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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買房!囤地!發(fā)家!致富!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

    白曙從邊疆建設(shè)兵團帶回來的消息, 并不是個好消息。

    白家年輕的一輩都以為,白梅去建設(shè)兵團后,會和晉江發(fā)展出革命情誼。甚至連白金氏和白三朝都這樣想過。

    但是他們都沒想到, 白梅漸漸對晉江表現(xiàn)出好感之后,晉江卻慢慢淡漠了。

    有個做制衣廠廠長的父親, 自己又長著一副小白臉的端正模樣,晉江這人打小就招人喜歡!

    不過, 白梅卻是晉江鮮少會見到的那種女孩。

    白梅長得秀氣,戴著綠軍帽, 穿著綠軍裝, 身材窈窕, 胸脯挺得老高,兩根麻花辮是她的標準造型,耐看。學校里對她有意思的男孩也不少。晉江初次見到白梅的時候, 就覺得她順眼,但是白梅看著他的眼神, 卻沒有仰慕!絲毫異樣!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

    這是晉江難以接受的事情。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不服輸?shù)男睦? 讓他開始在白梅面前拼命地展現(xiàn)自己。

    但是白梅卻還是把他當作普通同學,普通戰(zhàn)友那樣看待。

    晉江有些心急了, 終于,他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那就是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的政策!

    到邊疆建設(shè)兵團, 是他擄獲白梅芳心的一個大好機會。

    晉江不顧父親的反對, 偷了家里的戶口本, 報名了上山下鄉(xiāng)。他順帶還慫恿白梅,讓她一塊兒報名。

    真正的社會主義建設(shè)者,就應(yīng)該有為國奉獻的決心。他們青年人,應(yīng)該擔負起這個責任!到邊疆去!

    白梅果真是個具有革命主義精神的好青年,稍微一刺激,她就報名支援邊疆了。

    事實上,晉江已經(jīng)找好了關(guān)系,在他的計劃中,他和白梅必定是要分到同一處的。

    一切就如同晉江所設(shè)想的那樣,他和白梅兩人一同來到了邊疆。

    在這個地方,他們倆只認識彼此,他們能依靠的也只有彼此。

    慢慢地,晉江從白梅眼中看到了熟悉的仰慕,他們的革命友情也越來越深。他的愿望滿足了??墒?,他感覺不到興奮!

    邊疆的艱苦,已經(jīng)澆滅了他對白梅的熱情。他沒想到華國竟然有這樣的地方,窮!臟!累!苦!他寫信回去給父親,讓父親把他弄回去??墒鞘虑橥耆隽怂念A(yù)料,父親很快回信了,他在信里,斬釘截鐵地讓他好好在這兒待著!他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他不知道得在這個鬼地方待過久!

    他開始忌恨上白梅。

    都是這個女人,令他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白曙早就知道了晉江對白梅的惡意。

    這也是他改變主意,寧愿推遲回大都的步伐,也要親自跑一趟邊疆的原因之一。

    一切的起點,就是奶奶白金氏曾經(jīng)給白梅縫制的那件厚棉襖。

    厚棉襖里,用油布包著不少糧票和錢,但是最重要的是,里面還有一個金手鐲。手鐲不大,不重,但是它的交易很靈活,在苦難的時候,在白梅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它興許就能發(fā)揮作用了。

    在白曙預(yù)知到的場景里,晉江因為對白梅的恨,把白梅曾經(jīng)送給他的這件棉襖撕開了。棉衣里面夾著的東西露了出來。黃金鐲子,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是個致命物。

    晉江心中的忌恨,突然就有了可以宣泄的出口。

    白曙看到,白梅被建設(shè)兵團的人扒掉了軍大衣,她穿著單薄的褂子,脖子上掛著“走資派”地牌子,被拖著,在冰天雪地中走。她每到一處,就會遭到大伙的打罵。

    預(yù)知中的最后一幕,是深夜中。在白雪的反光下,白梅獨自一人走在冰凍的河面上。河中間,有一個被鑿開的冰洞。

    白梅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消失在河面上。

    即使白梅令白家人失望了,但是白梅姓白,她是白家人。

    白曙是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

    他先是偷溜到晉江的宿舍內(nèi),找到了那件棉襖,消滅了“罪證”,再來就是要處理晉江了。

    此時的晉江,剛從外面回來。

    他是建設(shè)兵團的拖拉機手,這還虧得他父親做為國營廠的廠長,他才能接觸到汽車,才有機會看司機怎么開車,這才能在拖拉機手選拔中,嶄露頭角。

    長得好,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很吃香。即使來到了邊疆的建設(shè)兵團,晉江依舊非常吸引女孩兒的喜歡。他坐在拖拉機里,看著就十分洋氣。白曙看到周圍不少女孩,用羞怯的目光打量著他,那欲拒還迎的模樣,令人的嘴角不自覺就往上勾起。

    這合該就是白義說的,青春歲月,少男少女的懵懂躁動吧!

    不過,白曙卻沒有被這樣的場景給迷惑,他眼中閃過的是寒冰。

    從城里來的知識青年,想要回到城里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因病返城,就是唯一的途徑。

    只可惜,用這樣的方式,有代價。因為不是什么病,都能獲批準回城療養(yǎng)的。

    晉江不是想回城嗎?他讓他回去!

    “啊——”

    突然,尖銳的叫聲,在邊疆建設(shè)兵團的上空飄蕩。

    白曙看著不遠處大驚失色,高聲尖叫的女孩兒們,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動。

    在人群中,剛才還享受著被女孩兒眼神包圍的晉江,此時已經(jīng)倒在地上,他用手捂著身~下。在那里,從拖拉機頂上掉下來的那塊鐵皮,直插他的大腿最根部!

    血腥味在空中飄散著,那個男人疼痛得暈了過去。

    白曙抬起頭,看向白梅宿舍的方向,放下了一顆心。

    剛才那一擊,消耗了白曙大量的精力,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塊鐵皮才扎得深,晉江的那東西,肯定會被連根斬斷吧。

    這樣就夠了,晉江定是能回城里了。

    他的愿望滿足了,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

    白曙做完這些,就離開了。

    斬草除根,這是他能為白梅做的。

    她和晉江,一個在大都,一個在邊疆,是不會再有交集了。晉江未來的生活,定是會自顧不暇,根本沒有時間顧及白梅。這樣的男人,這樣的下場,應(yīng)該很適合他。

    白家廳堂里靜悄悄的,白金氏和白三朝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乖孫雖然沒有說,是不是他把晉江弄傷的,但是他們都明白,這事情,肯定就是他出手。

    “咳咳,”白三朝干咳了兩聲,“晉江那孩子,也真是倒霉,拖拉機頂上的鐵塊怎么就正好插到他大腿了呢?哎!”

    他的眼神試探性地看著白曙,白曙裝作不知道,一臉平淡。

    白金氏朝白三朝拋了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白三朝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你說你大伯娘怎么突然就好了?”

    這糟老頭!白金氏恨不得給老頭子頭上來兩下,他這是蠢了嗎?怎么又把話題繞回去了?

    白曙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福氣。

    白金氏看不下去了,白家那些個蠢貨,定是遺傳自這糟老頭的!

    “乖孫,你秋菊姐看來是鐵定心要跟那鰥夫結(jié)婚了!也不知道白義他們幾個,能不能趕上她的婚禮。白昌他們幾個和劉清、石正是指望不上了,只希望白義他們別錯過了?!卑捉鹗险伊艘粋€不會錯的話題。

    對于乖孫的那些個小秘密,他們都心中肚明,大家有默契就好了,不用時時點明。

    白三朝心知自己又被老婆子嫌棄了,干脆就做起了鋸嘴葫蘆了。他只聽,不說,行了吧?

    “他們差不多要回來了。”白曙回答白金氏。

    他回到大都已經(jīng)是四月底,按照白義他們幾個的速度,頂多是八月分就到了。

    “哎,你大伯娘這蠢貨,好不容易找回聲音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做什么蠢事了!”白金氏嘆道。

    白曙腦子一轉(zhuǎn),就明白奶奶話里的意思了。

    他有些詫異,看來這些年馮秋蘭讓她挺滿意的,這會兒竟然為她說好話了。奶奶這是讓他不要再讓馮秋蘭失聲了,除非她真的做出了什么對白家不好的事。

    “嗯。”白曙點點頭。

    此時,蹲坐在窩里的大公雞不開心了。它從窩里出來,啄著白金氏的腳。

    它是一只聰明雞,經(jīng)過剛才的思考,它明白了,這個老女人不喜歡它和主人親近。

    哎,看在她常常給它喂東西吃的份上,它就暫時讓著她好了!不過,這老女人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給我吃的,給我吃的!

    白金氏正和乖孫交流感情呢,這會兒全被這只大公雞給打斷了!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想要把大公雞趕走,“去,去,去!別在這吵我們!”

    大公雞怒了,這老女人竟然不給它吃的!

    它一個轉(zhuǎn)身,就往白曙懷里撲。

    果然,還是它的主人好!味道香香的,還體貼!

    哼,它就是要黏著主人,就是要氣死那老女人!

    白曙對這只會往他身上撲的雞,感到無語。這也太粘人了!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這死公雞!”白金氏一把把大公雞從白曙懷里拎了起來,“不就是到點沒喂你嗎?”犯得著跟她慪氣,跟她搶乖孫嗎?

    白曙詫異地看著白金氏抓著大公雞,往院子里走,她邊走,還邊罵,“吃吃吃,就會吃!我少了你吃的還是什么?非得纏著我乖孫!乖孫他才剛回來!累著呢!”

    這一人一雞,關(guān)系什么時候那么好?

    對于白曙的詫異,白三朝倒是淡定,他習以為常地說道:“你奶奶年紀大了,腦子不大好使。你別跟她計較?!?/br>
    第152章

    ·

    白義他們果真像白曙所說的那樣,在八月回來了。

    他們回來的時間巧, 恰好趕上了秋菊的婚禮, 若是再晚一天, 可能就趕不上了。

    “你說什么?秋菊明天結(jié)婚?”

    白義還沒來得及把身上的行李放下來,就聽到這個消息,他被嚇了一跳。

    秋菊?怎么可能?

    “跟誰?”二二問道。

    他們剛從火車站回來, 就看到家里廳堂中擺放著的臉盆和棉被。臉盆上貼著喜字, 棉被是新打的大紅色。

    “你明兒個就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