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當?shù)恕數(shù)恕數(shù)數(shù)?？！卓承淮楞在當場，當?shù)?？是…他僵硬的低下頭，盯著玉芝的肚子道：“當?shù)?？我要…當?shù)?？?/br>
    玉芝看到他的傻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呀，但是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月，也只是我小日子晚了七日了，汪嬤嬤非要尋個郎中來瞧瞧，這不就瞧出來了，不過郎中說只是七八成可能，還得再過幾日來確診呢?！?/br>
    什么七八成可能，卓承淮才不聽呢，在他心里他就是已經(jīng)要當?shù)?！他小心翼翼的把玉芝摟在懷里，一時心中思緒萬千，二人沉默相擁了許久他才哽咽的開口道：“芝芝…怎么辦，我還沒學好如何做一個好爹爹，我不知道好爹爹是怎么樣的，應該做什么，這可如何是好…”

    玉芝被他短短一句話說的心都疼了，回抱著卓承淮哄道：“沒事沒事，我也不會當娘…咱們倆一起趁這幾個月好好學一下，相信咱們一定會做個合格的爹娘的。”

    卓承淮把臉埋在在她肩膀上點點頭，眼淚透過衣裳滲進玉芝的肩上，玉芝安靜的抱著他不說話，好半日卓承淮才緩過來，抬起頭看著她粲然一笑，如雨后初晴燦爛的朝陽，晃的玉芝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他盯著玉芝的眼睛認真道：“芝芝，相信我，我一定要做一個最好的爹爹，一定要給我的孩子最好的父愛！”玉芝伸手拍拍他微紅的臉道：“我相信你。”

    卓承淮這才又咧開了嘴，露出了幾分傻樣子，感慨萬千過后激動又涌了上來，對玉芝道：“我這就要去告訴爹娘，明日就讓爹娘搬過來吧！我去上朝的時候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玉芝哭笑不得：“想什么呢，二嫂還懷著身孕，難不成讓娘撇下她來照顧我？那二嫂能沒有什么想法？沒事的，我有汪嬤嬤在身邊，還有體貼能干的丫鬟們，又不是真的自己一個人。再說了，我已經(jīng)是出嫁女了，帶些自己爹娘住進來算什么，御史們怕是能把你與大哥參成篩子。”

    卓承淮咂咂嘴，他還真把凌冉懷著身孕的事情給忘了，忍不住略帶失落道：“罷了罷了，只能讓娘多跑幾趟看顧你了，但咱們沒有個有經(jīng)驗的人日日照顧你。不成，明日我要去彭家讓彭爺爺給我介紹兩個靠譜的嬤嬤，咱們買了來家，日后老二老三老四都能用的到！”

    玉芝真是忍不住想打他，這一個還只是七八成把握呢就想到老四去了，男人啊，以為生孩子像母雞下蛋一般十分鐘就完了？看著他傻乎乎的臉到底還是忍住了，輕輕一拍他轉(zhuǎn)移話題：“我讓汪嬤嬤尋人去告訴爹娘了，你今日去送征北軍感覺如何？有沒有看到咱們的剁椒？”

    卓承淮此時哪里還記得回來之前那一腔想上戰(zhàn)場的熱血，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玉芝和肚子里那七八成的孩子。胡亂點頭道：“看到了，在一個馬車里，彭宇身上還掛著兩筒，偷偷摸摸與我說待他回來了給他多備些番椒?！?/br>
    玉芝好奇道：“咱家的番椒可幾乎全都做了剁椒送上去了，你難不成答應了？”卓承淮露出一副你好傻的表情：“我怎么會答應？我直說了，‘明年這個時候若是你想吃我能給你一畝地的番椒讓你吃個夠，但是回來想吃小灶那可真沒有了！’他好像還挺失望的，我看著他回去路過那剁椒車的時候又偷偷摸了兩筒塞進懷里了。”

    玉芝無語了，真不愧是彭尚書的孫子啊，這大開大合直接要吃食的手法如出一轍，甚至這偷摸塞吃食的樣子都一模一樣。若是這次番椒證實真的有用，明年的確得多種一些了…

    想到這她思索著問卓承淮：“承淮哥，咱們兩人在京城不過只有幾個小莊子，沒有大片大片連在一起的良田，你說這番椒咱們要不要回府城附近種？”

    說到正事，卓承淮終于正經(jīng)了起來：“若是回府城不錯，一是地多，二是舅舅與沈山長都在府城，也能看顧些，少了許多麻煩。在京城的話最大的好處就是方便咱們看著這一茬長大，然后才好發(fā)現(xiàn)有沒有什么問題。

    馮叔之前不是說年前進京么，他最近又去蘇州品那桂花冬釀酒了，聽說只有冬至前后才有。咱們次次催他，他次次推脫，放下了二十年的枷鎖，日子過得輕松又愜意，怕是壓根不想進京了。”

    第251章 矛盾的李氏

    玉芝滿臉羨慕道：“若是有朝一日咱們也能如馮叔這般到處走走看看那該多好?！?/br>
    卓承淮看她那心馳神往的樣子不覺好笑：“若是你真的想去，那我明日就尋陛下辭官，與你走遍四海?！庇裰ポp哼一聲：“我這肚子可還有一個七八成呢，怎么走遍四海，你就說好話哄我吧?！?/br>
    卓承淮是真心這么想的，他給玉芝解釋道：“若是我現(xiàn)在辭官怕是最快也要一兩才可能能成，到那時七八成也已經(jīng)出生了，待他三五歲硬實了咱們一同帶他出去走一遭，也讓他長點見識?！?/br>
    玉芝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方案，但是想到了古代幼兒的夭折率她還是打了退堂鼓：“罷了，三五歲的孩子出去小游尚可，若真的長途跋涉的怕是真的不成。唉，到時候再說吧，現(xiàn)在皇上對你正熱乎著呢，你突然辭官怕是不好吧?！?/br>
    卓承淮唯一糾結(jié)的就是這個：“陛下對我是真的有幾分真心，他對我真心我就必定要用真心對他，唉，且等著吧，等大哥散館的時候，應該就會有新的侍講了，那時候再看?！?/br>
    玉芝想這也是個辦法，看他糾結(jié)的樣子笑道：“好啦，咱們不說這些了，方才你說馮叔過年才回來，怎么你想讓馮叔管著番椒這攤子事兒？”

    卓承淮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件事自然是要交給最信任的人來辦，所以我覺得馮叔若是能管著的話是最好了。但是我看他終于放下了包袱過的如此瀟灑，又不忍心把他拖進來讓他又開始忙碌?！?/br>
    玉芝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個理：“那馮叔有沒有信任的手下人或者什么的，主要我這兒的人有能力的基本全都是廚子，對種植基本一竅不通，番椒是個新東西，我知道的也有限，咱們還得摸索著種才成?！?/br>
    卓承淮見玉芝的臉愁的皺成了包子忙給她揉揉臉道：“最近你已經(jīng)夠勞心勞力的了，別再想這些瑣事了，再怎么說也得明年開春的事兒呢。再說了，彭爺爺這幾日纏著我給我要番椒種子，大不了全都給他讓他自己犯愁去吧?！?/br>
    玉芝被逗的“噗嗤”一笑：“今日你怎么竟說胡話，這種子還得給陛下一些呢?！?/br>
    卓承淮本也是逗她，見她笑了摟住她道：“芝芝，我真的好歡喜，歡喜的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是好?！?/br>
    玉芝心里其實也一直激動著，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要當娘了，欣喜忐忑緊張激動交織成復雜的情緒，卻又說不出口。

    小夫妻這一整日就是哭一回笑一回，說一回鬧一回，直到亥時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還沒亮卓承淮就爬起來上朝，親了親尚在睡夢中的玉芝，又隔著被子親了親她的肚子，悄聲退出臥房，到隔壁的小房間里換衣裳。

    他出門的時候天光剛剛有些泛白，卻遠遠看到一行人已經(jīng)沖著他家來了，他不由疑惑，誰大清早的來別人家？喊硯池撐起燈籠來仔細照著。

    待來人越來越近，離他不過二十來步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打頭的兆亮和兆勇！卓承淮心里一驚，難不成是李氏來了？

    他快步迎上前，剛和兆亮兆勇見完了禮就見馬車上厚厚的棉簾子被掀開，露出李氏那張保養(yǎng)得意的臉對他道：“承淮你快些去上朝吧，你大哥都已經(jīng)去翰林院了。今日家里交給我就成了，我?guī)Я藢ｉT給冉兒診脈的郎中過來給玉芝再診診，看看到底如何了。”

    卓承淮上朝的時間也的確差不多了，讓硯池急忙進去把汪嬤嬤喚出來，然后與陳家眾人匆匆告別，急忙往宮中趕去。

    汪嬤嬤一聽李氏來了大吃一驚，這天還沒亮就來了，到底叫不叫醒玉芝呢。她偷偷進了里屋看了玉芝一眼，看到她睡得香甜，糾結(jié)半日到底還是舍不得，扭頭出了內(nèi)院快步往門外走去。

    李氏與汪嬤嬤正巧在二門口碰著了，汪嬤嬤忙行禮道：“太太，夫人現(xiàn)在正睡著…您說要不要叫醒她？”

    李氏一聽玉芝還睡著擺擺手道：“莫要叫醒，讓她繼續(xù)睡吧，若是真的有了怕是未來這大半年都不能睡個囫圇覺了?！庇只仡^對跟在身后的郎中道：“高郎中還請稍等片刻，不若先下去用了早飯吧？”

    這高郎中正求之不得呢，一大清早他也來不及吃飯就跟著李氏來了卓家，聽聞卓家的吃食可是連皇上都贊不絕口的，他也算是沾了光了。

    歡容帶著高郎中下去吃飯，李氏一進廳堂就拉著汪嬤嬤的手道：“昨日傳話的人說的半清不楚的，芝芝現(xiàn)在到底如何了？身體如何？可有難受？”

    汪嬤嬤微微一用力發(fā)現(xiàn)拽不出來自己的手，索性任由李氏拽著回話：“……小日子今日已經(jīng)晚了八日了，昨日尋了郎中來，說是七八成是有了，過幾日才能確定，但是依奴婢看，夫人這就是有了?！?/br>
    李氏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擔憂，欣喜的是玉芝懷上了只剩下卓承淮一根苗的卓家也算是有了后了。擔憂的是女兒翻過年才十七歲，比她與自己說的什么生育適宜年齡最佳年齡的早了許多，會不會有她說的那些危險？

    不得不說玉芝的洗腦算成功了，當年曹佳嫁入陳家的時候一年未開懷，李氏急的火燒火燎的，玉芝就是這么勸她的，慢慢的李氏竟然也覺得有些道理，嘴里雖說催著玉芝早早生，但是當她真的懷了自己還真的不放心。

    矛盾的李氏自己在廳堂里坐立難安的等著玉芝起床，不時詢問玉芝的癥狀與消息，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漏聽了什么。

    臥房里的玉芝躺在床上壓根不知道自己親娘在外面的糾結(jié)，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睡醒過來，在床上伸了個小小的懶腰。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似云略顯著急的臉，她不由一愣：“有何事嗎？”

    似云見她醒來松了口氣，忙上前輕手輕腳伺候她下床穿衣，一邊道：“太太天還沒亮就來了，一直在廳房等著呢?！?/br>
    第252章 沒眼看

    玉芝一驚，李氏來了？還來的如此之早。她一下子急了起來，催促似云道：“快些快些，今日就不用上妝了，直接素著臉就成?！?/br>
    似云與書言加快了手腳，給玉芝抹完了膏子換上一套簡單舒適的家居衣裳就帶著玉芝去了隔壁花廳。玉芝還以為李氏在里面，結(jié)果一進去發(fā)現(xiàn)無人有些疑惑，正要開口問，這時歡容帶著李氏一行人踏了進來。

    玉芝急忙扭頭迎上去，正要開口卻被李氏打斷：“芝芝，慢點！你都要當娘了怎么還毛毛躁躁的，讓娘可怎么放的下心?！?/br>
    玉芝大窘：“娘哎，郎中都說了是七八成了，再說就算是真的他現(xiàn)在還沒個綠豆大呢，您可真是…”

    李氏看她這幅樣子就生氣：“什么綠豆！那可是你的兒子閨女！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廢話，快些坐下讓高郎中給你診診脈，這可是你大哥專門尋的好郎中，冉兒剛到京城那陣兒那難受勁兒，高郎中幾貼藥下去立馬活蹦亂跳的…”

    高郎中剛吃了卓家一頓飯，心底正有些不好意思呢，又被李氏抓著這一頓夸，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忍不住有些泛紅，玉芝看著差點沒笑出聲來，她打圓場道：“知道了娘，您看郎中這等著呢，也不請人家坐下給人家上茶?！?/br>
    高郎中聽玉芝開口打斷李氏的夸贊松了一口氣，忙笑道：“卓夫人不必客氣，不若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把脈？”

    李氏一聽也忘了方才要說的話了，對玉芝道：“快著些坐下，讓高郎中給你好好把把！”玉芝哭笑不得：“娘，我怎么覺得你脾氣見長了，以往你說話可沒這么兇啊…”

    李氏一愣，又磨磨牙對著閨女道：“你這孩子，承淮也沒個正經(jīng)能照看你的長輩，可不得我這個當娘的多上點心，難不成看你們兩個孩子自己像沒頭蒼蠅一般亂撞，我這不也是心里急嗎！”

    玉芝就愛惹李氏發(fā)脾氣然后撒嬌哄她，聞言道：“好啦娘，我全聽您的，你看高郎中還等著呢，咱們先診脈？”李氏也懶得理她，忙指揮著玉芝與高郎中面對面坐下。

    高郎中把手搭在玉芝的手腕上細細診斷起來，時而眉頭微皺，時而喃喃自語，看的李氏和一堆嬤嬤丫鬟們心驚rou跳的，生怕玉芝被診斷出什么病來。

    玉芝倒是很淡定，她每兩個月固定都尋那郎中診平安脈，病是肯定沒有的，看高郎中這糾結(jié)的樣子，怕是也是診斷出肚子里的孩子了，只是不怎么能確定。

    好半日高郎中才收回手，站起來笑著拱手道：“恭喜卓夫人了，雖說不是十分準，但是九分可能是有喜了，再過個幾日一般的郎中就都能診出來了，我就提前先討個喜?！?/br>
    只聽小小的花廳里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然后又沸騰起來，玉芝知道郎中們總是給自己留一點兒余地，高郎中說九分準，那應該就是有十分了。李氏和玉芝歡喜的謝過高郎中，讓似云帶些高郎中下去拿診金與喜錢，順便派人送他回去。

    李氏圍著玉芝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又怕她喝茶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又怕她做的時間長了累壞了，招呼著汪嬤嬤給她拿靠墊，又招呼著書言給她把茶換成熱水，指使著一屋子的人團團轉(zhuǎn)。

    玉芝無奈道：“娘啊，我這才多久呢，你別急，回頭有你忙的時候，到時候可別嫌棄我麻煩你。”

    李氏嘆了口氣道：“其實娘應該就近照看你的，可是你二嫂她…唉，若是娘不管懷孕的媳婦來照顧閨女，別說你二哥二嫂面上無光了，若是傳出去怕是你也得得個霸道的名聲。再過幾個月吧，這幾個月娘與你大嫂就岔開多跑幾趟，待你二嫂生了，娘就見天兒的來看你?！?/br>
    玉芝像小時候一樣靠著李氏道：“娘，多虧了你們來京城了，若是只有我自己的話，還不知道要多慌張…”李氏喉頭一哽，差點哭出來，嫁出去做媳婦的到底不比在家嬌養(yǎng)做閨女的時候，遇著事兒了都得學會自己從頭摸索，她忍了忍想哭的沖動摸著玉芝的頭發(fā)道：“莫慌，娘在呢…”

    玉芝與李氏母女溫情脈脈了一陣，李氏與她說了一些懷孕時候的忌諱，汪嬤嬤認真的記好了，又出去叮囑剛來的小丫鬟們這幾日走路做活都小心些。

    李氏陪著玉芝用了晌飯，直到半下晌才匆匆趕回家，與卓承淮正好前后腳，卓承淮回來不見李氏有些遺憾，但是從進了二門這一路聽著汪嬤嬤與他認真說著今日高郎中診脈的事兒心里也知道自己這七八成的孩子是準了。

    玉芝自李氏走了之后也有些倦怠，剛換了衣裳想上床歇歇就見卓承淮匆匆趕過來，心中一下子美滋滋的，干脆也不睡了站起來迎他。

    卓承淮與玉芝隔著一個院子就咧開了嘴，忍不住高喊一聲：“芝芝！”玉芝甜蜜的笑了嘴里卻埋怨道：“叫那么響做什么…”

    卓承淮笑的傻乎乎的對她道：“我樂意，啊…對了，今日我與彭爺爺說了借兩個有經(jīng)驗的嬤嬤，他說今晚好好挑挑，明日給咱送來?！?/br>
    玉芝震驚了，今日他上朝的時候還沒確診呢，這就去給彭顯要嬤嬤了？若是誤會一場那他們還見不見人了！想到這她忍不住掐了卓承淮一把：“你還真是嘴快腿快，就沒想過我沒懷就得丟人了？”

    卓承淮滿不在乎的笑道：“這有什么丟人的，早晚的事兒嘛，這次若是用不上咱們就留著下回用?！?/br>
    玉芝徹底沒了脾氣，懶得跟他多說話了，只囑咐道：“可一定得把賣身錢給人家，這兩個人的身契可得攥在手里。”卓承淮摸著玉芝的肚子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放心，這些我曉得的?！?/br>
    玉芝覺得卓承淮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前陣子忙著大軍出征整日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這不過一眨眼就變傻了許多，真是沒眼看！

    第253章 留下

    第二日一大早彭夫人就帶著幾個嬤嬤上了門，她很喜歡玉芝，玉芝那慵懶的外表和精明的內(nèi)心正對她的胃口，再加上她知道這軍糧番椒其實都是玉芝的功勞，對她更是高看一眼，昨日彭顯回家尋了她認真說起找嬤嬤這事兒，她連夜選出了六個嬤嬤送來讓玉芝選。

    這六人都是踏實懂禮的又有經(jīng)驗，家里全都無牽無掛，光身一人，之前尋了十人她挨個詢問了意見，想留在彭府的也不勉強，這六人還都是自愿來卓家的。

    玉芝笑著迎了彭夫人進來，二人寒暄一陣就直奔主題，彭夫人喊了六人上來，一一讓她們介紹了自己之后道：“玉芝你放心，這六人個個都是靠譜嘴嚴實的，她們的身契今日我也帶來了，看上哪個就直接留下。”

    玉芝笑著應下：“我看彭嬸嬸送來的人都是好的，只我著實用不了這么些人，只能忍痛挑兩個出來了?！迸矸蛉诵Φ暮喜粩n嘴，掏出一把賣身契放在桌上：“就你這孩子會說話，這幾個人從這一刻起都是你家的了，隨著你挑就成了，剩下的我?guī)Ъ胰ビ植皇遣挥盟齻兞??！?/br>
    汪嬤嬤昨日就已經(jīng)問好了卓承淮與玉芝的要求與喜好，此時上前笑道：“各位老jiejie們，咱們出去嘮會嗑吧，讓主子們說話也爽快些。放心，咱們夫人是慈善人兒，方才我已經(jīng)同夫人講過了?！?/br>
    六人中有三人馬上看向彭夫人，剩下的三人卻低著頭應下，行了禮就跟著汪嬤嬤出去了?？粗矸蛉说娜诉€沒反應過來就被甩在身后，更是猶豫，立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彭夫人冷笑一聲：“怎么，方才我說了那一刻開始你們就是卓家的人了你們沒聽著？卓家的管家嬤嬤還指揮不了你們了？”

    三人大驚，自己竟然一下子犯了這么大個錯，“噗通噗通”接連跪下顫抖著磕頭，彭家的規(guī)矩可不是玩笑，若是這么回去了可沒有她們好果子吃！

    玉芝看著三人模樣有些不忍，勸彭夫人道：“彭嬸嬸何必為了幾個下人生氣，不過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為這氣壞了身子那我罪過可大了?！?/br>
    彭夫人也知道在卓家發(fā)脾氣不好，只是覺得這算是玉芝頭一回有事請她幫忙就弄成這樣，太給她丟人了。忍了忍氣道：“罷了，這三個人我?guī)Щ厝グ?，幸而還有三個，你也只能從那三個里挑出兩個來了?！闭f完從桌上的賣身契里翻出來三張塞到懷里。

    玉芝笑道：“彭嬸嬸帶來的人說什么挑不挑的，我看我是選不出來，若是彭嬸嬸憐惜我，那三人全留給我可好？”

    彭夫人這才開懷了些，自己選出來的人被看重那才是最讓人高興不過的了，玉芝多留了一個也是給她一個面子，這十六七小小年紀思慮倒是周全。

    她笑著點點頭：“你看中了她們自然是她們的福氣，這三張身契你收好，日后這三個人就是卓家的人了?！?/br>
    玉芝起身笑著道謝，想了想還是沒讓似云拿出本來打算買身契的銀子來，只是拉著彭夫人又談天說地的聊了一會兒，彭夫人見天色不早了才告辭回去了。

    留下了三個人有點局促，聽聞卓侍講現(xiàn)在圣寵正隆，若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怕是打著從尚書府出來的名頭也得不著好，心底都下定決心要好好的伺候玉芝。

    下了衙的卓承淮見多了三個臉生的嬤嬤就知道彭夫人來過了，但是他現(xiàn)在沒心思問為何多留了一個人，因為今日他又受到了所謂的‘圣寵’…他無奈的看著玉芝道：“……陛下…賜了咱們一個京郊的莊子?！?/br>
    玉芝滿腦袋問號了：“什么？為何賜莊子？”卓承淮嘆口氣：“這回還是打著英王爺?shù)钠焯?，但莊子是實實在在的皇莊，不過掩耳盜鈴罷了，稍微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到底是誰給咱們的?！?/br>
    說完緊接著又嘆了一口氣：“這番椒若是這次征突厥真的有用的話…陛下是不會允許這東西流傳出去的，特別是北方的各個小國，若是都有了番椒，到了冬日打仗咱們可就一點優(yōu)勢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