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喬赫回到家,已經一點多。門廊留了燈,他穿過靜悄悄的客廳,推開臥室門,昏暗的一盞壁燈,映照著床上安然入睡的女人。 被重物壓到身上,司真漸漸轉醒,還沒睜開眼,便被一個充滿酒氣的吻堵住了嘴。 她睡得渾身軟綿綿毫無防備,喬赫像個貪吃糖的小朋友,喊著她嬌軟的唇和舌頭又吸又咬。一邊將手伸進她睡衣里,貼著她溫暖的皮膚四處游走。 衣服被他推了上去,埋頭在她胸口啃咬。司真蹙眉哼了聲,抱著他的腦袋:“你喝醉了嗎?”滿嘴的酒味。 喬赫不答,只顧著在她身上忙活。 做了一次,司真?zhèn)忍稍诖采洗瓪?,人忽然被他翻了過去。他提起她的腰,下面抵著她時,竟然已經馴服恢復狀態(tài)了。 這個姿勢讓司真臉紅心跳,想躲,卻被他掐著腰躲不了,便把臉藏在枕頭里,努力想壓住自己抑制不住的叫聲,仍有細細碎碎的□□溢出來。 喬赫一把將她的枕頭抽掉,俯下身來吻她的背、她的脖頸。 “叫出來,”他喘息著道,“打打,我喜歡聽你叫?!?/br> 司真羞死了,小心嘟囔:“你真的喝醉了?!本o接著便被他發(fā)狠地一頂,一下子叫出聲,之后就什么都顧不上了。 事后被他抱進了浴室,司真以為就結束了,哪料到被他放在浴缸里,壓著又來了一次。 被他折騰得沒脾氣,終于沾到床上休息時,她朦朦朧朧地想,明天一定要和他約法三章,以后不能每天都做了。 昏睡到天明,喬赫睜眼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頭里脹痛,他揉了揉眉心,下床去洗漱。在衣柜前挑衣服時,聽到手機叮了一聲。 一整片的單調的黑色,他隨手拿了一件穿上。 系著扣子走向床頭,拿起手機掃了眼,毫無波瀾地丟回去。 短信列表里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真的可以幫你。】 明亮的廚房里,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浮動。司真穿著淺米色的圍裙,正戴著隔熱手套將砂鍋從火上端下來。 她用銀色的勺子舀起一勺粘糯的米粥,吹了幾下,送入口中。海參和香菇的香氣都融進了湯里,咸淡剛剛好。 余光發(fā)現門口的身影,她笑著回頭:“你要不要嘗一下?” 喬赫便走了進來,并不看那鍋香糯的海參粥,手掌扶著她頸后,含住她嘴唇舔了兩口。 司真耳朵騰一下紅了:“我讓你嘗粥啊,不是這個……” 喬赫幽幽的眸子望著她,頓了頓,蹦出兩個字,“好喝。” 司真哭笑不得,轉過身拿碗盛粥,輕聲道:“你越學越壞了。” 第41章 四十一分 陸陸續(xù)續(xù)下了半個月的雨, 臨近月底,氣溫適時回升, 似乎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假期做準備。 春招結束, 考研復試結果也已基本確定, 有人志得意滿,有人一籌莫展,都在為了各自的未來奔走忙碌。 假期有家長要帶學生去旅游,家教課便另外調整了時間,那兩個高三生卻正處于關鍵時刻, 不敢松懈, 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半使。司真暗自計劃著和喬赫去周邊城市玩一玩, 又舍不下學生,便沒先答應家長假期加課的請求,打算回家與他商量商量。 天氣一日比一日好, 喬氏卻籠罩在陰沉之下, 這段期間并不太平。 仿佛是一夜之間的事, 剛剛從執(zhí)行總裁位子上退下來不到兩年的廖總再次遭貶, 調任鳥不拉屎的山坳坳去監(jiān)督工程。 喬家老宅,喬悅寧剛剛從一個慈善晚宴上回來, 穿著深v領的白色長裙, 一身低氣壓地坐在客廳。喬璇聽到消息便趕了過來,一身白大褂都來不及換, 搭在手臂上, 腳步匆匆。 “媽, 怎么回事?” 喬悅寧端起茶抿了一口,沒說話。 廖達替喬家做事這么些年,背后做了不少小動作,喬悅寧心里門清,她不相信老爺子不知道。睜只眼閉只眼縱容這么久,喬赫一回來剛站穩(wěn)腳跟,他便急著要為他清除障礙鋪路,未免讓人心寒。 她從小就知道老爺子重男輕女,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她和哥哥的待遇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一心要把家業(yè)傳給哥哥,公司的事從來不允許她插手,若不是哥哥短命,也不會有廖達什么事。 即便哥哥不顧他的反對娶了嫂子,為了那個女人處處與他對抗,最后甚至像個窩囊廢,拋下一切消失得無影無蹤。老爺子被氣得心梗發(fā)作,也仍然執(zhí)意要培養(yǎng)一個七歲的小崽子做繼承人。 即便她的女兒姓喬不姓廖,老爺子也從來不曾放在眼里過。 喬悅寧不為自己爭,也得為了女兒打算,當初逼著喬璇學醫(yī),目的便是讓她繼承圣濟醫(yī)院。好歹是喬家的祖業(yè)。 “爸和外公在樓上嗎?” 大概是從小被灌輸的思想洗腦徹底,喬璇一直都知道喬家的所有東西都是哥哥的,無心與他爭。但畢竟是自己老爸,就算犯了錯,也想袒護他。 她放下包和白大褂要上樓,喬悅寧在身后道:“回來坐著?!彼似鹨呀洓龅舻牟杳蛄艘豢?,“別去惹你外公生氣。他籌謀這么久,怎么可能因為你兩句話改變主意。你以為你在這個家里有多大面子?” “那也不能讓老爸去那種地方啊,窮鄉(xiāng)僻壤,那個工程拖拖拉拉這么久,不是因為跟村民起了沖突嗎?上次那個被砸破頭的工人送到我醫(yī)院被縫了十幾針,你放心讓爸過去?” “砸破頭總比坐牢好?!眴虗倢幙谖堑恢氲绞裁?,眼中閃過厭惡,“你外公手里的證據,足夠他判十年了。” 喬璇頓了頓:“爸到底做了什么?” 門外有車聲,管家打開門,笑臉相迎:“少爺。” 喬赫照舊一身黑色西裝,里面的湖藍色的襯衣卻是這個月第三次出現在他身上。他對客廳里二人略略頷首,神色清冷。 喬璇起身:“哥?!?/br> 喬悅寧譏諷地扯了下嘴角:“人家可沒把你當meimei。” 喬赫沒理會,正要上樓,聽到身后喬璇的聲音:“哥,我爸犯了錯,讓他停職就是了,沒必要派去那么遠……” “不必問我,是董事長的意思?!眴毯詹坏人f完便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請你向外公說說情,你的話外公會聽的?!?/br> 喬赫眉眼不動,口吻一如既往的冷漠:“我不認為他值得說情。受賄總額四百七十萬、挪用公司資金上千萬,前年南區(qū)工地頂棚垮塌事故造成13人受傷,背后原因你可以親自去問他?!?/br> 喬赫上了二樓,與剛剛從廚房出來的廖達打了照面。 廖達眉宇間藏著郁氣,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怎么樣,高秘書的床上功夫很了得吧?”他靠近喬赫耳邊,“那個**早就被上爛了,怎么你年紀輕輕,對著那種老女人也下的去嘴,嗯?” “我沒你那么不挑?!眴毯漳坏卦竭^他。 廖達在他背后低哼了一聲:“喬赫,我低估你了?!?/br> 喬赫沒有理會,推開書房的實木門。 高莉在書房站著,見到他目光閃了閃。喬赫視若無睹,將老爺子躬首,沉默地站在他面前。 老爺子審視的目光一寸一寸從他臉上掃過,意味不明。片刻后,他微微抬了下拐杖,對高秘書道:“你出去吧?!?/br> 高莉低頭正要退出去,聽到喬老爺子幽幽一句:“野心用對地方,才是個好東西?!?/br> 心下一凜,一時分不清他是對誰說的。 高莉下了樓,廖達和喬璇已經離開。喬悅寧仍在沙發(fā)上端坐著,聽到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的咚咚聲,慢悠悠起身,轉向她。 高莉向她頷首,還未張口問好,便被一個響亮的巴掌招呼上來,整個人摔在地上,臉上立時起了幾道紅印子。 “你算個什么東西?”喬悅寧彎腰,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狼狽的臉扭了過來?!耙粭l狗,還把自己當人物了?!?/br> 高莉尖銳道:“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拿我撒什么氣?喬家也就你這么窩囊 ,整天穿梭在各種宴會,有什么用,不是看在董事長和廖總的份上,誰正眼瞧過你?” 喬悅寧笑了一聲,在她紅腫的臉上拍了拍:“至少,你得給我跪著。”她直起身,“小心點,你的好日子,到頭了?!?/br> 寢室的微信群里開了視頻在討論假期去附近的古城玩,羅青容家里另外有安排不去,筱筱便問司真要不要帶學長一起。 盛佳尋先道:“我也要帶男伴。” 金筱筱怒吼三連:“……你為什么這么快又有男朋友了?有男人為什么不先介紹給我?是不是好基友了?” “他主動獻身的,我也沒辦法?!笔⒓褜偸謸P眉。 司真想到那天她和徐然的親密樣子,正想問,聽到玄關開門的動靜,便對三人道:“我先掛了?!?/br> 金筱筱的一句“重色輕友”被掐斷。 廖達雖然還沒出發(fā)前往調任的地方,所有工作已經全由喬赫接手。猛然間大堆事情壓到身上,喬赫更加繁忙了,已經連續(xù)幾天十點多才回來。 司真走到客廳:“餓不餓?我給你留了飯?!?/br> 喬赫脫了外套,她接過來,掛到衣架上,然后抬手幫他解領帶:“你假期還有工作嗎?筱筱約我們去古城,你要不要去?” “明天出差?!眴毯盏吐暤馈?/br> 公司戰(zhàn)略做了調整,有進軍二級城市的計劃,這次出差便是去考察一塊地皮。原本也是廖達的行程。 司真“哦”了一聲,“沒關系,下次再和她們一起玩吧?!?/br> 喬赫黑黢黢的眼睛盯著她,等她取下領帶,忽然將她抱了起來。他大步走到客廳,把她放在腿上,手在她勃頸上輕輕摩挲幾下,下頭那處已經有了些硬度。 他精力太旺盛,司真實在吃不消,便和他要求隔一天做一次,實際上他鮮少有遵守的時候。 想著他明天要走,司真有點舍不得,便沒抗拒,主動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這次做得格外慢,也格外磨人,司真被他放在上面,雖是他掐著她的腰在動,完事后他呼吸平穩(wěn),她卻出了一身的汗。 趴在他身上休息了會兒,想要下去幫他收拾行李,喬赫卻不放人,就著交合的姿勢將她抱起來,反過來壓在沙發(fā)上。 等他做夠了本,終于肯去洗澡,司真蓋著他的襯衣在沙發(fā)上歇了會兒,起身去給他收拾行李。 隔天一清早他便要出發(fā)去趕飛機,司真也早早起來,給他做了早餐,依依不舍地送他到樓下。 她沒和筱筱一起去古城,繼續(xù)著咖啡店和家教的工作。下午課結束的早,便去商場逛了逛,買了一套新的沙發(fā)套。 回來的路上見有新鮮的檸檬,買了一些,打算回家做蜂蜜檸檬。 回到家,摁密碼開了門,在玄關換鞋時,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家里似乎有人。 她往前走了兩步,見客廳沙發(fā)上坐著一位穿中山裝的老人,手里握著根龍頭手杖,身旁立著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向她禮貌點頭。 司真驚訝地看著不知道怎么進來的兩個人:“你們是?” 那位老人轉過頭來,神色倨傲地掃視她一眼,冷哼一聲。 司真似乎從他的臉上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子,心中猜測還沒成型,便聽另一人道:“這是我們喬氏的董事長?!?/br> “您是喬赫的爺爺嗎?”司真態(tài)度恭順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要來?!?/br> 她忙將東西放下,去廚房拿喬赫那些死貴的茶葉泡了茶,為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老爺子只是瞥了眼,一旁的管家溫聲道謝。 見他面相嚴厲,且很有架子,司真便沒敢擅自坐下,解釋一句:“喬赫早上去出差了?!?/br> “我知道?!崩蠣斪永淅涞?,“我是來找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