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邢岫煙看看他們只怕武功高強(qiáng),多條人脈也好,況且,若能為她倚仗,也許將來還能改變她幽拘后宮的廢柴生活,雖然米蟲生活挺好,但是人生難得穿越一回,有機(jī)會還是要努力一下的。 其實(shí)徒元義的毛病倒不是禮教和后宮不得干政層面了,他是對她有變態(tài)的占有欲。他就是要一“下班”回來,或者他“不上班”時,媳婦都能在身邊,這就像當(dāng)初他一修煉完就去看看“壓寨夫人”在不在一樣的習(xí)慣。到了現(xiàn)代都尚還有十分傳統(tǒng)崇尚“男人負(fù)責(zé)賺錢養(yǎng)家,女人負(fù)責(zé)貌美如花”的男人,何況是古代帝王。 邢岫煙道:“孟子早說過,我只是有我的淺薄理解。‘仁’是一種修養(yǎng)和品格,你有這種修養(yǎng)和品格,同樣有這樣修養(yǎng)和品格的人就在你身邊。上位者為‘仁’者,才能廣結(jié)‘仁人志士’,做出一番事業(yè)。而‘仁者’最基本的品格對貧苦百姓有一份體諒之情,堅(jiān)持貧苦百姓通過自己的勞動創(chuàng)造自己美好的生活的信仰,支持他們?nèi)プ非笮腋?,開拓貧苦百姓們改變貧窮沒有希望的生活狀態(tài)的道路。有這種‘仁’的信仰,那么他們做的事才會千方百計(jì)朝著這個方向前進(jìn),才能實(shí)現(xiàn)真正的‘仁政’和‘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如果百姓們在正途上沒有機(jī)會,不得不走旁門左道,若你身為即得利益者為維護(hù)自己的利益,殘酷地全面否定他們,只會利用儒家的禮教規(guī)矩殺人,卻棄儒家的根本思想‘仁者愛人’。這又是個什么說法呢?” 歐陽磊道:“若按貴妃的說法,下頭百姓豈不都不安守本份?” 邢岫煙諷笑:“何為本份?我吃香的喝辣的媳婦孩子熱炕頭,而你賺來的銀子都不是你自己的,你想努力奮斗想娶隔壁村的村花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死了這條心。這是你的本份,也是你的代代子孫的本份,守著吧?!?/br> 蕭侯不禁撲哧一聲笑,然后捧腹大笑,他拍拍歐陽磊的肩,說:“你要守本份,不許偷看娘……” 蕭侯夫人在他腰上擰了一下,蕭侯將后頭的話給吞回去了。 淳于白也不禁嘆道:“妙哉!貴妃娘娘這般奇女子,在下當(dāng)浮一大白?!?/br> 說著,淳于白端著酒碗敬邢岫煙,邢岫煙倒也挺高興,因?yàn)檫@兩個都是少見的英俊男子,雖然大了一輪,但邢岫煙心理年齡不小。 邢岫煙也舉碗回敬,說:“今天識得兩位如此風(fēng)流人物,我回去挨罵也甘心了?!?/br> 淳于白道:“皇帝要罵你?” 邢岫煙說:“除了他,誰敢罵我?” 淳于白笑道:“你若怕皇帝罵你,就拜我為師,我?guī)闳ド嚼锊貍€十年八年,他也尋不著你。”他也是看出來了,這女子的野性不下于師妹,心中極是有主意的人,困于深宮倒也可惜了。 “你試試看?!焙鲆姲鼛T被推開,當(dāng)先走進(jìn)一個玄袍男子,衣襟繡著金紋,腰束革帶,金冠束發(fā),身披紅色繡著玄龍的披風(fēng)。 但見他俊顏如削,龍眉鳳眼,渾身氣質(zhì)貴不可言,不是徒元義是誰? 今天正召見了西寧郡王、綏寧總督、巡撫等重臣,聽說蒙古幾個重要部族派出了使者,將要抵達(dá)邊城參見。蒙古部族眾多,也并不是個個都和后金交好,也有大量部族幾十年和大周互通有無的。因此,他不得不和禮部、兵部的商量了些時候。正可休息一會兒,就聽人匆匆跑來稟報,貴妃偷溜出去了。 徒元義俊臉不禁有兩分扭曲,這可不是阿飄時期,偷溜出去是有危險的。他都會時不時會帶她出去玩了,并且他忙完要事,也不是不可以帶她出去玩,她干嘛要偷溜? 蕭侯夫妻、黛玉、兩位皇子、錦衣衛(wèi)們都跪了下來拜見,但歐陽磊和淳于白卻睜大眼上下打量徒元義。 徒元義鳳目冷冷掃去,他雖見識過些近代(大約1900年以前)思維,但是他身處帝位時,見到旁人無禮,他還是本能威壓的。 淳于白、歐陽磊仗著武功高,幾十年來走遍天下,素來是不將朝廷放在眼中的,即便敬仰忠臣義士,但對皇帝本身卻沒有多大尊重的。 這時被徒元義目光威勢強(qiáng)壓,心中卻不禁一跳,朝徒元義拱了拱手:“草民見過皇上。” 蕭景云正跟過來了,這時打圓場道:“皇上,臣的兩位師伯不過是江湖人,不諳朝廷禮儀,并非對皇上不敬,還請皇上見諒。” 徒元義一聲冷笑,說:“是嗎?朕好像聽說,有人想偷了貴妃去山里藏個十年八年?!?/br> 淳于白倒也沒有害怕,拱手道:“皇上恕罪,草民不過是見貴妃娘娘為人豪爽,一時失言?!?/br> 邢岫煙也走了過去,說:“圣人,大家都朋友,誤會啦!” 徒元義哼了一聲,說:“你倒越發(fā)長能耐了?!?/br> 邢岫煙咂咂嘴沒答,徒元義冷冷看向蕭侯夫人,說:“侯夫人去哪玩,朕管不著,但侯夫人再敢教唆貴妃偷溜出來,別怪朕不留情面?!?/br> 蕭侯夫人自來逍遙慣了,皇家對她也客氣,見皇帝如此警告也是不爽,她卻哪里知道,若是別人這么做,只怕是人頭落地了。 蕭侯護(hù)妻,拱手道:“皇上,這都是微臣的主意,不關(guān)夫人的事?!?/br> 徒元義道:“你以為你能免得了?” 淳于白卻忽然悠悠道:“只有心虛的男人才會惶恐不安,把自己女人關(guān)著,不讓出來見人?!彼嚫呷四懘?,也不滿皇帝對自己表妹的警告,當(dāng)年表妹嫁給蕭侯,蕭侯都發(fā)了誓,要一輩子愛護(hù)表妹,讓她一世逍遙快活的。 在場諸人不禁都倒抽一口氣,邢岫煙不禁挽住徒元義的胳膊,說:“皇上,時候不早了,臣妾也玩夠了,不如回去吧?!?/br> 徒元義上下細(xì)細(xì)打量他,但見他模樣不過三十出頭,形容落拓,蕭疏清舉,俊美不下于蕭侯,就是與他相比,自有一種江湖高手與眾不同的瀟灑魅力。他重生以來,除了邢岫煙,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當(dāng)面拂逆他,而且,這人還說要將邢岫煙偷去,自是依仗武藝絕倫才肆無忌憚了。 徒元義冷冷勾了勾嘴角,說:“朕倒想見識閣下有沒有嘴上的能耐?!?/br> 淳于白一時不解,朝皇帝看去,但見他鳳目湛然閃著精芒,心中不禁一跳。 徒元義說:“閣下若能在朕手上過三十招,朕便恕你無罪?!?/br> 淳于白這才明白,皇帝竟然要“自降身份”親自與他交手,如此一想,他心頭也不禁一熱。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和一個皇帝交手,這足以讓人頓生豪情。 淳于白拱手道:“草民榮幸之至?!?/br> 邢岫煙傻了,這才多大的事呢,他居然不顧身份要和人家動手?她此時哪里能明白,這是一直很“安全”的雄性被觸犯某些禁忌,生出的無法用常理看待的行為。 徒元義脫下紅披風(fēng)一晃裹住了邢岫煙的身子,一把將人負(fù)在了背上,也不見他如何身法,身影一閃,就從窗臺躍了出去,眾人不禁驚呼。 淳于白、歐陽磊但見他落地后身法也讓人難以看清,腳上功夫如此絕高,心下駭然。 淳于白知皇帝是真要和他較量,此時哪有退縮的道理,當(dāng)即也翻躍出去,接著歐陽磊一笑:“果然有趣!” 蕭侯夫人要跟過去,蕭侯忙抱夫人胳膊:“娘子不要丟下為夫……” 第159章 無賴世子 蕭侯夫人無奈,只好提著丈夫躍下窗臺去, 雖然要慢上許多, 倒也能看見方向。 蕭景云一見皇上、師伯們和父母都走了,哪里能不追的, 但是他追去之前想也沒有想把已經(jīng)被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驚呆了的黛玉寶寶給不客氣地抱走了。蕭景云雖然小時候受祖父的教養(yǎng),他自詡和荒唐老爹不一樣, 有一番男兒志向,可是骨子里怕是也有幾分蕭侯的無賴性子。正所謂此時不摟媳婦何時摟媳婦, 他早想這么做了。 黛玉只覺他撲過來,身上就圈著兩條手臂了, 身子騰空時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和他清冽的男子氣息,不由得一陣驚慌。 待到耳畔吹來涼風(fēng)和下墜之感, 她才知道這是個什么境況, 她居然被他這樣抱在了懷里跳下了窗臺! 那么高呀,他就跳了,黛玉到底是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驚得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卻溫柔輕哄:“別怕?!?/br> 黛玉想要鉆進(jìn)地縫里去, 羞憤嗔道:“你干什么?你放開我!” 蕭景云此時與她倒是熟稔不少, 不禁微微一笑:“你瞧皇上可會放下你大姐?娘會扔下爹嗎?”至于這句話讓老爹和老娘嚴(yán)重身份錯位他也不在乎了,反正老爹是引以為傲, 在娘子身邊才有安全感。 “這……你就是欺負(fù)我……” “好meimei,待我們成婚后, 我讓你欺負(fù)回去?!?/br> 說著, 蕭景云還忍不住, 在她頰上親了一下,黛玉只覺頰上他溫?zé)岬拇揭慌?,像是生出一種說不清的麻麻電流。明明該生氣,但是氣惱之中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是一種從未體驗(yàn)過的愉悅。 邢岫煙便如曾經(jīng)當(dāng)阿飄時一樣伏在徒元義的背上,他并沒有使全力奔跑,只怕后面的淳于白等人看不見。 邢岫煙說:“七郎,你干嘛要和淳于公子動手?你好歹是皇帝?!?/br> 徒元義卻不答,邢岫煙說:“淳于公子和歐陽公子是蕭侯夫人的表兄和師兄,武藝看著頗好,我想我和他們交個朋友沒壞處呀?!?/br> 徒元義冷冷道:“你交個這樣的朋友,以后要是耍個脾氣是不是就有能耐離家出走了?” 邢岫煙說:“淳于公子是開玩笑的?!?/br> 徒元義說:“但教朕打敗這個目中無人的江湖人,看他還敢不敢想著偷走你?!?/br> 邢岫煙說:“我又不是……物品?!彼@是將淳于白那半開玩笑的話放心里去了,這男人有沒有正常思維呀。 徒元義沒有接話,只是腳下折而向東,此時天近黃昏,人們紛紛家去了,人流漸漸稀少。 他躍出窗臺時,那酒樓四周也已經(jīng)駐守著微服的錦衣衛(wèi),暗中清了場,沒有怎么驚擾到邊城普通百姓。 幾人快速在街市奔過,街頭百姓雖然被驚,到底邊城的百姓們心比較大,很快又做自己的事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徒元義就出了東門。邢岫煙轉(zhuǎn)過頭看看,淳于白、歐陽磊正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約十五米遠(yuǎn),蕭侯夫人則摟著“小鳥依人”狀的蕭侯的腰——雖然他比較高大,他們跟在三十來米遠(yuǎn)。但她沒有看到蕭景云和黛玉,卻是不知蕭景云到底年輕,功力稍遜一籌,而且他正趁機(jī)抱著媳婦也不想拼了命的趕,方向沒錯就成了。 徒元義負(fù)著邢岫煙出了邊城東門六七里,來到一處干旱草地,此處正是四下無人。徒元義停步,放下邢岫煙時,淳于白和歐陽磊后腳就到了。 此時他們倒是雙眼發(fā)出奇亮,驚于皇帝居然有這樣的腳上功夫,負(fù)著一人跑這么久,氣息不亂,而他們沒有負(fù)人也是花了五成的功力才至不落后。 他們只花五成功力,但是蕭侯夫人卻是花了八成了,她到底是女子,蕭侯其實(shí)身材健康精實(shí),要帶動他一個大男人跑那么久,自是不是易事。蕭侯夫人很后悔自己好勝不服輸,也要試試腳上功夫,不然向錦衣衛(wèi)借匹馬來多輕松? 淳于白上前朝徒元義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徒元義自恃身份,從來是別人向他行禮的,因此他并沒有還禮。還是邢岫煙站出一步,笑著抱拳還禮,說:“淳于公子有禮?!?/br> 徒元義拎住她的后領(lǐng)拉回來,說:“你乖乖站著一旁?!?/br> 徒元義上前對上淳于白,淳于白此時已無之前的傲慢,道:“皇上,恕草民無狀了。” 徒元義說:“你能過三十招,朕才恕你無狀。” 淳于白再拱了拱手,當(dāng)下也只頂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理壓力,雙掌飛出,撲了上去。他只出了四成力道,若有不對,立即可收回,這不過是試探一招。 徒元義也以掌法對敵,左手為守化解攻勢,右手為攻一掌打向他左肩。淳于白原還怕對方是皇帝手中留了力,他雖不將皇帝放在眼里,讓一個“天地君親師”的古人“弒君”,他到底還是不敢的。 但是這一初初試探,他的掌力就被徒元義左掌的“纏功”吸了進(jìn)去,身不由己,他只好用上九成力道抽回。但這半息之間徒元義右掌攻勢已經(jīng)籠罩他的左肩,淳于白立即身子一歪險險躲開去。 歐陽磊在一旁看著,不由得咦了一聲,暗想:皇帝不都是窮奢極欲之輩嗎,這位皇帝很不一樣。 這時徒元義已經(jīng)和淳于白打了七八招了,淳于白卻是一絲好也沒有討著。 歐陽磊見徒元義身行飄逸,招式行云流水卻隱含陰陽相和之道,即便淳于白招數(shù)繁復(fù)、所學(xué)博大、正邪兼修,卻逃不開徒元義的一開一闔一陰一陽雙掌間。 淳于白過得一招就知皇帝的武功比他想的還要高,當(dāng)下使出生平所學(xué)襲去,初時還不敢出全力,到最后不得不出全力,不然自己反要馬上落敗。 徒元義自得了那方神仙府境,原是以鬼修都能聚集靈力修出實(shí)體來了,最后還窺探時空之秘,他兩百年修為領(lǐng)悟自不在話下。他重新為人后便借靈泉和靈藥洗筋伐髓,吸取這方天地的靈力強(qiáng)身,又集靈力為內(nèi)力,武功豈是弱的?要知道這《紅樓》世界可是有道法的,如一僧一道、馬道婆都是有能耐的人,更有那傳說中的警幻仙子,徒元義修習(xí)得這樣程度的武功倒也不違法則。 卻說淳于白見任憑自己出什么刁鉆詭譎的招式,皇帝都應(yīng)付自如,不由得轉(zhuǎn)念想:皇帝年不過三十,而自己三歲習(xí)武,勤修不斷,如今年近五十,內(nèi)力當(dāng)真還不如皇帝嗎? 這也是徒元義是化靈力為內(nèi)力,他的吐息收斂返璞歸真,淳于白江湖老練單靠眼睛也辨不出他的內(nèi)功深淺。 于是淳于白再看他一掌襲來便不管不顧,硬碰硬扛上,兩人四掌相接,徒元義只覺他內(nèi)力渾厚,源源不斷催襲而來,淳于白終于不再有所保留了。 徒元義暗叫一聲好,當(dāng)下運(yùn)氣反擊。 徒元義此時功力已經(jīng)是窺進(jìn)修真,只不過他身為人間帝王,是為人杰氣數(shù)功德道,與太上無情正道是相違背的,不可修塑rou體成仙。但他的功夫卻也不是絕世武道高手可敵,待他一用上四成力道,淳于白當(dāng)下使出全力,頭頂隱隱冒出白氣,但是徒元義卻面色無常。 邢岫煙百年來見慣了徒元義自己練功,她連阿飄都當(dāng)過了,所以對于他有多高的武功都是習(xí)以為常的,但是在場別人都不禁心中驚駭莫名。 歐陽磊自是知道淳于白的武功與他不相上下,但若兩人拼全力一戰(zhàn),淳于白六成會贏,因?yàn)榇居诎椎拇蚨方?jīng)驗(yàn)比他豐富,應(yīng)變上自然略勝他一籌。淳于白會舍掉自己的長處去和人拼內(nèi)力,也是二十年從未有之事,可見他交手二十幾招,在招式上勝不了他才至如此。 話說兩頭,蕭景云抱著黛玉出了東門,眼見大漠邊城落日,四下人也不多了,便也就慢悠悠的。 他不關(guān)心君王安危,是不忠君愛國? 他想著雙方萬不至于你死我活的。若是淳于白表舅兼干爹勝過皇上,自也會留足皇上的面子,若是皇上勝過干爹,有宸貴妃在,也不會讓皇上殺了干爹。 雖然蕭景云也好奇得很,但是縱他一生,何時有此時溫香軟玉在懷快活,他只盼這條路長一些,他就多抱一會兒。 黛玉一顆心也跳得不像是自己的,原本他奔得快要去追貴妃大姐他們,她也無話可說,總不能耽誤他。 但是此時她也發(fā)現(xiàn)他腳步放慢,黛玉心善,雖然又羞又氣,還是問道:“你是不是沒力氣了?” 蕭景云此時沒有防備,隨口回道:“為夫有的是力氣,娘子放心。” 原來他腦子里已經(jīng)架構(gòu)美好的夫妻生活了,自然如他爹娘一樣“娘子、為夫”的。黛玉一句溫柔相詢,他冷不妨隨口就答出這樣的唐突話。 黛玉羞惱得當(dāng)下急了就哭了出來,這可把蕭景云嚇到了,想著剛才的話也好生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