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池懷音因為他的靠近,踮起腳往墻里縮了縮,但始終退無可退。 季時禹的嘴唇輕柔掃過她的耳廓,溫暖而柔軟,她臉色一紅,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我勸你趕緊上去睡覺?!彼穆曇舻统?,語氣自然得仿佛天經(jīng)地義:“不然,我就要好好想一想,一男一女,在床上的軍體拳,是怎么打?” “晚安!” 此話一出,池懷音再沒猶豫,一陣風(fēng)一樣跑了。 …… 季時禹一只手撐在墻上,像看戲一樣,看著池懷音掩面逃走的糗態(tài)。嘴角不覺帶了一絲笑容。 一套拳打完,身上流了些汗。涼涼的海風(fēng)拂面,終于讓季時禹的腦子清醒了下來。 閉上眼睛,鼻端仿佛還留有池懷音身上的氣息。 季時禹有些疑惑,都是在外逛了一天,她身上怎么一點汗味都沒有,還是那么香? 那是什么香味? 梔子?還是茉莉? 女人都這樣嗎? 季時禹覺得下腹又是一陣燥熱。 看來還要再打一套軍體拳。 ******* 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是好在他們第二天還是順利地回了學(xué)校。 池懷音安全回到宿舍的時候,江甜兩個眼睛的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了。 一看到池懷音好好地回來了,恨不得把她抱在懷里哭,聲音中都帶著劫后余生的哭腔。 “我的姆媽呀,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這一晚上都沒敢睡覺,簡直不知道怎么跟院長交代,我剛還在做思想工作,準(zhǔn)備一會兒就去找院長坦白了。” 池懷音想到江甜這么牽掛自己,還是挺感動:“我沒事,昨天錯過了最后一班船,不得不在島上滯留了一夜?!?/br> 池懷音在外睡得不慣,也有些累了,拿著自己的臉盆準(zhǔn)備去水房。 江甜跟在她身后,還有些不放心,問東問西的:“話說,你和季時禹怎么回來的?昨天晚上沒有發(fā)生什么吧?” 說起昨天,池懷音的腦子里瞬間想起兩人臉對臉,還有季時禹說的什么兩個人打的軍體拳,面上微微有些紅。 見池懷音不說話,江甜以為真的出了什么事,一雙漂亮的眼睛都要瞪得掉出來了:“我的天,你該不會真被他欺負了吧?” “沒有沒有!”眼看著江甜要開始胡亂聯(lián)想,池懷音趕緊解釋:“他沒有你想的那么壞?!?/br> “嗯?”聽到池懷音這么說了一句,江甜覺得有些錯愕:“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奇怪?你該不會真的被……” 她說著,就要去扒池懷音的衣領(lǐng)子檢查,池懷音羞赧躲開:“真的什么事都沒有……” 池懷音覺得臉頰有些燙,抱著臉盆走了:“不說了,我去洗頭洗臉?!?/br> …… 水房里很多人在洗衣服,和平時一樣的忙碌。 有的姑娘一邊洗一邊聊天,有的姑娘發(fā)著呆等接水,沒人注意到池懷音的異樣,嘩嘩水聲掩蓋了她此刻的慌亂。 池懷音覺得自己有點奇怪,腦子里不斷回想起今早回來的情景。 輪渡回城,還有兩個多小時的公汽。 那時候時間尚早,車上也沒什么人,有很多空位供他們選擇。 季時禹還是一如既往拽拽的,一晚上他都沒有回房間,早上再見時,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的模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直勾勾盯著她,壓迫感十足。 “你坐哪邊?” 池懷音臉紅紅地選了靠窗的位置,細瘦的手抓著前面座位的椅背。 “和我一起坐,你肯定不自在?!闭f著,他選擇了另一邊靠窗的位置,雖然和池懷音同一排,中間卻隔了兩個空位。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中間那兩個位置的人上了下,下了上。 窗外不停變換著樹和行人,所有的建筑都在后退。 公汽的顛簸讓人昏昏欲睡,車廂里很安靜,時間太早了,大家都還沒有徹底蘇醒。 快到站了,他們中間沒有人上下了,視線沒有了阻隔。 池懷音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左右搓了搓,然后偷偷看向最左邊,季時禹坐的方向。 此刻,他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晨曦那一抹金色的陽光落在他臉上,將他的側(cè)面輪廓勾勒得那么柔和。 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以及薄而緋紅的嘴唇。 竟像一幅畫一樣,那么好看。 池懷音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季時禹,誰知道這時候,他的眼睛突然緩慢地睜開了,睫毛那么長,陰影投射在他眼窩里,讓他的眼眸更顯深邃。 她來不及收回視線,兩人冷不防四目相投。 他清淺一笑,那笑容漫不經(jīng)心,又意味深長,嘴角的笑渦若隱若現(xiàn),她有片刻間,有些愣神。 公汽要進站,兩人一起站了起來,一前一后走到下車門。 公汽搖搖晃晃,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一個抓著比較高的橫扶手,一個抓著豎扶手,一高一矮,安靜地站在車門前。 耳邊萬物的喧囂好像都停止了,池懷音耳廓紅紅,羞赧低著頭,只眼角余光看到身旁的人懶散抓著扶手,他似乎很自在的樣子,和她的局促完全不同。兩人以一樣的頻率輕輕晃動,好奇怪,那種同步都讓池懷音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喂,池懷音?!?/br> “嗯?” 心跳驟然加速。 噗通、噗通、噗通。 只見他懶懶向她的方向靠近,低聲道: “狗膽不大,色膽不小,都敢偷看男人了?” 池懷音被捉了正著,臉紅如血,本能不認:“……我沒有……我剛看你,你就……” “你可千萬別對我打歪主意。”季時禹眼波勾勾地看了她一眼:“我會誓死反抗的?!?/br> “……”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很多年后系列】 季時禹:今天有個記者,把我名字寫錯了,我糾正我是“大禹治水”的“禹”,她不知道誰是大禹。 池懷音:大禹的故事那么出名,居然不知道。 季時禹:真的嗎?現(xiàn)在還出名嗎? 池懷音點頭:當(dāng)然,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但是妻子卻順利生了孩子,你說這個綠到發(fā)光的故事,怎么能不出名。 季時禹:…… 池懷音看了季時禹一眼:說起來,這和你倒是很像。 季時禹心里咯噔一跳,立刻看向自家正安靜在那寫作業(yè)的兒子:……你給我說清楚,是哪里像? ———————— (惡搞的哈不要較真,大禹治水的故事我知道啦~) 第11章 ……想到季時禹那調(diào)笑的表情。 池懷音覺得用一盆冷水洗頭,都不足以澆滅她要燒灼的尷尬。 她當(dāng)時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看他? 難道真的和季時禹說的那樣,女人也會好色? ***** 與女生宿舍那邊,一夜未歸,整個寢室都跟著慌亂的狀況相比,季時禹一晚上沒回,男生宿舍就淡定太多了。 淡定到,他推門進宿舍,里面兩個家伙自顧自吃著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季時禹將書包放在凳子上,吃完了飯的陸潯,才拿起了自己的瓷飯缸走過來,笑嘻嘻揶揄:“哥,你已經(jīng)學(xué)會夜不歸宿了???” 另一邊的趙一洋也抬起了頭,一臉不滿:“你昨天把池姑娘拐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江甜差點把老子罵死了?媽蛋,本來是想加分的,這次出游算是被減到負分了?!?/br> “不孝子。”季時禹一腳踢中趙一洋,也不想想是因為誰才去情人島,重色輕友還掏光他的錢,“錯過了船,困在島上一晚上”。 “那你就在情人島睡的?”趙一洋想到池懷音也一夜未回,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猥瑣起來:“可以啊,你這進展神速了啊?!?/br> 季時禹懶得理他,冷冷瞥了他一眼。 “一個晚上的,你該不會什么都沒做吧?”趙一洋意味深長打量著季時禹:“好歹自己來一發(fā)啊?!闭f著,他很猥瑣地在身下比劃了幾下:“祖?zhèn)鞯氖炙?,不能丟?!?/br> “不對啊?!壁w一洋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圈,這才找到重點:“你哪來的錢住旅館???”說著,他一下子想到癥結(jié):“池懷音的?” 見季時禹不說話,一副默認的樣子,立刻嘖嘖感嘆:“小白臉就是好啊,上旅館也有女人掏錢?!?/br> “……”季時禹經(jīng)趙一洋提示,才意識到,好像確實欠了池懷音一次:“生活費來了,還給她?!?/br> 趙一洋雖然平時愛開玩笑,關(guān)鍵的事還是拎得清:“話說,你要真對人姑娘怎么樣了,你不能就這樣算了啊。池懷音那姑娘,雖然看著有點悶,人畢竟是好姑娘啊,你要么別招惹,招惹了,那得負責(zé)啊?!?/br> 季時禹不想趙一洋再胡說下去,擺了擺手。 “滾。” …… 到月底了,大家都陷入了極度貧困之中。尤其是那幫男生,飯菜票吃得差不多了,錢也是不夠用的。 別的系男女平衡,男生還能找女生借,他們系就池懷音一個女孩,再怎么環(huán)境優(yōu)越也不夠借的,于是乎,大家伙的主意紛紛打到各自老鄉(xiāng)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