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你說道別,你要去哪嗎?” 高原也聽得出來陳西是在沒話找話,但他并不介意,這通電話過后,他跟陳西大概就真成了兩個陌生的人了,他跟陳西的關(guān)系就僅止于上過同一新聞版面的男女了。 高原說,“我想換個城市,工作還有生活?!?/br> 陳西哦了一聲,輕聲說,“挺好的?!?/br> 兩人一陣沉默,陳西受不了這氣氛,先開口。 “真的挺好呢,你學歷高,人也有本事,去哪都挺好的,應(yīng)該都會有所做為?!?/br> 高原笑,陳西愿意祝福他,那還是好的。 他跟陳西開起玩笑,“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陳西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想了想,她問。 “你走了,陳媛怎么辦?” 那天高原跟陳媛在辦公司室的話陳西都聽到了,除此之外,高原不知道陳西還知道些什么,他從來沒有主動告訴過陳西什么。 他道:“陳西,如果你現(xiàn)在問我跟陳媛的事,我會從頭到尾一點不落地全說給你聽?!?/br> 他雖這樣說,但陳西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陳西了,事過境遷,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高原跟陳媛之間有什么,畢竟,她與高原之間、她與陳媛之間,還有她與傅沉之間。 他們幾個之間的結(jié)果并不會因為高原與她的這次通話有任何改變。 所以陳西說,“不,高原,我并不想知道這些事。你應(yīng)該知道我當初為了什么而跟你在一起,又是為了什么跟你分開。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并不是你,那是你演出來的。所以,我喜歡的也不是你,我愛的那個人也不是你。既然如此,我們各自散了,各自好好生活。我的青春保貴,你的青春也不低賤,所以高原,我不怪你,但我也沒有辦法原諒你?!?/br> 陳西說完之后兩人隔著電話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后,那邊才傳來高原的聲音,“我知道了?!?/br> 陳西深吸口氣,覺得自己終于有機會把這段話說出來了。 過了片刻,高原又說,“陳西,我跟陳媛之間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我跟她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也不存在誰負了誰?!?/br> 他跟陳媛之間……其實更像是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他從陳媛那里得到他想要的,陳媛從這里得到她想要的。 只是結(jié)果有些崩盤。 人哪,還是不能做那玩弄別人的人。 而現(xiàn)在,他自己要抽身了,他勸過陳媛,無論她的決定是什么,日后她都要為她自己的決定負責,而他于陳媛,已無任何責任。 陳西哦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那邊高原道:“陳西,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這是我欠你的?!?/br> 陳西笑笑,心中好像對高原這個人已經(jīng)完全釋然了般。 “我收下,也希望你以后跟你媽好好生活?!?/br> 陳西這樣說,高原幾乎要脫口而出他媽得了絕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媽怎么樣,他怎么樣,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與陳西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 他用盡全身力氣,最后說了句:“陳西,再見!” 傅沉跟丁磊又去了劉青青的住的那個地下室,這次他們過來,劉青青已經(jīng)明顯比上次他們過來時狀態(tài)要好上許多。 她似乎認了命般,把囚禁她的地下室當成了她的一個住所,她甚至找看管她的人要了一支花瓶跟一些花,沒有地方放她就放在床邊的地上。 在潮濕又陰暗的地下室盎然生機的樣子。 那天劉青青打完電話她傅沉就把手機拿走了,里面的卡早被銷毀了,陳媛再往回打已經(jīng)是空號。 但陳媛知道,就算是空號,那筆錢她也得一分不落地打到劉青青的賬戶里。 因為在劉青青打完電話的第二天第三天,她接連收到了幾封匿名郵件,她試著通過郵箱地址跟ip地址往回查,卻一無所獲。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陳西早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故意裝神弄鬼地搞出這些事情來。 她試探過陳西甚至陳遠幾次,但顯然并不是他們。 陳媛同時也知道,劉青青能讓人把郵件發(fā)到她郵箱里,她也能讓人把郵件發(fā)到別人的郵箱里。 她賭不起,她付出太多,不可能這個時候收手。 那三百萬,她拿不出來也得拿。 陳媛手上并沒有那么多錢,她借口要買房找她媽借,但她媽存的錢似乎也不多,她媽給了她五十萬。 她不知道她媽是真的只有這么多,還是在防著她,但她只拿到這么多。 陳媛自己名下倒是有套房子,但那房子也不止是只有她一個人的名字,她媽的名字也在上面。所以房子不能賣,一賣她媽就會發(fā)現(xiàn),她媽知道了陳遠也就會知道。 她甚至想到了挪用公司的錢,但那比賣房子更難辦。 這時候陳媛想到了網(wǎng)貸,因為她前段時間無意中聽到公司里的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姑娘說想找網(wǎng)貸借了點錢去整容。 陳媛對這個不了解,她迅速拖人查了查,又對比了幾個網(wǎng)借借借貸公司,最后找了兩家靠譜一點的,把資料傳過去,還把房子做了黑市抵押,三百萬一次性到了手。 那三百萬在劉青青打完電話的第三天打進了劉青青的賬戶,陳媛長長地松了口氣,咬著牙恨恨地想,她得把劉青青找出來才行,留著始終會是個禍害。 劉青青的到賬信息還是傅沉告訴她的,“劉小姐,那三百萬已經(jīng)到了你手上,再過段時間我們就安排你出去,到時候那錢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劉青青只問了一個問題,“你們真的能把我送出去嗎?” 如果說以前陳媛還只是想教訓教訓她,那現(xiàn)在這三百萬她一拿,估計陳媛想剝了她的皮吧? 傅沉聳聳肩,“你瞧,你在這里這么久,不是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丁磊在一邊心虛的想,也還是有個人發(fā)現(xiàn)的,那個人就是傅言。 不過傅言去了香港,丁磊是真的大大地松了口氣,傅言太可怕了,比傅老二可怕多了。 傅沉讓丁磊拿了個電腦給劉青青,讓她把賬戶里的那三百萬轉(zhuǎn)到他給她的那張卡上。 劉青青問他,“不是說這三百萬給我?” 她倒是清醒,傅沉笑,“放心,這張卡是給你的,你的賬戶怕是已經(jīng)被控制了,無論你在哪里使用,陳媛應(yīng)該都能立即知道。所以你還是把錢先轉(zhuǎn)出來,我們再通過黑客的手段把記錄刪除掉?!?/br> 劉青青聽完之后想都沒想立即就把錢給轉(zhuǎn)了出來,只因為她太了解陳媛了。 很快就到了五一,劉露一直惦記的旅行終于實現(xiàn)。 傅沉一拖二,帶上了陳西跟劉露。 當劉露看到機票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啊啊?。£愇?,你趕緊去問問你家傅先生,他們公司還缺不缺人?。 ?/br> 陳西瞥了她一眼,嫌她丟人又踹了她一腳,“你怎么不自己去問?” 劉露咬著牙含恨道:“你們家傅先生一點都不紳士,對我總是冷言冷語地,我受不了了。” 陳西悄咪咪笑了笑,咳了聲嚴肅著臉色說,“那我去幫你問問哈?!?/br> 陳西走到傅沉邊上,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 傅沉面無表情。 又拉了拉。 傅沉無動于衷。 陳西深吸口氣,用力地拉了拉。 傅沉終于有了動表,“做什么呢?拉拉扯扯的!注意場合?!?/br> 眾人對傅沉捎上的兩個人都十分好奇,有不怕死過過來問傅沉,“傅總,您帶上的兩個人是您什么人啊?我們好安排訂房間或是別的什么。” 傅沉只冷淡地吐了兩個字:“家屬?!?/br> 眾人便紛紛臆測,怎么一個人有兩個美女家屬呢?也沒聽說傅總有meimei啊。 這會看著陳西去拉傅沉的袖子,眾人紛紛露出了然的神情,有人做出有效地總結(jié),“這個才是真正的家屬中,另外一個是捎上的狗子?!?/br> 劉露氣得牙癢癢,最后一把摟住丁磊的胳膊,“我是你們丁總的家屬,跟傅總的家屬不是一塊的?!?/br> 眾人紛紛露出不信的表情。 劉露氣結(jié),指了指陳西說,“怎么她是傅總的家屬你們就信,我是你們丁總的家屬你們就不信???” 有人為她解惑,“因為丁總是傅總的家屬!” 得,她還指望錯了靠山。 傅沉他們這次旅行的目的的是馬爾代夫,一個陳西已經(jīng)去過兩次的地方。 不過,這次不同。為什么不同?因為這次是跟傅沉一塊來的呀! 陳西在飛機上的時候想像了一下她跟傅沉在海邊的藍天下互相抹油的場景,有點忍不住地想笑。 坐在她邊上的傅沉白了她一眼,“別笑的那么惡心?!?/br> 一定沒有好事! 陳西又發(fā)出她那咯咯咯的招牌似的笑容,悄悄跟傅沉說,“我?guī)Я撕芎每吹挠疽屡?。?/br> 坐在她后座的劉露伸了個腦袋過來,惡狠狠地說,“我聽到了,我要把它們?nèi)技舫伤椴迹 ?/br> 陳西十分理解她來自單身狗的憤怒,她包容地拍拍她的腦袋,“露露乖,大不了爸爸吃好吃的時候捎上你?!?/br> 劉露立即換了態(tài)度,“爸爸說的是真的?” 陳西立即點頭如搗蒜。 一邊的傅沉涼涼地問,“你自己出錢嗎?” 陳西哼了一聲,“自己出錢就自己出錢?!?/br> 反正上次他爸媽還有他哥給的見面錢她都還沒花,夠她在馬爾代夫吃個夠了。 傅沉一看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我爸媽給你的錢你到時候還是要還的。” 陳西驚恐,“還?為什么要還?” 傅沉道:“你不是想著這是演戲嗎?演完了錢你不就得還了?” 陳西張張嘴,覺得劇本不應(yīng)該是這么寫的,她掙扎,“給了我就是我的呀,怎么還要還的?我不還?!?/br> 傅沉笑,“那你這戲可以演久一點,久到我爸媽忘記曾經(jīng)給過錢給你這回事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br> 陳西覺得傅沉的這說法還是有點道理的。 “做為半個娛樂圈人,演戲我也還是可以演的。” 不就是演傅沉的女朋友嗎?她能本色演出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