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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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琬猴急兒的讓香菱幫她盛了滿滿一大碗。 拿湯匙輕輕一舀,紫薯棉柔香甜,桂花清冽甘潤。 她只覺得喉間一熱伴隨著淡淡香氣,食來清新潤喉。 明琬小嘴甜甜的,“娘親手藝真棒。” 香菱在旁邊侍立著,忍不住以帕掩面,低低笑了起來。 錢氏替她布菜,無奈打趣,“你這孩子,生怕娘說你,我的手哪兒這么巧,都是香菱香雨她們跟著弄的。” 明琬又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光顧著討好娘親,忘記她不會做菜這個事兒了。 一屋主仆其樂融融,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 甄明瑤答應(yīng)了蘭月,要把明琬哄騙入宮,自己在屋里想了好久才腆著臉來西院。 錢氏正拿湯匙舀湯,打算給香菱香雨也盛一碗。 冷不防見甄明瑤進(jìn)來,手一滯,面色頓時不善。 甄明瑤買兇要殺琬琬的事兒,她不但記著,還會記恨一輩子。 縱使老爺偏袒了她們,可自己絕不能忘。 錢氏佯裝沒看見,將碗遞給香菱,笑道,“趁著熱乎勁喝,這也沒別人,你們倆小丫頭忙了一小天了?!?/br> 香菱小心翼翼接過湯碗,拿筷尖輕挑出里邊煮的糜爛的紫薯,撿到明琬的小碟里,圓撲撲的小臉漾著兩個梨渦,“姑娘,你多吃點?!?/br> 四人有條不紊的說著笑,用著膳,完全沒在意站在門口的甄明瑤,仿佛她未曾來過一般。 甄明瑤在國公府里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哪受的了這般無名氣。 她臉頰漲紅,就欲上前掀了桌。 可她想起蘭月允諾過的太子側(cè)妃之位,又生生忍住了,上前嫣然一笑,“錢姨娘,琬jiejie,吃著呢?” 錢氏撂下了筷子,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明琬拿湯匙舀著紫薯,小口咬了一塊。隨后抬首望著她,神色冷漠,“西院不歡迎你。” 甄明瑤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扯了扯嘴角,將手里的綾羅絲綢和一些小點心放在她桌上,“jiejie,這是我娘親讓我送的。都是一個府里的人,難不成咱們還要做一輩子的仇人呀?” “你再糾纏,我就找爹爹把你攆出西院。” 明琬說著就欲起身出門,被甄明瑤一把攔下。 “琬jiejie,瑤兒知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今兒是中秋,大家就別鬧別扭了。” 明琬甩開她的手,神色不善,“你來到底想說什么?” 甄明瑤笑的真誠,不死心的拉過她的手,眨了眨眼,“jiejie,今兒陛下在福安寺設(shè)家宴,寧樂郡主可以帶咱們進(jìn)去,咱們?nèi)m里看看熱鬧???” 想也不用想就知這定是圈套。 明琬眼里涌過一抹嘲諷,先前她和寧樂哄騙自己去行宮的時候也是這個架勢。 “滾開。” 她抽離了手,厭惡的罵了一句。 甄明瑤見怎么勸都不好使,一咬牙湊到她耳邊,輕聲恐嚇,“你若不去,太子殿下有危險,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br> “去不去,你自己照量著辦!” 言罷,她一扭裙擺,徑直朝外面走去。 晦氣的西院,若不是為了旁的,這輩子她都不可能來。 錢氏見甄明瑤總算走了,氣得也沒了胃口,索性不吃了在一旁坐著。 明琬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氣,坐到錢氏身邊,聲音顫抖,“娘,她剛剛說殿下晚上可能有危險,琬兒擔(dān)心。” 錢氏一愣,她在趙夫人的手段底下過了這么久,多少也識得一些陷阱。 她意識到甄明瑤可能在撒謊,目的只想把琬兒騙到宮里。 “別擔(dān)心,也別去?!卞X氏揉著她的頭發(fā),“陛下在呢,大庭廣眾,殿下不會有事的?!?/br> 明琬咬唇,“可萬一呢?” “哎……” 錢氏嘆了口氣,也不知如何回答。香菱香雨也頓時放下了筷子,小小的屋被甄明瑤攪合的愁云密布。 * 是夜,銀月高懸,潔白的月華輕柔的籠著大地。 福安寺里一片清輝,風(fēng)兒卷著鳥鳴,吹得落花紛然飄落。 啟微帝不知信了什么邪,把家宴設(shè)在了長安城邊上的山寺里。 隨行帶的妃子以淑貴妃為首,剩下只挑了一個還算受寵的跟著來了。 顧懷遠(yuǎn)扶著淑妃朝山上走,耳邊滿是母妃的埋怨,他不悅的揉了揉眼,盯著前方的顧瑯景。 “遠(yuǎn)兒,你說陛下不知抽了什么風(fēng)。放著好好的大悅宮不待,非要上這小破廟過節(jié)?!?/br> 淑妃衣飾繁瑣,又身嬌rou貴沒怎么吃過苦。此刻香汗淋漓,不住的發(fā)牢sao。 顧懷遠(yuǎn)低笑,神色不明,“母妃,您是要登上后位的人,這點苦都吃不了?” 一提后位,淑妃頓時來了精神。 她美眸微張,咬緊銀牙,得意道,“兒子說的對?;屎蠖急晃铱克懒耍瑓^(qū)區(qū)這點山路算什么。” 眾人緩行攀爬,終于到了山腰間的福安寺。 主持方丈早領(lǐng)了一群僧人站在古門口等候。 福安寺是皇寺,一直仰仗著大悅宮的恩澤。方丈與啟微帝也是舊相識。 他雙手合十,鞠了一躬,“陛下萬安,晚宴早已備好,薄酒淺菜,還望陛下恕罪?!?/br> 啟微帝信佛,一直堅信大越朝國泰民安離不開佛祖保佑,每月里總會有那么兩天來拜拜。 他爽朗大笑,“主持不必拘禮,我們這便入座?!?/br> 后邊那些個顧姓皇族們依次跟著啟微帝入寺落了座。 甄明瑤一早收拾好也跟著上山,這會兒坐在蘭月旁邊,臉上愁云慘淡。 到底沒把那賤人騙了來。 蘭月也一臉看廢物的表情,不愿理她,只顧著替顧瑯景的位置布菜。 說來奇怪,她方才還看見殿下了,這會兒可是去哪了呢? 久傳這小山上山賊眾多,禁軍統(tǒng)領(lǐng)親自帶兵,待啟微帝等人進(jìn)去后便將寺廟團(tuán)團(tuán)圍住,勢必要讓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 亥時一刻,滿月高懸,一寺桂花飄香。 啟微帝站起身,斟滿了酒,笑的莊重,“今兒是中秋家宴,不必拘禮?!?/br> 他舉杯示意,“敬合家團(tuán)圓?!?/br> 底下淑妃,二皇子為首的公主郡主包括親屬都紛紛起身,附和著啟微帝,“謝陛下?!?/br> 一輪酒過后,氣氛已是十分熱鬧。 顧懷遠(yuǎn)坐在下座,把玩著手中的麝金酒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半晌,他似是做了些決定,站起了身,神色凝重,“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br> 啟微帝喝了幾杯薄酒,威嚴(yán)的臉看上去和藹了許多,心情頗好,“何事這般嚴(yán)肅,說給朕聽聽。” “兒臣想娶甄家姑娘為皇子側(cè)妃。” 顧懷遠(yuǎn)話音方落,周遭頓時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坐在蘭月身旁的甄明瑤更是睜圓了眼,捏緊了手帕。 啟微帝面上沒什么變化,甄政家的那個小姑娘他知道,好像是叫什么明瑤的,是甄政的小女兒。 生的面相不差,知書達(dá)禮,張弛有度。 論理,堂堂國公府家的姑娘做個皇子側(cè)妃倒是綽綽有余。 只是不知甄愛卿如何打算,啟微帝一番猶豫都被顧懷遠(yuǎn)看在了眼里。 從前他故意疏離琬兒,除了嫌甄府那復(fù)雜的后宅關(guān)系,還看不上她庶出的身份。 自己便是庶出,又娶了個庶出女。 可自從鄭綏安摻和進(jìn)來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心里是有那么一點喜歡琬兒的。 給不了她正妃之位,但他可以給她一世榮寵。 念及此,他再度請愿,聲音堅定,“父皇,兒臣想請您下旨賜婚,求娶甄家女?!?/br> 啟微帝神色明朗,懷遠(yuǎn)這孩子雖不必小景做事穩(wěn)重,可到底也算是他寵愛的皇子。 甄家女能嫁給遠(yuǎn)兒做側(cè)妃也算他甄府有福氣,若不愿倒是賞點東西也就愿了。 他點頭,笑道,“準(zhǔn)了,你的婚事我和淑妃也一直惦記。既然已有了中意的人,朕豈有斷人姻緣之由?!?/br> 這話一落,院子前方正門口不知誰“哎呀”一聲。 守門的侍衛(wèi)不知被誰踩了腳,他見院中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松了氣,打算回頭看看誰這么沒長眼。 這甫一回頭就傻了眼,一群大老爺們的禁軍何時混進(jìn)來的白衣粉面的小姑娘。 明眸皓月,巴掌般大的臉頰細(xì)潤如脂,怔怔的望著前方。 他是軍中糙人,最不擅長和女子說話,更何況是這么個楚楚動人的小姑娘。 “你……你哪來的?” 他聲音有些結(jié)巴,問道。 明琬未答,滿腦子都是那句——求娶甄家女。 顧懷遠(yuǎn)說過,他不會放過自己,可沒想到陛下就這么輕易的應(yīng)了。 方才還盛滿月華的眸子頓時浸了滿霧,水靈靈的,眼淚順著臉頰的弧度“吧嗒吧嗒”的就往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