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突如其來的提親
1 那晚過后,呂毅一口氣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時,屋外又是天邊初亮,月隱云間的樣子。使得他有些恍惚,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沒睡,還是睡的太久。醒時和睡時竟是同一幅景象。 屋里只剩他一個人,灶臺下閃著火光,柴火被燒的咔嚓咔嚓響,時不時還有些火星子從口子里飛出。鍋里像在熱著什么東西,熱氣悠閑自在得升起順著煙囪爬出屋外。 曲萍抱著一堆柴火走進(jìn)了屋?!版盒蚜税??!?/br> 他剛想開口,卻感到嗓子里干裂般的疼,只得略微沙啞的說道:“我渴?!?/br> 曲萍端了杯水給呂毅?!按蟾攀撬镁昧?,這北方又干燥的很,喝些水就好了。” 呂毅一飲而盡?!八麄兡??” “你爹和你弟弟去地里干活了,來,餓了吧?!鼻紡腻伬锬贸隽艘粋€熱氣騰騰的饃饃遞給呂毅。 “謝謝?!庇辛松洗蔚慕逃?xùn),就算這饃饃看起來糙,他也不敢不吃。沒想到穿越了也還是那么不禁餓。 “謝謝?” “怎么了?” “也沒啥,就是你以前都不說謝謝,突然聽你說有些不習(xí)慣?!?/br> “我以前那么沒禮貌嗎?” “倒也沒有,只是,都是一家人,講究那么多干啥?!鼻紝擂蔚男α诵?。“娘還要去地里給你爹和你弟送吃食。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等天亮了也可以去院子里走走,只是別走的太遠(yuǎn),畢竟你前兩天受了那么重的傷,別太累了?!?/br> 曲萍走后,呂毅閑的無聊便下了床想要出去走走。他以前也是喜歡散步的,常常在晚飯過后與許海威或是爸媽一起散上一陣。許海威一開始還總是不樂意,他總覺得散步耽誤了他打球和打游戲的時間,可慢慢的為了呂毅他也喜歡上了散步,也許是因?yàn)樵趦扇擞辛藧矍橹?,只要是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光都是快樂、幸福和滿足的緣故??扇缃褡约号c他們相隔兩個世界,想來真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惆悵。 張家四周有些荒涼,也沒幾戶人家,院子里只有一顆將枯未枯的歪脖子樹像落了枕一般無精打采的斜向風(fēng)吹的方向。呂毅四下走走看看,也沒敢走太遠(yuǎn),倒不是怕累,只是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有幾分路癡的屬性,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其實(shí)睡了那么會,他覺得精神好了許多,氣力也恢復(fù)了不少。 他不禁佩服這張妞兒的體質(zhì),要換做是自己原來那副身體,碰上了這檔子事,沒有個把兩個月,想來是不會見好的。 “哎喲喂,累死我了,小姑娘你等等,你知道張鐵牛家在哪嗎?” 一個喜慶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他轉(zhuǎn)過身去,只見一個打扮的似紅娘一樣的中年婦女在向她招手,說是紅娘似乎文雅了些。那婦女打扮得實(shí)在鮮艷的過了頭,兩邊的腮紅抹得像猴屁股一樣紅,頭上還戴著個碩大的紅花,只讓人覺得俗不可耐。 張鐵牛?那不是妞兒爹嗎?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是自己的爹。她找爹做什么?呂毅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人,雖打扮的粗俗但也并不像壞人?!澳阏宜麄兗沂怯惺裁词聠幔俊?/br> “哎喲,你不認(rèn)得我?” 呂毅心想,這位大媽真是有意思,又不是什么王侯將相文壇墨斗的,說得卻好似誰都要認(rèn)得她一般。 “我平日里出來的少,也沒見得什么世面,所以沒見過大娘,請不要見怪?!?/br> “喲喲喲,你這小姑娘,我看你也不是什么世家小姐,這身穿著左不過是個農(nóng)戶家的姑娘,這方圓幾十里的農(nóng)家姑娘哪個不是隨著爹媽出來干活,你家怎的特殊了,養(yǎng)了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 呂毅看了看自己,想她雖然話說的不太好聽,但也沒說錯,只怪自己進(jìn)了個貧苦人家姑娘的身體。 “好啦,也不說你啦,你只得告訴我知不知道張鐵牛家在哪?!?/br> “知道是知道,只是不知你是做什么的?”自己初來乍到,總覺得還是小心點(diǎn)的好,免得碰了壞人害了自己還害了別人。 “我說你這姑娘,你看我這一身打扮你說是做什么的?” 難不成真的是紅娘?“紅——紅娘?” “哎喲,小姑娘說話倒是挺甜,知道的也不少,老婆子我就是這方圓幾十里唯一的媒婆,叫我蘭大娘就是了?!?/br> 媒婆?媒婆怎么找爹?難不成是柱子家找了她來提親的?不行,一定不能告訴她,她要真是來提親,妞兒娘指不定會滿心歡喜的應(yīng)下。要是應(yīng)下了,對妞兒倒是好,可惜現(xiàn)在的妞兒不是妞兒而是他,結(jié)婚的自然也是他,他可不能和除了許海威以外的人在一起。 “原來是蘭大娘啊,大娘可是去替人提親的?” “那可不,那柱子爹早幾天就找了我了,前幾天一直忙著今天才來,我說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家在哪???” “那個方向走一陣就到了。”呂毅毫不猶豫的指著與自家相反的方向。 “這?我就是從那來的?!?/br> “我剛記錯了,是在那,一定是在那,哎呀,聽我的沒錯,我還能騙你不是?我還想托著大娘給我說個好媒呢?!?/br> “你個姑娘家家的還真不害臊?!泵狡耪f著扭著屁股走了,邊走還邊嘟囔,這張鐵牛家住的還真是偏。 呂毅舒了口氣,原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那媒婆竟然還是在晚飯的時候找了來,彼時大家都回來了,他也坐在一旁啃饃饃。 當(dāng)媒婆看見呂毅的那一刻,呂毅心頭一緊,連饃饃也沒抓住吧嗒一下掉在了石磨上。他心想,完了。 果不其然,媒婆一見到他便指著他的鼻子插著腰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