歉?!?/br> 曹軍語氣里的玩味,讓我頓覺脊梁骨一寒,猶如有冰塊在我后背游走著,而我卻硬生生沁出了虛汗,手打滑著從包包側(cè)面掉下來。 強撐著,再將手放回去推動著拉鏈,我垂死掙扎般與他拉鋸:“曹先生,如果你真的念及你與張代搭檔的情分,麻煩你現(xiàn)在就讓我下車。我今天身體有些不適,想早點回去休息。至于喝咖啡的事,等我改天,我一定回請曹先生。” 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似的,曹軍突兀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些聽似爽朗的笑聲,卻分明彌散著陰冷的味道,就像是蝙蝠般,帶給我一種捉摸不透它藏于何處的恐懼。 在我毛骨悚然心理防線即將崩塌之際,他總算是止住笑:“既然唐小姐身體不舒服,那我更要對唐小姐照顧有加了。我原本只是打算找個好點的酒店,招待招待唐小姐喝點咖啡就好,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得把唐小姐帶回家,畢竟那里有阿姨照看著,這樣我多少能安心些。” 頓了頓,曹軍又說:“唐小姐,你既然不舒服,還是少說話為妙,保持些體力,總歸是好事。這個點,你最好也別想著打電話叨擾哪個朋友,不然我會認(rèn)為唐小姐這是不信任我,我可是要生氣的。我平時挺好說話的,一旦生氣,就難說了?!?/br> ☆、第85章 不如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一個激靈,手卻在此時摸到了手機,怕屏幕亮起來引起曹軍的警覺,我不敢有任何cao作,將它偷偷揣進(jìn)了兜里。 在一路的行車晃蕩中,我不斷琢磨著如何破解這一困局,可面對著慨然不動的車門我手無寸鐵,我所有的想法都是癡人說夢。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剛剛飛速前行著的車總算是減速慢行,我用余光朝車窗外掃射,在與玻璃上的倒影不斷抗衡著,總算是確定這個地方,它是我之前來過的東海岸別墅區(qū)。 搞清楚了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大概方位,而我再用手碰了碰兜里的手機,這讓我惶惶不安的心有些許安慰。 只要我并非處在茫然不知何地,又完全與外界失聯(lián)的狀態(tài)下,那我的處境還不算是糟糕。 而我能感覺到,雖然現(xiàn)在在曹軍與張代的這場拉鋸中,曹軍暫時領(lǐng)先一些,處于強勢的一方,但張代也并沒有多弱勢,曹軍到底還是對張代有所忌憚的。 冷靜下來之后,我決定在沒有徹底摸透曹軍今晚這一行動意欲何為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要不然,我貿(mào)貿(mào)然與他徹底撕破臉皮,那只會將我置身于更加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在煎熬與輾轉(zhuǎn)中車總算停住,車門被從外面打開,那外面卻是站著三個彪形大漢,每個都端著一張好像家里屋頂被人掀了的黑板臉,我被這樣的陣勢又驚了驚,整個人遲滯在那里,直到剛剛一直閉著眼睛不知道是養(yǎng)神還是養(yǎng)鬼的曹軍,他慢騰騰說:“唐小姐,如果你還是身體不適,連下車的力氣都沒有,那我就再讓他們給你搭把手?!?/br> 我覺得被那些陌生的黑板臉男人觸碰是一件特別惡心的事,一聽曹軍這話,我條件反射彈起來,頭狠狠撞上了車頂,可我顧不上痛,跌跌撞撞地爬下了車。 完全顧不上自己的膝蓋不慎被車門磕了一下,扯著鈍痛,我趕緊用目光到處浮游,我終于撲捉到不遠(yuǎn)墻上的數(shù)字,但我還沒有確定到底是71,還是11,黑板臉男已經(jīng)架住住我,作勢想將我往大廳拽去。 這時,跟隨其后下車來的曹軍,他神淡氣定:“唐小姐是我邀請過來喝咖啡的貴客,你們都客氣點,把手松開。” 那些傀儡,瞬間將我松開。 上前一步,曹軍沒有絲毫分寸往我身上貼,他笑得玩味:“唐小姐,你自己能走嗎?不然我扶你一把?” 我用余光歷數(shù)著,這個不算是特別大的庭院,來來去去站著不少于8個男人,在這重重包圍之下,我就算長了翅膀也未必能突出重圍。而面對曹軍突如其來的貼近,我惡心到了極點! 新一輪的恐懼夾雜著煩悶,我像是被蟄了一下似的激靈著躲開曹軍的貼近,強撐著:“我可以自己走!” 還好,這個讓我看著就直泛酸水的老頭子,他并沒有再繼續(xù)貼過來。進(jìn)了大廳之后,他稍作示意,讓我直上二樓。 我被一堆的男人前后左右夾攻著,只能硬著頭皮被他們擠進(jìn)最盡頭的一個房間里。 這個房間,比上次困著張代的那個還要大,那里面還放著一張不大不小的桌子,上面赫然放著一樽紅酒,而桌子的兩側(cè),高腳杯反射著刺目的光線。 側(cè)了側(cè)身,曹軍一副紳士風(fēng)度滿滿的樣子:“唐小姐,請坐。” 那些前后夾攻我的黑板臉男們,并未就此離開。 在這樣的虎視眈眈下,我更不敢將手機有任何cao作,就怕被他們搶去,斷掉我最后一點念想和希望。 我壓抑住內(nèi)心滿腔怒火和滾滾的惶恐落座。 曹軍自然坐在我對面。 他慢騰騰端起酒樽,往我面前的杯子倒上一點點酒,說:“唐小姐,我原本打算請你喝個咖啡,畢竟像你這種年輕的小姑娘,可能認(rèn)為喝咖啡有情調(diào)些。無奈這反復(fù)折騰下,時間有些晚了,我這寒舍又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咖啡,只有幾瓶還算周正的存酒,只能以酒來招待唐小姐了。希望唐小姐,不必過于介懷?!?/br> 想想我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曹軍此刻對我再客氣,也不過是一種流于表面的虛偽,我再這樣與他拉鋸下去,時間越拖越晚,我的處境可能越是糟糕。于是我把心一橫,開門見山道:“曹先生今晚擺出這么大的排場,迎接我到這里來,我想曹先生不僅僅是想跟我分享咖啡或者品嘗美酒這么簡單吧?想必,像曹先生日理萬機,時間很是寶貴,跟我這樣耗著也不是個事,不如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從容自若往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上一丁點兒紅酒,曹軍端起個杯子搖晃幾下,他睥睨著我:“幾個月前,張代將我犬子痛揍一頓這事,唐小姐是知情的吧?” 我蹙眉:“略知一二?!?/br> 曹軍淡笑:“那張代將我犬子痛揍一頓之后,連鎖反應(yīng)下發(fā)生過的事,唐小姐是否也知道?” 怔忪幾秒,我實在琢磨不透曹軍的意思,也懶得再費盡心思與他玩猜測的周旋游戲,我故作謙遜模樣:“我不太清楚,還請曹先生指教?” 小喝了一口酒,曹軍:“雖然我深知犬子性格囂張,有時候說話行事不太講究,他會惹是生非讓人揍打,自然也是有理由的。但我曹某人只有景陽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是放在心肝尖上給捧大的,我平常都舍不得對他下手,更何況是他被一個外人打傷。當(dāng)晚,我得知他被打的消息,我真的是氣到極點,我急急從惠州趕過來,一看到我家景陽被打得進(jìn)了醫(yī)院,我更是震怒,非要將打人的始作俑者撈出來算賬不可。我去撈人,才發(fā)現(xiàn)打我兒子的,是我故交老張家的兒子?!?/br> 我眉頭深鎖:“嗯?” 曹軍又是裝逼的慢慢晃蕩著酒杯:“這幾年,我雖和老張同在一個圈子混口飯吃,但我之前只與他的大兒子張源稍微相熟。至于張代,我也是在那一晚才知道他和老張關(guān)系匪淺。既然是我故交的兒子打了我家犬子,那我自然只能當(dāng)成是小孩子之間不懂事瞎鬧騰,也談不上怎么追究,我就給老張去了個電話。誰知道,原來兒子生多了,似乎就有些兒子顯得不太值錢,老張似乎沒把張代放在眼里,他讓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我開心高興順氣了就好?!?/br> 輕咳了一聲,曹軍緩了緩氣:“按理說,老張都這樣放話了,這是給我莫大的面子,我確實該順氣了。但張代怎么都不肯示弱,我剛剛順下來的氣,又被他頂上去了??删退闶抢蠌埥o了話,我要真讓張代出個冬瓜豆腐的事,老張的面子掛不住,也是鬧得難看。我忍著火氣跟張代交涉了幾個小時,但我在神使鬼差下,被他煽動,非但沒有再追究他暴打我兒子的事,反而跟他達(dá)成了合作關(guān)系。不得不說,雖然老張不看好他這個兒子,但張代倒是有幾把刷子,搭檔這段時間以來,利用我與他手上的資源整合,他確實給我?guī)砹瞬簧俸锰??!?/br> 說到這里,曹軍頓住氣:“但,我總覺得像張代這種人,他有超遠(yuǎn)他那個年紀(jì)的縝密心思,他太難看透。隨著他給我?guī)淼暮锰幵綕L越大,我開始捫心自問,我有沒有消受得起的福氣。如果我福氣夠多,承受得住,那才算是好處。我也怕我這幾年走得順風(fēng)順?biāo)?,忽然就掉坑里。為了確定這場合作是熱煎餅還是萬丈深淵,我得知道張代對我的誠意能有幾分。” 盡管曹軍說的每一句話,都裝逼似的拿捏著模棱兩可,可我卻是聽懂了。 他的意思大概是,他很享受與張代搭檔給他帶來的好處,但他依然沒有完全信任張代,他今晚將我弄過來,是想利用我測試張代與他合作的誠意度! 雖然我還不知道,曹軍接下來會怎么對我,可我大概能預(yù)料到他肯定不會讓我太好受! 倒抽了一口冷氣,我不動聲色地用手碰了碰手機,借此催眠自己冷靜下來,說:“曹先生,據(jù)我對張代的了解,他不會拿利益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