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那些回憶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水墨又問了一遍。 “去一個我很久沒去的地方?!辟で嗑尤换貞?yīng)了。 水墨快步跟上,生怕走丟了,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走丟了可怎么辦,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回都回不去。 “我——我能拉著你嗎?”水墨猶豫著說。她看著四周黑漆漆的,不會有什么危險吧。萬一出來幾個人,冼丹青應(yīng)付的了嗎? 冼丹青看著渾身濕漉漉的水墨,瑟瑟發(fā)抖,他拉著她的手,朝山上走去,雨天山路濕滑,道路泥濘,可是因為冼丹青在身邊,所以水墨格外踏實,也沒有再問去哪里,只要跟著冼丹青,天涯海角她都去,只是冼丹青愿意帶她去天涯海角嗎? 水墨在冼丹青拉住她的那一刻,心就開始狂跳,止都止不住。看著背影挺拔的冼丹青,水墨的心泛起陣陣漣漪,那一刻她確定了自己的心,跟其他無關(guān),只是單單的想這樣,一直走下去。 冼丹青想去的地方,是山間的一個小屋,雖說是山間小屋,但是只不過是半山腰的獨立居屋。 “這是冼家的產(chǎn)業(yè),只是被廢置的好多年,后來我把它翻新了一下,以前來過幾次,只是后來就沒有來過了,可能會有些灰塵,明天我讓人來打掃一下?!辟で嗫粗孔永锩恳粋€擺設(shè),都是他和依曉買來的,放在那里的。 冼丹青封存的不只是他和依曉的記憶,還有他自己的心。這次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帶水墨來這里,只是忽然就想來了。 “這里很漂亮。”水墨由衷的說。 能在這里有一棟獨立屋,也就是冼家才有的實力。 冼丹青看著水墨的側(cè)臉,有那么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讓他愛到心痛的女人。 “如果你不是崇陽集團的繼承人,那么我們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這里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就老死在這里。” “你說的,要跟我永遠生活在這里,為什么要騙我,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走吧!走吧!” 所有的往事涌上心頭,冼丹青站在那里,沉默的看著滿臉笑容的水墨,這個時候的水墨沒有一絲憂慮,就像那個時候依曉。 “今天晚上,我只想這么 靜靜的躺在這里,什么都不做?!辟で嗵稍诖采希]上眼睛。 水墨看著冼丹青,不知道為什么,她能夠感受到冼丹青身上的那股憂傷,濃的化不開的憂傷,冼丹青的憂傷同樣也感染了她。她主動躺在冼丹青身邊,伸出手握著冼丹青的手,冼丹青沒有拒絕,就任由她這么握著。 如果她是依曉該有多好?冼丹青看著閉著眼睛的水墨,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我們的協(xié)議就要到期了,你應(yīng)該很開心吧,終于可以擺脫我了?!背聊嗽S久,正當(dāng)水墨以為冼丹青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話了。 水墨沒有回應(yīng),原來他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 冼丹青翻了一下身子,面對著水墨,只是水墨閉著眼睛,不知道她是不是睡著了。 他撫摸著水墨的臉,嘴唇,這就是前幾天他一直在面對的女孩,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女人了,跟每天晚上陪他的那些女人不同,水墨很干凈,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她的身上除了女人特有的體香,沒有其他味道。 “你愛我嗎?”冼丹青用手指摩擦著水墨的嘴唇,沙啞著聲音說。 依舊沒有回應(yīng),只是冼丹青知道,水墨在聽,她沒有睡著,因為她顫抖的睫毛告訴他,她沒有睡著。 冼丹青重新躺了下來,許久以后,水墨睜開眼睛看著冼丹青,他的呼吸聲很均勻,應(yīng)該是睡著了。水墨伏在冼丹青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自己的心也跟著砰砰的跳,她抬起頭看著冼丹青的臉,依舊是俊朗的面容,現(xiàn)在睡著了,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威脅。 水墨在他的唇上印上輕輕的一吻,原本她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只是沒想到,在她印上那一吻,準(zhǔn)備抽身的時候,冼丹青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她。水墨大囧,準(zhǔn)備逃離,卻被冼丹青一把抓住,壓在身下,聲音依舊沙?。骸澳惴诺幕?,難道不準(zhǔn)備滅火就像逃跑嗎?做事情要有始有終才對,說完接著做水墨沒有做完的事情,只是冼丹青的吻跟水墨的蜻蜓點水不同,更有侵略性,讓水墨暈頭轉(zhuǎn)向,幾乎窒息而死。 冼丹青看著水墨起伏 胸口,緋紅的臉頰,迷離的雙眼,卻不再繼續(xù)了,他看著她:“你愛我嗎?” 水墨沒有回答,而是主動盤上冼丹青的身體,用熱吻來回應(yīng)他。如果明天就要分離,那么今天就好好相愛吧。 那一夜是他們最和諧的一夜,沒有協(xié)議,沒有債務(wù),只有一對男女,愛的難舍難分,幾乎要把一生的力氣都用盡,把對方嵌在自己的身體了。 “水墨,你是愛我的,是嗎?”冼丹青吻著水墨的身體,喃喃的問。 水墨胡亂的點頭:“我愛你!” 冼丹青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他親吻著水墨:“我會讓你永遠記得我,哪怕我們分開了,你也要記得我,一輩子。”他在水墨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瞬間水墨的肩膀上流下絲絲鮮血。水墨悶哼一聲,卻沒有阻止,這樣也好,最起碼對自己的心有了一個交代。 剩下的時間就是一對男女無休止的纏繞在一起,不知疲倦。 第二天是契約到期的最后一天,水墨早早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冼丹青的懷中,而冼丹青正看著她。 “你醒了?睡的好嗎?”冼丹青先開口說話了。 水墨臉一紅,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但是依舊回答:“睡的很好?!?/br> 只是渾身的酸痛出賣了她,幾乎沒有一絲力氣。 “需要我?guī)兔??”冼丹青看著要起身的水墨問?/br> 水墨窘迫的搖頭:“不用,我可以的?!彼龘炱鸬厣系囊路?,還好,還可以穿。 冼丹青看著默水墨,肩膀上那個觸目驚心的齒印正是昨晚他的杰作,他站起身,撫摸著那個杰作,低聲說: “水墨,不要愛上我,愛上我,你會受傷,聽我的話,如果有可能,走出去之后,就把我忘了,包括我們之間的事情?!?/br> 水墨低聲說:“來不及了?!?/br> 冼丹青看著她,沒有再說什么。 第二天,水墨看著已經(jīng)起床的冼丹青,有些窘迫,因為昨晚的衣服已經(jīng)被雨淋濕了,她根本就沒有帶衣服來。 “先穿這個吧?!辟で喟岩患滓r衫扔在床上。 水墨點點頭:“好的。” 這一看就是冼丹青的襯衫,質(zhì)地很好,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他的襯衫足以讓水墨當(dāng)裙子穿。 穿好之后水墨來到室外,昨晚太黑,所以她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還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里面種滿了花草,只是許久沒有人打理的緣故,有些雜草重生。 冼丹青看著光著腿踢踏著拖鞋的水墨,沒來由的心情很好,他走過來握著水墨的手,看著院子里的花草說:“看來我們要好好修整一下花園了?!?/br> 水墨點點頭:“嗯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沒有工具。”水墨有些沮喪。 冼丹青今天而是一身休閑打扮,和平時的西裝革履不同,休閑打扮的他多了幾分陽光,整個人也溫暖了很多。 他們年齡相仿,站在一起出奇的般配。 “我們是要回去嗎?”水墨不明所以的看著冼丹青。 “這株薔薇花,是我做房屋翻新那年種上去的,這個山上最多的就是薔薇花, 每年五月份都會開花?!辟で嗲宄鹤永锏碾s草說。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只是水墨不敢去問,跟誰一起種的,一定不是冼丹青一個人種的,一個大男人種薔薇,不是太奇怪了嗎? “雖然我這么要求很不合適,可是我還是想說,如果有可能,我想跟你在這里多住幾天,可以嗎?”水墨乞求的看著冼丹青,只有在這里的冼丹青才有那么一絲柔和,她喜歡這樣的冼丹青,一旦回去,也許所有的事情都回歸到了圓點。她要重新過不認識冼丹青的日子。 冼丹青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畢竟我們的合約到期了,明天我繼續(xù)我的假期,我們就當(dāng)做不認識吧。你覺得很好笑對不對?我為什么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還有那么多要求,我也覺得——”水墨自言自語的說。 冼丹青從后面緊緊的抱著水墨:“我知道!我都明白,我答應(yīng)你?!?/br> 水墨從來沒有想過冼丹青會答應(yīng),驚喜交加。 冼丹青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答應(yīng),這一幕那么的似曾相識。 那一次他沒有答應(yīng),結(jié)果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人去樓空,留下他后悔不已。雖然他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可是當(dāng)再次面對這樣的要求的時候,他答應(yīng)了。 “哎呦,這位太太,您的先生好帥啊,你真是好福氣啊?!辈藞錾弦粋€賣菜的阿婆感嘆道看著一表人才的冼丹青,真想自己年輕四十歲,就有機會去追求了。 水墨笑了笑,這是她逛菜場,第幾次聽到這些話了,只不過是短短半個小時。 “看來,你真的不適合逛菜市場?!彼趩实恼f。 冼丹青拎著菜籃子,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br> 水墨也只好同意,如果再待在這里,會造成交通堵塞,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他們的生活很簡單,做飯,吃飯,睡覺。 三天后,冼丹青一早醒來,卻沒有發(fā)現(xiàn)水墨,他的襯衫晾在了陽臺上,水墨的衣服卻沒有了。 冼丹青知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他坐到車上,打開手機,卻有十幾條李仁發(fā)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