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天家的兒女，有時(shí)候無權(quán)選擇自己的將來?！被实鄢另溃骸澳呐赂５滊y料，有些事情也改變不了。你要明白?！逼鋵?shí)這些騰芽都明白，她只怪自己沒有早點(diǎn)看清楚凌燁辰的嘴臉。否則那一日，使者來提親的時(shí)候，她就該一口回絕。“女兒明白，既然是答應(yīng)的事情，就沒有出爾反爾的理由?！?/br>
    除非……對方先提出悔婚。

    “你明白就好。”皇帝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臉色略微凝重?！傲T了，你去吧?！?/br>
    “是。”騰芽心急著想去看皇祖母，就沒有耽擱，匆匆忙忙的直接趕到了福壽宮。

    而這時(shí)候，裕王已經(jīng)在宮門外見到了前來興師問罪的凌燁辰。

    “士別三日，在下要給新君行禮了?！痹Ｍ醭锜畛焦傲斯笆?。

    他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走出了宮門，蒼白的臉上，看不出別的什么神色。

    “我母后在哪？”凌燁辰蹙眉問。

    “凌夫人中毒身亡，藥石無效，已經(jīng)……”說到這里，裕王也是挺難受的?！盎市譃榇诵耐床灰?，擇了一處絕佳之地，用來安葬凌夫人?！?/br>
    “我母后在哪里？”凌燁辰又重復(fù)了一遍。

    “皇上是一路奔波而來，風(fēng)吹的耳朵都凍了吧？”裕王的語氣稍稍嚴(yán)肅了些：“皇上若是沒聽清楚，我可以再重復(fù)一遍。但是，您這樣一身戎裝的來城門外叫囂，恐怕有失風(fēng)范。畢竟這里也是凌夫人的母國，落葉歸根，凌夫人生前的遺愿就是留在這里安葬，想來殿下使不會有什么異議的對嗎？”

    “難不成，我要見我母后一面也不可以嗎？”凌燁辰的雙眼微微泛紅，細(xì)看之下，才覺出原來是眼睛里不滿血絲。

    “你的心情我很明白，但是皇上，我也沒有辦法。凌夫人的陵墓，是我皇兄特意擇選的。出事之后，便連夜送了過去。眼下，凌夫人已經(jīng)不在宮中。你若想要見，只怕也得移駕到陵墓去?！痹Ｍ醭亮丝跉猓骸半m說這是不幸的事情，可事情因何而起，你比我更清楚。若真的要計(jì)較問責(zé)，恐怕也不該是你向我們，而是我們向你?！?/br>
    “你這話什么意思？”凌燁辰眼眸微緊：“想當(dāng)日，你我并肩作戰(zhàn)，是如何快意的攻下開樂。這才轉(zhuǎn)眼之間，就要勢同水火了嗎？”

    “論輩分，你該管我叫一聲皇叔才對?！痹Ｍ跷⑽P(yáng)眉：“你可別忘了，你的妻子是我的侄女?！?/br>
    這話說完，裕王覺得不大對頭：“不，我說錯了。應(yīng)該說是你的妾室是我侄女。你答應(yīng)過要娶芽兒為妻，她一心盼著你回來，你卻另娶了旁人，這一筆賬我們盛世還沒和你清算，你倒是送上門來了。那鮮欽的三殿下，不也是你下毒害死的嗎？只是沒想到，居然會牽累自己的母親?！?/br>
    “裕王殿下，你說話要有憑證?！绷锜畛焦槐凰づ恕?/br>
    “這里人多，風(fēng)大，說話難免聽不清楚，若是一直扯著嗓子喊，恐怕更是不妥。顯得我們盛世沒有風(fēng)度，失了東道主的禮儀。既然皇上你是來問凌夫人的事情，我必然得全全面面的給你個交代。”

    “好?！绷锜畛嚼涞膹鸟R背上下來。

    把鷹眼嚇了一跳，也趕緊跟著跳下馬：“皇上不可……”

    “無礙。”凌燁辰雖然不滿盛世國君的做法，但聽見鮮欽的三殿下已經(jīng)死了，心里也就安寧不少。這時(shí)候，鄰國還不便和盛世鬧翻，他也不覺得裕王會對他下狠手，自然是滅有這樣的防備。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上了盛世的城門樓上。

    這樣俯身看下去，城外的人馬還著實(shí)不少。

    凌燁辰凝眸看著裕王：“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

    “這些年，你和凌夫人一直在盛世的皇宮里度日，說是蟄伏，但正因?yàn)槭沁@樣的蟄伏，也確實(shí)讓你們吃不少的苦頭。可是你總得想想，若不是我皇兄的默許，你們怎么可能躲得開凌玄宗父子處心積慮的謀害？就算盛世對你們的恩情你不領(lǐng)，那芽兒呢？你答應(yīng)過她要娶她為妻，你出征的這些日子，她寢食難安，日思夜想，盼回來的卻是你娶了別人的消息。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她不是也芳心有主嗎？”凌燁辰側(cè)首，避開了裕王的目光：“如若不然，她怎么會連夜來找我拿解藥？”

    “她是為了救凌夫人才去的。”裕王氣鼓鼓的說：“即便不光是為了救凌夫人，那也是為了報(bào)答薛翀幾次舍命相救的恩情。否則，她若真對薛翀芳心暗許，何必還要等著你回來？你以為十座城池就可以換走芽兒的芳心？你也太小覷我們盛世的公主了吧？就是三百座城池，若不是真心相愛，她豈會點(diǎn)頭？”

    裕王越說越生氣：“在英府的時(shí)候，我就不該隱瞞芽兒我所看見的一切。還不是因?yàn)槲抑滥遣皇悄愕谋疽?，還不是我不想傷害芽兒。你對他來說，就是冬夜里最溫暖的一盆火炭，我原以為只要你在她心里，再冷的天再惡劣的環(huán)境，她都不會冷的走不下去。因?yàn)槟阋恢痹谒睦镏沃钕氯?。可我現(xiàn)在才明白，不僅僅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火也是如此。你現(xiàn)在這么做，是要放一把火直接把你們之間的情分都燒光嗎？”

    凌燁辰不想繼續(xù)聽，只道：“你不是要告訴我，我母后薨逝的真相嗎？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好，那我就告訴你?！痹Ｍ跎钗艘豢跉?，慢慢道：“凌夫人是自己用有毒的針刺在手上。她親口對徐麗儀說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她不愿意再回鄰國。雖然，你根本無心害凌夫人，可那毒若不是你用的，也不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噬希阈戮腔?，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嗎？凌夫人已經(jīng)安葬，你何苦在這里咄咄相逼？”

    “我母后說她要做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完了，她不想再回鄰國了？”凌燁辰聽到這些，忽然覺得特別的辛酸。這么多年，凌夫人帶著他在盛世的皇宮里艱難度日，費(fèi)盡心機(jī)替他籌謀他的前程。不光是在盛世里的用心，還包括皇宮外的那一番辛勞。

    “有些話，是我不該說的?！痹Ｍ跎钗艘豢跉?，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翱扇羰遣徽f，又確實(shí)憋在心里難受。燁辰，你還當(dāng)我是兄弟，就聽我好好說完。凌夫人心里根本就沒有鄰國的那一片江山。她必須要扶持你走上皇位，已經(jīng)是給你和你父皇的交代了?，F(xiàn)在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你又何必堅(jiān)持要帶她走？這里才是她的家，才有她的親人和她留戀的過去，就當(dāng)是……你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凌燁辰心里比誰都清楚，凌夫人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自己的父皇。

    她是迫不得已嫁給了一個比自己大許多的皇帝，迫不得已做了jiejie的替身，迫不得已生下了他……

    “我想拿回母后的遺物，回鄰國為她建一個衣冠冢。”凌燁辰最終還是松了口。

    “好?！痹Ｍ跛斓拇饝?yīng)了：“我這就讓人去拿?！?/br>
    “騰芽……”凌燁辰是想問，她還好嗎?？墒窃挼阶爝叄瑓s不知道怎么往下說。

    “芽兒心里也不好過。她像極了蘇貴妃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心軟的了。動不動就會覺得傷心難過……”

    “是啊。”凌燁辰想起那一日分別，她眼底那些被掩飾起來的絕望，就忍不住心痛?！拔蚁霂摺?/br>
    “這個我?guī)筒涣四?。你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說清楚。”裕王凝眸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她?！?/br>
    “多謝?！绷锜畛脚牧伺脑Ｍ醯募绨颍骸叭粲锌赡?，我希望鄰國與盛世永久的和睦。戰(zhàn)事，只會讓子民受苦?！?/br>
    “你明白就好?！痹Ｍ醭撩嫉溃骸胺蛉巳チ?，我皇兄三魂不見七魄。那是一種絕望的滋味吧。你和騰芽，能相守的時(shí)候，切莫因?yàn)橐粫r(shí)意氣而分開，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就當(dāng)是我請求你，善待她?！?/br>
    說完，裕王便自顧自的下了城樓。

    她沒有拿解藥去就薛翀而放棄醫(yī)治母后……

    凌燁辰心里隱隱的不是滋味。

    這時(shí)候，鷹眼也上了城門樓。“殿下，才收到的消息。太后薨逝當(dāng)晚，盛世便將鮮欽的三皇子送出了皇城。喪儀的隊(duì)伍此時(shí)已經(jīng)忘鮮欽那邊走遠(yuǎn)了。屬下會派人追上去一探究竟的?！?/br>
    凌燁辰微微點(diǎn)頭。”還有件事，你要去查清楚?！?/br>
    鷹眼連忙附耳過來。

    凌燁辰說完了心里的顧慮，皺眉道：“謹(jǐn)慎去辦?！?/br>
    “諾?！柄椦劭觳诫x開了城樓。

    這時(shí)候，騰芽正在福壽宮照顧太后。

    太醫(yī)為太后請過脈，只說是在逐漸的恢復(fù)中。

    騰芽喂了太后服藥，輕輕的那絹?zhàn)硬潦盟拇浇牵骸盎首婺竸e擔(dān)心，芽兒會用徐麗儀教的法子，替你按摩手腳，疏通經(jīng)絡(luò)。想來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活動自如了?！?/br>
    太后點(diǎn)一點(diǎn)頭，想說什么，卻根本張不開嘴。

    “皇祖母別急，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嗎，就是好的慢些才正常。”騰芽看著她不能動不能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卻要強(qiáng)打起精神來對著她笑。“有芽兒在你身邊，皇祖母一高興，很快就好了?！?/br>
    這時(shí)候，裕王急火火的闖進(jìn)來：“兒臣拜見母后?！?/br>
    騰芽看他忽然出現(xiàn)，也不禁嚇了一跳?！盎适澹阍趺磥砹?？”

    “母后恕罪，兒臣有要緊事要請芽兒離開片刻?！痹Ｍ醢櫭嫉溃骸叭莺笤賮砗煤煤湍负笳f話?！?/br>
    這時(shí)候，正好褚貴姬端著清粥走進(jìn)來：“不礙的，殿下和三公主趕緊去吧。這里有我照應(yīng)著就是?！?/br>
    “多謝貴姬?！彬v芽有些不情愿的跟著裕王走：“皇祖母，那芽兒晚點(diǎn)再來陪您?！?/br>
    太后眨了眨眼睛，似是答應(yīng)了。

    裕王便扯著騰芽飛一般的從內(nèi)室出去。

    “什么事??？”騰芽吃痛：“我的手都要被你弄斷了?！?/br>
    “凌燁辰想見你。他就在城門樓上等著。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不會帶凌夫人走……”

    “是么！”騰芽微微皺眉：“那很好啊。那就把凌夫人的遺物收拾好，讓他拿走就是了。我還要回去照顧皇祖母。”

    “你就不想見見他？”裕王看她要轉(zhuǎn)身回去，少不得皺眉：“我可是答應(yīng)了他會把你帶過去?！?/br>
    “我和他沒什么可說的了?！彬v芽溫和一笑：“要說的，那一晚都說清楚了?！?/br>
    “并不是。”裕王皺眉道：“其實(shí)徐麗儀的話很在理。你想啊，如果不是宛心從中使壞，說不定他不會對薛翀下毒手。薛翀現(xiàn)下沒事，凌夫人又是這樣的結(jié)局，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錯了，你怎么忍心……”

    “皇叔?！彬v芽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從前也不信宛心會這樣使壞。但是她冤枉我掉包解藥，毒害凌夫人的那一刻，我也確實(shí)看清楚了她的偽善和險(xiǎn)惡用心。可是兩個人之間，如果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別人說什么做什么有那么要緊嗎？他完全可以不信啊。可是他信了。他信了就表明他并沒有那么信任我，或者說，即便沒有宛心使壞，他心里也根本就懷疑我和薛翀有什么。我猜，他之所以想要見我，就是因?yàn)樗姥α堃呀?jīng)死了，我沒能救了薛翀。否則，他不光是要帶走凌夫人，還要闖進(jìn)宮來殺了薛翀，在金殿上向父皇退婚。一點(diǎn)信任都沒有的兩個人，還有什么見面的必要？父皇不許我提出悔婚，那就等著鄰國的君王提出來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和你去見他的?！?/br>
    “可是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意你?！痹Ｍ醯溃骸澳阋睬埔娏?，皇兄和凌夫人的悲劇，難道你還想這一切重演嗎？趁著能挽救的時(shí)候，好好的挽救不好嗎？”

    第120章 倔強(qiáng)離別

    >>    裕王與騰芽對視了片刻，最終還是嘆氣：“我是怕你不去見他，終究會后悔的。他為了你，已經(jīng)不再堅(jiān)持帶凌夫人走了……芽兒，有些事，就算是皇帝也不得所愿，更何況你我都是尋常人。別太倔強(qiáng)了。去見見他，就當(dāng)是給自己一次機(jī)會。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yuǎn)?！?/br>
    “我以為你會勸我私信?！彬v芽擰著眉頭看著裕王。“沒想到你反而是叫我去信他?！?/br>
    “芽兒……”裕王眼神凝重的看著她：“其實(shí)你的心愿已經(jīng)達(dá)成了。身為女子，你早晚都要為自己找個好歸宿，而不是一輩子耗在這里?！?/br>
    “你這話說的！什么叫耗在這里？這是我的家，你們都是我的至親?！彬v芽總覺得裕王有些奇怪。

    “去吧?！痹Ｍ醢炎约旱氖稚爝^來。

    騰芽無奈的把手遞了過去。

    他牽著她，從福壽宮一步一步的朝城門去。

    讓婢子把太后扶起來坐好，褚貴姬這才放心的點(diǎn)了下頭。“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有我伺候太后就沒有不妥了?！?/br>
    “是，貴姬娘娘?！辨咀觽兟勓远纪肆讼氯?。

    “太后可覺得好一些了嗎？”褚貴姬甜美一笑：“臣妾給你準(zhǔn)備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熱粥。御醫(yī)說了，您才蘇醒，不適宜吃太過油膩亦或者太過滋補(bǔ)的東西。這些簡單的食物反而養(yǎng)胃?！?/br>
    “成貴姬了……”太后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吐字還是很清楚的。

    “托您的福。”褚貴姬明眸轉(zhuǎn)笑：“太后的計(jì)策這么好。臣妾自然跟著受惠。”

    “哼。”太后清冷道：“若不是哀家的苦rou計(jì)，韋逸霜只怕現(xiàn)在還在后宮里猖狂呢。哀家掌控鳳權(quán)這條路走的如此艱辛，眼看著就要成事，怎么能容忍她在這時(shí)候得勢。”

    “一切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中?！瘪屹F姬笑容里欠著欽佩：“只是用了三公主這么一枚棋子，就輕而易舉的扳倒了掌控著后宮局勢的韋妃。如此妙計(jì)臣妾當(dāng)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且事情如此的完美，絲毫不會讓人覺出什么不妥。這可真是極好的。”

    太后有些不高興，眼神里蘊(yùn)藏著凜寒：“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何必宣之于口。”

    “是?！瘪屹F姬收拾了臉色：“太后言傳身教，臣妾一定好好領(lǐng)會，謹(jǐn)記在心?！?/br>
    “嗯?！碧舐杂胁环判模骸叭缃窈髮m局勢如何？”

    “周貴人自從出了那么一檔子事之后，安分了不少，成日在宮里躲著養(yǎng)胎，也不怎么見人。徐麗儀小產(chǎn)之后，倒也平靜。除了成日里去青鸞宮和三公主走動，也偶爾和秦婉儀來往。倒是有件事太后恐怕不知道，您暈在福壽宮之后，韋嬪就去了皇極宮揭露韋逸霜的罪行，還哭著嚷著要和她同罪，卻在最后一刻，被察覺懷上了龍裔。因著您的事兒，韋家上下都獲罪了，本來是要誅滅九族的，可是皇上念在韋嬪將功補(bǔ)過，又懷有龍椅，這事情也就這么揭過去了。韋氏一族，倒霉的也只是韋妃那一族，別的枝杈都因?yàn)轫f嬪的緣故，艱難的保存了下來?！?/br>
    太后虛著眼睛，心里很是不痛快。

    “韋氏一族最本事的出了領(lǐng)兵作戰(zhàn)，便還有一樣。那就是能生出韋逸霜與韋倚媃這樣的傾世美人。”太后嫌惡的嘆了口氣，神色凝重：“這韋嬪若是誕下皇子，恐怕很快就要被冊封為妃。韋家只怕也會跟著死灰復(fù)燃。那哀家辛辛苦苦的籌謀，還不是會落敗?！?/br>
    “臣妾以為未必?！瘪屹F姬也說不上是什么心情：“還有件事，太后聽了想必會高興。凌夫人歿了?！?/br>
    “什么？”太后果然來了精神，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凌夫人怎么會歿了？”

    “這時(shí)候，那位鄰國新登基的皇帝，凌燁辰，還在宮門外鬧事，要咱們交出凌夫人的尸首呢?！瘪屹F姬舀了一勺粥，送到太后唇邊，才慢慢道：“太后您聽臣妾慢慢的說?！?/br>
    從福壽宮到城門樓，這條路，好像特別的長。

    騰芽走著走著，覺得雙腳都走的酸了。才總算是走到了。

    最后的兩節(jié)臺階有些高，她提著裙子走的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