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葉沉,”劉珂心疼地摸他的頭發(fā),“我是個老師,我有我的師德,我本不該對你起心思,可我控制不住?!?/br> 人本身就是欲望的結(jié)合體,理智與感情,究竟誰更勝一籌?在劉珂這里,便是勢均力敵。她的一半掙扎著,一半往更深的深淵沉淪。 “我也是?!彼曇艉苄?,小到她以為自己幻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一開始,劉珂并不抱有奢望,那點妄想,若是過了,便是罪過??涩F(xiàn)在他告訴她,他當(dāng)年也對她產(chǎn)生過念想。 每當(dāng)她遇上他,永遠(yuǎn)故作輕描淡寫,沒想過,他也與自己一樣,心生漣漪。 都說感情博弈中,誰先愛上的,用情更深的,注定會輸。誰甘愿輸呢?等到這句話,劉珂便無怨無悔。 他被她炙熱的目光盯得愈發(fā)窘迫,想要掙脫她站起來。男女力量本懸殊,可他不愿傷害她,并未使出多大的勁,故而能被她輕而易舉地按倒在床。 脆弱的木板床因兩人劇烈的動作,發(fā)出一聲可怕的響。那聲響,仿佛預(yù)示著天崩地裂。 后面的事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不知誰呼吸先亂的,然后動作也跟著亂了套。 不同于第一次,這一回,葉沉意識比劉珂更清醒,甚至,他也有采取行動,主動地去撩撥她。 葉沉手伸向她背后,攬住她的腰。她先是輕輕地咬他的喉結(jié),像小貓?zhí)螋~骨那樣,伸出軟軟的小舌頭,一下又一下。 劉珂穿著一條很緊的牛仔褲,視線被擋住,他只能手指摩挲著,竭力地找到金屬扣,一顆顆撥開,往內(nèi)探入,在邊緣打轉(zhuǎn)很久,觸到那個微微濕潤的凹陷。 她動情得很快。 葉沉喘著氣,有些急不可耐。他穿的松緊運動褲,一拉褲繩,褲頭就松了。一只手只需捏住兩層布料一扯,整個人坦然地?zé)o遮無擋地呈現(xiàn)在她眼前。 她也不見忸怩,主動伸出手,去碰他那個雄偉的家伙。它猛地在她指下跳了下。 葉沉一面吻她,一面分心解她衣服。 她穿的是針織外套,紐扣小,他一時無法全部解開,索性兜頭脫掉。劉珂笑了聲。 在很久之前,下午兩點多鐘時,形勢就該亂成這樣的。一直拖延至今,所積攢的氣力便一股腦地涌現(xiàn)。 劉珂已經(jīng)顧不得還有什么事未做成。 沉湎于此的后果,前人已用歷史真相告誡了后人,可兩人都不想就此中止。 若是平常,上完課,劉珂定無剩余的力氣去做這種事,但閑了大半天,不說精力旺盛,至少也是充沛的。而葉沉到底是男人,短暫休息過,就能很快從先前疲憊的狀態(tài)里緩過來。 所有準(zhǔn)備已做足,只差臨門一腳。 葉沉擁著她,翻了個身,床又猛地響了聲。劉珂頭一次如此怨這床的差質(zhì)量。 葉沉停住了往下的動作,不知如何是好。 弓已上滿,亟待釋放。 “要不然,把被子鋪在地上吧?!彼麓矔?,到時更不好收拾。 “會不會……很硬?”葉沉的聲音十分沙啞了。他估計自己也料不到有這一天,他會為她,被欲望所困。 劉珂顧及不了太多,身體沒一處都在叫囂:快開始吧。 她眼都紅了,催促他:“快點吧。” 也是荒唐。 就像課上到一半,老師出去接電話,再回來講課時,已經(jīng)找不到原先的感覺。 被子鋪在地上,葉沉邊輾轉(zhuǎn)吻著劉珂,邊扶她倒下,手指也不曾落下,翻攪著,勾挑著,每一下都直中劉珂的敏感。 他那用來寫字、演算的手,竟也學(xué)得這樣的技術(shù)。劉珂一時有些失神。 葉沉笨拙的動作,讓感覺一點點回歸。 他們再度被情欲涌成的潮吞沒。 山里的溫度隨著天色變暗一點點降下來,赤著的兩個人,緊密擁貼著,又有股無名的火燃燒著,便不感覺到寒冷。 劉珂有點難受,也有點說不出來的舒服。 不知是zuoai本身如此,還是只和葉沉做才這樣。 第一次的他們都沒有經(jīng)驗,做也做得匆忙、潦草,一個被酒精燒光了意識,一個被欲望沖昏了頭,哪個都不清醒。 這次,他們有足夠的耐心去探索,探索性愛的美妙。 汗從葉沉額頭上滴下,灼燒著她的皮膚。劉珂緊閉著眼。 那幾滴汗很快被體溫蒸發(fā)殆盡。 他有自己一套的節(jié)奏、動作,容不得劉珂左右,只得任由他在她身上征伐。 劉珂擁著他的背,腿大大地張開,xue口卻開得不大,仍是狹窄的。 腿彎成M字型,分在他身體兩側(cè),他伏在她身上,握著她一邊膝蓋,一邊胸乳,以他的頻率,進入著她。 一整天,葉沉在車?yán)飷灹瞬欢虝r間,身上有點汗味,她卻是香的。他們的味道因體溫上升,而散發(fā)著,發(fā)酵著,混合著。 感覺天地顛倒了,往窗外看,瞧見的似乎是廣袤無垠的大地。 思念像堵在閘口后奔涌的洪水,無法傾瀉。只能化作欲念,化作糾纏。似一場殊死博弈,兩個人抵死地角著力。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他是巍峨的青山,她是山腳下潺湲的溪流;他是挺立的綠松,她是繞樹而生的藤蔓;他是深海里的藍鯨,她是隨水被吞入的蜉蝣;他是盤亙的黑巖,她是被鎮(zhèn)壓的動彈不得的蟲蟻。 兩人彼此是互生,也是天敵。他們時而分開,時而糾纏。 最后,她已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眼睛睜不開了,只是抱著他,半邊身子壓著他。腦子像經(jīng)音爆轟鳴過,一片混亂。 天花板的燈光亮得驚人,似蒙著層布地扎著眼皮??梢蚶ьD不堪,仍睜不開眼睛。 想抬起頭,再吻吻他,做入睡前最后的纏綿,卻實在無力。 葉沉一下一下地,撫著她腰間皮膚,低聲哄:“實在困了,就睡吧?!?/br> 皮膚黏膩至極,劉珂卻也那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