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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金歸來(重生)在線閱讀 - 第175節(jié)

第175節(jié)

    陸家眼下既然岌岌可危,可不要趕緊找個強大的靠山?不然,陸瑄別說不一定考中,就是真的榜上有名,在朝里日子也不會好過,畢竟陸明熙能走到閣老的位置,期間樹敵必不會少了。

    可王梓云也就奇了怪了,這樣的陸瑄,是有多大臉,怎么就敢在這會兒登門求親?

    當(dāng)下皮笑rou不笑的的哼了一聲:

    “啊呀,還真是有緣啊,竟然在這里也能遇見陸公子。聽說陸閣老眼下有病在身,陸公子不在床前侍奉,怎么倒是有閑心跑到這里來了?只有一句老話說得好,人啊,貴有自知之明……”

    陸瑄冷冷瞧了他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老話多著呢,老話還說,王公子是屬狗的,對也不對?”

    說完也不再搭理王梓云,只側(cè)身扶住旁邊的陸廣言:

    “太叔公,您慢著些。”

    王梓云就有些愣怔,下意識的看向身后的劉媒婆——

    他是屬狗的沒錯,生辰八字上寫著呢,可陸瑄怎么會知道?

    不想劉媒婆卻是“噗嗤”一聲就樂了,等笑出來才覺得有些不對,就有些訕訕。忙解釋:

    “公子放心,您的生辰八字好好的,絕對不會丟,人家怕是,怕是,說你,多管閑事,還,還擋了路吧……”

    王梓云登時氣了個倒仰,一張臉也紅的和猴屁股一般——其實早在劉媒婆笑的同時,他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有句老話不是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有一句,就是“好狗不擋道”!

    這可是武安侯府門前,要是自己被奚落的事傳進(jìn)去……

    指著陸瑄,渾身都是哆嗦的:

    “巧言令色——”

    還要再說,本來緊閉的武安侯府大門卻忽然洞開,卻是得到消息從府衙匆匆趕回的袁烈,親自接了出來。

    唯恐在袁烈面前失了禮數(shù),王梓云強行把暴怒之下氣急敗壞的呵斥咽了下去。

    袁烈已是來到門前,一眼瞧見佇立外面的陸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雖然之前已是和母親形成共識,陸家這一兩天內(nèi)必會上門求親,可想到是一回事,親眼瞧見又是另一回事。

    更別說袁烈心里可是一直就看不上陸瑄這樣心眼多的。

    這會兒可不是恨不得轉(zhuǎn)身,狠狠的摔陸瑄一臉門才好。

    王梓云明顯察覺到袁烈對陸瑄的敵意,之前還糟糕透頂?shù)男那榻K于好轉(zhuǎn),甚至開始慶幸,和陸瑄湊到一起來袁家求親,說不好是自己的一大機(jī)緣呢——

    之所以會這么趕,可不是因為之前王梓云目睹了袁烈?guī)ё叽藓频囊荒弧?/br>
    再聯(lián)想到從前在袁家時,蘊寧和崔琳瑯交好的模樣,讓王梓云登時感覺到危機(jī)——

    須知無論長相還是才華,崔浩都在自己之上。保不準(zhǔn)會入了袁家的眼。

    明明之前已是把崔家逼到了絕境,真是讓崔浩娶了可能擁有玉蟬的袁家小姐,說不定就會絕地反轉(zhuǎn)。

    畢竟,當(dāng)初崔家老祖的興起可不也是這般。

    且更讓王梓云憂心的一點,就是崔浩順利科考完畢。

    眼下成績沒出也就罷了,真是等揭曉,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比崔浩不過的。

    倒不如搶先一步。畢竟現(xiàn)下自己風(fēng)頭正盛,又有日益鼎盛的王家為后盾,袁家既是想要給女兒尋個書香門第家有前途的后輩,崔浩眼下哪里比得上自己?

    真等成績揭曉,袁家會如何選擇可就不一定了。還不如趁一切都是未知,賭一把的好。

    甚至王梓云以為,即便這次登門,求娶袁家小姐不一定順利,可好歹也要攪鬧了崔浩的好事才成。絕不能讓崔家還有崛起的機(jī)會。

    因此才會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請出了靖國公方文禮。

    眼下有陸瑄這米粒之光,可不更能襯得自己珠玉在后了。

    袁烈已是快步下了臺階,先探手扶住陸廣言:

    “怎么是老師您來了,快快里面請?!?/br>
    陸廣言也曾經(jīng)在京城書院任教,彼時袁烈正在那里求學(xué),師生關(guān)系頗好。

    陸瑄也忙上前見禮:

    “袁伯伯?!?/br>
    袁烈卻是沒理他,只管把陸廣言禮讓了進(jìn)去。

    陸瑄倒也沒在意,和之前面對著王梓云時的桀驁不同,始終都是恭敬有加。

    王梓云暗暗得意,瞧袁烈的樣子,對陸瑄可不是一般的厭惡啊。

    正自思忖,袁烈已是轉(zhuǎn)過身來,同方文禮一拱手:

    “難得方兄來家中一坐,正好家中有喜事,方兄且坐下陪著喝一杯?!?/br>
    又掃了眼王梓云和他旁邊的冰人:

    “倒是王公子,袁某就不方便多留了。”

    王梓云直接懵了。

    不方便多留?這是直接要趕自己走?可不對啊,明明武安侯那么討厭的陸瑄都接待了,怎么倒是連門都不讓自己進(jìn)啊。

    那邊方文禮卻是面色一變,神情同樣不敢置信:

    “袁兄這是什么意思?”

    又一指陸瑄:

    “這樣的破落戶,如何配得上堂堂武安侯府千金?!”

    這一點袁烈倒是深有同感。只可惜卻無法和方文禮惺惺相惜了——

    已經(jīng)選定的女婿,如何能讓外人看輕?

    臉上當(dāng)時就現(xiàn)出些慍色:

    “靖國公慎言。道不同不相為謀,袁某還有事,就不奉陪靖國公了?!?/br>
    說著,丟下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直接轉(zhuǎn)身,回府了。

    ☆、196

    陸明廉今兒個從衙門回來的不是一般的早。

    聽說父親讓自己過去, 陸瑛還有些疑惑,畢竟剛到工部任職, 還沒有完全熟悉的情況下, 陸明廉不是一般的忙。

    哪天不是忙到落衙還不見得能回來?

    忽然想到早上離開時,父親有說過, 待得時機(jī)成熟, 會幫他謀一份衙門里的好差事,難不成, 已經(jīng)有眉目了?

    本來之前看著自己那愚蠢的弟弟,打理起庶務(wù)來駕輕就熟的模樣, 還有金銀財寶滾滾而來的情形, 陸瑛還以為憑自己的才華, 經(jīng)營庶務(wù)還不是小菜一碟?

    可真等從陸珦手里搶過一些生意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遠(yuǎn)遠(yuǎn)不如想象的美好——

    下面的管事陰奉陽違,不是一般的難搞;來洽談生意的掌柜斤斤計較, 十兩二十兩的銀子也跟自己爭論不休,更甚者自己一直喜歡的包個酒樓以文會友的日子, 也跟著一去不復(fù)返了……

    本來就篤信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眼下天天和那些滿眼阿堵物的商賈們打交道,陸瑛覺得自己都沾染了一身的銅臭味兒, 真是俗不可耐。

    這兩日可是沒少同陸明廉念叨,一心想找個清貴又俸祿高說出去好聽有面子的差使干干……

    陸明廉也瞧出次子壓根不是經(jīng)商的料,又盤算著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敲打,三兒子應(yīng)該就會乖乖聽話, 以后全心為二房效力才對,就答應(yīng)了他。

    越想越是這么回事,陸瑛開心之下,越走越快,甫一進(jìn)院子,就一迭連聲道:“爹,您回來了,可是我的差使有眉……”

    一句話未完,書房的門卻一下拉開,鐵青著臉的陸明廉正站在那里。

    陸瑛嚇得一激靈:

    “爹爹——”

    “不是讓你盯著小九嗎?你跑去哪里風(fēng)流快活了?”陸明廉惡狠狠的瞧著陸瑛,分明有些氣急敗壞。

    陸瑛嚇了一跳,忙解釋:

    “爹您不是不知道長房那邊有多難纏。兒子一直守在外面,后來小九就去了太叔公那里,兒子還想著,他去了太叔公那里就會回來,誰知道他心眼兒那么多,竟是家都沒回,又陪著太叔公出門了……”

    還要再說,陸明廉忽然回身從書案上抓了本書,朝著陸瑛就砸了過去:

    “孽障,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不怪陸明廉生氣。

    本來衙門里事情不是一般的多,陸明廉忙的焦頭爛額。不想剛過了午時,慶王世子周珉就臉色難看的找了過來,責(zé)問陸明廉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慫恿著侄子搶慶王府未來的媳婦兒,也是到了那會兒,陸明廉才知道,侄兒陸瑄果然有出息,就這么會兒,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是就做了武安侯袁烈的女婿。

    這邊剛送走了周珉,那邊兒太后身邊的紅人梁春也直接殺了過來——

    既是上了慶王的船,自然以后要全力扶植周珉。是以方才周珉即便是負(fù)氣而來,對陸明廉好歹還留了些臉面。

    那梁春卻是不同,別看年紀(jì)和陸明廉的長子也就差不多,語氣卻不是一般的尖酸刻薄,真真是把陸明廉訓(xùn)成了個孫子般。

    臨走時更是交代陸明廉兩件事:準(zhǔn)備好十萬兩銀子,太后這幾天要用;讓陸瑄把婚事退了。

    陸明廉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可雖是又羞又窘,卻并不敢和梁春硬抗——

    一則早在剛?cè)刖r,陸明廉就拍了胸脯答應(yīng)梁春,等陸瑄一從考場出來,就立馬打發(fā)了他去胡家求親,這也是陸明廉打發(fā)陸瑛盯著陸瑄,并要求第一時間把人帶過來見他的原因;現(xiàn)在自己做事出了紕漏,也怨不得梁春發(fā)火。

    二則,這些日子來早已領(lǐng)教了梁春的手段,當(dāng)真不是一般的陰險毒辣,那陰森森的模樣,陸明廉真是看了就心寒。

    等把梁春送走,陸明廉太過憋屈之下,直接就掀翻了書案。

    可待得冷靜下來,也只能認(rèn)了——

    為今之計,只有趕緊回家,命陸瑄把侯府的親事退了。不然,還真是不好交差。至于說那十萬兩倒是好辦,畢竟,有陸珦這個兒子在手里捏著呢。

    “你現(xiàn)在就去長房,請陸瑄過來見我?!?/br>
    陸瑛也被暴怒的陸明廉給嚇著了,再不敢做聲,轉(zhuǎn)身想跑,卻再次被陸明廉叫?。?/br>
    “記住不是叫,是請。好言好語和他說……”

    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甚至吐出口后,陸明廉胸腔都憋屈的一陣陣發(fā)疼——

    那個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吧?還有袁家,定然是瞎了眼,不然怎么會這么輕易就同意了這樁婚事呢?

    陸瑛一路上都在詛咒,該死的陸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令得父親如此大失常態(tài),讓自己年紀(jì)這么大了,還被父親揍。