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的？”

    “你讓小舟叔叔給我的?！编编闭f：“你說，如果我想見你，可以用這個回到過去，見到你……不過……只能用一次?！?/br>
    “小舟叔叔是誰？”

    “小舟叔叔是……”

    “清歡，你在嗎？”外面?zhèn)鱽睚堈氐穆曇簟?/br>
    清歡把那玉牌收起來，輕聲對啾啾說：“這件事先別提了?！?/br>
    “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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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歡看著自己手上的地址，抬頭仔細(xì)確認(rèn)了門牌號——這是一家老店，屋檐下掛著銅錢和鈴檔，門上貼著鎮(zhèn)宅的神像和符紙，門上的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博雅文寶”四個字。

    清歡想要進(jìn)門的時候，那銅鈴竟然自己響了起來，他挑了挑眉：“有點(diǎn)兒意思?！?/br>
    清歡直接掀開那門布進(jìn)去了，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砟腥说穆曇簦骸笆裁慈耍哺疫@樣闖進(jìn)來……”

    清歡面無表情地看著穿著黑色長衫，戴著小圓墨鏡，看上去頗有神棍架勢，然而手里卻拿著一根雞毛撣子，留著胡渣的男人。那男人看到進(jìn)來的清歡，愣了愣，手里的雞毛撣子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瞪大著眼睛看著清歡，嘴里都不利索了：“小、小先生……”

    清歡回道：“不好意思，我不姓小?！?/br>
    那男人竟然眼晴都紅了，如果不是清歡臉那么冷，估計(jì)都要一把鼻涕一把淚了，他上前來：“小先生……您和我還開玩笑吶……我是小舟啊……您不認(rèn)識我了？”

    “小……舟？”清歡淡淡道：“啾啾口中的小舟叔叔就是你嘍？”

    “是、是我……”小舟臉上滿是笑容：“小先生，您見到啾啾了？”

    “是，是啾啾告訴我來這里找你的。”

    小舟看到了那光投射下清歡卻不見影子，他的眼神暗了暗，但是還是保特著笑容滿面：“小先生，快坐、坐，我給您沏壺好茶來——”

    說完，也不待清歡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進(jìn)屋去沏茶了。

    清歡看著他的背影，心想：啾啾那小家伙認(rèn)識的怎么也跟孩子似的……

    第289章 樓兆

    “小先生，這鐵觀音是我這里最好的茶了，您嘗嘗味道?！毙≈郯巡璺诺阶郎?，說。

    清歡拿起那杯茶，慢慢飲了一口——因?yàn)辇堈氐年P(guān)系，加上他本身魂體靈力強(qiáng)，所以他能夠和人類一樣吃東西——

    “是新茶吧?！?/br>
    “小先生果然厲害?！?/br>
    清歡放下茶杯，看著小舟：“好了，說回正事?！?/br>
    小舟聞言，表情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只是魂魄，甚至還不完整，我想要恢復(fù)rou身。”清歡話鋒一轉(zhuǎn)：“我現(xiàn)在很想知道，關(guān)于我以前的事?！?/br>
    “以前的事？”小舟問：“您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

    “是?！鼻鍤g道：“我既然找到了這里，你可不要說你不知道……那玉牌是你給啾啾的，沒錯吧？”

    小舟抓了抓頭發(fā)：“那玉牌確實(shí)是我給啾啾的，那也是原來小先生您交代的?！?/br>
    “所以說，你確實(shí)是知道一些事的。”清歡凝視著他，面無表情：“說吧，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樣的？”

    “有幾個人，也不能都稱為人……”小舟也不準(zhǔn)備隱瞞：“小先生你是必須知道的，因?yàn)檫@和你有很大關(guān)系的存在?！?/br>
    “是什么人？”

    “一個小先生應(yīng)該見到了，就是龍神龍肇，然后其他幾個，分別是狐王古月華，麒麟妖鐘黎，白無常重茄，人類身份的陳梓然、季知秋、樓兆，還要加上一個來自英國身份神秘的m?！?/br>
    “他們……和我都是什么關(guān)系？”清歡已經(jīng)知道的是龍肇，見過的季知秋，以及那次跟蹤聽到的陳梓然。    “他們是……”小舟頓了下，嘿嘿笑道：“說起來都是小先生桃花太旺盛，他們都是小先生的適求者?！?/br>
    “全部？”

    小舟點(diǎn)頭：“據(jù)我所知，是這樣的?！?/br>
    “那我……

    魂飛魄散，和他們有關(guān)系嗎？”

    “可以說有關(guān)系，也可以說沒關(guān)系?！?/br>
    “什么意思？”

    “我是聽小先生您和師傅說話的時候聽到的，小先生和他們幾個，幾乎都有不止一世的糾纏，是命中注定的孽緣情債。而這都開始于第一世的時候，那時小先生是修仙之人，因?yàn)樾逕挸隽瞬铄e，與他們有了瓜葛，在那之后，小先生強(qiáng)行封鎖了欲望這魂，自己也墮入輪回之中洗滌罪孽，想不到的是一世又一世，卻仍舊與他們糾纏不休……到了這一世，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小先生原來被封鎖的欲望化為了實(shí)體，一心想著奪取小先生的rou身以及報復(fù)……這一段我知道的也模糊，那個時候小先生魂魄被分裂召離，無法重歸rou身，自此四分五裂……”小舟想起這段往事就忍不住皺眉：“啾啾就是那個時候出世的，他是龍神的元陽與小先生的元魂結(jié)合所出，那個時候，龍神是準(zhǔn)備犧牲掉啾啾來穩(wěn)固小先生的元魂的，然而小先生執(zhí)意要讓啾啾出世……啾啾就是在博文雅寶里出世的，當(dāng)時，小先生和師傅兩個擺了陣法才在沒有rou身的情況下，讓啾啾出世……啾啾出世以后……小先生的元魂也散了，那玉牌就是小先生在這前交給師傅，交代要在啾啾懂事以后交給他的。”

    什么幾世的孽緣情債清歡已經(jīng)聽得稀里糊涂了，后面還聽說自己是在沒有rou身的情況下，生出啾啾……更加匪夷所思……

    “你一直說你師傅，你師傅人呢？”小舟口中，自己好像和他的師傅關(guān)系更親近一些。

    提到師傅，小舟的眼神就暗了下來：“師傅已經(jīng)過世三年了。在小先生的魂魄離散以后，師傅曾經(jīng)千方百計(jì)想要幫忙召回你的魂魄，然而都以失敗告終——因此心力交瘁，三年前，一場大病，就沒了——臨死前，他還含叨著您，他覺得自己太沒用幫不上盡快，很是遺憾。他叮囑我要看顧好啾啾，能為您做一點(diǎn)事算一點(diǎn)……”

    “你的師傅跟我交情很好嗎？”

    “師傅說過，小先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術(shù)法都是小先生教授的。真的算起來，小先生是我的師公了……”小舟說：“其實(shí)這家店也算是小先生的，只是名義上是師傅的?！?/br>
    清歡沉默了下，問道：“你師傅可有墓？”

    小舟搖頭：“師傅生前說了不要墓，他的骨灰一直放在店里，我給他供了牌位?！?/br>
    “你帶我去看看吧?！?/br>
    “好。”小舟帶著清歡來到了內(nèi)堂，里面的房間里，果然供著一個牌位，牌位上的木匣子里應(yīng)該裝著的就是骨灰。

    清歡看著牌子上寫著“岐散道人周裕保”幾個宇，想來岐散道人應(yīng)該就是他的號了。

    清歡拿起面前的三根清香，點(diǎn)上，對著那牌位鞠了三下躬，才把香插在了爐子里。

    做完這一切，清歡才轉(zhuǎn)身問小舟：“除了龍肇、季知秋和陳梓然，你剛才說的其他幾個‘人’，在在在哪里？”

    “當(dāng)年，不知道怎么回事，鐘黎和重茄大戰(zhàn)了一場，兩敗俱傷，然后就再也沒見過人了，其他幾個，狐王古月華也是不知所蹤，有傳聞?wù)f他去了無境之國，可是不知道真假。m回英國去了，至于樓兆……”

    “他怎么了？”

    “五年前一場大火，他被困在其中……”

    請歡擰眉：“他死了？”

    “不，沒死，只是……也和死關(guān)不多了。”

    “嗯？”

    小舟解釋道：“他在醫(yī)院里躺了五年，就吊著一口氣，可是卻醒不過來?！?/br>
    就是說……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你之前說我化為實(shí)體的欲望之魂，后來怎么樣了？”

    “您的魂魄離散以后，龍神他們當(dāng)然不會放過他，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jīng)化為灰燼，徹底消亡了。”

    清歡思索著：看來之前季知秋他們說的，陳梓然專門跑去英國，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找那個m，可是為什么他們要去我m？難道和自已復(fù)活有關(guān)？那個什么狐王、白無常和麒麟妖不見人影，可是他感覺他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另外的……樓兆，己經(jīng)是半死不活的了……

    “小舟，樓兆所在的醫(yī)院是哪里？”

    “康納蘭私人醫(yī)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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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歡到了康納蘭私人醫(yī)院，要找到樓兆的病房并不難，按小舟說的，只要往那最豪華的病房找就對了。一路上，清歡倒是遇到不少在醫(yī)院徘徊的鬼魂，那些鬼魂看到清歡是一律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的，別說清歡本身的靈力很強(qiáng)，單是他身上殘留著龍神的氣息，他們也是不敢靠近的。所以，清歡找到了更簡便的方法，就是抓了只小鬼問樓兆的病房，這些鬼魂對于醫(yī)院的事一清二楚，就算每個病房住著什么人不能都知道，可是像是樓兆這種“大戶”當(dāng)然很了解。

    知道樓兆的病房以后清歡直接上去了。穿門而過——果然是豪華病房，里面光是寬闊程度就讓人咋舌，擺設(shè)也都是一等一的，比很多酒店的豪華套房都要高級。清歡進(jìn)去的時候，專門的按摩保健師正在給樓兆按摩股rou——他們這種常年躺在床上的病人，如果不按摩股rou，股rou萎縮是難免的——果然是服務(wù)周到。

    清歡站在病床邊看，樓兆臉上戴著氧氣罩，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輪廓是英俊的，也還很年輕——真是可惜了。

    那按摩師離開了，清歡在床邊坐下，把手放樓兆腦袋上，眉頭再次皺起——他的魂魄不在了，這只是一具空殼。

    那一場大火，樓兆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外傷，但是卻昏迷了五年——他的魂魄究竟去哪里了？

    清歡抱著手臂想了一會兒，決定先離開，然而就在他要穿過病房門的時候，他聽到機(jī)器發(fā)出的“滴滴”兩聲，他回頭看向那病床訂頭放置的一個機(jī)器，那屏幕上原本一直保特勻稱起伏頻率的綠線突然出現(xiàn)了幾個突兀的高峰……

    第290章 離開無境之國

    清歡看著那扇被開啟的門，睜大了眼睛——真的有門。

    “父王，這道門……”古月華也有些詫異。

    “從這道門出去，你們就可以離開無境之國了?！崩虾醯馈?/br>
    “既然父王和母后知道這一扇門，那為什么你們之前不離開？”古月華奇怪地問。

    “這門要開啟必須用法力來支撐，也就是說如果要出去，我和你的父王只能出去一個，”狐后與老狐王相視一笑：“我和你父王是絕對不愿意分開的，所以我們就一直留在無境之國?！?/br>
    “那……”清歡皺著眉：“如果我們出去的話，那你們還是……出不去？”

    “我和狐王已經(jīng)習(xí)慣這里的生活了，我們兩個只要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樣的?！惫潞笮Φ脺赝?。

    狐王跟著說：“這無境之國的地形會發(fā)生變化，現(xiàn)在我們能找到這個門，過一段時間就未必了……所以，要抓緊時間，你們快點(diǎn)離開吧?！?/br>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出去?！闭垰g說。

    “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們?！焙笳f：“我們能再看到華兒，還知道華兒有了相守一生的伴侶，以后會過得好，我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br>
    “母后、父王……”古月華表情嚴(yán)肅。

    “猶豫不決可不是我們狐族的作風(fēng)?！焙醢逯槪骸叭A兒，這是我和你母后能夠?yàn)槟阕龅奈ㄒ灰患铝恕２灰俣嗾f了，快走吧，這門開啟得不易，我的法力也維持不了多久?！?/br>
    古月華的眼神暗了暗，才道：“好，父王、母后，我們這就走了?！?/br>
    古月華跪了下來，給老狐王和狐后叩首，清歡也跟著他叩首——不管是救命之恩還是父母之恩，這頭他們都要磕。

    狐后當(dāng)下眼淚就落了下來，狐王的眼睛也紅了。

    “吾兒，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狐后聲音有些哽咽了——這和兒子重逢，卻又馬上要分離，到底還是傷感的。

    “是，兒子不會辜負(fù)父王和母后的一片心的……”

    古月華緊緊握著清歡的手，十指相扣。

    清歡擦了擦眼晴：“狐王，狐后，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